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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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庭予掛了電話更是焦躁又想罵自己,為什么剛才不堅持要去找她,他真的很想見她,想問問她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什么事,有什么事情為什么不能告訴自己? 張靖薇呆坐的時間沒有太久,她的小姨很快就敲響她房間的門,“靖薇,你姨父回來了,你出來下?!?/br> “好。”張靖薇把手機放進口袋,走出去。 她的小姨父早年也是體制中的人,后來遇到一個機會就下了海直接把工作辭了,孤身一人南下做生意,趕上了好政策自己也有能力,在南方發(fā)展得不錯,近幾年又把市場轉(zhuǎn)到了北方。做生意難免與權(quán)力打交道,自己姐夫臨近年關忽然出事,他沒有花費太多精力就打聽了不少,匆匆忙忙趕回來一起想辦法。 姨父一進門外套都沒脫,就要張口被張母擋住,“我去叫靖薇出來一起商量,她也不小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需要隱瞞?!毙∫绦∫谈附粨Q了下眼神,小姨攔下自家jiejie,“姐,你們?nèi)ド嘲l(fā)那坐,我去叫靖薇?!?/br> 張靖薇很快就跟在小姨身后走了出來,叫了聲姨父,姨父看著從小看到大的侄女身上那股靈氣都被抽走,很是心疼。“說吧?!睆埬搁_口。 姨父收回情緒,“我有個舊同事現(xiàn)在也在稅務那?,F(xiàn)在姐夫那的情況,”他轉(zhuǎn)頭看向靠在電視柜那的張靖薇,“基本屬實。” 張母立馬也去看女兒,見張靖薇沒有什么情緒表露出來,姨父繼續(xù)說,“聽說姐夫挺配合的,這樣的話不會太糟。但現(xiàn)在還有個事情,姐夫在密云那有個房子,姐,你知道這事兒嗎?” 張母點了點頭,“是他放那些禮的,這么多年除了打點其他沒怎么動?!?/br> 姨父點點頭便接著說,“那房子里有樣東西?!彼聪驈埦皋?,張靖薇不解,“什么東西?“ “是靖薇學校有位老師的畫,名字叫馬路?!?/br> 張靖薇忽然站直身體,“馬路?油畫系馬路教授?” “是的,就是他。你們認識嗎?” “認識。有馬路教授的作品是什么意思?”張靖薇在胸前握緊拳頭,她快要站不住,腦袋在飛速運轉(zhuǎn)。 “具體怎么來的還不清楚。目前只知道那幅畫是這次在馬路畫展上拍賣來的,也是他成交價最高的作品?,F(xiàn)在被查到就在那密云房子里。” “那有什么關系嗎?別人送來的姐夫不是沒動也放哪嗎?”小姨在一旁問出疑惑。 張母已經(jīng)想到什么,手在發(fā)著抖,都不敢去看女兒。 “靖薇,你是不是要去美國?”姨父問她。 張靖薇麻木點頭。 姨父嘆了口氣,“現(xiàn)在有好幾種說法,一種是姐夫和人用那幅畫去洗 “不可能!他做不出這個事情。”張母直接打斷,“還有什么說法?” “檢查組還那懷疑姐夫故意高價購買了那畫賄賂馬路來換取靖薇的推薦信。今年靖薇學校研究生和博士拿全勤獎學金過去的名額只有叁個,一個是馬路的學生,一個是靖薇,還有一個是視覺系的學生。” “我不止拿到他一個人的推薦信,還有我的導師?!睆埦皋闭f。 “現(xiàn)階段都是懷疑階段,檢查組是肯定會找你那個教授談話的。靖薇,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沒做過?!彼挚炕仉娨暪衽?,呆呆開口。 張母快步走過抱住女兒,“是我們對不起你??!” 沙發(fā)上的小姨也忍不住掉了眼淚,姨父又開了口,“這些都是懷疑,姐,靖薇我們先別擔心。” “我爸是不是要坐牢?” 張靖薇的這句疑問直接讓張母收了聲停止哭泣,女兒問的何嘗不是自己最想知道的,可她卻不敢問。 姨父沒說話,掏出根煙點上,兩手交叉在腿上,“目前出來的話難度不小。