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警員將案件提交到檔案庫，下午接到即將退休的老前輩電話。

    警員怕在電話里講不清楚，直接跑一趟檔案庫，找老前輩匯報情況。

    對方問他幾個問題，年輕警員被問得啞口無言，老前輩問的細(xì)節(jié)，都是他沒注意到的。

    他緊張道：“前輩，這案子有問題？我是不是要撤回結(jié)案復(fù)查？”

    老前輩發(fā)出意味不明的笑聲，帶著自嘲，或是其他復(fù)雜的情緒?！澳銊倧膭e的地方調(diào)過來，不清楚在我們這里，被「鬼推人」經(jīng)手的案子，都是無頭公案。就算明知道它有問題，卻查不出來，再高科技的手段，也抵不過策無遺算的布置?！?/br>
    警員聽不懂，云里霧里的，怎么好端端扯到鬼推人了？

    難不成那雙殉情男女駕車墜湖，是有別的玄幻方面的說法？

    老前輩沒有故弄玄虛，告訴他：“每個地方對「鬼推人」的稱呼不同，有些地方稱他們是私人調(diào)查、私人偵探、外協(xié)事務(wù)所，眾說紛紜。但在我們這，把這股勢力稱為「鬼推人」，源于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多給錢，讓鬼推人都行。意思是，只要錢到位，他們什么事都能給你辦妥，甚至能策劃完美殺人案?！?/br>
    警員聽了汗毛直豎，沒想到一個看似簡單的殉情案件，可能另有隱情?！扒拜?，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可能是「鬼推人」策劃的殺人案？”

    對方搖頭，臉上也帶著不確定?！爸皇怯羞@個可能性?！?/br>
    警員虛心請教老前輩，問他是從哪看出不對勁的。

    “這個叫楊伯年的男人，是不是身形高大修長，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著斯文和氣的模樣？”

    警員仔細(xì)回想對方的長相。

    說起來，這楊伯年高大俊挺，長相出色，氣質(zhì)不凡，不是泯然于眾的模樣，可真讓警員詳細(xì)描述對方的相貌特征，真不好形容。

    他對這人的印象，只有聲音很低沉悅耳，適合在睡前聆聽催眠用的，對方說話不徐不疾，低沉緩和，很具有信服力，讓人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楊伯年明面上是一名律師，他另一層身份，是市里有名氣的「鬼推人」中介。就是有什么疑難雜癥找上他，他會替對方介紹適合的管道聯(lián)系。他不沾手非法犯罪行為，只介紹讓客戶與「鬼推人」交易，所以我們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無法對他進(jìn)行審問搜查?！崩锨拜吔忉尩馈?/br>
    他望著顯示屏中，男女殉情的案子，道：“這個案子牽扯到他前女友，如果他們真是好聚好散，是「鬼推人」殺人的可能性不高，大概是湊巧了?！?/br>
    但是老前輩的這番話，還是讓年輕警員心里，落下懷疑的種子。

    他對楊伯年產(chǎn)生忌憚之心，對老前輩詢問，楊伯年提出見周林清的前妻，以許靜瑤家人的身份，向她致歉的請求，其中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老前輩思索了下，想不出這有什么問題點?！澳阏J(rèn)為他會對死者的前妻做什么？不至于，楊伯年這人的名聲，在圈子里很正派?！?/br>
    離開檔案庫之后，年輕警員思索了會，打電話給楚悅時，想了解昨天楊伯年去探望她的情況。

    但是她沒接電話，她身體還在休養(yǎng)中，可能關(guān)機(jī)休息了。

    他改打給楚悅時的大嫂。

    對方接聽電話了。

    對方一聽見警員提及楊伯年的名字，態(tài)度從客氣有禮，變得像豎起尖刺的刺猬。

    爾后才想起什么，口吻緩和了些，但還是有些僵硬。

    警員以為是昨天楊伯年的到訪，引發(fā)楚家人的緊張沖突，關(guān)心詢問這事。

    但對方含糊帶過昨天發(fā)生的事，并且表示不想提及此人，匆匆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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