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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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墨由著他給自己擦眼淚,扁嘴斷斷續(xù)續(xù)說:“我以后……以后哪里做錯了……你跟我直接說好嗎……你生氣,我害怕……” 葉楠楠跟他吵架,是梗著脖子死犟。沉星顏沒跟他吵過,他們倆除了rou欲外的交流一直不多。他早逝的老婆性格比較理智,還沒吵呢,就“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各退一步”一句話完事兒。中間有交往過那么一兩個,不敢吵,葉仲敘只要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對方立刻縮進殼子里。還是頭一回招架林驚墨這種招人疼的哭法。 葉仲敘感覺自己的心變成了一片濕掉的布,又被人抓在手心里慢慢擰干,又酸又軟。 把林驚墨臉頰上的淚痕擦干凈了,葉仲敘才開口:“那你告訴我,跟唐天與怎么回事?!?/br> 不擅長這么明白的吃醋,葉仲敘的語氣有點古怪,有種在掩飾什么的僵硬。 林驚墨一吸鼻子,細聲細氣道:“我跟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楠楠剛才問我,我怕她尋根究底,才沒說。待會兒約的人也不是他,是學校一個老師,給我介紹了個配音的工作?!?/br> 除了唐天與中間拉著她車震這件事瞞了,其他的都是真的,林驚墨說完,還問:“您是因為這個生氣?” 葉仲敘想,小姑娘又開始犯傻了,怎么能這么直接的問出來。 他否認:“沒生氣。開車呢,你趴過來,出事故怎么辦?!?/br> 林驚墨低低地“噢”了一聲。 葉仲敘見她還是情緒不佳,轉(zhuǎn)移話題:“給你爸媽安排了工作。A省部隊后勤上一些雜活,日常就住在部隊上?!比~仲敘習慣性的通知語氣,想了想,還是加了句:“你覺得如何?” 意外之喜! 林驚墨心里只有這四個字。 林父林母住在部隊上,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去處。 但她裝懵懂,擰著眉看他:“行是行,但這樣你會不會比較麻煩?” 葉仲敘很受用,掐了兩下林驚墨的臉:“怕我麻煩,以后就少哭?!?/br> 林驚墨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我哪有哭?!?/br> 像要眨退眼睛里的紅。 葉仲敘頭一回覺得,年輕女孩子還是蠻可愛的。 在此之前,因為葉楠楠時不時發(fā)作的叛逆不遜,葉仲敘對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一直持敬謝不敏的負面態(tài)度。 …… 說開了,葉仲敘送林驚墨回家,他走之前,告訴林驚墨,自己的長假有一個月,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林驚墨自然表現(xiàn)出不舍,她不說話,就拉著葉仲敘的小拇指拽啊拽,比任何“我不想你走”的哄人話都動人。 葉仲敘叫她拽出一點愁腸,攬著親了一會兒,承諾有空就回來看她。 …… 林驚墨回家換好衣服,再有半個小時到兩點。 她火速打車去跟周硯征約定的地方,一個娛樂工業(yè)園區(qū)。 園區(qū)從前是大型儲糧廠,經(jīng)過改頭換面,成了藝術(shù)與商業(yè)共存的產(chǎn)業(yè)園,已經(jīng)初冬,還有很多花在墻角開,吸引一堆網(wǎng)紅前來打卡。 靠近園區(qū)大門的位置,有幾家門頭漂亮的咖啡館,此時陽光正好,露天位置有不少侃侃而談的文娛從業(yè)者抱著電腦在交流。 周硯征穿著一件黑色夾克坐在那里,手捧最新的能源動力著作兀自看得認真。 