那些錢也都追得回,剩下這事弄清楚,應該是可以寬大處理?!?/br> 小姨蚊子般地嘆了口氣,在這安靜客廳里猶如雷鳴。張靖薇低著頭十指交纏絞著自己的手,“我能去看他嗎?” “暫時還不行。”姨父深吸一口煙。 張母走到房間里沒一會又走回客廳,在茶幾放上一張卡,遞給姨父,“這是家里所有積蓄,也有百來萬,你拿去應該能用得上?!?/br> 卡片被推回,“姐,現(xiàn)在不用這些。你和靖薇放心,我也打聽過了,姐夫在那也沒受罪。你們自己也得留點錢,姐夫出來可是啥津貼都沒有了,家里里里外外以后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br> 張靖薇的頭低得更深,“謝謝姨父?!?/br> 張靖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下想到小時候爸爸帶她去公園玩給她買可樂喝,一下又想到自己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爸爸喜悅的臉龐,各種場景爸爸無一不是慈愛快樂的,她真的很難江父親與違規(guī)犯罪聯(lián)系在一起,她腦里的罪犯都是兇神惡煞的丑陋模樣,怎么會是自己爸爸那張臉呢? 她也更想不明白自己的爸爸怎么會被走了彎路,從小到大父親都教育她要遵紀守法,而現(xiàn)在他卻以身試法。父親在她這兒的形象高樓直立而現(xiàn)在卻轟然倒塌。她又想到父親以前在書房揮毫的模樣,在那里面他又是如何? 陳庭予被電話吵醒時已是早上9點,“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瘪R路說完就掛了電話。陳庭予的腦袋都沒還清醒,拿起手機到面前細看才知道是自己的教授打來電話,他又去翻通話記錄,沒有新來電,又去看微信依舊是沒有新訊息,確切地說是沒有他想要的信息,他點開與張靖薇的微信通話頁面,最后一條信息還停留在昨晚他說的晚安,但沒有回復,他從床上坐起來,發(fā)去信息,起床了嗎?今天能不能找你? 馬路簡明扼要說了目前情況,陳庭予才知道昨天張靖薇說的家里出了點事竟然是這樣的事,他雙手緊握成拳想見她的心思猶如紫藤花緊緊攀住自己的每條神經(jīng)在自己身體里蔓延。 “聽見了沒!”馬路猛拍了下桌子。 “您做了嗎?”陳庭予抬眼,他的眼眸太黑。 “你個死小子,我剛才和你說的你是沒聽嗎?不是告訴你了,我不認識她父親,那幅畫的買家我也不認識。這個上面自然會去查!”馬路壓著火氣,昨晚他被請去配合調(diào)查到凌晨叁點,“我勸你,你們先分開,她短時間內(nèi)是去不了美國的,你要是不好開口也行,下個月你就走了,距離這么遠感情也會淡些?!?/br> 我不想分手?!?/br> “不想?庭予,前途要緊。她現(xiàn)在也沒心思和你談感情。” “今天不想我可以明天談感情。”陳庭予一股倔勁。 馬路早就料到自己的學生會是這般回答,他的鼻腔發(fā)出一聲冷笑但再次開口已經(jīng)軟化了語氣,“都2點多了,一起吃個飯吧?!?/br> “不用了,我要去找她。”他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大霧彌漫烏云已經(jīng)飄近,隨時就有一場雨倒下。 馬路也扭頭去看窗外,“你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的,你的才華已經(jīng)被認可,走到大眾面前只差那一步,不要沖動?!?/br> 陳庭予坐到車上,雨點就已經(jīng)噼里啪啦地掉落,他打開雨刮器,窗外一片模糊。上次凌晨與她一起去香山看日出,霧氣太重,他們把車停在路邊,也是這樣開著雨刮打著暖氣,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躲在他大大的衛(wèi)衣里,露出兩只圓眼打著睫毛問他,你說霧這么大今天還能有日出嗎?