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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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dāng)峨眉兩大高手齊上,對戰(zhàn)百招仍拿不下那何長歡,演武場上的眾人皆是眉頭緊鎖,心中惴惴不安。 有人吸了花粉原地調(diào)息數(shù)個周天后,自覺內(nèi)力恢復(fù)泰半,欲出手協(xié)助行恪道長與洪素真人,誰知才剛一踏入戰(zhàn)局,那何長歡便好似后腦生了眼睛一樣,瞬息間便朝他的方向呼去一掌,當(dāng)即就將那人胸骨震至粉碎,一掌擊出近百步,等人圍過去相救時,早已氣絕身亡。 這還是好的。 在場不乏立志誅邪的義士,前赴后繼,不畏生死,可血犼教的功法何等陰毒,竟有移魂壓勝之術(shù)能cao控人的行動,也不曉得那何長歡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見那些人一個個成了她的擋箭牌,逼得兩個老人束手束腳,最后更是死得七竅流血。 如此一來,再想上場襄助的人也不得不按捺住了沖動,別到時候忙沒幫上,凈扯了后腿。 “血犼邪功,當(dāng)真是窮兇極惡!” 諸葛玄衣?lián)沃⑵堑栋牍蛟诘厣希樕浦l(fā)不好,那漆黑的刀柄上似有絲絲縷縷的紅色霧氣在往他手腕處的經(jīng)脈里鉆,祝君君看得分明,正是相樞的邪氣??芍T葛玄衣死死握著虎魄不肯放手,怕他一放就被虎視眈眈之人奪了過去——此物已然不祥,再落入心術(shù)不正之人手里,不知又要掀起多大的風(fēng)雨。 便在這時,洪素真人忽然棄了手中木劍,竟空手直貼何長歡而去,而何長歡一腳蹬在行恪道長的拂塵手柄上,將人震退三四步,回身的瞬間猛地和洪素真人迎面對上一掌,這一剎二人內(nèi)力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傾泄而出。 洪素真人的天罡雷轟掌如灌閃電轟雷,而何長歡的百鬼化骨掌卻是勢若柔絲,二人兩掌相貼,洪素真人本欲即退再攻,誰料對方竟用內(nèi)力將她牢牢吸在了原地。 “想走?” 帶毒的掌力透過素白的掌套再鉆進洪素真人的掌心肌膚,洪素真人勉力已內(nèi)勁抵抗,可那掌力一旦入體,便開始蠶食筋骨、盡消內(nèi)氣,不消片刻她臉色便已刷白。 行恪道長眼見洪素真人不敵,再顧不得其他,自后方向著何長歡背心處奮力擊出一拳,正是武當(dāng)正宗拳法之絕詣紫陽正氣拳,這一拳陽氣鼎盛,浩然無匹,在無極勁的加持下攜了行恪道長近乎九成的純陽內(nèi)力,一拳揮出他臉上血色全無,可見是搏命了。 然而何長歡面色未變,甚至還嘲弄般地勾了勾唇角,左手三指屈起,成鬼爪狀毫不閃躲地迎了上去,于那浩然一拳迎面撞上,又是一股無可抵擋的洶涌內(nèi)力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 “來得好!”她甚至還如此贊道。 行恪道長當(dāng)即就意識到不對,何長歡這一爪不光抓破了他手背皮膚,指甲深入皮rou,他竟感覺自身鮮血正在不受控地開始逆流,而經(jīng)絡(luò)中的內(nèi)力甚至正順著他的傷口往對方體內(nèi)匯去! 可同樣的,他想要掙脫卻也掙脫不得,他與洪素真人兩個一左一右被何長歡牢牢定住,一身功力竟全數(shù)要被她吸食而去! “你練的……究竟是什么邪功!”行恪道長又驚又怒,不可置信。 何長歡輕快一笑,自傲道:“見妾身不欲近你們的身,便以為是妾身懼了你們,當(dāng)真可笑,不過是叫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罷了!血童大法可有聽過?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你們這些正道之人的赤子心啊,是大補!” 竟有如此惡毒的功法,眾人聽后齊齊變了臉色,再看場中,勝敗已再明顯不過。 