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我硬了。”陳庭予掐著她的腰說。

    雖然這個吻足夠讓她傾倒，但此刻她的神智還尚存些許，“房費(fèi)夠嗎？”張靖薇聲音慵懶。

    “住到死都可以?！?/br>
    他一點(diǎn)都不想她離開，坐在他腿上的人兩頰爬上兩抹嫣紅，眼中迷離，被自己親紅的唇微翹著像是在對始作俑者發(fā)出勾引，真是動人，他的小腹燥熱血?dú)庀掠?，只想馬上把她摁在自己身下大力蹂躪一番，和她的上下兩個嘴都粘在一起。

    張靖薇已經(jīng)感覺到那堅(jiān)硬，她抱住他撒嬌，“陳庭予，你能不能抱抱我？”

    這算是什么請求，簡直求之不得，陳庭予抱住她，想用力掐到自己胸腔里。

    “對不起哦，我今天晚上還不想。”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她這樣的放縱今晚已經(jīng)足夠，雖然自己也已情迷難自抑，但真的不能再繼續(xù)，不能夠讓自己的情感生活亂成一鍋粥再變成擦不干凈的漿糊糊，她想被擁抱，想感受被擁抱的溫度，更想這溫度可以細(xì)細(xì)化去蒙在心上的霧。

    陳庭予的脖子感受到了溫?zé)岬臐褚?，她在哭。他放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覺上下?lián)崦?，像在給一只貓捋毛。他硬得難受，太陽xue都在突突跳，強(qiáng)上也不是不可以，他有信心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但她現(xiàn)在哭成這樣，氣氛就不是那么美妙了，還能再等等，陳庭予心想，又將她再抱緊了些。

    “那你一直硬著怎么辦？”張靖薇窩在他的脖子里，發(fā)出的聲音都變得像在撒嬌，兩腿間有個東西頂著自己很難忽視。

    陳庭予笑，去捏她的臉，“能怎么辦，要不你再幫幫我？”

    張靖薇沒有拒絕，她在考慮是不是要幫這個忙，也不是沒有過，可如果幫忙的話后面怎么收場，倒是陳庭予沒有再說，又將她抱到自己懷里，“助教別亂動就行，我一會兒就好?！?/br>
    張靖薇已經(jīng)停了哭泣，眼淚干了黏在臉上怪難受的，亞瑟好像也感覺到主人的不愉快，慢慢走過來，把腦袋靠在沙發(fā)上，圓咕嚕的眼睛望著抱在一起的男女，陳庭予一手撫她的頭發(fā)，一手去摸它，手感一樣的好，果然什么樣的人就養(yǎng)什么樣的狗。

    張靖薇在陳庭予的懷抱中醒來，亞瑟睡在他們的腳旁，死沉死沉的。

    “再睡一會兒？”陳庭予又把她攬到懷里，一條腿橫在她的身上，占有欲十足。

    “陳庭予我好餓?！倍亲雍芘浜系仨懥藥茁?。

    陳庭予認(rèn)命爬起來，他隨手抓了一件T恤套上身，“你要吃什么？我去買?！?/br>
    “豆?jié){油條和煎包?！彼囋诖采?。

    陳庭予刷著牙，“這個點(diǎn)哪來豆?jié){油條？”

    “隨便說的，我都行，你看著買?！?/br>
    陳庭予動作很快，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我?guī)喩黄鹑ァ！?/br>
    睡了一晚就是不一樣，亞瑟好像聽懂這句，直接往他腳邊倒，張靖薇咯咯笑，“你得牽好它，弄丟它我才是真的完蛋！”

    張靖薇套著陳庭予的T恤乖乖坐在沙發(fā)上等投喂，她去摸手機(jī)，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下午1點(diǎn)。有一個未接來電，陳明中早上給她打來電話，她沒有接到，他又發(fā)來信息，說已經(jīng)改簽他會在今天中午提前回美國，又說婚紗下禮拜就做好，記得去試。

    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現(xiàn)在與自己這樣的情況他還是要趕回去陪愛人跨年，還真是愛得熱烈，張靖薇心想。

    陳庭予走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她在他的冰箱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真是絕了，她點(diǎn)開外賣軟件買菜，牛奶飲料，蔬菜水果還有必不可少的速凍食品，再加點(diǎn)零食，今天她要吃。一個多小時后陳庭予終于回來，一手牽著亞瑟，一手拎著一堆食物，他一一打開塑料袋，豆?jié){油條和煎包。

    “你不是說買不到嗎？”張靖薇有些驚喜。

    “走了兩個街口買的，你這狗真懶，后面是我拖著回來的?！标愅ビ枳?，很自然遞給她一杯豆?jié){。

    “下次我給你買。”

    她說下次，陳庭予可不信，上次他說要吃早餐，等兩個禮拜都沒吃到，就當(dāng)她隨口說說，但如果是她要吃，都是他去買也無所謂。

    “今天想干嘛？”張靖薇問他。

    陳庭予思考一番，“干你行嗎？”絕對認(rèn)真。

    “不行?！?/br>
    意料中的答案，但他不會放棄，陳庭予笑，“那就出去看個電影？”

    “今天不想出門?！彼Я艘豢诩灏?，嘴巴鼓囊囊的，真的好像只肥胖大橘貓?！澳惚緛硪鍪裁?？”

    “畫畫。過完新年我要去美國面試?！?/br>
    “哦，那你還是忙你的，我做我的。不用管我。”

