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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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沒有什么曲折離奇的,只是讓方晚清晰的認識到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百成功率的避孕手段。 頭兩年是兩個人zuoai最頻繁的時候,避孕套都是幾盒幾盒的買,又很快就用完,年九逸的性欲很重,哪怕被工作纏得很累了也要跟她做一次。 所以當方晚意識到月經已經推遲了一個半個月的時候,慌亂在她心里上了戲臺,她的本就經期不穩(wěn),有的時候甚至三個月才來一次。方晚在內心糾結覺得不可能又怕那萬分之一下,她偷偷摸摸去藥店買了驗孕棒,在馬桶上等待的時間就像是被推上斷頭臺的罪犯,懸空在頭頂?shù)牡恫恢朗裁磿r候會落下來。 不幸的是,兩條杠,她懷孕了。 方晚不相信,顫抖的手有點抓不住它,她拿出手機來搜索,說驗孕棒也會有驗不準的情況,最好是去醫(yī)院驗血。 方晚懷揣著最后的希望去醫(yī)院,她抽完血,門診醫(yī)生說當天就可以出來結果,但病人流量太大,最好是第二天來拿。 就這樣,方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度過了一天,晚上連年九逸的正臉都不敢看。 “你怎么了?”年九逸向她求歡,聲音低啞地吻著她的肩頭,深入她體內的巨物一頂,她的身體便顫抖不停,可是年九逸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方晚呻吟著搖頭,緊緊抱著他。 能做的……不會懷孕的……他們每次都戴了套,不可能懷孕的…… “方晚,恭喜你,懷孕了?!钡诙鞊Q了一個門診醫(yī)生的臉,冷淡的聲音傳來。 方晚一臉恐慌:“不會有錯嗎?” 醫(yī)生不耐煩地指了指化驗單上的HCG指數(shù),說這是檢測懷孕的金標準。 方晚雙手顫抖著拿過那張化驗單,上面標注著她的姓名,年齡20。 她在門口聽到醫(yī)生的嘀咕:“二十歲,還在讀大學吧,哎……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方晚把化驗單扔進了垃圾桶,跑回家痛哭。 她能怎么辦呢?要告訴年九逸嗎?年九逸會怎么想?會不會認為她是想通過這個孩子來要挾他? 方晚腦海里不斷閃回那些苦苦哀求他卻只能得到冷漠羞辱的女人,像是被當垃圾般甩掉,避之不及。 不行……她不能那樣! 方晚平生做過許多錯誤的決定,離開了席月萍的嚴格管束后就仿佛沒有了自制力和自我思考能力,于是她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正規(guī)的醫(yī)院人流需要家屬的簽字,方晚連說都不敢說給年九逸聽,遑論讓他陪她去做手術。 意外就是這么發(fā)生的,術后疼得臉色發(fā)白的方晚回到家出現(xiàn)了大出血,回家的年九逸發(fā)現(xiàn)時剛好處于失去意識的狀態(tài),立馬把她送去了醫(yī)院搶救。 有經驗的醫(yī)生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雖然命保住了,但是很有可能終生不孕。 才二十歲,終生不孕。 年九逸看著這個診斷結果有些愣,在他以為的安寧幸福中,一個屬于他跟方晚的孩子就這樣毫無聲息地流掉了。 他很想問方晚為什么要這樣?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跟他商量?! “方小姐可能……是害怕吧?”紀德遲疑著說。 年九逸瞪向他:“害怕?!我哪里虧待她了?那是我的孩子!是一條人命!” 紀德一本正經的冷漠:“年總,嚴格來說胎兒不算人,不但不是人,而且不過是母親的一塊組織,甚至和闌尾差不多,還不如狗、馬等動物。我國刑法通說與司法實踐采取的是獨立呼吸說,即胎兒在母體之外,且能夠根據(jù)自己的肺部獨立呼吸時,才是出生,才算人。因此,僅僅是一個胎兒是沒有任何人權可言的,身為母親的方小姐有資格處理自己身上的任何組織?!?/br> 年九逸看他的目光非??膳拢孟裣乱幻刖鸵^來掐死他。 “年總,就過往方小姐看到你對那些女人的態(tài)度,她想偷偷流掉這個孩子也情有可原,避免你懷疑用孩子要挾你然后被你厭棄。我想應該是這個理由。” 在方晚醒后,蒼白的臉色上,就連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也變得無神。 她說:“對不起?!?/br> 她有什么好對不起的? 年九逸坐在床頭,煩躁又糾結的不行。 “你好好休息?!?/br> 他說完這句就離開了醫(yī)院。 后面他們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久到方晚以為自己就這樣被拋棄了,得知不能生育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算是一種報應吧,作為她跟親哥哥相愛的懲罰。她是這么想的。 方晚休養(yǎng)好身體,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年九逸回來了。 他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如往常一樣露出一臉工作后的疲憊,也如往常一樣喊她:“方晚,我餓了?!?/br> 這是他們第一次‘冷戰(zhàn)’,其實只是年九逸在思考繼續(xù)下去還是放棄,深夜坐在辦公椅上回想著這兩年的她,滿腦子都是她,甚至不想未來沒有她。 當他選擇繼續(xù)的時候就明白,自己愛上了這個女人,就算未來不會有孩子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