很幸運那天他們等到了日出,而今天的大霧卻給他帶來一場暴雨,已經(jīng)沒有那天的幸運,因為她不在身邊。 陳庭予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給她打電話,電話接通?!拔以谀慵覙窍??!?/br> 張靖薇愣了下,“我在我父母家?!?/br> “把地址給我。”陳庭予的語氣急促,“靖薇,給我。我已經(jīng)知道什么事情,我要見你?!?/br>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我發(fā)微信給你?!?/br> 才幾天沒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她又瘦了些,她套著一件衛(wèi)衣匆忙跑進他的車里,雨太大砸得整輛車啪啪作響。 張靖薇還沒坐穩(wěn)就已經(jīng)被陳庭予抱進懷里,快要揉碎般,她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快要喘不過氣?!毙厍坏臍庀⒉砰_始又回來些。 張靖薇見到眼前的他,她內(nèi)心的勇氣就越來越少,害怕看見那對朝思暮想的眼眸。他說他已經(jīng)都知道了不知道會怎么看待自己,有些想哭但不能哭,她扯出一個最大笑容,“我不能待太久?!?/br> 陳庭予抓住她的手,“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 密密麻麻地酸痛扯住她的眼眶再到鼻腔,“你說什么?” “明天是最后一天工作日,我們可以去領證?!?/br> 張靖薇與他對視,知道他此刻說的話全出自真心,“你都知道了?全部?” “你可以再和我說一遍。馬教授剛被調(diào)查回來?!?/br> 張靖薇一聽馬路已經(jīng)被調(diào)查,她馬上說,“馬教授怎么說?” “他不知情。那邊應該也了解過知道和他沒什么關系就讓他回來了。” 張靖薇心里頓時緩了一口氣,那自己的父親應該也沒什么關系,那幅畫應該是別的來處,她心頭上的大石去了一塊。 “明天早上我就來接你?!?/br> 張靖薇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之前所有的感情不順是有原因的,老天把她手心那條感情線早已拉得長遠再遞給眼前的他,只是現(xiàn)在這條線在這暴風雨里難以抵擋住什么,兩人都會被淋濕。 她的聲音從嗓子眼里擠出,“陳庭予,我們還是算了吧。” 陳庭予沉默很久,“算了?算了是什么意思?是明天算了,還是你和我算了?” “是我們,我還有很多麻煩要處理。我的爸爸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我。。?!?/br> 陳庭予忽然猛力拍了下方向盤,兩眼發(fā)紅,“張靖薇!我問的是你!” 她被他嚇到,“我說分手!我們分手??!” 陳庭予掐住她的下巴狠心往自己這拉,“你和我說分手,你哭什么!” 她的眼淚掉得更多了,“我好喜歡你,陳庭予,我不需要你用結(jié)婚來證明和我的感情,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但現(xiàn)在不行,我的爸爸還在里面,要怎么處理還有很多很多麻煩的事情,我不愿意拉你下水。” “我愿意?!?/br> 張靖薇咬著下唇,都快被她咬出血,她忽然爬到駕駛位上,坐到他的腿上,與他親吻,激烈般的吻,他好像都感受到了她唇上的鐵銹味,她帶著他的手到自己的胸口,陳庭予情不自禁揉捏了兩下,她低喘著離開他的唇,“有且僅有,我會一直記得,可現(xiàn)在真的不行,祝你早日成功。?!?/br> 上一秒她還在自己懷里,下一秒她就已經(jīng)打開車門跑進雨中,他的手機亮了一下,陳庭予打開,對不起。 他打去語音卻已經(jīng)被拉黑,陳庭予不敢相信,車外下著雨,他的心里漏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