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200珠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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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心情很好地回到南庭華府,甚至哼著歌。 早上的風還有點冷,方晚打開門,昨晚的小禮裙還沒換,她想換下來洗掉。 然后干點什么事呢?張婉怡給她發(fā)信息要約她打牌,方展問她平安到家沒有。 方晚低頭回著信息,沒注意到客廳的人影。 年九逸坐在沙發(fā)上,沉默著看著她,小禮裙是圓領(lǐng)式,挽起的長發(fā)讓她露出優(yōu)越的頸肩線條,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鵝。 方晚嘴角含著笑,腳尖不動,腳跟在原地上下踩著,成熟風韻的裙子卻顯露出二八女孩的青澀,仿佛看到很開心的事情,連眼底的笑意都是藏不住的心動。 年九逸驟然心里有點慌,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方晚。 方晚一個轉(zhuǎn)身對上他的視線,有些驚愕站住腳:“你怎么在這?” 這個問題問的太好笑了。 年九逸真的笑出聲來,方晚注意到他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還是她挑選的去參加昨晚團圓宴的衣服。 方晚默默地把手機屏幕熄滅。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應(yīng)該回來?!蹦昃乓蓊^發(fā)凌亂,語氣冷淡。 “我沒那個意思……” “方晚,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年九逸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在此刻就像是一座山,壓在方晚心頭。 方晚愣住。 年九逸一步一步向她走近,語氣冷厲:“我在這里等你等了一晚上!整整一個晚上!” 從漆黑的夜晚到破曉的黎明。 他蜷縮在沙發(fā)上看著窗戶外的黑夜時,明明還算熱意的季節(jié),卻讓他心中一片冰涼。 原來是這樣。他想,原來夜晚的黑都是一樣的,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對不起?!狈酵砹晳T性道歉,她不知道年九逸會回來,按照往常慣例,他都會在祖宅休息一個晚上,然后直接去上班,“我不知道你回來了……昨晚遇見小鐘后,剛好碰上我哥,他是律師,我們?nèi)齻€人就聊了一會兒,我哥說我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就讓我在青玉案府住了一晚上……” “呵——!”年九逸冷哼的聲音讓方晚發(fā)毛,“你哥…你哥…又是你哥……” 年九逸煩躁地抓著頭發(fā),憤怒爬上那張疲憊的臉。 方晚有種渾身虛脫的錯覺,雙手交織在一起,緊張無措。 “你為什么什么都是你哥?嗯?”年九逸一個箭步握住她的肩膀,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在跳動,扼得她骨頭疼,“也許是我錯了……我就不應(yīng)該把你父母哥哥都叫過來讓你們修復關(guān)系!這樣你的目光就會一直都在我身上!可是方晚,你要我怎么辦?你沒有戶口本,身份證也要到期了,我們兩個要結(jié)婚,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父母的祝福!可是你的心思有一部分都不在我身上了,你甚至夜不歸宿!” 他不安,非常不安,這種陌生的感覺占據(jù)了他的心腔,讓他無所適從。 方晚非常平靜地看著他,眼底里有點點歉意,以及因為他過大的力氣而疼得微蹙的眉頭:“結(jié)婚?” 一句疑問,無知又明知的愚蠢。 方晚垂下眸子,語氣很輕:“你為什么要跟我結(jié)婚?” 年九逸被她氣笑了:“方晚,你是在跟我裝傻嗎?” “我之前……去京勇理工大學聽一堂戀愛講課?!狈酵眍D了頓,繼續(xù)說,“那個教授說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戀愛效應(yīng),叫‘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yīng)’。她說,這樣的情侶往往因為受到父母的反對而加深感情結(jié)婚,但是當阻礙消失后,這段感情消散破碎也就在一瞬間的事情。”方晚吸了吸鼻子,心里難受。 年九逸只愣了兩秒,幾乎抑制不住的暴怒在他眼底燃燒:“你覺得我想跟你結(jié)婚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假說嗎?!” “不然呢?” 年九逸真的會被她這種輕飄飄的語氣氣死! 方晚非常知性又理性,就算遇到說話再難聽的人也會以禮相待,他覺得這樣的她很好。 可其實不是,她……只是不在乎罷了,又或者說是明白自身的處境而做出無奈的乖巧假象。 年九逸沒告訴她,他跟她的父母回過一次老家,她家有幾本厚厚的相冊,年九逸撫摸著邊緣模糊的照片里的她,額頭中央還點了一顆紅痣,愛笑,好動。 席月萍說她小時候非常皮,像個小猴子,長大了也是,古靈精怪的沒個正行,所以她希望糾正方晚,把她變成一個淑女,可是當她現(xiàn)在真的變成了一個淑女時,席月萍卻哭了。 她覺得是她把方晚害成這樣的,讓她的特立獨行的女兒成為固定模板中的機器人。 年九逸不想看到方晚眼里的冷淡,于是他迫切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心臟隔著薄薄的襯衣在跳動:“方晚,我知道我以前對你算不上好,也知道提起彼此的關(guān)系會很尷尬。我們吵過架,我也傷害過你導致差點分開……但是這幾年我都在盡力補償你不是嗎?我真的非常慶幸待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以后還會對你更好的,嗯?好不好?以后就都只想著我…好不好?” 沉默。 方晚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里面長了一顆痘,摸過去的時候還有點疼。 她沒辦法回應(yīng)年九逸的感情。 就像遙遠的未來,她不知道將來如果有一天被拋棄的時候她還能去哪里了。 雖然說為還未曾發(fā)生的事情而擔憂顯得有些愚蠢,但方晚不想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jīng)徹底變得如同機器人一樣毫無自己的性格時再來產(chǎn)生后悔的情緒。 方晚靠近年九逸,然后抱住了他,她在他懷里深深地嘆息:“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做……” 這是什么意思?逃避嗎? 她好像一直都喜歡用這種轉(zhuǎn)移話題似的招數(shù)來逃避他的感情,這幾年他明明都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了,可是方晚就是在原地踏步,微笑著朝他揮手。 方晚松開他,轉(zhuǎn)身步入廚房內(nèi),沒走兩步,手腕被年九逸強大的力量抓住,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年九逸把她抱起來,以一個有點滑稽的姿勢去了臥室,手臂勒的她有點胃疼。 下一秒,她被重重地扔下,摔在有些硬的床上。 回過神時,年九逸正在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居高臨下的面龐泛著冷硬,連窗外飄進來的柔和陽光也無法溫暖他的眼底冰寒。 “我餓了?!彼f,露出結(jié)實白皙的胸膛和小腹,“我要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