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巴萊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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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墨沒直接回學(xué)校,她先去買了雙鞋。 如果穿著男士拖鞋回去,學(xué)校里能搞出什么樣的傳聞,猜也猜的到。 這兩個月來,林驚墨在東大的名氣越來越大。 窮,漂亮,學(xué)習(xí)好,難追。 基本繞不開這四個話題。 人的生活跟別人談?wù)撍麄兊膬?nèi)容總是息息相關(guān)的。 比如林驚墨,她在學(xué)校的日常除了學(xué)習(xí),還有很多人會給她介紹兼職,更多的人,是給她介紹男孩子。 煩不勝煩。 回到寢室,桌子上擺放了花和禮品袋,奢侈品的logo很扎眼。 “一個學(xué)姐拿過來的,說是給你的,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只能先放著了?!标惓空Z走了過來,看到林驚墨臉上沒有半點驚喜和感動,就知道又是追她的人送的。 “真想把你這種美女的煩惱分給我一點啊?!标惓空Z這個直女發(fā)出了哀嚎。 “哪個學(xué)姐?沒留名字?”林驚墨看了一眼禮品袋和花,上面也沒什么紙條。 “沒有,但我看那個學(xué)姐挺眼熟的,任時穎在的話估計能認出來?!?/br> 今天周末,許寧跟任時穎都出去了。 “下次有人送你們都別接?!绷煮@墨把花和紙袋放在一邊。 陳晨語點點頭:“行,那這個怎么辦?” “等吧,總會有人出來認領(lǐng)的?!绷煮@墨扭頭問她:“你的小水桶今天用嗎?” “不用。你拿去用吧?!?/br> …… 一大束的鮮花,紫藍色為主,林驚墨大眼一瞅認出幾種,藍色大花飛燕,煙灰色波浪桔梗, 紫羅蘭,海洋之歌玫瑰,繡球,鼠尾…… 得益于上輩子那個愛插花的mama,林驚墨的花束知識儲存量還可以。 她在陳晨語的桶里接了點水,將這些花都放進去,桶上貼了張紙條“免費鮮花,隨意取用”,然后拎著桶來到寢室樓下。 接著,就是處理程耀司的警告。 醫(yī)藥費大概六千塊,林驚墨轉(zhuǎn)給了唐天與,又在微信上跟李淮晟辭職,刪除唐天與好友。 完事后,林驚墨接到了珊姐的電話。 楊柳傾離開千娛沒得談,林驚墨躍升鄭叢珊眼里的頭號心肝,一開口就叫她寶貝。 “寶貝,你今天有沒有空?” 不用再去唐天與跟前裝小白花,葉仲敘那邊也沒聯(lián)系她,林驚墨今天沒什么要忙的,她問:“珊姐有事找我?” “帶你見個jiejie。你的體檢是不是還沒做,下午我?guī)湍慵s一下,順便做個體檢。” 之前撞到了頭,林驚墨確實還沒來得及去做體檢,她忙道歉:“是的珊姐,抱歉這幾天有點忙,不過今天我沒事,您發(fā)下地址,我待會兒就到?!?/br> 鄭叢珊在那頭笑嘻嘻:“這么客氣干什么。今天這個jiejie是frigga的公關(guān)總監(jiān),你穿得漂亮一點啊?!?/br> 林驚墨應(yīng)了聲,鄭叢珊心滿意足的掛上電話。 時間倒推至一個小時前。 frigga的公關(guān)總監(jiān)阿fay跟鄭叢珊是十年老交情,在這個拜高踩低的名利場,也算是不多見了。 阿fay和鄭叢珊之間沒有什么太避諱不能說的,兩人很有默契,知道什么能對外講,什么不能講。沉星顏廣告拍不成這事兒,阿fay也第一時間告訴了鄭叢珊。 “不應(yīng)該啊,不是說導(dǎo)演是葉赭嗎?”鄭叢珊倒不是不信阿fay的消息,只不過葉赭和沉星顏的緋聞在他們?nèi)簬缀跏枪_的秘密,葉赭要拍frigga的廣告,出鏡的女明星不做他想。 阿fay喝了一口茶,很是頭疼:“葉赭什么脾氣,你還不知道么?!?/br> 鄭叢珊咂摸著也是。 葉赭是天才導(dǎo)演,這年頭,天才都有脾氣,任性。葉赭更是出了名的固執(zhí)己見,片場暴君,第二部長片電影開拍兩個月,把奧斯卡影帝攆出劇組的新聞當(dāng)時也吵吵嚷嚷了很久。 可沉星顏也不是好糊弄的。 她自己就是富二代出身,背后還有啟悅集團的一級合作白名單撐腰,兩個人在那里打?qū)ε_,可把阿fay給愁死了。 “就差亞洲區(qū)的demo沒交上去了,周一開例會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br> “淡定,先把鍋推到葉赭頭上。”鄭叢珊給閨蜜出主意:“你們備選的人有嗎?” “有,提了幾個備案,周一過會。你們家楊柳傾也在。”阿fay忽然想起什么:“哦對,楊柳傾不打算跟你們續(xù)約了是吧?” 鄭叢珊拿勺子點她一下:“少給我傷口撒鹽啊。這姑娘野心大得很,我是壓不住。你要真想提我們家藝人,我這兒確實有個苗子,只不過是個新人,就我之前跟你提的那個?!?/br> “你說那個村里的學(xué)霸?”阿fay沒見過林驚墨,她對鄭叢珊的提議不敢茍同,就算當(dāng)時鄭叢珊把林驚墨夸到天上去,山溝溝出來的女孩子,沒有土氣已經(jīng)很難得了,去拍奢侈品珠寶廣告,還是頂級珠寶的年度企劃,怎么撐得起? 鄭叢珊看阿fay的態(tài)度消極,翻出手機里當(dāng)時拍的林驚墨的照片遞給阿fay:“你先看兩眼再說,你自己看,這姑娘是不是爆火的相。” 阿fay只好往她屏幕上瞅,這一眼,視線就定在了上面。 鄭叢珊拍的是林驚墨面試時的照片,她是大經(jīng)紀出身,拍圖文案剪輯什么都會一點,經(jīng)常幫手下藝人拍花絮照。這次存的幾張照片也很有水準,林驚墨旁邊是虛焦的,就她一個人清晰,在恰到好處的構(gòu)圖里,盈盈亭亭,極具沖擊感。 阿fay上手在林驚墨面部那里放大。 鄭叢珊看著她的表情,很是驕傲:“如何,我沒夸張吧。我跟你說,見這姑娘第二天我就去找大師看了,星盤和八字都給看了看,這姑娘日木合相位,大三角配置,貴人奇多,八字子午雙包,也是貴命。簡直行走的搖錢樹?!?/br> 這個圈子就沒有不迷信的,鄭叢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招個實習(xí)生都要問屬相和星座,怕沖了自己的運。 “確實漂亮?!卑ay也贊:“好久沒見過這樣的新人了?!?/br> 她嘖嘖兩下:“你運氣也真是不錯,走了楊柳傾,又來了個搖錢樹。” “也要借你的東風(fēng)吹一把呢,要不我叫她出來你見見?”鄭叢珊看有戲,立刻打蛇隨棍上。 阿fay答應(yīng)見林驚墨一面,鄭叢珊立刻給林驚墨打電話。 隨后,她又跟經(jīng)紀總監(jiān)提了一嘴。 “你幫我約個體檢,今天下午就要,給咱們那個新人林驚墨體檢。還有,給她找的公寓找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找好了,離她學(xué)校和咱們公司都近?!?/br> “行,對了,我打算讓她見見阿fay,frigga的廣告沉星顏可能拍不了了,阿fay那邊我使使勁兒,她的儀態(tài)老師,表演老師你趕緊找,別到時候掉鏈子?!?/br> 經(jīng)紀總監(jiān)何恒發(fā)了個“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包給她,轉(zhuǎn)眼,拿另一個微信號跟楊柳傾的經(jīng)紀人發(fā)了消息。 “frigga廣告沉星顏懸?!?/br> 彼時,楊柳傾正在做美容,經(jīng)紀人岑姐陪著她,剛從浴缸里出來,屋里沒人,岑姐就直接道:“那邊說frigga的廣告沉星顏可能黃了?!?/br> 那邊指的是誰,兩個人心照不宣。 楊柳傾很是詫異:“不會吧,她不是葉赭的繆斯?!?/br> “誰知道?!彪m然這屋子里就她倆,岑姐還是壓低了聲音:“她跟啟悅的老板不也有緋聞,說不定兜不住了,之前蔣韻跟湯希誠關(guān)系多好,你看上個月也鬧成那個樣子?!?/br> “要是真的,frigga就得再找人了。”楊柳傾坐在沙發(fā)上,雙腿迭起,細白的皮膚散發(fā)著珍珠般的光暈。 “絮絮,你要不跟程先生說一下?” 楊柳傾的小明叫絮絮,她的粉絲和身邊熟悉的人都愛這么叫她。 “這點小事,我不想麻煩他。”楊柳傾斂著眼睫,眼尾被熱水蒸出紅暈,看上去更是溫柔楚楚。 岑姐不太贊同她的做法,提點到:“你平常小事情不找他,等有了大事情,又怎么好開口。程先生這些年這么照顧你,我知道,是因為你的長相,你自己心里有芥蒂……” “不是的岑姐,你根本不懂。不是我不愿意做替身,是他不愿意?!