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聚散終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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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君被神秘白衣女子帶走之后,在城南僻巷中好生繞了幾個來回,最后落進(jìn)一道荒廢院落。 給祝君君解了xue后,女子熟練地從枯柴堆里揀出事先便安置在此的包裹,拿出兩身不顯眼的平民衣裳,一身讓祝君君換上,一身則套在了自己身上。 祝君君只當(dāng)是對方行事謹(jǐn)慎,并未多想,換好衣服后才出聲詢問:“多謝jiejie搭救,還不知jiejie名姓,可否告知在下,日后也好報答!” 祝君君那聲“jiejie”把對方喊得愣了愣,待反應(yīng)過來是在稱呼她時連忙推辭:“姑娘身份貴重,不可稱呼奴作‘jiejie’,救姑娘的是奴的主上,并不是奴?!?/br> 祝君君納悶半晌,終于回過味兒來——不對勁??! 這個女人她好像不是璇女派的?。?/br> 之前她見此人樣貌俊艷且不俗、身手又極好,混跡在人群中時和那群璇女弟子毫無二致,這才把她當(dāng)成是璇女派人,沒想到竟然是橫插一腳的第三方。 眼看祝君君臉上警惕之心愈重,腳步后退,似有要遁逃之勢,那女子又趕緊解釋:“奴的主上是姑娘的一位故人,姑娘不必害怕。奴趁亂扮作璇女弟子帶走姑娘并非十全之策,那冰羅剎很快就會察覺不對,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姑娘跟我去到安全的地方,屆時姑娘自會分曉一切?!?/br> 祝君君心知對方說得不錯,那璇女派的凌波仙子似乎對馮三娘十分在意,且她武功極高,自己要是被抓住的話怕是沒人能救得出她,但眼前這個自稱“奴”的女子行事亦是十分大膽,肯定也不是好惹的主啊,祝君君思索再三,只能試探般的問她:“那,如果我要走,你會攔我嗎?” 誰知那女子卻是快速且果斷地回答道:“不會?!?/br> “但奴不建議姑娘獨(dú)自離開,無論是落在冰羅剎手里,還是回到那姓岳的人身邊,都不會是姑娘所希望的。” 祝君君想了想,做出了最后的決定:“我跟你走!” 對方眸中一抹藏得極深的憂色終于消失,隨后右手置于心房、躬身行禮道:“奴定會保證姑娘安全。” 離開這座破落院子時,祝君君忽然好奇心起,問:“你口中那個‘冰羅剎’,是指凌波仙子嗎?” “是?!?/br> 女子頷首,卻并未多做解釋。 祝君君默默咂了咂舌,心想這可真不是個好綽號,看來那位玉潔冰清般的凌波仙子是個狠角色啊。 *** 那邊祝君君已同那神秘女子換裝遁逃,而這邊岳星樓和凌波仙子狄小蕓仍在城門口對峙。 狄小蕓原本覺得岳星樓能抵御璇女派諸多功法,又能如此快勘破她的鏡花水月,也算是個可造之材,本欲提點(diǎn)他幾句,可見岳星樓為了一個女子不惜自傷、嘔血跪倒,如此失魂落魄,又覺得他實(shí)在是愚昧不堪、癡妄可笑,笑他不愧是從宿玉卿肚子里出來的,有其母必有其子。 當(dāng)真是血濃于水。 于是道:“武學(xué)之道在于一心,人若不除七情六欲,與雞豚狗彘有何差別。尤其是那男女之情,骯臟齷齪,最是阻人修行。岳堂主,你未免陷得太深,這與你的武學(xué)修行有弊無益,只怕日后難登巔峰。” 岳星樓聽在耳中,頗覺可笑,撐著膝蓋從破碎的青石板上踉蹌?wù)酒?,看向狄小蕓的那雙烏沉沉眼睛里滿是憎恨與殺意—— 要不是這個女人橫插一腳,他的祝君君還好端端地在他身邊,吃著他買的糕點(diǎn),和他說笑打鬧,怎可能如此輕易離開他! 竟還有臉在這兒嘲諷他太重感情,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岳星樓正要開口,不遠(yuǎn)處霓裳使裴瑜兒疾步行來,不及站定便附手在狄小蕓耳邊低語,神色匆忙、眉心緊蹙,顯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狄小蕓聽后臉色一變,冷聲道:“當(dāng)真?!” 裴瑜兒又低語了兩句。 狄小蕓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如冰潭般徹骨涼寒。 她看向岳星樓,冷冷問:“方才馬車?yán)锬桥?,果真不是馮三娘?!” 岳星樓聞言,“哈”的一聲笑了起來,殘留在口中的血水噴出,狄小蕓不著痕跡地用內(nèi)力將血沫子悉數(shù)震開。 岳星樓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原來璇女派壓根就沒能劫到祝君君,那個帶走她的人,根本就不是璇女弟子?。?