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fē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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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小時簡直是數(shù)著秒過,陳庭予兩手靠在方向盤上,把臉埋進去,他在等待。 滴。輕輕一聲,是提醒手機主人有條新信息。 抬起臉,拿手機,解鎖,點開對話框,沒有一絲多余與猶豫,對方發(fā)來的視頻很多,每條視頻還很長,需要他花費很多時間來找尋那個人影,但總歸也不用叁年吧,陳庭予躊躇著呼出一口氣,大拇指摁到屏幕上,點開了視頻。 一幀一幀幀,一幕一幕幕,他認真地看。一人一人人,一天一天天,他看到眼睛發(fā)脹。終于在最后一天的下午,那個黑色身影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晃入他的眼眸。她一步一步挪動著,那外套的衣角隨著她的腳步在空氣畫著圓,直到她站在那幅畫前立定,她站了許久許久,久到陳庭予誤以為自己按到了暫停鍵。 她終于轉(zhuǎn)過身,那張夢里出現(xiàn)過的臉開始變得清晰與明朗,咔嚓一聲脆響,手指摁上了電源鍵,屏幕黑了下來,倒映出陳庭予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指尖的顫抖。久違的,他想來根煙。陳庭予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一旁,找到了看見了然后呢,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是還可以做什么,她又沒有什么畫展能輪到自己去偷窺,挫敗感將他緊密包圍。 劉晨藝的電話恰時打了過來,“不在家?” 陳庭予擼了把臉,“喝酒嗎?” “行啊,去哪?” “你找個地兒吧?!?/br> “行,我把地方發(fā)給你?!?/br> 等到陳庭予把車按劉晨藝發(fā)來的地址開到那PUB的門口,GOSSIP,酒吧名字,幾個霓虹字母掛在一面黑墻上,他撥去電話,“我到了?!?/br> “直接進來,我在吧臺這?!?/br> 陳庭予很快在吧臺那就找了劉晨藝,他一雙長腿掛在高腳椅上,劉晨藝貼在他的耳邊說,“這里的老板娘可美了?!?/br> 說完就指了指舞臺方向,陳庭予順著看過去,舞臺上站著一位嬌艷玫瑰,紅色裙子一頭波浪,她隨意地撥弄下頭發(fā)扭著身體,目光嫵媚聲音慵懶,唱的是A?Thousand?Years。 Oep?closer I?have?died?everyday?waiting?for?you Darling,?don't?be?afraid I?have?loved?you?for?a?thousand?years I?love?you?for?a?thousand?more And?all?along?I?believed?I?would?find?you 劉晨藝碰了下他,“看傻了?我說得沒錯吧?!?/br> 陳庭予一口把酒杯的酒喝盡,“我看到她了。” 劉晨藝馬上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你們遇見了?” “她去了我的畫展,最后一天的下午。” “看見你了嗎?” “沒。”陳庭予又仰頭喝了一杯,抬手示意酒保倒?jié)M。 劉晨藝用手撐著頭,“還想著就去見唄?!?/br> “見了做什么?” “說你還喜歡她?你還喜歡她嗎?” 液體上的冰塊透過杯體貼在他修長的手指上,陳庭予的那混沌般的意識在慢慢回籠,“不喜歡了?!?/br> “不喜歡就做朋友唄?!眲⒊克噧蓷l腿在隨意踢著,“我以前不是還暗戀你呢,現(xiàn)在還不是和你混得跟哥們似的?!?/br> 陳庭予自嘲地扯了下唇,“我跟她可做不了哥們?!?/br> “浩存,你來啦?!蔽枧_上那抹紅影已經(jīng)來到他們身旁,她的視線落到陳庭予身上,“這位是?” “我在美國的好朋友,也是我學(xué)長,陳庭予?!?/br> “hi,我叫林珮,可以叫我EVA,我是浩存的表姐?!?/br> 陳庭予抬了下眼細看了下站在旁邊的嬌媚女人,“Arthur,歌唱得不錯?!?