    陳庭予瞥了她一眼，這就是和jiejie戀愛的好處嗎？可以自己找樂子也不黏人？

    “好?！彼齑饝?yīng)。

    “你家怎么什么吃的都沒有？我剛才點(diǎn)了些外賣過來，不用謝哦，算小費(fèi)?！闭f完她俏皮對他眨眼還附贈一個笑容。

    也挺會照顧人，又發(fā)現(xiàn)一個好處。

    張靖薇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把下巴抵在一條腿的膝蓋上，漫不經(jīng)心刷著手機(jī)，亞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爬上了沙發(fā)，躺著她的身旁，她空出一手在它肚皮上摸著，陳庭予遠(yuǎn)遠(yuǎn)坐在長腳凳上看，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只狗，她那虛若無骨的手一下一下摸的是自己的小腹還有動不動就硬的那里，再射滿她的小手里，聽她罵自己有病。呸，自己還不如一條狗！

    張靖薇好像感受到他的注視，歪頭與他對視，眼神中透露疑問，在看什么？陳庭予扯了個笑低頭畫畫。

    陳明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飛機(jī)上了吧，手上的手機(jī)還停留在陳明中給她發(fā)的最后一天信息上，她回復(fù)一路順風(fēng)，發(fā)出后才覺得不妥當(dāng)，飛機(jī)一路順風(fēng)還不得墜機(jī)咩！

    張母的名字忽然在手機(jī)熒屏上閃爍，張靖薇飛快接起來，先是問起亞瑟乖不乖，是不是又長胖了，學(xué)會出門上廁所了嗎？張靖薇一邊摸著狗子肚皮一邊回答，接著張母話題一轉(zhuǎn)，問她與Alex今天去哪里跨年，張靖薇猶豫了幾秒說，Alex已回美國。

    電話這頭與那頭的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母女連心，張母很快發(fā)覺到有些不對勁，“如果不開心的話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br>
    陳庭予聽見她說Alex回了美國，難怪她昨晚跑到自己這，心想原來做備胎是這種感覺。

    這句話讓張靖薇鼻頭發(fā)酸，但不敢在mama面前掉眼淚，不能攪亂他們在旅行的好心情，“美國那臨時有事，把他叫走。mama，他可太討厭了，我們本來說好帶亞瑟一起去看新年日出的?！?/br>
    張靖薇有點(diǎn)佩服自己開口隨便說瞎話的能力，老外最愛享受，工作與假期絕對拎得清，周末都不聊工作更何況是個新年，談個狗屁工作！還好自己mama不懂這些，聽她語氣松快，放下些擔(dān)心來，“男人嘛，事業(yè)為重。”

    “嗯嗯，所以我也不好說什么嘛?！睆埦皋边呎f邊真的點(diǎn)了幾下頭，好像真的在做實(shí)這件事。

    母女倆又閑聊了幾句才掛電話，手機(jī)又停留到陳明中的對話框，張靖薇不由得有點(diǎn)恨上他，那樣被她撞破的事情居然一個解釋都沒有，就撂下滿是疑問得自己跑回美國，還當(dāng)沒事般叫她去試婚紗，又逼得自己和mama撒謊，可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亞瑟忽然哀嚎了一聲，張靖薇看，原來是她手上那戒指不小心硌到它的肚皮，她直接取下扔到茶幾，咯噠一聲。

    陳庭予放下畫筆走到她身旁，坐在茶幾上拿起那枚戒指，“俗得很。”

    張靖薇專心給亞瑟擼毛，“你我本來就是俗人?！?/br>
    陳庭予不以為然，去摸她的腳踝，白白的細(xì)細(xì)的軟軟的，他摸她，她摸狗，“想看日出？”

    “嗯?！甭曇魫瀽灥?。

    “那走吧，我們?nèi)?。再帶上它?！标愅ビ枵酒饋砣ギ嬍夷钦砹讼聳|西，又跑去房間拿了件衛(wèi)衣扔給她，“穿這個，舒服?！?/br>
    張靖薇心情雀躍，感覺像是回到小時候等待明天要去春游的小朋友，她去抓了幾包剛買的零食放進(jìn)袋子里，抱著亞瑟說，“寶貝喲，jiejie帶你去看日出呀，”

    這聲寶貝也喊到了陳庭予的心肝里，再一次他想成為那條叫亞瑟的狗。

    時間還早，他們又跑去買了補(bǔ)給，然后把車慢慢往香山那開。到了山頂，兩人爬到車頂上，陳庭予把帶來的毯子披在倆人身上，喝著咖啡等待新一年的太陽升起。

    “今天害你畫不成畫，怎么辦？”張靖薇歪頭問他，眼里可沒半分抱歉。

    “我回去畫。”

    “哦，那你什么時候去美國？”

    “一個禮拜后吧。”

    張靖薇想為什么一個個都要往美國那扎，資本主義就真的這么香嘛。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陳庭予問她。

    “有，意大利。”

    “去見比阿特麗斯嗎？”陳庭予的手已經(jīng)摸上她的黑色長發(fā)，把發(fā)尾繞在手指上玩。

    “原來你有認(rèn)真聽課?！睆埦皋焙軡M意，“想站在佛羅倫薩舊橋上看看能不能遇見愛情?！?/br>
    “我以為你已經(jīng)遇見?！?/br>
    “你在心里笑我蠢是不是？”

    陳庭予搖頭，天空已經(jīng)慢慢睜開眼，他把她抱入懷里，“我已經(jīng)遇見?！?/br>
    真的好浪漫，張靖薇兩眼發(fā)脹，鼻頭發(fā)酸。大地之神已經(jīng)開始為整個世界畫出橘黃色，濃烈的一筆，在叫醒所有心意萌動的生物。她抬起頭，陳庭予的下巴都有了些胡楂，他也在看她，她把自己的唇送過去，那里只會有比自己更熱烈的回應(yīng)。

    偌大天地，只有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