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隱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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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卿瞬間警覺,“是哪種地方?” 不會是那種十八歲以下不允許進(jìn)入的地方吧? 江啟耳根一紅,反駁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那么欲求不滿嗎?” “...你覺得呢?”她反問。 江啟沉默,好像確實有。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愿意陪我去嗎?” 季舒卿點點頭,江啟不由勾唇淺笑。 晚上9點,江啟結(jié)束訓(xùn)練,按照約定季舒卿坐上他的車和他一起離開公司,車子很快行駛到目的地,是她之前來過的江家祖宅。 季舒卿沒想到江啟會來這里,可看到他手中拿著的禮盒,她明白了。 她和江承宣從江氏宗祠出來時撞到了江啟,當(dāng)時的他手里就有個禮盒。那天是江母的生日,不出意外,那是江啟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但他因為心情波動失手摔壞了,眼下來重新補(bǔ)給母親。 想到江母的死,季舒卿感到惋惜。 “我們走吧。”江啟解開安全帶說。 “嗯。”她點點頭。 兩人前往江氏宗祠,夜間的樹林幽暗而寂靜,即便隔幾米就有路燈照明,卻也不能完全看清腳下。 江啟怕她摔倒便一直牽著她,季舒卿不是第一次牽手,他的手掌向來干燥清爽,這次卻有些濡濕,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側(cè)臉,映出他有些緊張的神情。 季舒卿沒有出聲安撫他,只默默握緊了他的手。 江啟也更用力的反握住她,一直到他們進(jìn)入祠堂。 他把禮盒放到江母的牌位前,行了個跪拜禮,說了句‘生日快樂’就拉著她離開了,并沒有像江承宣一樣對著母親的牌位娓娓道來。 兩人回到車上,江啟并沒有著急開車,而是望著祖宅的方向,表情木然,眼神空洞而復(fù)雜,像是在透過這棟建筑看些什么。 季舒卿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以往的他高興得意也好、生氣惱火也好,永遠(yuǎn)都生機(jī)蓬勃,現(xiàn)在卻像個被抽干了生命力的枯草。 “你還好嗎?”季舒卿輕聲問。 江啟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低聲呢喃:“你說,母親會不會因為我給她送遲了祝福生我的氣?” “我想是不會的。你早就給她準(zhǔn)備了禮物打算生日當(dāng)天送給她的不是嗎?只是中途出了點意外?!?/br> 江啟聞言垂眸,“我倒希望她能來我的夢里跟我置氣,而不是只讓我看她的照片。” 季舒卿一愣,“你沒見過你的母親嗎?” “見過吧?!苯瓎⒄f,“但我忘了?!?/br> 他不到三歲時母親就死了,幼時的記憶稀少而模糊,那段罕有的時光中出現(xiàn)最多的身影是照顧他的保姆和哥哥江承宣,母親總是來去匆匆,他很長時間才能見到她一次。 直到他稍微懂事才知道母親是名歌舞劇表演者,那段時間的她正忙于演出。 他并不責(zé)怪母親,畢竟追求夢想是件偉大重要的事,等她夢想完成,他們母子多得是時間相處。 可他沒想到母親早早就逝去了。 想到這兒,江啟眸底滿是悲傷,“雖然我忘記了她的樣子,但我依然感謝她賦予我生命。” “伯母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有一個跟自己同樣熱愛唱歌跳舞、同樣優(yōu)秀出色的兒子。”季舒卿安慰道。 江啟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氣,他視線慢慢聚焦,又恢復(fù)了驕傲神氣的模樣,語氣得意道:“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江啟!” “而且我才不會像她一樣,自己從舞臺上摔下去。”他接著說。 江啟一想到母親是失足身亡,他就痛苦難過又生氣,氣她死得憋屈、死得窩囊,死得那么倒霉、那么不幸... 季舒卿怔住,原來江啟不知道他母親是怎么死的,以為對方是失足墜亡。 她突然明白了江承宣為什么不讓江啟當(dāng)藝人。 他怕江啟重蹈母親的覆轍,所以才用惡劣難聽的話貶低打壓他,讓他打消在舞臺表演的念頭。 但江啟性子倔強(qiáng),寧愿與他決裂也不愿意放棄夢想,所以兄弟兩人的關(guān)系才會發(fā)展得這么僵硬。 回想江承私底下對江啟的親密稱呼以及暗地里對他的關(guān)注,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他們之間存在著很深的誤解。 季舒卿望著江啟欲言又止,她糾結(jié)了會兒,最終還是沒說出事實。 江啟被瞞著肯定是有原因的,歸根結(jié)底這是江家的事,是江家兄弟的事,還輪不到她一個外人去插嘴。 “發(fā)什么呆呢?”見她盯著他一動不動,江啟在她面前揮揮手。 “咳,我在想這個點是不是很適合吃燒烤?”她隨便找了個話題。 豈料她剛說完江啟就一臉幽怨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故意饞我?”明知道他演唱會前一點油膩辛辣都不能吃。 “你可以看著我吃,還能在旁邊聞聞味道?!?/br> 江啟表情更加哀怨,“卿卿太過分了。” 他嬌聲嬌氣的說:“等我演唱會結(jié)束你也要陪我吃。” “好。” “還有其他我沒滿足的事情,你也要陪著我做?!彼^續(xù)要求,話語里滿是暗示。 季舒卿沒回話,他便不死心地貼上來,拽著她胳膊一晃一晃。 她依舊沉默,江啟瞬間收起輕弱姿態(tài),他惡狠狠地強(qiáng)勢威脅道:“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現(xiàn)在就要!” 季舒卿也惱火起來,可一想到她讓他背鍋還有他被刻意隱瞞的母親死去的真相,終究沒跟他發(fā)火。 想到演唱會結(jié)束后她的工作合約就到期了,她便點點頭應(yīng)下。 江啟瞬間雨過天晴,樂滋滋的帶著她去吃燒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