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基本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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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她還能回到哪里去? 站在管理科大門外時,寧山月的眼神有些甚至無法聚焦。偌大的廣場上滿是絡繹不絕前來完成高潮教育的學生,一對情侶手挽著手嬉笑著從她身側經(jīng)過,目光沒有一刻落在她身上——現(xiàn)在是周末了,距離她在光榮的憲法日被捕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喬英樹教給她的說辭是貞cao帶出了問題導致她突然昏倒,必須在管理科的醫(yī)院做完全面檢查后才能離開,但她覺得這理由蹩腳得她自己都很難相信。果然,當她像個游魂似地飄進宿舍,向心焦火燎地撲上來的沉希解釋了一通時,后者的眼中只有懷疑和失望交加。 “月月,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再隱瞞了嗎?” 寧山月癱坐在椅子上,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拔抑溃恰艺娴臎]法跟你說。”沉希的想法本來就有些離經(jīng)叛道,要是關于叛國者的什么話被她聽了去,真不知道還要增加多少受害者。 兩個女孩呆成了一副靜物畫,只有白窗簾在輕風中悠悠地起落。最后還是沉希打破了沉默:“我聽說新款的貞cao帶有技術問題,都被管理科緊急召回了,你確定你的身體沒事了嗎?” “……嗯?!眴逃浣o她開了藥,還要涂幾天才能消腫,但相比之前處處受制于人的狀態(tài),完全可以算是“沒事”了。 “那就好,憲法日上被整得最狠的那個女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院……你已經(jīng)算比較幸運的了?!背料@了口氣道。 寧山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幫自己找理由圓謊,心里很不是滋味:“希希,我——” 沉希揮了揮手:“你看看終端,前天有個學弟給你送過來的,響一天了。” 寧山月這才發(fā)現(xiàn)那天落下的書包和衣服被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桌上。想到卓翼陽肯定和邵迪青他們打了個照面,不知以后社團活動時要怎么面對他,她的頭就更疼了。手探到包里摸出終端,掃描虹膜解鎖,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來自學生辦公室的一條提醒——輔導員要找她談話。 只消打開個人界面她就知曉了緣由——沒了邵迪青的仁慈,管理科終于把她標記成了違規(guī)學生,自己的名字后面跟上了一個碩大的黃星,這將讓她不能進入圖書館的高級書庫,不能使用室內體育場館,還要隨時準備證件供人查驗,如果在學期綜測之前沒能把黃星消掉,這一年的評優(yōu)和升等也與她無緣了。 寧山月盯著頁面看了很久,只覺得那顆星星在自己腦中不斷旋轉、放大,直到占據(jù)了全部感官,變成閉上眼時無窮無盡的雪花點,疲憊感鋪天蓋地地朝她涌來。 沉希假裝路過悄悄瞥了一眼,無所謂地笑笑,安慰她道:“黃星?我高中的時候拿過好幾次。其實根本沒什么影響,他們不讓你進別的地方,你就在宿舍睡覺唄。年終的時候都會統(tǒng)一消掉的?!?/br> “如果消不掉呢?” “那就明年再評啦。他們說得很嚴重,其實根本沒什么影響的,也就少拿一年獎學金而已嘛。誰缺他那點——”沉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目光很快地從寧山月臉上掠過,又訕訕地住了嘴。 “希希,”寧山月苦笑著搖搖頭,“我們不一樣。” 和輔導員的談話并沒有什么新鮮之處。無非就是假意問問她的近況,叮囑她聽從管理科的指揮不要隨意生事,寧山月全程只說了一兩句話,剩下時候只管點頭,諒在她平時都很乖巧,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接下來幾天的生活也沒有什么特別。憲法課的小組作業(yè)得到了好評,肯定能拿到一個高分,她卻拒絕了組員的聚餐邀請,立馬馬不停蹄地投入下一個作業(yè)的準備中。似乎不間斷的忙碌就能讓她暫時忘記圍繞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但當她不小心在圖書館四樓刷了終端卻得到權限不足的提示,惹得管理員不懷好意的白眼,不得不委托沉希去幫自己借閱需要高級權限的資料時,突然垮塌的自尊還是壓倒了她。 緩步行走在校園大道上,她不愿看見任何一扇敞開的門,那些都是不允許她進入的地方。她甚至把終端塞進了書包最深處,以免突然遭到誰的盤問,要她拿出干干凈凈、沒有犯罪標記的界面來。明明有一道無形的墻壁將她同這個世界隔開了,人們還是不厭其煩地在她身側穿梭,談論著課程、比賽、測評,宛如冰冷海洋中呼嘯的沙丁魚群,聒噪得令人生厭。 