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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夢

    “你又翹課???”

    林嘉浩剛從床上爬下來,就看到兩手空空的陸鳴弦準備出門。

    開學(xué)四個月,陸鳴弦儼然一副三好學(xué)生的模樣,早8一課不落,沒事的時候除了訓(xùn)練就是兼職,不打游戲,不談戀愛,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但是自從前幾天陸鳴弦扎個小辮回來之后,就變得不太對勁。不去上課,天天往外跑。林嘉浩知道他之前兼職的咖啡館賣掉了,買家裝修的時候陸鳴弦還隔三差五跑過去,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發(fā)呆,有時候放假一呆就是一下午。

    林嘉浩對此非常不能理解,問他原因,陸鳴弦卻支支吾吾不肯說。要不是知道Monster以前的老板是個已婚還禿頭的中年男人,林嘉浩都要懷疑他的乖乖室友對老板日久生情,以至于辭職了還念念不忘。

    陸鳴弦不知道室友心里的小九九,他低低“嗯”了一聲,戴上鴨舌帽,又把衛(wèi)衣的帽子扣在外面。他還沒到能心安理得翹課的程度,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幫我簽個到,我晚上回來給你帶宵夜?!标戻Q弦戴上口罩,“你想吃什么就給我發(fā)消息。”

    說完,拉開門往外走。林嘉浩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起什么似的喊了句“等等”。

    “你最近訓(xùn)練都沒去?。俊?/br>
    他們都是體大的學(xué)生,本來大二才開始選專項課,但陸鳴弦是籃球隊的石教練直接從高中特招過來的,所以他沒課的時候也會去隊里跟著訓(xùn)練。雖然沒有規(guī)定他必須和正式隊員一樣每天達到一定的訓(xùn)練量,但一連幾天沒見到人影,石教練還是挺詫異的。他挺喜歡陸鳴弦,覺得他性格乖巧又懂事,肯努力也肯吃苦,很少會有偷懶的時候,還以為他出了什么事,旁敲側(cè)擊地打聽到室友林嘉浩這里。

    “我……”陸鳴弦頓了一下,腦袋有些頹然地垂下來,“石教練說什么了嗎?”

    “他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我告訴他你最近跑步扭到腳了,沒法去訓(xùn)練?!绷旨魏葡肓讼?,還是提了一嘴,“你要真遇到什么事情就說,違法犯罪的事咱別干啊。”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标戻Q弦笑了,走出幾步又小跑回來,手指扒在門框上,很誠懇地說道,“謝謝你?!?/br>
    他知道室友是在擔(dān)心他,但他沒想好怎么把“以為被壞女人騙了感情黯然傷神了一段時間之后壞女人又出現(xiàn)了還每天給他扎頭發(fā)教他接吻”這件事情告訴林嘉浩。如果林嘉浩問起來,他甚至答不出她的名字,他更不敢讓林嘉浩知道,他還是在做“小三”。

    一路低著頭快步走出學(xué)校,陸鳴弦才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翹課,不應(yīng)該不去訓(xùn)練,更不應(yīng)該陷入不該有的感情之中,和不知道名字的有男朋友的女人瘋狂接吻??墒撬拖裰四б粯樱贿吅ε聞e人知道,一邊沉溺其中。

    陸鳴弦跑到Monster門口的時候,姜瑜還沒來。

    熟悉的車位空空蕩蕩的,陸鳴弦筆直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一動不動地看著門上金色的復(fù)古掛鎖發(fā)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出門時還算晴朗的天空漸漸變得陰沉,遠處的烏云集聚,滴答滴答飄下幾縷雨花。直到腳邊的地面洇開一團一團深色,陸鳴弦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一步一步挪進雨棚。

    他靠在墻面上,望著淅淅瀝瀝的雨簾出神,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恍惚。

    這幾天好像做夢一樣。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xiàn),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新老板。有時候他很害怕會突然醒來,發(fā)現(xiàn)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場美夢。

    “又沒帶傘嗎?”

    同樣的下雨天,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一身黑色,她就站在面前。陸鳴弦如夢初醒。

    姜瑜收了傘,見他還呆呆站在原地,身上殘留著水氣,看上去有些可憐。她靠近一步,插進他的外套口袋握住他熱熱的手:“進來吧?!?/br>
    手指被握住,她的體溫通過相接的皮膚傳遞過來,陸鳴弦終于獲得些許實感。

    太好了,不是夢。

    Monster還沒有重新開張,這幾天姜瑜在做最后的收尾。新買的餐具,擺飾之類的堆積如山,本來以為很簡單的事情,做起來比想象中難的多,幸好有陸鳴弦?guī)兔Α?/br>
    “這個是放到樓上的消毒柜里面嗎?”男孩搬起最后一箱碗盤杯子,問道。

    樓下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姜瑜清點完數(shù)目,合上消毒柜,邊說邊回頭,“嗯,不過有點多,你搬的……”

    問句在看到他時戛然而止。

    室內(nèi)開了暖氣,陸鳴弦進門就脫了羽絨服,不知道什么時候連里面的衛(wèi)衣都脫了,只剩一件短袖t恤。

    大箱子擋住他的臉,從姜瑜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橫在箱子前面的兩只手臂,肌rou線條流暢而清晰,蜂蜜色的皮膚下青筋繃起,一層薄汗附于其上,蒸發(fā)出若隱若現(xiàn)的熱氣。

    靜默半晌,陸鳴弦歪著頭從箱子后面探出半顆腦袋,臉上寫滿疑惑:“jiejie?”

    “搬上去吧?!苯ぶ匦抡一芈曇簦胺胚M消毒柜就好了,這幾天辛苦你了?!?/br>
    樓上沒開暖氣,溫度低很多。陸鳴弦只穿了一件短袖,又出了汗,姜瑜怕他著涼,沒讓他幫忙整理。手指掐著他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臂膀,親了親他不情愿的嘴唇,半安撫半哄騙,才將人趕下了樓。

    陸鳴弦到樓下后,先找到衛(wèi)衣套上,想了想,又繞到門口,準備把大門鎖住再上去。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門已經(jīng)從外面打開,風(fēng)鈴響動,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頭發(fā)有些長,一絲不茍的梳到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眼睛狹長而溫和,鼻梁高挺,上面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將他英俊的眉眼修飾出幾分神秘和慵懶。

    白色襯衫,駝色馬甲,暗金色領(lǐng)帶,格紋的褐色西裝和同色的長風(fēng)衣。那張臉擺在中間,就像上世紀的藝術(shù)品。

    陸鳴弦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男人已經(jīng)從看到他的一瞬間怔然中恢復(fù)平靜,禮貌而疏離地微微頷首。

    “你好,”他的聲音溫潤如玉,“我找姜瑜?!?/br>
    原來她叫jiangyu啊,陸鳴弦腦中有些亂,她的名字好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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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弟弟終于知道小姜的名字了,不過還不知道怎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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