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王城(下)【睡了四次之后的純情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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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0年,我剛來內(nèi)地投資項目,和當?shù)赜泻献?,承包這個山頭,做地產(chǎn)開發(fā)。挖到一半,挖出一個西蜀古墓,里面埋到據(jù)說是夜郎國的國主,手里拿著塊印章。聽說,當年進過大墓的工人都瘋了?!?/br> 豐都鬼城廣場走到底,是座高聳入云的“閻羅殿”。幾分鐘前敖廣用中央廣播指示南潯自己來見他,其余叁人被突然出現(xiàn)的雇傭兵困在門口。他們是敖家高價從海外雇的安保,其中不乏退役的前海軍陸戰(zhàn)隊成員或是國際通緝的重刑犯。 敖廣也和他們玩了一回空城計。 “那是我頭一回見到‘長生印’,但敖家的掌權(quán)者,當時還是敖青。” 閻羅殿上,敖廣端坐。背后是高達十余米的十殿閻王塑像。他穿著白色亞麻西裝,胸前的泰式金佛牌晃晃蕩蕩。 “后來聽說‘長生印’落到羅家手里,特殊事務(wù)調(diào)查局也插手,死了不少人。你親爸也是在那回任務(wù)里沒的,你知道么?” 敖廣說得激動,朝南潯比了個手勢:“羅家分成內(nèi)外兩派,外家和五通合作——那可是出了名的變態(tài)。特調(diào)局沒和你說你爸是怎么死的吧?他們喜歡吃死人?!?/br> 南潯站在閻羅殿前,眼神冷到底。 “你要什么我給你,先把羅鳧放了?!?/br> “騙我的都死了?!卑綇V雙手交叉,目光穿過她,遠遠望出去?!澳銢]資格跟我講條件。我要羅鳧的命,也要你的命。但在那之前你得說清楚,你和羅添衣曾經(jīng)在哪,因為什么見過?!?/br> ”不說實話,再過半個小時,羅鳧就會被那個大輪子切成一塊一塊的,掉到地上摔成泥,拼都拼不回來?!彼柤缧Γ骸坝螛穲@年久失修嘛,經(jīng)常有些事故。比如有人在滑軌上安刀片什么的?!?/br> 唰。 南潯靠近的動作快到來不及反應(yīng)。一柄改裝過的輕型手槍也抵住敖廣的下頜,45度角向外朝天空。 “這個角度射穿你,不會直接削掉后腦。你會很痛苦,在地上滾幾個小時才死?!?/br> 南潯聲音沉暗。 “殺了我也咩用啊,我沒有遙控器啦babe。”他晃晃手:“已經(jīng)啟動,不能反悔哦?!?/br> “現(xiàn)在告訴我,你還來得及去跟他告?zhèn)€別?!彼郑瑢m殿暗處涌上一批穿古代制式黑色衣袍的人,戴口罩和兜帽,沉默迅捷,移動悄無聲息,站滿殿前,仿佛百官朝王。 “看過哈利波特嗎?這幫人現(xiàn)在就是我的食死徒?!卑綇V翹起腿,摘下平光眼鏡擦了擦。 如果拋去身上的敖家標志,他幾乎就是個臉上寫著精明二字、常青藤畢業(yè)紐約買樓女朋友幾天換一個的華爾街金融精英。叁十歲人生大事做到頭,平時只看時代華納爛片和DC英雄電影,叁觀極致簡單,也極致殘忍。 “不然你就在這兒被這幫戀尸癖活吃了。你說羅鳧瞧見你這個下場,還想不想活?” 此時,摩天輪緩緩轉(zhuǎn)動,游樂園鐘聲敲響,六點到了。 整個園區(qū)音樂突然開啟,喧鬧震蕩,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群演,化妝成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餓鬼窮鬼吊死鬼,足有幾百號人,把整個園區(qū)填滿,甚至還有推著小車賣烤串小面炸豆腐的,香味裊裊竄上天空。 敖廣罵了一句臟話,猝然站起身。 殿中黑衣人們聽見動靜也不知所措,亂哄哄吵鬧起來。 “誰tm把這些人放進來的!”他大吼,不管額頭還被抵著槍。 