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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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有時間嗎?一起出來搓牌??!”張婉怡在電話里招呼她。 富太太們在一塊沒有特別的活動,除非是陪著丈夫白手起家的有自己的事業(yè)的,其他的逛逛街、打打牌、教導(dǎo)子女、像是舊社會卑躬屈膝孝順公婆…… 方晚“情婦”的身份她們一開始是看不上的,但難得有個聰明女人那么識趣地能在年九逸身邊呆那么久,她們樂意帶她玩。 要不怎么說“前朝后宮是一塊”呢?枕邊風(fēng)的威力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方晚本來不想去的,但轉(zhuǎn)念想了想,問:“張女士,今天是個什么好日子想起我來了?” 方晚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永遠(yuǎn)溫和帶笑,眼波平淡如水卻又溫柔體貼,就連說話也是三月春風(fēng),舉止謙虛,為人規(guī)矩,無論是跟年九逸出席晚宴被人冷嘲熱諷還是年家父母弟妹對她的輕蔑,她都可以恭敬以待。 張婉怡很喜歡她。 “什么好事啊,是李嬋她老公成了個大項目,王之云她男人又升了一級,調(diào)到中心區(qū)了,高興著呢,喊我們?nèi)ソo她們助興,瞧把她們給嘚瑟的?!睆埻疋?。 前者是房地產(chǎn)大亨,后者出身紅色家庭,想必那天來的人不會少…… 方晚去了也只是輸幾把哄對方歡心,再交流交流自家男人,炫耀一下各自幸福的生活。 晚宴上,方晚看見了一個人。 袁夢瑤,方展的女朋友。 準(zhǔn)確的來說……前女友,因為他們兩年前分手了,就在重逢的不久后。 兩人相視一笑,袁夢瑤看她的視線里多了一絲憐憫。 在她眼里,方晚只是年少離家多年苦苦打拼被迫做人情婦的可憐孩子。 簡單寒暄。 “袁小姐,最近還好嗎?”方晚打完一圈下位。 袁夢瑤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臉蛋漂亮溫婉:“還好,方小姐你呢?” “一如既往?!?/br> 兩人看著她們打麻將,袁夢瑤不太會,還在學(xué)規(guī)矩,父母讓她來見見世面,早點(diǎn)熟悉這樣的圈子。 方晚并不覺得愧疚,臉皮不厚怎能做人情婦?遑論三觀倫理,與親哥哥茍合過。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年九逸沒有回來,倒是發(fā)了條信息給她讓她別玩太晚,早點(diǎn)睡。 方晚將買回來的菜切好,一一放進(jìn)冰箱里,洗了個澡就睡了。 最近年九逸都會非常忙,方晚應(yīng)著他的要求給他送過幾次午餐,她不會做什么大菜,可年九逸吃的干凈。 他沒什么特別大的少爺架子,也懂得粒粒皆辛苦,只是吃飯的時候還得對著電腦,對著鍵盤敲敲打打。 “最近怎么老是要我給你做菜?”方晚坐在他辦公室,拿起一本雜志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 年九逸喝了一口湯,目光在電腦上:“我每次一回來你都會買很多菜,這段日子忙,沒空回去,你買的菜不能浪費(fèi)?!?/br> “那真是謝謝年總了?!?/br> 她的煮的玉米排骨湯,年九逸很愛喝,他不愛吃排骨,但玉米倒是一個不落,清甜的感覺配上濃香的湯汁,年九逸能多喝一碗。 喝完,方晚待在他懷里溫存,年九逸撫摸著她的后頸,那一排下來的頸椎,拇指在凸起的隆椎上輕輕按著,又或是揉捏著旁邊的軟rou。 像是在撫慰一只貓。 “明天我要出差,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年九逸問。 “我去做什么?” “也是,你從來不陪我出差?!?/br> 方晚的手從他腋下穿過,勾住他的肩膀:“我老師六十大壽呢,過幾天我要回去一趟,下次再陪你出差?!?/br> “在澄江市?” “嗯?!?/br> “那你注意安全?!?/br> 方晚趴在他懷里:“好的年總。” 過幾天依舊是雨天。 煙雨蒙蒙,陰雨綿綿。 方晚準(zhǔn)備了一個紅包,驅(qū)車前往澄江市,得有一個下午的車程。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這里是她的故土。 方漢和席月萍沒有發(fā)跡的時候,他們一家子擠在一棟四方不正的兩室一廳居民樓里,她跟方展睡一個房間甚至一張床,一直睡到初中結(jié)束,方展上高中住宿。 方晚的記憶里是昏暗的房間,生銹鐵窗,花鳥圖案的綠底磨玻璃窗,一張很大很寬兩個人睡下去中間跟隔了太平洋似的床,紅木的衣柜,還有七七八八堆放的東西。 夜間里,安靜極了,她能清晰地聽見方展呼吸聲,月光透進(jìn)來的時候,她會凝望著方展的睡顏,無關(guān)情愛,別無他想,只是看著那清秀安詳?shù)拿婵住?/br> 咫尺之間。 她甚至?xí)X得無聊,睡不著,數(shù)羊也睡不著,然后就去數(shù)他翻身過來的時的睫毛。 銀光點(diǎn)點(diǎn),打在睫毛上,根根可數(shù)。 方晚提前到達(dá)預(yù)定的酒店,這座城市的變化讓她有些陌生。 街道、房屋、綠化……都讓她無所適從。 第二天,仍然是稀疏小雨,雨點(diǎn)砸在傘面上,一顫一顫的。 徐老師住在家屬大樓里一直沒有搬走過,旁邊是已經(jīng)被廢棄的茶廠,那兒種了幾顆銀杏樹,淺淺的綠色,一排排的扇子在風(fēng)雨中滴答點(diǎn)頭。 徐老師家下面有大坪,支起了帳篷,高朋滿座的,人聲嘈雜,哪怕是如此天氣都抵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方晚很快找到了徐老師,一圈人都在給她道賀,她坐的筆直,哪怕老了也是一身書卷氣,帶著眼鏡,兩鬢斑白。 方晚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徐老師盯著她看了兩秒鐘才認(rèn)出來:“方晚丫頭,是你啊?!?/br> 方晚給她遞上紅包,徐老師拍著她的肩膀:“好久沒見你啦,得有八九年了吧。這日子過得真快,你都這么大了,也更漂亮了啊?!?/br> 徐老師不知道他們家發(fā)生了什么。 “您也依舊漂亮?!狈酵砦⑿Φ馈?/br> “瞧你這張嘴,我都老了,還能有多漂亮?!毙炖蠋熇?,“你爸是我學(xué)生,你哥是我學(xué)生,你也是我學(xué)生,將來沒準(zhǔn)你哥和你孩子還能是我兒子的學(xué)生?!?/br> 這是在變相地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呢。 方晚說:“希望能有這個福氣。” 兩個人談天說地,從以前聊到現(xiàn)在,粗略隱去許多不必要的事實和細(xì)節(jié),讓大家都誤以為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不過也奇怪?!毙炖蠋熣f,“我還以為你哥替你爸媽帶禮來了你就不會來,沒想到你倆兄妹一起來了?!?/br> 方晚微微一怔,笑容滯在臉上。 似有所感,她別開眼便看見了方展正站在出口看著她,他穿著考究的西裝,像是剛從某個酒宴上回來一樣莊重,撐著一把藏青色的傘,藏在眼鏡后的眼神被雨絲所輕撫,朦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