他出色的外形吸引了許多矚目,畢竟娛樂產(chǎn)業(yè)園,有一兩個明星過來很正常,但眾人又不認識,只當是哪個公司的新人。 林驚墨到時,再有十分鐘兩點,她從車上下來,遠遠的就看見了周硯征。 他姿態(tài)雅逸,不緊不慢,跟這走在弄潮尖端的環(huán)境割裂又和諧。 似是感到了區(qū)別于打量的視線,周硯征抬起頭,二人四目相對,他收起書本,走到林驚墨跟前。 “您這么早就到了?!绷煮@墨感覺他應(yīng)該坐了有一會兒,雖然沒遲到,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周硯征嗯了聲:“今天比較有空。走吧?!?/br> 二人并排走著,周硯征遞給她一顆糖:“潤潤喉嚨。” 林驚墨伸開手掌,周硯征把糖放在她手心里,指尖不可避免的從掌心撓了下,微癢。 專業(yè)的錄音前準備,讓林驚墨忽然感到一點緊張,她剝開糖紙將糖放進嘴巴里,未雨綢繆:“周老師,我們會試錄嗎?我怕自己搞砸了?!?/br> 周硯征嘴角彎起:“會先試錄一段。” 林驚墨放下心,跟他來到錄音棚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個五層樓建筑,二、叁樓有家大型m公司獨攬,四樓、五樓是很多剪輯和錄音棚后期工作室,雖有四個電梯,上下班高峰的時候也不太夠用。 兩人到的時候,電梯旁已等了不少人。 熙熙攘攘的,難免碰撞。 周硯征默默站在林驚墨身后,虛抬了一側(cè)手,為她環(huán)出一方天地。 林驚墨盯著電梯上的數(shù)字,并沒有發(fā)現(xiàn)。 電梯打開門,十幾個人魚貫而出,林驚墨和周硯征前后上去。 林驚墨站定,一轉(zhuǎn)身,鼻尖擦著周硯征的黑夾克拉鏈,她懵了下,頭往后撤,眼睛稍抬,入目,是周硯征的喉結(jié)和凸起的鎖骨前端,棱角崢嶸。 林驚墨甚至看到他心臟跳動時,白色t恤的領(lǐng)口隨著那震顫微微晃動的軌跡。 她不自覺的數(shù),1、2、3…… 直到發(fā)現(xiàn)那震顫似乎變快,驀地抬頭,他烏濃的睫毛下,眼睛仍舊是一汪靜謐深潭,此時,風吹漣漪。 林驚墨拽著包帶的手指蜷緊,背貼到電梯墻上,蝴蝶骨一陣痛意。 上午在葉仲敘家里zuoai的時候,被鏡子撞了下。 未成氣候的悸動立刻消匿于無形。 她又垂下眼睛,任由自己單薄的骨頭去磨身后的堅硬,像一種自虐的提醒。 …… 試錄一次就過,林驚墨很快完成了第一段的錄音工作。 前后用時不到十五分鐘。 然而錄音棚租了半個小時。 林驚墨取下耳機出來,周硯征剛跟錄音老師道謝完。 錄音老師一臉絡(luò)腮胡,看起來十足文藝工作者的范兒,朝周硯征點頭:“客氣什么?!?/br> 他還有別的工作,先行離開。 周硯征沒有立刻走的意思,點開了林驚墨剛剛的錄音,對她道:“想知道你這段聲音會被怎么處理嗎?” 他的語調(diào)輕快,帶著一點愉悅,大概很滿意自己這段素材,林驚墨也被感染,但更多的是好奇:“周老師,您為什么會加入這個協(xié)會?!?/br> 國際助眠協(xié)會,聽起來就像騙老人買保健品的那種野雞組織。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周硯征說了,周硯征搖頭一笑,他很少笑得這么開,眼睛半瞇起,說自己的囧事:“我確實被人懷疑過是賣保健品的。”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調(diào)整林驚墨那段錄音。 “之前,協(xié)會組織推廣的時候,我負責幾個養(yǎng)老院,給他們講一些基礎(chǔ)的助眠知識,有個大爺,說得比你過分,罵我黑心肝?!闭f到這,他頓了下:“我有段時間,睡眠困難,睡不著的感覺很難受?!?/br> 林驚墨看著他的側(cè)臉,忍不住想他這樣的人,會因為什么而失眠,思考幾秒:“所以,您是自己淋過雨,就想給別人撐把傘?” 周硯征劃動按鍵的手停下,笑了笑,沒應(yīng)。 就讓她這么認為吧,當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