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村怪談(下)(2)【別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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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潯恰在這時候醒了。 她醒了就從羅鳧身上掙扎下來,臉還是白得像紙,走出電梯就晃了晃,扶墻喘氣。 羅鳧握住她手腕,被一把甩開。他眉頭皺成川字,像個cao心的爹:“南??!” “你是我的誰?羅鳧,你是我的誰,有資格管我?!?/br> 她背靠著墻,呼吸都不順,眼里是會所燈光倒影,迷離絢爛。嘴角還是上揚的,笑意不到眼底。 這句話把羅鳧問住了,男人目光瞬間暗下去,松開她的手。 “回家吧,南潯。算我求你?!?/br> “怎么求我,作為我哥,還是別的?” 李憑知道這不是他或者秦陌桑能插手的事,早就側(cè)身離開電梯走遠。但秦陌桑睜開眼睛趴在他肩上最后覷了一眼燈下的兩人,卻瞧見南潯踮腳吻了羅鳧。 那是個寂靜的六月夏夜,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除了在角落里,有個已經(jīng)變成“鬼”的姑娘,懷著此生最大的勇氣拿下了她一直想拿下的人。 如果有些事情死都不能改變,那么就改變死亡本身。 秦陌??粗蠞『土_鳧的身影逐漸隱沒在陰影深處,知道南潯勝利了。羅鳧沒有躲避也沒有驚訝,而是以更用力的姿態(tài)回應(yīng)那個吻。駁雜骯臟的地上全是通宵蹦迪的垃圾,但垃圾有時也能反射月光。 走出會所大門后,鐵銹味的風吹過半空中的人行道,是雨的氣息。高架橋下有成片的夜宵攤子,銅鍋支起來煮串串、烤魚,整條街都是花椒香氣。 李憑叫了輛車,說了個地址。秦陌桑掙扎落地,雙腳像焊在原位,沒隨他一同上車,還順手幫他關(guān)了車門。 “李憑,我們商量個事?!痹谒磻?yīng)過來之前的千分之一秒,她最后拍了拍車窗。司機得令,引擎打火,轉(zhuǎn)瞬就啟動。 她最后那句話飄在風里,李憑始料未及,睜大的眼瞳捕捉她唇型,和平靜淡漠的眼神。 “千萬,別喜歡我?!?/br> 他很識相,沒停車,也沒追過來。 秦陌桑嘆口氣,裹緊身上李憑脫給她的外袍。很難復(fù)盤她剛剛腦子抽風的行為動機,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本能的求生意識。 在想好之前,她不能、絕不能再盲目陷入感情。身為一個戀愛腦,她這么多年里吃的苦大多數(shù)都是男人給的。騙錢騙炮騙感情。但李憑算什么回事?他不缺錢,想要的話也不至于缺炮。感情?他根本沒有那種人類的弱點。 而如果她真陷進去了,就算能抽身而退,也會掉一層皮。感情于她是氧氣,生活才是為了呼吸氧氣不得不存在的附庸。 而這次的對手是李憑。她確認過眼神,是會把她氧氣抽光的類型。 方才一陣混亂,她把包忘在了會所里。秦陌桑掏了掏兜里隨身的幾百塊,還是南潯在進包廂之前塞給她的,說有時候現(xiàn)鈔更好用,沒想到現(xiàn)在就派上了用場。 天上適時飄起雨。她打了個哆嗦,快步跑去便利店買了包煙。躲在屋檐下望天,忽然覺得快樂。 像又回到了下水道的陰溝老鼠,晃著臟兮兮的尾巴,無人在意她的死活,也就不用為誰而心痛。 為誰而心痛? 她沒來由想起李憑吻她手指的瞬間,心被揪了一下,痛得要命。于是蹲下身去,自顧自笑,手指被煙燙了也不覺得疼。 “誰沒有房屋,就不必建造。誰此刻孤獨,就永遠孤獨。”她抱臂蹲在那胡言亂語,雨鉞等越大,就像她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人生。“我命盤很差的,又沒房子,又孤獨。你招惹誰不好,干嘛要來招惹我呢?!?/br> “到時候甩又甩不脫,后悔你都來不及?!?/br> 風雨漸漸息了,她瞅準雨勢弱下去的當口,快步跑去馬路對面的小旅館。前臺小妹把她左右上下打量一遍,不情不愿給了張房卡。 “進門左手第一間?!?/br> 她開門進去,聞到一股霉味。是這個價位會有的衛(wèi)生水準,但她習以為常,從前住過更破的。簡單沖洗之后她就準備休息,但路過窗戶時,鬼使神差地往樓下看了一眼。 沒有誰的影子,他未曾來過。 她睡眠很好,一覺到天亮。門被敲響,居然是前臺。遞進來一個包,是她丟在會所的。 “某位先生剛送過來的?!鼻芭_小妹對她態(tài)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甚至靠著門開始熱情嘮嗑:“長特別帥。是明星?小jiejie有他賬號嗎我關(guān)注一下?!?/br> 她打開手機,充電開機。蹦出來第一條短信,發(fā)送于昨晚凌晨。 “可以。” 是李憑發(fā)的。 說,可以不喜歡她。 02 南潯的出租車居然守約等在路邊。秦陌桑上車也沒多問,兩人都有種過了昨夜就滄海桑田的蕭瑟感。 “昨天包廂外頭的事,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就當沒發(fā)生過吧。”南潯發(fā)車,除了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之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不一樣?!拔腋缢撕茌S,但是個好人。這些事情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 “我昨天什么都沒看到。”她伸出三根手指發(fā)誓:“誰還沒有個過不去的坎了,是不是?!?/br> 南潯臉上浮現(xiàn)今天第一個笑?!拔矣袝r候挺喜歡你的,秦陌桑。” 車過了高架開出市區(qū),秦陌桑把墨鏡戴上,迅速換越野裝備?!笆前?,沒人不喜歡我?!彼鹬ɡK把馬尾辮梳上去,把褲腿扎進野戰(zhàn)靴。 “昨天他們隊抓了一批人,在現(xiàn)場把工具都收繳了。估計能消停一段時間。但之前的線索斷了,那個羅鉞,你還記得吧。他留了你電話,說,有事會聯(lián)系你。今天我們得去趟之前出事的村子?!费竽瞧桶峥樟?,但還留了點東西,過去看看,說不定有收獲?!?/br> “昨天的‘長生一號’,也是特調(diào)局的機密嗎?”秦陌桑冷不丁發(fā)問。 南潯沉默了一會,手指扣著車窗邊沿。 “算是吧。我現(xiàn)在還不能和你解釋清楚,牽扯到太多人。但可以確定的是,‘五通’和他們在做的實驗有關(guān)系。拿假身份進會所的女孩,多多少少,都做過‘長生一號’的試驗品。就和昨天晚上一樣。其中有幾個后來懷孕,死在醫(yī)院里,死之后被做成‘活五通’,如果不是羅鉞報案,恐怕沒人知道?!?/br> “你和敖廣認識?”她繼續(xù)跳躍提問。 南潯偏過頭去,眼神玩味。 “你覺得呢?” “你覺得,敖廣是個什么樣的人?!鼻啬吧Q了種問法。 南潯沒說話,手指敲擊車窗邊沿的節(jié)奏卻放慢。 “如果我還有第二條命”,她唇角上揚,眼里射出凜冽的光:“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