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憶,痛楚
什么回憶會如此疼痛,痛得我無法擦去淚水 她輕輕地拿著棉花棒,沾了點酒精,輕輕地為我清理傷口,雖然傷口真的很痛,但我必須忍住,因為不希望她會自責,所以必須忍耐,有時還必須安慰她,為了讓她的心中可以好受一點,不要對我感到歉疚,這些痛我的可以忍受。 「很痛吧對不起」她輕輕地讓棉花棒離開我的雙手,她低下頭,感到很抱歉。 「不會,一點都不會痛,對了!還有記得不要告訴院長,告訴她我就慘了?!刮冶攘艘粋€噓的手勢。 「好,我不會說?!顾α顺鰜?,我很喜歡她的笑容,她的笑容總是為我的心靈帶來了安慰,如果是為了那個笑容,我愿意假裝一切都沒關係。 「準備睡覺了,熄燈了?!乖洪L的聲音從門前傳出來,我們關燈跑回床上。 「我和小月的床位是頂樓雙人房,她睡在偏窗戶,我躺下來,看著另一邊的小月,月光的映照下,她的頭發(fā)的顏色,變成銀白色,「小月,你睡了嗎?」 「還沒!」她轉頭過來。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對關于你父母的記憶,有多少?!惯@是一個我們都曾經忘不了的痛苦。 「有一些,那你呢?」她看著我。 [沒有,完全沒有,如果要說記得的話,只有她拋下我的那一天,我大肆哭喊著,但卻沒有人愿意告訴我,他們拋下了我,去到了另一個世界,最后認知到一切的我,在大街上狂奔狂吼,想找尋著他們的身影,但當天的路上什么都沒有,無論如何哭喊,都只有空虛的回響,只有寂寞的大街,流不盡的淚水,陪伴被留下的我?!刮业难蹨I緩緩流了下來,我閉上眼睛,突然我聽見她站起的聲音,緩緩張開雙眼,她站在我的面前,她將右邊的頭發(fā)往后撥,輕輕給了我的臉頰一吻,瞬間我的臉頰紅了起來,心跳加速。 「沒有也沒關係,痛苦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我們,現(xiàn)在的我們或許悲傷,或許痛苦,但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拋棄你,永遠會陪著你,陪在你的身邊,當你感到痛苦我會為你筑起一道墻為你隔絕所有的悲傷和痛苦。」她的話語像是,冬日的太陽,讓悲傷的我感到溫暖,她的光芒,為我展開了希望的光芒,讓我不再害怕,我們果然很相像,有著同樣的痛苦,有著同樣的傷口,或許在旁人眼中我們是非常堅強,但其實我們的內心是極為脆弱,只有對方可以發(fā)掘,可以治癒對方的傷痛。 這晚我?guī)е莻€吻睡去,在黑暗的夢中,感受那溫度。 陽光輕輕地灑進窗戶,刺眼陽光,使熟睡的我清醒,小月的手輕輕摟住我的腰,她沉沉的睡著,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光,全身沐浴在陽光下,很美,很漂亮,就像是天使一樣,她的眼眶的淚還沒完全消失,她的傷口比我還要大,比我還要重,但她卻來安慰我,因為不記得,所以渴望記憶,因為記得美好的時光,所以會懷念,明明兩個人都傷得很重,卻互相舔傷口止痛,保護彼此,希望對方不要受傷,所以忍住自己的痛苦、掙扎,為對方療傷。 我輕輕撥了他的瀏海,她的眼經緩緩開,她看見了我,回給了我一個微笑。 「又做惡夢了!」她因為受傷,所以不敢一個人睡,尤其,想起他的父母吵架,他就無法睡著,后來只要做惡夢或想起,她就會緊擁我,我都會靜靜讓她抱著我,深深睡去。 她點點頭,我靜靜的摸著她的頭,是孤寂讓我們相遇,因為傷痛,我們遇見彼此,那是一種安撫,是一種救贖,至少讓她知道不是只有一個人,我還在,所以我希望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都讓她忘記這些痛苦和悲傷,不要再被自己的傷痕束縛了,痛苦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她只要迎向陽光,面向希望就好了,對我來說,只要能看到那個微笑,這一切的黑暗,都不在令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