睏盍鴥A忽然抬起頭,原本清淺的語氣也換了調(diào)子:“我送上門脫光了他也不愿意,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最后兩個字被哽意沖散了,楊柳傾從來沒告訴過別人自己這段羞恥的往事。 一開始,她以為程耀司幫她卻不說別的想法,可能是因為感情內(nèi)斂,不善表達,后來,在她見識到程耀司身邊有別的女人之后,才逐漸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能被他青眼有加,是因為她這張臉。楊柳傾痛苦過,掙扎過,其后,又深深淪陷。 她不知該覺得幸運還是不幸。 她愛上的是一個驕傲而又清醒的男人。 她希望得到他,哪怕是作為替身的幻夢,但這個男人偏偏不屑找替身。 …… 林驚墨見阿fay的過程十分順利。 她乖巧懂事,又大方得體,不時還能蹦出幾句無傷大雅的小幽默,一個半小時的午餐會面下來,阿fay徹底被折服,走的時候看林驚墨的表情已經(jīng)跟珊姐差不多了。 行走的搖錢樹。 下午,林驚墨在珊姐的安排下去做了體檢。 她順便帶了合同出來,之前沒事的時候她已經(jīng)研究過,沒有什么隱藏條款或者是對她太苛刻的內(nèi)容,甚至為了簽她,珊姐在分成上做了很大的讓步,對比其他公司給新人簽約時普遍的28比例,林驚墨拿到了5成。 過了合同,林驚墨就算正式簽約成為千娛的藝人。 珊姐跟林驚墨一起吃了晚飯,告知她frigga的事情后,隨即,將她送回學(xué)校。 一路上,林驚墨都在想這個事。 沉星顏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現(xiàn)在就跟她對上,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換句話說,她底氣不足。 葉仲敘的態(tài)度如何,她還不能確定,如果搞定了葉仲敘,最起碼手里多一張牌。 …… 周末,東大的留校學(xué)生不多。 但cao場上的人卻不少。東大cao場上有一些健身設(shè)施,燈光又明亮,到了周末學(xué)校門口的保安看管也不嚴,很多周邊小區(qū)和公司的人喜歡晚上來東大這邊遛彎兒。 林驚墨換了身隨意的休閑服,繞著東大的cao場倒著走路。 她很喜歡倒著走路。 所有的通信渠道,都沒葉仲敘聯(lián)系她的痕跡。 林驚墨想了一會兒,撥通了葉仲敘的電話,還好,他沒拉黑她。 …… 一只腳踏入電梯,電話震動響起。 葉仲敘看了一眼號碼,跨入電梯的腳步微停,回神時,已按了接通。 “做了好事要留名,葉叔叔不知道嗎?” 對面女孩子的聲音跟晚風(fēng)一起入耳。 “回學(xué)校了?!?/br> 葉仲敘聽到了嘈雜的動靜,籃球的擊打聲,跑步聲,還有仿佛夜讀的聲音。 “是呀。我想著您會聯(lián)系我,但您這么狠心?!绷煮@墨嬌柔的控訴,好似先前那場尷尬的相遇不存在似的。 觀光電梯逐漸上行,最頂層,沉星顏在房間里等他。 葉仲敘俯瞰遠處,這座瑰麗而又宏大的被華彩包裹的城市。 “林驚墨,你跟我只是火車前進過程中短暫的錯軌相遇,現(xiàn)在時間到了,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彼暰€沉穩(wěn),不知為何,讓林驚墨聯(lián)想到海洋中的巨型郵輪,體積龐大,卻永遠能緩慢而準確的找到航行線。 “葉叔叔,我在你家見到過幾本物理書,楠楠說你之前在國防大學(xué)念過相關(guān)專業(yè)。那你一定知道龐巴萊回歸?!?/br> “任何粒子在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后必然都會回到其無限接近初始位置的那個位置,盡管這個時間長的超乎我們?nèi)祟惖南胂螅矁H僅只能無限接近的回歸,永遠回不到原來的位置。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跟你相遇之前的我了?!?/br> “葉叔叔,我很想你?!?/br> “?!彪娞莸竭_。 少女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葉仲敘站在那里,久久不動。 作者有話說: 爆肝的一章求夸獎 本來想寫完女鵝一晚撩仨,實在干不動了,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