/br> “凌波前輩,我一開始便與你說過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馮三娘早就死了,我不過是揭了她的臉皮做成了面具,”岳星樓頓了一頓,嘴角咧得更高,“卻沒想到凌波前輩如此在意,倒是晚輩的不是了,早知道,該給前輩你留她一具全尸的。” 狄小蕓掩在水袖下的雙手緩緩攥緊,又緩緩松開,冰寒的神態(tài)恢復(fù)如初,看向岳星樓的目光不再帶有任何情緒,只淡道:“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便罷了?!?/br> 說完,隨手丟出一瓶丹藥,轉(zhuǎn)身離去。 岳星樓本就沒有實(shí)力留人,更何況如今還有傷在身,走路都走不穩(wěn),只能看著狄小蕓離開,待人背影消失,便立刻吩咐獅相門弟子尋找祝君君蹤跡,這潮州城雖不是他狂獅堂的地盤,卻也是獅相門的勢力范圍,他這個狂獅堂主的話在這里一樣好用。 眾弟子領(lǐng)了命立即分散開去,唯獨(dú)顧六跑回岳星樓跟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高大男人:“堂主,你內(nèi)息不穩(wěn),需即刻療傷!” “滾開!” 岳星樓一見顧六,胸口怒意激蕩,不僅將狄小蕓給他的那瓶丹藥狠狠砸在了顧六胸口,更是一把將對方推出了數(shù)丈遠(yuǎn)。 然而他此刻到底是強(qiáng)弩之末,腳下跟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顧六被推開后連忙接住了那玉瓶,又上來扶岳星樓,岳星樓這次沒再推,卻緊攥住顧六衣襟啞著喉嚨朝他大罵:“顧小六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竟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我要你何用!?。?!你這個廢物??!” 顧六將頭埋到最低:“是顧六無用,辜負(fù)堂主信任!還請?zhí)弥鹘迪仑?zé)罰,便是打死顧六也絕不吭聲!” 岳星樓又是一掌把顧六扇開,怒不可遏道:“現(xiàn)在是說責(zé)罰的時候?!立刻帶人去把城門堵了,你要是不把她找回來,你也別再回來了!” 岳星樓從沒有這樣狼狽失態(tài)的時候,此刻的他就像一頭因受傷而筋疲力盡的獅子,高傲的頭顱前所未有的頹喪,罵出口的句子甚至帶上一絲哽咽。 顧六靜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后終于躬身應(yīng)了個“是”。 但其實(shí)他知道,那個姑娘已經(jīng)找不回來了。 她走得毅然決然,徹徹底底。 此時城門前眾人盡散,圍觀的百姓早就在混戰(zhàn)之時就逃得差不多了,刀劍無眼,誰都不想被波及。 岳星樓沒讓任何人留下來,獨(dú)自撐著身體往回走,找不到祝君君他絕不離開潮州。暴動的內(nèi)息在經(jīng)脈里亂竄,空蕩蕩的心透著冷風(fēng),他渾身都痛,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 偏偏這時有個聲音從后方喊他: “岳堂主。” 岳星樓不予理會,或者壓根就沒有聽到,自顧自往前走去,心里想著,這一次還會有人替他雙修療傷么。 于是那聲音又喚了一遍: “岳堂主稍慢,可否容小生說兩句話?!?/br> 岳星樓還是不理,那人也不見惱,輕輕笑了一聲,接著岳星樓便看到前方十步開外不知何時多了個高瘦人影,一身如火如荼的箭袖錦袍氣派非凡,雖說身后沒有跟著隨從,但一看便知是位出身豪門的貴胄。 岳星樓瞇了瞇眼睛。 來人是名年歲很輕的男子,看起來或許還未及冠,手里執(zhí)著一柄半打開的玉折扇,臉上還戴著枚遮住右張臉的暗金面具,露出的左半張臉上神色隨和自然,任由岳星樓相看,略帶清脆的聲音客氣道:“岳堂主,小生只是有幾句話說,不會耽擱許多時間,想必岳堂主你也很想知道,方才究竟是何人帶走了那位姑娘吧?” 岳星樓沒有再走,抬起的眼簾下是幾欲把人洞穿的狠絕眼神。 “岳堂主別誤會,”男子見岳星樓誤會,失笑著連忙擺了擺手,“自然不會是小生,小生是來尋盟友的,可不是來結(jié)仇了?!?/br> 盟友? 哈。 岳星樓冷冷地嗤了一聲,反問他:“你這人莫非是初入江湖,既然要說話,不該先自報家門?” 那錦袍青年小小地怔了怔后微笑起來,嘴角旁露出一枚小巧的酒窩,看上去倒是很有幾分少年的可愛,只是舉止形態(tài)頗為風(fēng)流,露著見慣了風(fēng)月的倜儻,全不似青蔥少年該有的模樣。 “是小生疏忽了,岳堂主提醒得是,”他執(zhí)著手中羽扇沖岳星樓揖了一禮,“小生姓龍,單名一個缺字,在此見過獅相門狂獅堂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