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隨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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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鬧哄哄的,有的人要合照,有的人要簽名,小小的座位旁邊圍了一堆人,把兩側(cè)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直到有人跑到舞臺上,拿著麥克風(fēng)大喊一句“都停下!”,混亂才開始平息。 喊話的人是季舒卿班里的班長,也是那個人渣班主任的狗腿子,詆毀她和沉嘉燁的人。 “麻煩大家安靜一下?!绷中呛咏又f,“我知道大家對江啟先生和陸景時先生的到來感到興奮,我們非常歡迎他們,但今天也是我們的同學(xué)聚會,希望大家能先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們可以邊吃邊聊,至于其他事情,我想我們飯后還有很長時間?!?/br> 全場安靜下來,江啟摘下墨鏡定定的看著他,面色有些許不滿,仿佛被打擾了興致。 江啟沒說話,氣氛逐漸凝重,林星河臉色也開始難看,但他不敢得罪江啟,渾身僵硬的站在臺上,額頭冒著冷汗。 久到林星河快站不住時,江啟終于笑著開口:“我覺得這位先生說得對?!?/br> 林星河重重舒了口氣。 于是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 林星河擔(dān)任班長,又作為這場聚會的發(fā)起人,本該坐在主座位,但那個位置被江啟搶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坐在江啟旁邊。 更憋屈的是江啟全程都讓他斟茶倒水,搞得他像個服務(wù)員。 江啟看出他的不耐煩,主動開口:“林同學(xué)讀得什么專業(yè)?” “攝影專業(yè)?!?/br> “攝影啊,那你未來有很多方向可以發(fā)展?!苯瓎⒑攘丝谒?/br> 林星河眼珠子一轉(zhuǎn),借著話題順勢用手機(jī)向江啟展示自己的攝影作品。 江啟點點頭,“你應(yīng)該知道我哥哥吧?” 林星河聞言心中一喜,卻又假裝不確定的問:“是星曜總裁江承宣先生嗎?” “沒錯,他前陣子跟我說星曜旗下來了個最年輕的雜志攝影師,我看他的拍攝風(fēng)格和你差不多,不過我更喜歡你的?!?/br> 林星河更加喜悅,他掩飾不住內(nèi)心激動,“那...如果我投稿我的作品,能不能也登上雜志?” “那要看雜志主編的意思?!苯瓎⒛@鈨煽傻幕卮?,“但我鼓勵每個年輕人都勇于嘗試,發(fā)掘自己的潛力。” 林星河瞬間被鼓舞了,原本對江啟不滿的他伺候的更加賣力,有人便以為他攀上了江啟的大腿,心生嫉妒,于是鼓動林星河開一些貴的酒,用來展現(xiàn)自己的‘誠意’。 林星河的家庭條件不錯,所以這場聚會是他做東,一桌高檔酒菜的價格在他的承受范圍內(nèi),但再加上幾瓶高端酒,他負(fù)擔(dān)起來就有點困難,可在周圍人有意無意的勸說下,他還是開了。 林星河向他敬酒,江啟也很給面子的喝了,眾人的話題更是圍繞著他們兩個人轉(zhuǎn)。 就在這時,江啟話鋒一轉(zhuǎn),他突然舉著酒杯站起來,對季舒卿說:“其實我今天來參加聚會是收到了季舒卿同學(xué)的邀請?!?/br> 莫名被cue的季舒卿根本不知道江啟說了什么,只能站起來對著他笑。 江啟繼續(xù)說:“一直關(guān)注我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我和季女士關(guān)系很好,我認(rèn)可她的工作態(tài)度,更認(rèn)可她的道德品行,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當(dāng)我看到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對她進(jìn)行猜疑和詆毀時,我特別生氣,不過,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她的同學(xué)、朋友,相信大家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br> “我認(rèn)同江先生的話,某些心思陰暗的人就喜歡故意誹謗污蔑他人,但他們也只敢在暗地里說壞話,不敢正面對峙?!标懢皶r附和。 “說得沒錯,這種兩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根本不值得深交,我早些年就因為交友不慎吃了苦頭,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我希望大家步入社會后引以為戒?!?/br> 江啟有意無意的瞟了林星河一眼,又將目光放在季舒卿身上,“這杯酒送給季舒卿女士,祝愿我們的感情天長地久!” 江啟將酒一飲而盡,季舒卿也笑著喝下杯里的飲料。 這番話證明了他和季舒卿關(guān)系匪淺,加上陸景時寸步不離的坐在她身邊,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特殊,哪怕季家已經(jīng)落魄了,她也不是能被每個人都踩一腳的。 