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or海妖
秦宋返回歐洲之后,姜瑜竟然有些不大習慣。連續(xù)兩天晚上被凍醒,她默默地將室內地暖調高了幾度。 小年夜回秦家吃了晚飯,回程的路上堵的厲害。姜瑜有點后悔沒聽爸媽的住在家里,現在堵在半道,退不回去,也難往前走。 眼看車輛排起長龍,一點一點龜速挪動,姜瑜有些煩躁,降下窗戶,冷氣涌入車廂,稍稍中和了一些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風。 何冰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他像是預見到什么一樣,清冷的聲線通過車載藍牙環(huán)繞整個車廂:“姜姜,在哪?” “堵在高速上了。”姜瑜語氣無奈。 “猜到了,”何冰打開導航,“你現在到哪了?” 姜瑜報了個位置。 何冰頓了一下,很快道:“你在前面岔道下高速。” 姜瑜伸長脖子往前看了一眼,不到200米的距離確實是個岔道。她剛好在最右車道,順利駛出高速。 但是很快她又發(fā)現另一個問題:“城里好像也很堵呀?” 只有駛離高速后的幾公里內是綠色,后面一段接一段的紅,并沒比高速上好到哪里去。 “嗯?!辈恢朗遣皇清e覺,姜瑜總覺得何冰的聲音里多了點笑意。他輕輕地,有種循循善誘的味道,“姜姜,今晚來我家住吧?!?/br> ……好像被騙了。 姜瑜覺得自己仿佛在森林里迷路的小紅帽,遇見了居心叵測的大灰狼。而這只灰狼先生喬裝成她熟悉的獵人模樣,輕而易舉地取得了她的信任,一步一步引她走進設好的陷阱。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她小年夜會回秦家吃飯,他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吃過飯后肯定會選擇回保利。從他看到堵車消息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謀劃著怎么將她騙回自己家了。 何冰家離高速出口不遠,姜瑜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目的地。她停好車,走出來就看到狡猾的灰狼先生雙手抱胸站在地庫等她。 嗯……看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姜瑜在心里吐槽。 沉俊彥和何冰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姜瑜以前倒是經常跑到沉俊彥家玩,對這一片十分熟悉。不過她很少來何冰家里,印象中最多不超過三次。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冷色調。整體裝修以灰色為主,和主人一樣帶點難以接近的冷感。而在這層冷硬之上,又增添了許多柔光進行照明,偽裝出一副溫和的表象。 “生氣了?”姜瑜一路沒說話,何冰忍不住問道。 “沒有。”最多有些不爽他先斬后奏的舉措,“堵了好久,有點累?!?/br> 何冰點點頭,兩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去洗澡吧,熱水給你放好了?!?/br> 姜瑜被他推著走進浴室,完全能容納兩個人的大浴缸里水霧裊裊,水面上飄著一層花瓣。 姜瑜走了幾步,發(fā)現人沒跟進來,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去。 何冰很克制地停在門口,沒有越過雷池半步,體貼地為她掩住門:“浴巾里面準備好了,我去給你拿睡衣?!?/br> 他離開的背影很干脆,干脆到姜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是要跟她一起洗澡嗎? 整個人泡進略顯浮夸的花瓣浴里,姜瑜人還有些發(fā)懵。 她實在摸不清何冰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從他和秦宋相互明牌,他在車外跟她說了那些充滿暗示和挑釁意味的話之后,這是他們第一次聯(lián)系。從他提出“來我家”的提議,姜瑜對于會發(fā)生什么已經早有預料。 上一次在休息間里偷偷zuoai雖然很刺激但是根本不盡興。何冰在床下有多正經,在床上就有多下流。 他大概已經習慣于把自己封在清冷的外殼之中,只有在進行活塞運動的時候,住在那副完美軀體里的野獸才會撕破外皮沖出來。 嗯,這么一想,說他是灰狼先生還真貼切。表面是“先生”,實際是“灰狼”。 就是不知道這位灰狼先生,費盡心機把她騙到家里來,又擺出一副客客氣氣的姿態(tài),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洗完澡,換上睡衣,吹頭發(fā)的時候,姜瑜掃了一眼臺面上的瓶瓶罐罐。沒想到從拖鞋、毛巾、護膚品、牙刷、睡衣……一應俱全。而且所有的東西都是按照她的尺寸、她的喜好準備的。 很顯然,這并不是一次心血來潮的邀請。 何冰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在明知道這些天她都和秦宋在一起的情況下,一個人默默為她準備好這些東西的呢? 姜瑜打開浴室門,水霧從玻璃門里沖出來,何冰坐在不遠處的床上,靜靜地看著她。 他身上穿著和她同款的睡衣,深藍色的布料襯得他目光愈發(fā)深邃。大概也剛洗過澡,劉海隨意地垂在兩頰。衣服的紐扣系到領口最上面一顆,只有手掌和腳掌露在外面,可是姜瑜就是從這種包裹嚴實的端莊中感受到除了壓迫感之外的東西。 何冰沒說話。但他的眼神明顯寫著“過來”。 頂光偏白色,落在他頭發(fā)上,染上一片銀灰。姜瑜覺得灰狼先生又變成了那個背對著海風和海浪坐在巖石上,很擅長蠱惑人心的海妖。 她朝他走了過去。 還剩不到半步,沉靜得宛如雕像的男人將她單手截住,攔腰抱進懷里。 姜瑜猝不及防失去重心,跌坐在他腿上。何冰將臉埋進她胸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扣著她的后背,一路向上。 他似乎在聞她身上的味道,確認領地似的,每一寸都不放過,直到最后一縷頭發(fā)絲。 而后他垂下眼睛,用發(fā)燙的臉貼住她的。頭發(fā)上的水珠冰冰涼涼落下來,將他冷淡的面容變得模糊而溫柔。 “姜姜?!?/br> 何冰低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沒說完的話都被吞進交纏的唇舌。 剛剛在地庫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想這么做了,現在終于如愿以償,他吻的很認真,還有幾分難得的焦躁。 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 幾十分鐘前,或者說幾天前,他就想這樣抱她,親她。 鼻尖全是他身上潮水般的氣息,姜瑜覺得自己完全被包圍,被淹沒,被同化,直到分不清彼此。 她恍然意識到,他的隱忍,他的退讓,他的克制、冷靜、疏離其實全部出于一個簡單至極的理由——她身上有秦宋的味道。 原來何冰也是有嫉妒心的。 他要等到她洗完澡,洗掉情敵留在她身上的標記,讓她渾身上下沾滿屬于自己的味道。 有點……可愛? / 嗯嗯嗯是小狗聞味道 真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