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
榕榕到了醫(yī)院,白嵐覺得這樣的場合自己不適合在場,便在醫(yī)院外等她。 楊怡君剛照顧丈夫有睡下,看到榕榕過來,有些意外。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了我今天晚上照顧你爸嗎?” 榕榕深深看著母親,輕嘆口氣說:“媽,哥是不是找過你?” 楊怡君一愣,臉微沉。 “他找你要錢,然后你把學校對面的別墅掛了出去,打算賣掉替他還債是嗎?”榕榕說。 當初易瑾恒買那套別墅說的是送給楊怡君和馮昌民夫婦,實際寫的名字是榕榕,只不過房產(chǎn)證一直在楊怡君那兒。 “……”楊怡君不由心虛,“你哥說他欠了很多錢,他說那些很兇狠,再不還錢,他們會可能殺了他。榕榕,我不可能看著你哥去死。” “就算這樣,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一下?” “我看你在忙著離婚,所以不想煩你?!?/br> “媽,你也知道我在離婚,那棟別墅是瑾恒買的, 是待分割財產(chǎn)。哪怕協(xié)議定了會給我,也要簽定完成后才能動?!遍砰耪f。 “那……那怎么辦?”楊怡君不由慌了。 “你聯(lián)系中介取消掛售,至于哥,他之前管我要叁百萬,轉(zhuǎn)頭又找易瑾恒要一千萬,我真不知道他之后又會做出什么?這么下去,你賣再多房子也滿足不了他?!边@么一味縱容,也不能解決問題。 “可是也不能不幫你哥呀!”近來丈夫出事,兒子又搞出這種事情,恰逢榕榕又離婚,楊怡君心力交瘁,匆忙之間才把別墅掛出去賣。 “等回頭我見到哥,再具體問問是什么情況?看怎么幫他?!敝皇悄翘焖桓币蜃约旱臉幼?,真的也很可怕。 楊怡君點點頭:“你今天去易家了,順利嗎?” 榕榕點頭。 楊怡君神情復雜:“你婆……梁姨打了幾次電話給我,我沒接也沒回他……” 其實當年的事情,她和梁昱多少有些芥蒂,做了親家后來往反而沒有以前緊密。 現(xiàn)在榕榕又跟瑾恒離婚,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加上又要照顧丈夫,索性就沒有回。 “沒事的,不用回了,她都明白的。” 說著,榕榕去看了眼父親,父親安睡的很好。 “我明天會去簽離婚協(xié)議。”榕榕對母親說。 楊怡君聽著怔忡,從女兒說離婚到現(xiàn)在,她常有不真實的感覺,她甚至覺得女兒那么愛瑾恒,會不會最后不離婚了! 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 易瑾恒是深夜回到了朝陽公園。 回來時家人都睡了,只有李姐聽到聲音,披著一件外衣出來。 “瑾恒,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做碗面吧?” 聽到做完面,易瑾恒一怔,然后回神說:“不用了,李姐,你去睡吧?!?/br> 易瑾恒直接上樓,李姐看易瑾恒,欲言又止,最后回房睡覺去了。 易瑾恒回到房間,房間明顯被收拾過了,非常非常的空,連床單被罩都全換掉了。梳妝臺上什么都沒有了,書房的書架空了一大半,衣帽間只剩下他的衣服。 “……” 雖然早做了準備,易瑾恒看到心臟還是緊了一下。 找到睡衣去浴室洗澡,洗手臺上大部分的東都不在,整個浴室被清洗過,干凈的有些過分。 他發(fā)現(xiàn),甚至連榕榕喜歡用的沐浴露洗發(fā)水都換掉了,只剩下他用的男士沐浴露。 他想也沒想就下樓,敲了李姐的門。 李姐剛要睡,開門看到他:“瑾恒,你是要吃東西嗎?” “為什么我浴室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都換掉了?”