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阿【angry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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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飯店安排在機關(guān)大院指定的招待酒店,規(guī)格不高,但開了箱茅臺。 李憑等劉隊和小劉一起去,耽擱了幾分鐘,推門進(jìn)包間,第一眼就瞧見秦陌桑。 一個月不見她好像瘦了。下頜更尖,剛洗過的頭發(fā)還沒完全吹干,穿件不知從哪個地攤淘來的舊T恤,牛仔褲,女大學(xué)生似的,笑瞇瞇坐在那聽對面中年警官吹牛。 不,按年齡來算,她確實還在上大學(xué)。李憑低眉。秦陌桑太堅強太爽利太不拿自己當(dāng)回事,連他偶爾也會忘了,其實她還小,是連撒嬌耍賴都尚未習(xí)得分寸的年紀(jì)。 卻和他談了場這么辛苦的戀愛。可能連戀愛都算不上。 “小姑娘,你瞅著不過二十多吧,干這行這么辛苦,不如趕緊轉(zhuǎn)行。過了二十八九歲,再好看也沒人要了!” 秦陌桑嘶啦一聲撕開餐具塑封,還是笑瞇瞇的,但純黑的笑眼里有一萬個心眼子。 “局長,我也想找對象,但我們這行死亡率太高,萬一剛領(lǐng)證就死了,人家說我老公克妻,多不好?!?/br> 他迅速掃了一下。今天這飯局原無必要,除非是辦案途中遇到了特調(diào)局也要和當(dāng)?shù)匚有氖虑?。在座除了劉隊和他徒弟,還有省里的兩個,剩下都是特調(diào)局的人。能進(jìn)特調(diào)局的大多知道些非人類的事,受過最嚴(yán)苛的培訓(xùn),謹(jǐn)言慎行絕對低調(diào)。那眼前這個干了兩杯白的就開始胡言亂語的,多半是劉隊的上司。 而且,顯然知曉情蠱情況的對接人沒被通知參與到這次泰山的案件,特調(diào)局向來專事專辦且各部門很少共享信息,秉持著非常老派的事業(yè)單位作風(fēng),才會出現(xiàn)這種以為三清山和“無相”毫無交集的烏龍事件。 不過,也好。省去許多安全隱患。 他把門關(guān)上,咳嗽一聲。 秦陌桑抬眼,默不作聲喝了口茶。濃密眼睫蓋住眼神,在一眾魁梧莽漢里更顯得伶仃。 難道,誰欺負(fù)她了? 李憑不由自主眉頭鎖緊。 “李真人!” 局長起身,其他人也跟著起身,把最里面的上座讓給他。李憑卻拐到秦陌桑旁邊的空位,坐下。 人到齊后,立即開始上菜,全是海參瑤柱鮑魚之類的魯菜食材。眾人等著他動筷子,李憑沒動。 “他吃素。” 寂靜里,秦陌桑把半干的頭發(fā)撩到一邊,抬起筷子在盤子上敲敲齊,清脆一聲。 “我們吃吧?!?/br> 眾人先是安靜,然后表示理解理解,出家人啊當(dāng)然吃素。杯盤響動幾輪之后,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 “唉,不對,李真人和秦小姐,你倆認(rèn)識?” 秦陌桑埋頭正要吃,聞言停了筷子,笑得很官方。 “從前一起出過任務(wù),算同事吧?!?/br> 哦,同事。眾人點頭。李憑沒說話,眼神卻落一直在她身上。 又幾分鐘,剛剛勸婚的局長松了松褲腰帶,站起來敬酒。 “小姑娘,來我們這兒工作不容易,我先敬你一杯酒?!?/br> 秦陌桑忍痛又停了筷子,商業(yè)假笑都快撐不住。手握住酒盅,卻被李憑按下去。 “她不能喝酒?!?/br> “怎么就不能喝了?”局長半瓶酒喝下去,氣焰上來。撐著腰上下打量,還在嬉皮笑臉,但語氣里透著威脅:“別推三阻四的,沒意思。這幾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是?” 李憑也笑,但笑意沒到眼底。把秦陌桑的酒盅拿過去,喝了一杯盅倒?jié)M,連著三盅。 “我替她喝了,行么?” “你個野道士,算什么東西,替她擋酒?” 氣氛陷入劍拔弩張的尷尬。此時,方才一直沒發(fā)話的特調(diào)局人員略抬起身,對局長耳語了一句,對方眼神頓時變了。 從蔑視變成惶恐,就在瞬息間。 李憑沒來由覺得疲累。這種態(tài)度轉(zhuǎn)變他看過太多次,在沒人知道他身份之前,和知道他身份之后。 慕強到了極致的環(huán)境,人會自覺自愿套上枷鎖膜拜權(quán)力,連假的塑像也要拜,卻不知道那假塑像就是他們親手堆起來的。 “啊哈哈哈,剛才開個玩笑,玩笑。吃好喝好啊,別往心里去。” 對方臉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連帶著對狐假虎威的秦陌桑也恭敬許多。其他不知情的人面面相覷,也不禁對他換了一種目光。 飯繼續(xù)吃,但他本來就沒有胃口,來不過是為了看她,現(xiàn)在礙眼的人解決了,他就看得更肆無忌憚,瞎子都能看出來,李真人對秦小姐不太一樣。 此時她手機響了。秦陌桑低頭看了眼消息顯示,就放下筷子,說要去洗手間,走了出去。 李憑也立刻跟上,兩人前后走了出去。 她走得急,埋頭回消息。進(jìn)了樓層包廂配套的洗手間,背后的人把門一關(guān),她才回頭,就被抱住,抱得死緊。 秦陌桑把手機調(diào)成黑屏,裝進(jìn)兜里。一言不發(fā),也不回應(yīng)他的擁抱。 李憑不在乎,又抱緊了點。狹窄隔間里側(cè)面裝了鏡子,能看到她濃密眼睫緩緩眨一下,又眨了一下。 每一下都讓他心臟抽搐。 “疼?!彼÷曊f。 他立刻松開了。 “受傷了?誰干的,什么時候。”他低頭仔細(xì)看,把她前后擺弄端詳,就差撩開衣服看外傷。 她打開他手。 “你勒疼我了,讓開。” 李憑不動。 她抓起他手腕咬,他眉頭微皺,唇抿緊,讓她咬。 幾分鐘過去,她終于松口,眼角淚光閃爍,他手腕上兩排牙印清晰可見。 他隨即把她下巴抬起來,攏住腰,收到自己懷里,找到嘴唇,用力吻下去。 高粱酒余下的味道在唇齒間,他原本不喜歡。但現(xiàn)在她唇舌也沾上,就變得醇厚甘甜。反復(fù)榨取后余味悠長,推杯換盞,半醉半醒,中毒似的。 “你說我是你同事,什么同事?!彼阉咒D在背后不讓走。“《Single》什么意思,你單身?我怎么不知道?!?/br> 連著幾句說完,又繼續(xù)吻,每句話都帶著氣聲。 “消息呢?都不發(fā)給我。” 她終于從他懷抱里掙脫開。 “你當(dāng)?shù)朗咳チ?,憑什么要我原地等你啊。那我肯定有得玩,就玩?!?/br> 漂亮鹿眼慣會說謊。 這次卻說得篤定,連他都快要相信那是真的。 此時她手機屏幕亮了亮,又蹦出一條消息。備注是“泰山府君”。 “jiejie,下午滑旱冰去不去?帶你見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