從這里看不到園區(qū)門口,難道那幫高價雇的亡命徒連叁個人都攔不住? 寂靜。 寂靜中黑衣人們都同時回頭,給大殿外的人讓出一條道。 嘶啦,嘶啦。是刀背拖在地上的聲音。那人終于走上最后一級臺階,摘下兜帽,看起來卻明明是只成了精后能夠直立行走的犬類。 黑色惡犬后腿支地,通紅雙眼望著敖廣。 摩天輪在這一秒忽然劇烈震動幾下,然后緩緩轉(zhuǎn)動起來。 “羅鳧?。 蹦蠞∷盒牧逊蔚慕新曋?,惡犬與她以相反方向奔跑。擦肩而過時她最后看了眼羅鉞,瞧見血紅眼角的一滴淚。 它吠叫著騰空躍起,咬住敖廣的喉嚨。 南潯飛身跑下臺階,最后一抹晚霞赤紅,照亮天空。羅鳧被綁著隨摩天輪向下轉(zhuǎn)動,嵌套雙層輪軌的接近幾米處,是后來敖廣撞上去的鋸齒形尖刀。 02 哐。 巨型摩天輪被生生逼停,是李憑開著重型卡車直接撞上底層基座,牢牢卡在轉(zhuǎn)軸上??ㄜ囶^鐵皮被卷起,他從車里出來,秦陌桑已經(jīng)身后插著裝備順鐵架爬上幾百米高空。 她總能有出乎他意料之處。比如方才指揮羅鉞把長生1號都用在雇傭兵身上,不出她所料那批人也是被五通改造過的,就算沾到皮膚也反應(yīng)劇烈,幾秒內(nèi)撂倒一片。 以及現(xiàn)在,她告訴李憑自己可以徒手爬摩天輪,比起當年爬藤索過江來說這簡直就是灑灑水。 所以現(xiàn)在他竟然被她甩在后面。這感覺很奇怪,但似曾相識。 江風浩蕩,她竟已爬到了羅鳧被綁的地方,把安全繩索系好之后就去用刀刮開他身上的工業(yè)膠帶。 冷風里他睜開眼,第一個叫的是南潯。 “我不是你的南潯,要見自己去見?!鼻啬吧Rе蛛娡矈^力劃膠帶。腿上的先劃開之后她停了一下,鬢角發(fā)絲在風里飛。 “羅隊,問你個事?!彼镁謺r別人對他的稱呼,羅鳧冷峻臉色有一絲松動。 “你早就知道南潯的事,但一直沒告訴她,是不是?”她在半空中甩了甩刀?!斑€有,你騙了‘無相’,說你不能接任務(wù),好讓南潯插手。你和敖廣也做了交易?你想拿南潯換什么?” 她反手握刀,暗中抵住他后頸。 “我知道對你們的大計劃來說,南潯的命可能什么都不是,但南潯這輩子就信你,你要是真耍了她,我替她殺你?!?/br> 秦陌桑的牙在冷風中發(fā)顫。 許久,羅鳧閉著眼開口,聲音輕緩。 “你殺我吧。” 淚從他眼角流下去。沒到叁十的青年人,額角有幾根白發(fā),但無損整體陽光開朗好形象。 “不久之前我查出來癌癥,擴散速度很快。診斷結(jié)果都有記錄,你們可以去查。為了不讓她擔心我還假裝在所里上班,所里也配合我?!彼f得很慢?!皼]接任務(wù)也是這個原因,我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每天,我就只剩下看著南潯,所以車禍時能及時趕到,因為我就在你們后面?!?/br> “叁途川那次突發(fā)事件之后,我知道了南潯在和敖廣合作,也知道了長生1號。今晚的局,是我答應(yīng)了特調(diào)局,殺了敖廣,他們會幫我保護南潯,拿到長生1號的特許服用權(quán)限?!?/br> 幾百米高空望下去,山后隱隱綽綽有人。黑壓壓埋伏在游樂園兩側(cè),正在封鎖各個出口。方才那批用來混亂視聽的群眾演員就是他們放進來的。 特殊事務(wù)調(diào)查局。 山外之山人外之人,這局棋里時隱時現(xiàn)的存在。 “你信他們?”秦陌桑使力,最后一條工業(yè)膠帶被劃開,他身上只剩一根安全繩系在摩天輪上。 “我信。”他試圖活動已經(jīng)麻痹的手腕,笑了笑?!叭丝偟眯劈c什么才能活是不是?!?/br> 秦陌桑蹲在摩天輪上陷入沉思,竟和羅鳧嘮起嗑。 “但我就什么都不信啊?!?/br> 過了幾秒,她腦內(nèi)“?!币宦暎劬α亮肆?,又暗下去。 “怎么?”羅鳧活動了四肢,開始試著緩慢攀爬。幾百米開外南潯還在等著他。而秦陌桑卻在這萬仞之地陷入哲學沉思狀態(tài)。 “也不是什么都不信?!彼嶂^,自處找某個人,沒找到。于是翻身下去,隨羅鳧一道離開摩天輪。