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窗下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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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厭收回木劍,白皙清秀的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你這人好生無賴,你妻子勤勤懇懇cao持茶攤,又要哄孩子又要照顧生意!你倒好,爛賭酗酒不說,輸了錢還要把責任推到你妻子頭上!我就沒見過你這種……這種……混賬男人!” 那賴漢見對方連罵人都不會,不由嗤笑,臉上哪里有半點懼色,他必是看出了對方峨眉弟子的身份,篤定這些人不敢對他下狠手,因此無所顧忌:“哈,真是笑話,老子討她進門,就是要她給老子當牛做馬的,再說了,當家的揍自己婆娘,那叫天經(jīng)地義,連皇帝老兒都管不到老子頭上,你個小尼姑cao哪門子閑心?” 了厭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得胸膛起起伏伏,偏又找不出話來反駁,這世道對女子格外殘酷,尤其是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女子,便是真叫自己丈夫打死了,官府也懶得過問。 于是手中那柄才收回去的木劍又揚了起來,恨不得立地就將這潑皮劈成兩半。 可這時,卻見原本抱頭躲在角落的婦人忽然沖了出來,擋到了了厭與那男人中間,涕泗橫流地哭求道:“道長,道長手下留情,別殺我男人啊……” 竟是要為那豬狗不如的東西求情。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始終背對那幾人的祝君君終于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心說怎么又是這戲碼,真叫人氣不打一處來。 想來那些上了年紀的峨眉弟子之所以都默不作聲,怕也是之前已經(jīng)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所以都長了心眼,不再自討沒趣,只有幾個年輕人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什么都不懂,這才忍不住站出來主持公義。 如此想著,抬眼時忽然對上蔣靈梧幽沉的目光,祝君君心口一個咯噔,忙壓低聲解釋:“……那個,我沒有要筑臺看戲袖手不管的意思,只是這種事吧,外人很難插手,得講究一個方式方法。若是貿(mào)然出手幫這女的,那等我們走了她只會被打得更慘;而若是將那男的狠狠教訓一頓,那更不得了,不光他老婆會被遷怒,他老婆本人說不定還要反過來怨我們打她男人呢?!?/br> 蔣靈梧耐心聽祝君君說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握緊了她放在桌下膝上的手,溫潤的聲音比絲綢還要柔軟:“不用急著解釋,我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明白。君君,我只是在想,你年紀雖輕,但江湖經(jīng)驗卻已十分豐富,還深諳這些人齷齪的心思……我很心疼。” 祝君君一怔,頗有些受寵若驚,且還覺得鼻子有點酸—— 就在這一隅小小的茶攤里,有人倒霉到要嫁給一個把她當成牛馬當成生育機器的狗雜碎,卻也有人這樣幸運,可以碰到一個什么都懂她理解她的好男人。 祝君君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但同時也對那悲慘的婦人愈發(fā)可憐,憐憫她的命運,更憐憫她不敢反抗命運。 “我有辦法可以幫她,”她吸了吸鼻子,直到眼中淚意散去才抬起頭重新面對蔣靈梧,“不過現(xiàn)在不能出手,要等沒人的時候才能動手。” 抱著這樣的想法,祝君君熬過趕路的疲憊,硬撐到萬籟俱寂的丑時,這才偷偷摸摸地從馬車上爬了下來,且沒有喚醒蔣靈梧,不想耽誤他睡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的法子過于離奇,不能讓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馬車停駐的地方離那茶攤不到一里地,祝君君迎著潔白的月色躡手躡腳地往茶攤后的小屋走,選的路也盡量避開了枯枝落葉,路過峨眉弟子宿營的地方時,還偷偷往里頭瞅了瞅,生怕有人守夜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動。 好在這群人星夜兼程趕路過來比她還累,此刻只聽得此起彼伏的呼呼聲,沒半點動靜。 祝君君放下心,慢慢貼近那座破舊的小房子,同時在腦子里召喚她近日來愈發(fā)怠惰的劍柄,喊它出來辦正事。 ——沒錯,祝君君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動用系統(tǒng)的“泯絕”MOD,讓那個該死的人渣畜生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消失在每個人的記憶里。 【你要干什么?】 劍柄的聲音充斥著被人打斷了好夢的不耐,祝君君也懶得和它計較,反正就算是在游戲里,玩家和劍柄的關系也總是模棱兩可的,不指望它能多忠誠。 祝君君把想法和劍柄說了一說,換來它一聲冷笑: 【你怎么也開始管起閑事來了。】 祝君君道:“這怎么能叫管閑事?這叫‘本太吾今兒個不高興了,隨手殺個阿貓阿狗出出氣’!咋滴,你不允許嗎?” 沒想到劍柄竟然“哈哈”笑了一聲,說: 【有點意思?!?/br> 【你把他名字和生辰八字問出來,】 【其他交給我?!?/br> “好嘞!” 祝君君答應得快,劍柄卻又問: 【你怎么不問問使用這個MOD的代價是什么?!?/br> 【這么逆天的功能,總不可能讓你隨心所欲想用就用吧?!?/br> 這一句倒是給祝君君提了個醒,祝君君便順著劍柄的話問了回去。 劍柄道: 【如果我說代價是只能使用一次】 【你還愿不愿意為了那個陌生人用掉這有且僅有一次的抹殺機會?!?/br> 祝君君想都沒想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當然用!我碰到危險,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解決,可是有的人天生懦弱膽怯,他們碰到危險就只會原地不動等死,難道因為這一點就隨他們?nèi)ニ绬??人又不是畜生。再說了,”祝君君攤攤手,“如果只有一次,那和沒有其實也沒什么差別,干脆就當沒有好了?!?/br> 劍柄仍然追問: 【但這世上不止她一個活在丈夫拳頭下的可憐人】 【你能救得了幾個?】 祝君君慷慨道:“這種事,靠救是救不來的,但以后要是有機會,我定要殺進那京畿玉皇宮,揪著那皇帝老兒的胡子逼他立法——毆打妻兒內(nèi)眷者,初犯杖二十,再犯杖五十,三犯刺字流放,充當苦役去!知情不報或替人遮掩的,罪加一等!” 二人無聲地扯著淡,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那小屋的窗戶底下,祝君君將那破舊的木窗掀出個口子,正要往里瞅,頸后忽然拂過一縷涼風。 祝君君倏地回過頭,就見一個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人會在這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雙眼睛冷靜而無情地看著她—— 居然是了情道長。 祝君君驚呆了,下意識問:“你,你怎會來此處?” 了情道長往前走了一步,淡淡道:“我來殺人。” 祝君君一愣,接著醒悟過來,用手指了指窗戶正對著的那張簡陋的床,問:“殺他?” 了情面無表情地點頭:“嗯?!?/br> 祝君君心道一聲好家伙,真看不出,了情這樣的人也會做和她相同的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 就聽了情問道:“想必你也是來殺他的,你準備用什么方法殺。” 祝君君表情認真地胡說八道:“我準備逼問出他的姓名與生辰八字,然后以上古痋術將他咒殺致死,死后連尸體都不會剩下?!?/br> 了情的表情比祝君君更認真:“原來如此,世間竟有如此邪詭異術,太吾傳承當真不凡?!?/br> 祝君君略有些心虛,于是用同樣的問題問了情:“敢問道長準備用什么方法?” 了情答曰:“我會用金剛宗的靈熱掌將他打死,屆時,受傷處會留下一只鮮明的赤色掌印?!?/br> 祝君君:…… 然后伸出拇指默默給了情點了個贊,心說原來沒有七情六欲的人也是會記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