以前的事，其實陳素也不大愿意說起。

    唐若也是知道的，只吐槽了幾句就閉嘴。

    下高速時，沒想到碰上交警巡查。

    藝高人膽大的唐姑奶奶終于有了那么點新手上路的自覺，腰板挺得不能再直，雙手貼緊方向盤捏出了汗，抖抖唇，“二妹紙你幾年前是不是就拿了證？”

    陳素交迭著雙手，擺爛笑了笑，“沒有幾，兩年零五個月?！?/br>
    唐若咬牙切齒的一聲“艸”。

    最后被罰了兩百塊大洋。

    陳素請她去銀座吃飯，兩個人撐得肚皮滾圓，電影剛散場，唐若就要拉她繼續(xù)周末閨蜜之旅下半場。

    陳素其實這兩天“勞累”得不行，投降道：“你饒了我吧，明天還要回公司匯報，得抽空準(zhǔn)備?！?/br>
    唐若撇撇嘴，只能把人送回去，自己打道回府。

    陳素回家后反而躺在沙發(fā)上不想動了。

    行李箱丟在一旁，下意識打電話找不著家的凌女士。

    以前拽著凌女士出門她都不去，最近反而外出頻繁了。

    現(xiàn)在竟然開始約從前的工友去爬山。

    “最重要是去普業(yè)寺上香。給你和大志求道平安符?！?/br>
    “那你要早點回來哦。太累了，就坐纜車上去吧?！?/br>
    “……你這孩子。別人都是走上去的，更誠心一點的還得三跪九叩?！?/br>
    “菩薩這么大度，還跟你計較這個??？”

    “……”

    “反正你七點之前必須要回來，mama，這是我們的約定……沒得商量?！?/br>
    其實陳素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前不久醫(yī)院常規(guī)復(fù)檢，那些指標(biāo)出來都不算好。

    有時候，陳素覺得，跟凌女士之間總像是角色互換，反而是她時時刻刻都想掌握行蹤，牽掛著。

    就像父母勒令孩子，不許去什么危險的地方玩，不能吃什么不營養(yǎng)的東西。

    掛了電話沒多久，陳素就去找換洗的衣服進(jìn)浴室，在熱水流下沖走一身的疲憊。

    她其實有問過容意，不許凌女士這樣不許她那樣，自己是不是太強(qiáng)勢了？

    容意當(dāng)時回答她，“因為她是你mama，就算你再怎么管著，她都不會有任何不滿的言詞。但是適度的溝通和關(guān)心同樣重要。你mama看起來可不是個會跟你發(fā)脾氣的性格。你明白嗎？”

    陳素撇撇嘴，耍起小脾氣，這個她主動挑起的話題，單方面宣告探討結(jié)束。

    容意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極縱容地捏一下她下巴，親吻低垂的眉心，小聲說。

    “就像你現(xiàn)在，怎么生氣也好，我們之間也要有適度的溝通，素素?！?/br>
    他尾音勾繞，重調(diào)落在最后兩個字上。纏纏綿綿，好像要把她身上的硬刺都拔干凈。

    陳素明白他的意思，任何親密的關(guān)系都要張弛有度，繃得太緊就沒意思了。

    但是往往，面對越親密的人，反而越容易忘記尺度。

    陳素睜開眼，抹走臉上的水珠，握住指間的戒指親了親，匆匆卷了干凈的浴巾就到浴室外去拿手機(jī)。

    沒想到這時門鈴響了。陳素剛換下居家的衣物，頭發(fā)都是濕噠噠的，裹著條毛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