自言自語的聲音消失在風里。 “我信我這輩子就該單身。單戀最好,告白就完蛋?!?/br> 喀拉拉一聲巨響。 方才停滯的摩天輪忽地再次轉(zhuǎn)動起來,羅鳧迅速抓住護欄,但秦陌桑猝不及防,順著慣性被甩出去,單手掛在欄桿邊上往下滑,手磨在鐵桿邊擦出火花,腳下幾米的地方就是敖廣裝置的尖刀。 腰在這瞬間被奮力一攬,李憑明澈的眼晃過,接著她人就被扔進某個轎廂里,后腦勺輕磕了下車廂窗戶,疼得哎喲一聲。 李憑大力將車廂門一關(guān),上了鎖。摩天輪仍在轉(zhuǎn)動,但他們已經(jīng)脫險。羅鳧也找到轎廂躲了進去,只要安全抵達地面,就都能活。 她松了口氣,卻瞧見他臉色差得像要把她當場活剝。本能往后退了退。 沒想到人一把抓著她的手,連人帶手拽到自己身側(cè),上下翻看,當即瞧見她被劃到手心一片血跡的樣子。還好只是擦傷。 她瞧著李憑眉頭深鎖,想到卻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方才關(guān)于單戀最好的發(fā)言,是不是被他聽見了。但聽見也沒什么,他都拒絕她告白了,還能怎樣,厚臉皮再告白一次嗎? 她倒是無所謂。但縱然是她也有要臉的時候,還是給曾經(jīng)的白月光告白,被沉默拒絕連個理由都不給,說不難過是假的。 “沒事,回去上點藥就好了?!彼氤榛厥?,但他抓得緊。從身上某個兜里搜出來外傷藥膏和消毒分裝碘酒,給她應(yīng)急處理。 她不說話,看他低頭給她認真上藥。動作嫻熟,可能做過很多次。他對別的被拒絕的女孩也這么溫柔嗎?也會說好聽話安慰她們,不排斥和她們搭檔嗎? 以后除了她,也會和別人接吻,也會和別人做嗎? 會動心嗎? 會因為什么動心。 天邊燃起煙花。大概是特調(diào)局打開了游樂園庫存的煙花倉庫。看到信號的后遣隊會來得更快。但看在秦陌桑眼里,卻只剩下好看。 六月的長江晚風把血跡吹散,煙花盛大,繁華熱烈,只開一季的荼靡也是這樣,把最漂亮的樣子刻在所有見過她的人心上,然后毫無遺憾地謝幕。 她入神地看煙花,鼻子幾乎貼在玻璃上?;仡^時兩人相撞,幾乎碰上他的唇。 “煙花哎?!?/br> “嗯?!彼麤]抬頭。 她手從他身上抽回去。已經(jīng)包扎好,敷著藥膏,手心有涼意。 秦陌桑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把他下巴抬起來,帶近到自己面前,說:“李憑,你閉眼?!?/br> 他順從地閉上眼。 她就吻他。 真心誠意的一個吻,由淺入深時快時慢,心跳愈加劇烈。簡直是無法無天。她這么折騰了會,把他唇周都舔了一遍,還大著膽子用舌尖探了探,但他無動于衷。 像在容忍她的胡作非為。 她心沉下去,覺得自己特別蠢。放開了他,心灰得簡直想直接開門跳下去。 他壓著她身后的車廂版,低頭問:“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彼D(zhuǎn)身就要逃。 但雙肩再次被他按住。他單膝壓在轎廂座椅上,單手撐著轎廂,另只手托著她下頜抬起,繼續(xù)吻。 這次和方才感覺截然不同。碾磨和吮吸都沒省著力,是要把她往死里整。沒多久她就缺氧了,掙扎著想跑,但他只放開了幾秒,就又繼續(xù)。 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秦陌桑都覺得色情。他會用模仿交合的頻率和力度在她嘴里攪弄,連舌尖都覺得酥麻。她全身都卸了力氣,喘息聲重得像溺水。 最后放開時唇角扯出透明的涎絲。他眼神深沉,拇指蘸了透明的水,抹在她唇上,又按了按。飽滿唇色變得晶瑩,他又忍不住俯下身去。 耳鬢廝磨。 “停停停停停。”她伸手按住他胸膛,雙腳抵著他。 啪嗒。車門就在這時被開啟,摩天輪已經(jīng)到站,窗外鬼城燈火輝煌。 情蠱符咒毫無反應(yīng)。她卻心跳得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