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過了兩天,榕榕又接到梁昱的電話。顯然,他們母子沒有談攏。 “他從小就主意正,自個兒決定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梁昱愁死了。 榕榕其實很想勸梁姨尊重學(xué)長的選擇,可又怕刺激她。 “他還不讓我們參加他的畢業(yè)典禮,我要是過來,你易叔叔肯定也得來,我真擔(dān)心他們父子打起來?!?/br> 想到這個畫面,榕榕也會頭皮發(fā)麻。 “榕榕啊,你在學(xué)校宿舍住的習(xí)慣嗎?” “啊?!遍砰陪读艘幌隆?/br> “梁姨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瑾恒,他近來不愛接我電話,每次說話都很簡短,也很敷衍。我真的是非常擔(dān)心他?!绷宏庞行殡y說。 其實榕榕也有些擔(dān)心他。 上次去他公司聽他們聊天,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易瑾恒有多么拼命。 路易斯還開玩笑的問她,是不是中國人都像扎克一樣,跟他共事壓力好大啊。 “可以嗎?榕榕。”梁昱再次確認。 “我會的,梁姨,您放心?!遍砰胚@么說。 “你說你想搬回去?”白嵐聽到這事兒時,震驚極了。 “嗯。”她也是想了好幾天才決定的。 “榕榕,我怎么一點都不意外呢?!?/br> “他瘦了蠻多的,上次醫(yī)生說他太過勞累,還營養(yǎng)不良。而且我也答應(yīng)了梁姨,你知道的,梁姨一直對我很好好?!?/br> “其實這些都不是理由,你只是放不下他。” “……” “你知道嗎?我一直挺佩服你,你是我心里的神?!?/br> 榕榕笑了:“干嘛這么說?” 白嵐口氣難得認真起來:“你看似柔弱,其實心里巨剛強,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你的目標從來都好明確。好像唯一的軟肋就是易瑾恒……” 榕榕收起了笑容。 “你看你,考北大,上洪堡,所以接下來你為他做任何決定我都不會意外了?!?/br> “我好像一遇到他的事情,就會變得沒有辦法?!遍砰诺吐曊f。 “美色誤人??!”白嵐重重感嘆了一聲。 榕榕先給萊絲打了個電話,退掉了宿舍。隨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第二天就搬回到了公寓。 回來的時候 ,易瑾恒并不在,她便將公寓簡單的規(guī)置了一下。還去了旁邊的花店,買了一束花,剪好枝放在花瓶插好,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多了一束花,客廳也多了一抹生機。 易瑾恒難得早回來,推門進來時,先是聞到食物的香氣,看到茶幾上花,愣了一下。 聽到廚房有聲音,連忙去廚房。只見榕榕穿著家居服,系著圍裙,正在煮牛rou。 那鍋里,牛rou切成了塊,放了土豆,湯汁很濃,香氣四溢。 “榕榕……” “學(xué)長你回來了。”榕榕對他露出笑容,“正好,可以吃飯了?!?/br> “你……”易瑾恒胸口有些堵,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她。 “我確實不太喜歡宿舍的公共洗衣房,自己洗衣服也不太方便。而且我們宿舍隔音好像也不太好,有舍友經(jīng)常半夜回來,容易被吵醒。我想想,還是搬回來?!遍砰藕茏匀坏恼f。 “你怎么不跟我說,讓我去接你?!币阻懵曇艉芫o “我東西也不多,還有一些書在宿舍,明天再去拿就好了。” 易瑾恒只覺得胸口漲漲的,不由走到她身邊,凝視她的側(cè)顏:“我明天跟你去拿。” “好。”易瑾恒其實有很多話想說。 今天因為論文的事去了系里,遇到克萊爾,隨便聊了幾句,聊到了前段間奧格斯堡的洪水。 “那可愛的東方娃娃我一上班就在這兒等,等你的消息,可把她擔(dān)心壞了。依我看,你一定是她最重要的人?!?/br> 他知道,會這么擔(dān)心他的人,只有榕榕。 榕榕是一個在哪兒生活,都能生活的很好的人。她會回來,也只可能是因為他。 “我超市的時候看牛rou很新鮮,就多買了一點?!遍砰胚吤β颠呎f。 “很香很好吃的樣子。”他嗓音低啞極了。 “你去準備一下碗筷呀?!?/br> “好?!?/br> 榕榕煮了一大鍋土豆燉牛rou,做了一份豆腐魚湯。魚湯煮成了乳白色,放了菌菇和豆腐還有鵪鶉蛋。另外煎了雞蛋,炒了個素菜。 兩人很久沒有這么坐著吃飯,都有些感慨。 “牛rou我煮的有點多,我盛出來一碗,明天早上可以煮面拌著吃?!遍砰沤o “好,明天早上我來煮面?!币阻阏f。 易瑾恒也會做簡單的菜,只是做的沒有榕榕好吃。 這頓飯吃的平靜又溫馨,榕榕吃了小半碗飯,喝了一碗鮮湯就吃不下了。 倒是易瑾恒胃口很好,幾乎將所有的菜打掃干凈。 “你去休息,廚房我來收拾?!?/br> “好。”她想把房間再整理一下。 回到房間,榕榕給自己換了新的床單,被罩。 拉開了窗簾,外面一片春意盎然。她深吸了一口氣,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