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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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緣確實生得不錯,若不與康玉儀這不似凡人的容姿相比,還真能稱得上一句美貌動人,身段兒亦算凹凸有致,體態(tài)自帶風(fēng)流。 而且一瞧就知道是特意打扮過的,雙頰撲了層脂粉,就是這脂粉興許比較劣質(zhì),抹在臉上不太勻,嘴唇上的口脂紅的有些板滯。 但她渾身透著青春嬌俏的氣息,能掩蓋一切的不足。 香緣想不到會被貴妃當場撞破,臉色一僵,心里暗罵了幾句后,便軟軟地跪了下來。 “貴妃娘娘饒命,奴婢只是想服侍陛下沐浴更衣,絕沒有旁的心思。” 香緣軟若無骨地跪著,一副弱不禁風(fēng)、楚楚可憐的模樣。 嘴上分明是在向貴妃求饒,偏偏卻睜著一雙水漉漉的眼睛望著皇帝,任誰瞧了也忍不住心生憐惜。 可皇帝眉頭擰緊,只覺她這粘粘乎乎的眼神很是惡心,像是螞蟻密密麻麻爬上身似的。 “還不快退下。”皇帝一字一頓冷冷道。 香緣聽了心中大喜,暗自得意,悄悄用勝利者的目光瞥了康玉儀一眼。 康玉儀同樣誤會了,眼眶瞬間泛紅,“是,臣妾這就告退?!?/br> 說罷,康玉儀利落決絕地轉(zhuǎn)身離去。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早就該知道帝王不可能永遠只有她一個女人的。 可從十六歲一覺醒來成了貴妃后,皇帝確實一直只有她一人,且夜夜恩愛纏綿。 她并非奢望帝王的愛,她甚至并未覺得自己動心過。 但就是想到原本獨屬她的東西,要分給別人了,心里又酸又澀,很不是滋味。 皇帝急忙大步上前抓住康玉儀的手腕,又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眼眸氤氳著霧氣,心口像被打了個悶拳一樣。 他用陰鷙森冷的眸子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厲聲道:“來人,將這宮女拉下去?!?/br> 那仍跪著的香緣,本還以為自己得逞了,一聽這話驚得晃了幾晃,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慘白的。 侯在外頭的內(nèi)監(jiān)聞聲迅速進來,一左一右將這香緣鉗制住。 康玉儀這才知皇帝趕的并非是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這宮女?”康玉儀扯了扯皇帝的衣袖,嬌軟嗓音微微帶著鼻音。 皇帝道:“拉下去按宮規(guī)處置,并逐出行宮?!?/br> 皇帝又欲要將康玉儀攬進懷里,但自知身上的異味她很是嫌棄,才好作罷。 不過方才為了挽留她而抓住纖細手腕的大手倒是仍沒松開。 康玉儀思索片刻,心里又不禁想著,這宮女雖生了壞心思,但其實也什么都沒做成,按宮規(guī)處置恐怕得丟了半條命。 “陛下,不如直接把人逐出行宮便算了?!笨涤駜x弱弱地說道:“她其實也沒做什么……” 皇帝知她是心軟了,便微微頷首。 不過他半斂著眸子掃了一眼鉗制住那宮女的幾個內(nèi)監(jiān),示意了些什么。 那幾個內(nèi)監(jiān)都紛紛捏了把冷汗,即刻手腳麻利地把那香緣往外拖走。 香緣心里一慌,家里原本送她到這熱河行宮里當差是為了好接濟家里的。 可她進來這避暑山莊的錦繡之地,開了眼后,哪里還顧得上家里,月錢盡數(shù)花在脂粉珠花上。 她也早就與家中斷了聯(lián)系許久了,如果被逐出行宮的話,家里的兄嫂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香緣拼命掙扎著,衣衫撕裂了好幾處,連發(fā)髻都完全散開了,狼狽極了,半點沒了還有方才嬌俏可人、花枝招展的樣子。 她又不停呼天搶地哭喊著:“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想出宮!貴妃娘娘饒命!圣上恕罪!” 那幾個努力鉗制著她的內(nèi)監(jiān),心里暗暗嗤笑著。 若還能讓這宮女出宮都算好的,方才圣上的意思,分明是沒打算留這宮女一命了。 然后幾個內(nèi)監(jiān)互相對視一眼后,一口氣使上勁兒,生生把掙扎中的香緣拖著離開了,哭喊聲也漸行漸遠。 康玉儀有些回不過神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人也懨懨的。 其實這宮女又和當初在秦王府中的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皇帝見她垂首久久不語,便道:“方才不是說要伺候朕沐浴嗎?還不快來?” 康玉儀忙回過神來,拎著手中的杜松百花香露湊上前去。 皇帝自覺褪下身上帶著濃重馬匹異味的外袍丟開一邊,再等著康玉儀為他解下里頭的中衣。 康玉儀不禁有些羞赧,雖說這些日子多次赤身相見了,甚至多次深入淺出地交流過。 可在她目前十六歲的記憶里,還真的從沒有親自動手給男子脫下衣衫過。 她小臉蛋紅撲撲的,歪頭不敢直視,雙手也找不準結(jié)扣的位置,不斷在皇帝火熱堅硬的胸膛上下摸索著。 “貴妃這是在為朕寬衣?”皇帝嗓音愈發(fā)低啞了。 康玉儀羞極,手忙腳亂地解下皇帝的中衣后,忙不迭就溜之大吉了。 甚至逃跑前還不忘把手中的杜松百花香露交到皇帝手中,讓他記得用上。 皇帝望著手中的香露,不禁輕笑了一聲。 另一頭,安排給博陵侯府居住的清風(fēng)齋內(nèi)。 崔沐霖之妻張氏因今天終于與貴妃打上照面,很是欣喜激動。 方才又得了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的傳召,讓她于明日午后前往瑤臺殿拜見貴妃。 與此同時,張氏又不免為多日未曾出現(xiàn)的丈夫憂心不已。 打定主意明日要向貴妃詢問自己丈夫的下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