寧山月簡直想把耳朵捂起來,在大道上奔逃著,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室外籃球場的附近。她上次還是和沉希懷著好奇的心思跑來的,在這里她第一次得到了異性的關注,做了一個主角般的夢……她不禁走近了高高的鐵絲網(wǎng),扒著柵欄朝場上窺視,卻只見到了另一群陌生的少年,穿著其他學院的隊服,追著秋日殘留的暑氣在場地上留下陣陣笑聲。 這兒也不會有人站出來拯救她。 在門口徘徊了許久,她也沒有積攢起走進去的勇氣,嘆了口氣轉過身,卻不小心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里—— 楚明鏡一手抱著籃球,一手接住了她從臂彎里滑落的資料。 “學妹?!?/br> 這一聲呼叫出來,寧山月發(fā)覺自己的眼淚竟要奪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低聲喚道:“學長?!?/br> “你還好嗎?今天沒有課?” “嗯……晚上有個選修課。” “那有空一起吃個飯嗎?”他笑道,“這次就不要再拒絕我了吧。” 寧山月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氨?,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我理解。”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柔和卻含義復雜的笑容,“你現(xiàn)在沒事就好?!?/br> 僅從外表上,他看不出來她遭遇了什么。那天他在辦公室坐立不安地等待了一個小時,又利用自己的人脈四處打聽,可S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幾個學生就能跑遍的,忙活到了半夜,直到管理科的人打來一個不痛不癢的電話,說是把所有戴著新型貞cao帶的學生都送去了醫(yī)院,讓他安排學生會幫忙善后,他才后知后覺自己的行為應當叫作“包庇罪犯”。 學生宣傳隊的隊長甚至還闖進來陰陽怪氣地指責他為什么沒有按時到場“做出表率”,楚明鏡嘴上應付著場面話,心里卻惦記著那個莫名其妙找上他的醫(yī)生,通知他就算了,為什么還專門找他要減刑文件? 應該先好好查查那個叫喬英樹的人的。 從昨天開始就陸陸續(xù)續(xù)有學生出了院,但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刻,楚明鏡才對自己犯下的過錯有了實感。 她總是這樣的。雖然不起眼,但一直步履堅定地朝自己認定的方向奔波,這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被剝奪了什么似的茫然無措。 又是他做的嗎?又是他自以為是地cao持著正義的權柄,阻斷了她的道路嗎? 但是這些話他都問不出口。他只能默默替她選好了最有營養(yǎng)的套餐,盯著她從魚湯里悄悄挑出姜絲,那顆工作電腦上查詢出的黃星一直在腦中旋轉徘徊。 “怕燙?” 寧山月不好意思地停下了吹湯勺的動作?!班?,有一點……” 楚明鏡貼心地遞給她一瓶水?!跋瘸詣e的吧。不過這種湯冷了就會有腥味,所以才需要一直保溫?!?/br> “謝謝……”寧山月端著湯勺沒敢放下,一邊用舌尖試探一邊觀察楚明鏡的表情,還是吐出了編了一路的謊話:“學長,我那天只是……還沒來出宿舍就……有管理科的人來找我了,所以沒來得及回你的消息……“ 楚明鏡搖了搖頭:“我明白。在那種情況下,你不信任我也正常?!?/br> “不是,我——”“我說真的,有不少學生會的成員都帶頭去學校里找人了?!彼嘈?,“所以即使你去了我那里,我可能也無法保護好你?,F(xiàn)在你沒事,就是萬幸了。” “……學長沒有去嗎?”寧山月愣了幾秒,覺得奇怪。她還以為他在外面忙著帶頭呢。 “不,這次的事情是宣傳隊組織的,事先并沒有通知我們,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一直都在外面維持秩序倒是真的……” 寧山月哦了一聲,小心地把湯勺送進嘴里?!皩W長不贊同他們的決定嗎?” 這句問話其實頗為危險,但不知為什么,寧山月覺得他應該不會反對自己的觀點。 目光在她小貓一樣的舌尖上停留了兩秒,楚明鏡坦誠地搖了搖頭?!皬膶W理上說,這種行為與法律公正性的要求相悖。不過在憲法日要抓幾個典型殺雞儆猴也已經(jīng)成為慣例了,你不需要過于在意?!?/br> 換句話說,她在他眼中還是那只被抓的倒霉的雞,總有一天還會回到正軌。寧山月莫名有些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這幾天里經(jīng)歷了什么,那張沉穩(wěn)帥氣的臉上會出現(xiàn)什么表情? 那份同情和溫柔,能堅持施舍給一個被懷疑成叛國者的人嗎? “學長,”她盡量擺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我能借用你的資料借閱權限嗎?有一門課的作業(yè)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