有人再也承受不了,發(fā)瘋般嚎叫著要往山下逃,可沒跑到牌樓門下就已被那兩個血犼圣使擊斃當(dāng)場,又有人找準(zhǔn)了機會想去擄那落單的小公子,欲借此人挾制何長歡,誰知卻是大出意料,這看似嬌貴可欺的小公子出手更是狠辣非常,竟直接摳了人一雙眼睛,再接一招分筋錯骨手,來人雙手立時被廢。 “我姜鳳巢看著像是個好欺負的?”少年掏出帕子將指上染的血擦了擦,“剛才他們?nèi)齻€一起都沒能把我怎么樣呢。” 何長歡看在眼里,欣然一笑,意有所指道:“你們竟敢去打他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呀?!?/br> 祝君君卻是一怔:“他姓姜?” 她聲音壓得低,只有離她最近的幾個人聽到了這句話,而唯一一個有反應(yīng)的,便是蔣靈梧。 同為姜姓,蔣靈梧曾在江寧城僥幸活下來的瘋癲百姓口中問出過這樣一個名字,姜朔,可他卻從未和祝君君提過,然而他看祝君君神情,便知她已然知曉。 祝君君也沒有遮掩,湊近后直接道:“同是姓姜,又都與血犼教有關(guān),靈梧,你的仇人必然是血犼教無疑了,這小子稱呼何長歡作小姑姑,可見身份不低,恐怕……” 蔣靈梧目色如淵,緩緩點了點頭,出口的聲音好似沉在水底的鐘:“苦尋多年,終是撥云見日?!?/br> 只是如今要出手去拿那少年,何長歡必會反撲,她實力實在太強,誰能保證可以毫發(fā)無傷從她手底下把人搶走。 不過…… 祝君君快速瞥了瞥場上,忽見一直跪著不動的何無盡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痛心疾首地望著何長歡,眼淚如決堤之洪。 祝君君心口驀地一跳,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竟在一個眨眼間猛地將擋在她身前的蔣靈梧與司徒邪兩人推開,以一招牽牛環(huán)身步避開了他們緊迫撈出的手臂,直奔那姓姜的少年而去! 司徒邪大駭,高喊祝君君名字,蔣靈梧更是一瞬間丟失了呼吸,二人慌忙要追,但祝君君的飛針穿梭術(shù)練得爐火純青,三兩步就沖到了姜鳳巢身前。 姜鳳巢被突然闖進眼簾的紅衣女孩嚇了一跳,可旋即就回過神來,一招熟得不能再熟的戳眼削耳功正欲使出,祝君君卻突然從袖中取出了伏虞劍柄。 這形制古怪的斷劍叫姜鳳巢直皺眉頭,看愣一瞬,而祝君君便抓著這機會執(zhí)著劍柄朝他圓溜溜的腦門上狠狠砸去。 “鳳巢!” 何長歡時刻留意著這邊,見此情形當(dāng)即要來護人,可就在這一剎那,她后心一涼,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竟是直接洞穿了她的身體,何長歡無法置信般愕然回首,那執(zhí)劍人正是她的兄長何無盡。 何長歡眸光一閃,劃過無邊痛色,最后終是松了雙手,原地跌進了何無盡胸膛。 “小姑姑!” 姜鳳巢看到何長歡中劍,瞬間紅了眼睛,而緊追祝君君來的司徒邪與蔣靈梧便趁勢將他掌控,牢牢按住不許他掙扎。 何無盡沒有拔劍,抱住何長歡跪倒下去,痛哭般吼著:“meimei,我早該與你一同死的,二十年前就該與你一同死的……!” 何長歡口中不斷涌出鮮血,可她神色仍然輕松,像是察覺不到痛一樣。 不過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像是頭頂烏云終于可以退散一樣,而這對兄妹的臨死相擁仿佛成了一場謝幕的戲,竟都默默不語觀看了起來。 何長歡伸出手摟住了何無盡脖子,她目光黯淡卻極盡纏綿,叫那何無盡忍不住看了又看,最后她摸著他的臉掙扎起身,湊到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于是何無盡的慟哭戛然而止。 “你說……什么……” “三月陽春,你送我出嫁,可那時我已有身孕……寶寶是臘月二十九生,是你的……” 眾人什么也沒聽見,只看到何長歡說完最后一個字便闔了眼睛,而何無盡在怔了須臾后突然仰天長嘯,接著舉劍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