/br> “謝謝,還想聽什么?今天認識了一位帥哥,心情不錯再唱一首。”林珮抬手找來酒保,又給他們兩點了酒,“這兩杯我請客,下次過來提前和我說,我給你安排好,加個微信吧,Arthur?!?/br> 陳庭予的表情看不出深淺,停頓了下掏出手機放到她面前,滴,很快就收到一條好友提醒,他點了通過,伸手把酒喝完,“我先走了?!?/br> “有空多來玩啊,Arthur?!?/br> 林珮看著向門口走去的背影,碰碰自家表妹,“單身嗎?” 劉晨藝扭頭含笑,“你搞不定他的?!?/br> “沒搞過你怎么知道我就搞不定!” 劉晨藝攤了攤手,“他晚上來喝酒就是遇到舊情人,苦悶難忘借酒消愁?!?/br> “你怎么不早說!借酒消愁愁更愁,我正好乘虛而入??!” 無語,劉晨藝懶得理,拿著酒杯走進人群。 馬路很快就幫陳庭予與Ross搭上線,兩個人此刻在馬路的工作室里與Ross視頻。 “抱歉啊,不巧了,我在上海參加一個活動?!盧oss說。 陳庭予禮貌微笑,“但我已經(jīng)安排了我的助理與你對接?!?/br> 很快陳庭予就笑不出來了。 “你也認識的,張靖薇,Joy,以前你的助教,也是你學(xué)姐。” “她現(xiàn)在是我的助理,她代表我會與你詳談?!?/br> 陳庭予忘記這個視頻見面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等他坐到車里拿起手機,看清時間地點,就在明晚,坐在副駕駛的馬路碰了他下,“發(fā)什么呆,快開車!講座都要遲到?!?/br> 回美國前的這一周陳庭予的行程安排得很慢,好像過去那叁個月的空閑都被壓縮到這一周,馬路效率奇高,不帶馬虎直接把陳庭予的這周所有時間歸給自己,一天都不帶落下的。 陳庭予要回校分享的這個消息早幾天就已經(jīng)在央美散發(fā),等到這個下午,原來訂好的教室已經(jīng)被擠滿,學(xué)弟學(xué)妹們都想來見見這位在油畫界嶄露頭角的新星,最重要的是聽說他還很帥,讀書時好多女生圍繞左右,最出名的是他畢業(yè)時還向自己的助教告白。 “那告白成功了嗎?” “應(yīng)該沒成功吧,那位助教當(dāng)時都訂婚了呢!” “是的是的,聽說訂婚戒指上的鉆石非常的大!” 一群學(xué)生七嘴八舌湊在一起,有人正想問后續(xù),全體教室忽然安靜下來,陳庭予晃著兩條長腿走了進來,他自帶鄧布利多的吸光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走,他倚靠在講臺前,個子太高,手肘歪靠在那,眼底情緒不深,但也不謙虛看了一下全場,開了口。 “天哪!他說話的聲音怎么這么好聽?” “就是就是,人帥就算了,聲音還好聽?!?/br> 張靖薇前面兩位學(xué)妹湊在一起說的話傳到她的耳朵里,她往下拉了拉帽檐,又往后站了些。今天陳庭予回學(xué)校分享的信息她上周就已經(jīng)在央美微博上看到,那天起她就已經(jīng)開始在等著這天,她想見他,以一個舊朋友的身份。 人太多空氣中全是年輕荷爾蒙的味道,已經(jīng)到了提問環(huán)節(jié),一堆一本正經(jīng)的問題過后,終于有個膽大的問起八卦,“學(xué)長,你是不是單身?” 陳庭予扯了扯袖口,懶洋洋地說,“保密?!?/br> 張靖薇的唇角一勾,他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那學(xué)長喜歡什么樣的?這里有你喜歡的類型嗎?” 陳庭予輕笑,“還是保密。”他的眼神繞著全場巡視,好像真的在看是不是有自己喜歡的類型,眼神所到之處都能引起一些驚呼。 張靖薇已經(jīng)在往后走,又聽到有個人問,“學(xué)長,你畢業(yè)時告白的學(xué)姐追到了嗎?” 陳庭予的眼神在某一點停頓,張靖薇的步伐也不再往前,她想知道他要怎么回答,她慢慢轉(zhuǎn)過身去,她的目光往那個吸光器去,很快的,讓她意外的,那個吸光器已經(jīng)找到了她。 就像被刀削得尖細的筆尖劃破那薄薄畫紙,嚓~嚓嚓~~ 兩人視線在充滿荷爾蒙的空中交纏。 張靖薇覺得自己靈魂好似已經(jīng)出竅,已經(jīng)浮到半空。 陳庭予心里的那個緊閉拉環(huán)輕輕松松被一雙小手拉開,不明情緒像剛打開的啤酒泡沫,洶涌而出綿綿密密層層迭迭都流向一處,是她的那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