眼下最忐忑的無疑是以林星河為首的詆毀過季舒卿的人。 他怕季舒卿對江啟說出他以前做的事,讓他的攝影投稿泡湯,于是在她出去透氣時緊跟著她出了包廂。 “季同學(xué),兩年多沒見了,你過得怎么樣?”林星河問她。 “你希望我過得怎么樣?是我家東山再起、飛黃騰達(dá)?還是像你說的那樣,淪為過街老鼠、喪家之犬?”季舒卿反問。 “我當(dāng)然沒有這個意思!”林星河急忙擺手,他著急解釋:“我們是同學(xué),我當(dāng)然希望你過得好?!?/br> 季舒卿冷哼一聲,“這就不用你cao心了,不過你出來就只為了跟我說這些?” “還有...還有...”林星河臉色逐漸難看,他揉搓著手指,舔了舔唇說:“你家出事之后,我在班級群里罵你的事情...對不起。” “你說得太小聲了,麻煩大聲一點?!?/br> 林星河咬咬唇,“對不起!我當(dāng)時不該那樣說你!” “嗯,我聽到了?!?/br> “你不原諒我嗎?”林星河又問。 “原諒或者不原諒都跟你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以后也不會有交際了。” 這種同學(xué)聚會她不可能再來第二次。 “可是...”林星河還是擔(dān)心她會把事情告訴江啟,于是執(zhí)著的想得到諒解。 季舒卿不想理他,攏攏衣服打算回包廂,林星河不死心的想拉住她,剛伸出手就被人握住。 “沒人教你不應(yīng)該隨便碰觸異性嗎?”沉嘉燁一臉不快地甩開他。 林星河又怒不敢發(fā),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這下輪到沉嘉燁不依不饒,“林同學(xué)見到我沒有話對我說嗎?” 林星河心中憋悶,卻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對他道歉,沉嘉燁挑剔的說他的道歉不誠懇,逼著他低頭彎腰說了好幾遍“對不起”才放過他。 等三人回到包廂,季舒卿和沉嘉燁面色愉悅,林星河則一臉陰沉。 隨著果盤的登場,聚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有人提議去ktv唱歌,季舒卿四人都找理由婉拒了。 他們前后腳離開,最后卻相當(dāng)默契的來到了季舒卿家。 季父季母剛好去外地出差了,所以他們一進(jìn)門就放肆討論起來。 “小卿看到那個姓林的臉色沒?真是太難看了,簡直跟吃了蒼蠅一樣哈哈哈...”沉嘉燁捂著肚子笑。 季舒卿也咧著嘴,“我看到了,尤其是你逼著他道歉的時候,他的表情都要哭了?!?/br> 江啟摟住他倆的肩膀,“怎么樣?我今天的登場是不是帥爆了?!” “何止是帥爆?那簡直是炸裂,大家都要被你的飾品晃瞎了?!奔臼媲渥焐贤虏壑嫔系男σ鈪s透露出對他的滿意。 “沒想到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必?fù)責(zé)關(guān)門的陸景時對著江啟搖搖頭。 他原本都想好了給季舒卿撐場的方式,相信沉嘉燁也想好了,但他倆的想法跟江啟相比還是太內(nèi)斂了,所以都選擇了看江啟表演。 “我今天的發(fā)言不錯吧?是不是非常高情商?”江啟得意的自夸。 “確實,比跟我們相處的時候好多了?!标懢皶r說。 “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專門請教了我哥?!?/br> 季舒卿沒想到這件事還有江承宣的參與,江啟在請教他什么?如何高情商的說話嗎? 不過江承宣在這方面確實有一手。 她用胳膊肘捅捅江啟,“你真的很欣賞林星河的拍攝作品嗎?” “我哪里懂得那些?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不然怎么忽悠他花錢開酒?!苯瓎⑼耆珱]有覺得自己卑鄙,“我是不是給你出了口惡氣?” “是啊,他這次可要‘大出血’嘍!”季舒卿幸災(zāi)樂禍,“不過我看他要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他后面投稿沒過來找你怎么辦?” “找就找唄,我這么忙,隨便用理由搪塞過去就是了?!苯瓎⒁荒槨惴判摹谋砬?。 四人嘰嘰喳喳的聊著,這樣的‘一致對外’讓氣氛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不過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陸景時和江啟都有工作要忙,沉嘉燁囑咐她早點休息后也離開了。 季舒卿屏蔽了手機(jī)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消息,洗漱后躺在床上進(jìn)入夢鄉(xiāng)。 了結(jié)了這樁心事,季舒卿假期剩下的時間又重新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一轉(zhuǎn)眼又到了開學(xué)的日子。 這次也是沉嘉燁送她。 學(xué)校的一切都變化不大,除了裴俟。 陳雪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的右手纏著一圈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