易瑾恒沉聲問。 “換掉了,沒有啊?!崩罱銛Q眉。 易瑾恒喉間一澀,沉聲說:“原來那些女士沐浴露全都沒有了,都是沒用完的?!?/br> 李姐一愣,連忙解釋:“今天榕榕回來過,我?guī)椭黄鹗帐?,她就說她用過的東西都可以扔掉,我索性就把樓上房間徹底打掃了一遍,清理了一些不用的東西。” “……”易瑾恒喉頭很緊,身體繃的僵硬。 “ 是哪里沒打掃干凈嗎?”李姐知道瑾恒除了榕榕外,不愛別人動他的東西。 可現(xiàn)在榕榕已經(jīng)跟他離婚了,他大概自己也沒時間收拾,只能她來呀。 “我把床單被罩包括窗簾全都換洗了?!崩罱阕屑毣叵?,應該不可能有沒打掃的地方。她看瑾恒的神情不太對,一時間心里打鼓。 “瑾恒,是哪里不對嗎?” 過了一會兒,易瑾恒才頓了頓說:“你睡吧!” 說完,他上樓去了。 李姐看易瑾恒的背影,他穿了件灰色襯衫,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走路時身體很僵硬。 李姐是看著易瑾恒大的,莫名感覺這位從小意氣風發(fā)的的易家大少爺,背影看著有幾分孤單可憐…… 到底沒了老婆,可不就是嘛!想到榕榕,李姐有些傷感,嘆了口氣才去睡。 次日天沒亮,易瑾恒就去了公司。 梁昱很擔心:“他這么早去公司做什么?” 瑾菲心情很不好,郁悶的厲害,沒好氣的說:“他今天跟榕榕姐正式簽離婚協(xié)議,迫不及待了唄!” 梁昱和易默擎互視,沉沉嘆了口氣。 ---------------- 易瑾恒這次沒讓涂浚約在公司簽,而是在民政局附近的一家私人會所。 涂浚開車親自來接的榕榕。 榕榕有些意外。 “易總在會所等您?!蓖靠?nbsp; 邊開車邊說。 榕榕點了點頭。 到了會所,穿著制服長的很漂亮的服務員上前來迎,一路迎她們往私人包間。 私人包間是半敞開似的,推外的落地窗,一推開便是一個中式山水花園。 易瑾恒坐在落地窗旁邊,他把西裝外套脫了,里面是黑色的襯衫,戴著金邊的眼鏡,眼眸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外面?zhèn)鱽矸諉T很有禮貌的引路聲,然后榕榕很細柔的回了一聲謝謝。 那聲謝謝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他抬眼,正好榕榕進來。 榕榕穿著淺藍色小開衫,里面是米白色的內(nèi)襯,下面是灰白的長褲和白色的板鞋。頭發(fā)依然盤著丸子頭,臉色素凈,面帶微笑。 這就是榕榕,他閉上眼都可以描繪出來的樣子。 榕榕迎上他的視線,水眸坦蕩清澈。 “兩位女士要喝什么嗎?”服務員問。 “水就可以,”榕榕淡淡的說。 “再來一壺玫瑰花茶吧,放兩片檸檬?!币阻阏f。 榕榕愣了一下,她平時泡茶就會這么泡。 “好的。”服務員給他們關(guān)上門,退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涂浚有些緊張,明明老板看著神色溫和,儀態(tài)也很放松。 而榕榕又非常好說話,協(xié)議也事先溝通好。 在她看來,雙方頂多聊兩句,協(xié)議一簽,就可以直接去旁邊的民政局了。 她從包里拿出電腦和文件,然后說:“那個, 易總……” “涂浚 ,你先出去一下。”易瑾恒突然打斷她。 涂浚一愣,看了眼榕榕,又看看老板。 “一會兒好了,我會叫你,出去吧!”易瑾恒說。 老板看著很平靜,可能他們夫妻還有什么話聊。 她看看榕榕,榕榕也不表示反對,她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