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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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不下,溫容每日找法子折騰陸謹言,而他逆來順受,終于溫容受不住開始對無辜的下人發(fā)脾氣。 兩名小婢女縮著腦袋走到陸謹言跟前,彎著腰手里端著餐盤,頭發(fā)上沾了些米粒瑟瑟發(fā)抖:“秉四少爺,四夫人又不吃飯了。” 陸謹言放下毛筆,起身繞過書桌接過下人手中餐盤:“辛苦你們,這些交給我,我自己去一趟?!?/br> 陸謹言偶遇年幼的陸謹行,他探出頭,而陸謹言垂著頭溫柔一笑:“小七還不行,嫂嫂她還在生氣,等她心情好了,我再帶你去看她?!?/br> 來到門前,房中碰撞聲響亮,看門的下人狐疑問道:“四少爺,四夫人還...您確定現(xiàn)在要進去?” “嗯,勞煩你開門下?!?/br> 陸謹言踏入屋中看見如野獸般警戒的溫容,他向前一步,她后退一步,崩潰嘶吼一字一字加重語氣:“我讓你、別、靠近我!” 陸謹言將餐盤放到桌上斂起袖子佈菜,對于溫容的話置若罔聞,完了將筷子橫放在碗上,他說:“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空腹傷身,好歹也吃些,吃完了你想要如何,我都依著你?!?/br> 見溫容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他又說:“你想出門逛一圈,也行?!?/br> 溫容斜眼看著他,躡手躡腳走到桌旁夾了滿滿一碗回到床上一口接一口扒著吃,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溫容吃完了,陸謹言站在門邊遞出手示意她牽上:“想出去就得牽著,你想去哪?” 溫容搖頭豎著叁根指頭:“叁天,你叁天都別來煩我?!?/br> 陸謹言的手懸在半空中好一會才慢慢垂下,他笑容帶著些苦澀與無奈:“我明白了,那...這叁天里你也得好好吃飯,如果你拒食,我就會親自為你送飯?!?/br> “有什么毛病,沒看見晦氣東西,胃口自然好?!睖厝萜仓焖土艘谎鄣蹲樱骸斑€不快滾!” “小的領(lǐng)命,自然滾的乾乾凈凈,省得礙了夫人的眼?!?/br> 溫容皺起來吃蒼蠅般噁心:“別叫我夫人?!?/br> “好的,溫姑娘?!?/br> 陸謹言輕輕關(guān)上門,關(guān)上門那刻維持在臉上的和藹碎裂,他面無表情囑咐看門的下人好好“守著”,下人被這氣勢壓得抬不起頭,連連說是。 第四天準備見溫容,陸謹言沐浴更衣,想著一會見溫容,心情雀躍不已,然而下刻卻墜入冰窟。 “四少爺、四少爺,夫人...夫人她不見了!” 笑容僵在臉上,盛裝打扮的他像個跳樑小丑。 渡口邊,陸夫人遞給溫容一塊刻有蓮花的令牌,指了一艘小舟:“這個是信物,我已安排好人接應(yīng)你,絕對別回頭,要被抓到,一輩子就離不開了?!?/br> 溫容握住玉牌對著陸夫人再叁感謝才登上小舟,原來是溫容拿捏準絕食能換得路僅言承諾,因此特意要求叁天別見自己,與陸夫人里應(yīng)外合換得逃跑時機。 她踏上小舟順水而下,隨著波浪載浮載沉才有逃離監(jiān)獄的真實感,她屈起腿將臉埋入膝蓋中嚶嚶啜泣。 未曾想當初見面時陸夫人說是要單獨聊些閨房之話,笑嘻嘻的將她拉入房中,然后變了模樣瘋言瘋語警告溫容別嫁入陸家,不然會后悔一輩子,溫容以為陸夫人是日常發(fā)病,卻不料是肺腑之言。 還記得她神叨叨說著:陸氏,都是瘋子,全家上下都是瘋子,別看小四批著張人皮,陸家血脈沒個好東西全都是禽獸,最好別被他們惦記上。 放松下來濃烈的孤寂感席捲而來,她想回家,可她的家沒了,當初就不應(yīng)該執(zhí)意下山,如果不是她這一切的災(zāi)難是否可以回避? 可冷靜下來,當她看見爹爹寫給陸父的親筆信,溫容信了,天底下能將字寫得如此“粗曠”也只有她爹,一筆一劃像狗扒似的。 信中最后一句話:奉上靈山至寶,務(wù)必護住吾女溫容,此生無憂。 可她無法接受自己被蒙在鼓里,爹娘似乎早已預(yù)料到靈山滅族,兩人交握欣然赴死,臉上表情寧靜而安祥。 那日與陸謹言回去靈山,卻看滿山死尸,與此同時周圍還有埋伏,她來不及悲痛匆匆回府,那兇手究竟是何人? 她該找誰報仇? 她應(yīng)該報仇嗎? 爹娘希望她好好活著無憂快樂,但這條命背負著靈山滿門冤屈,是以他們死亡換來的,她應(yīng)該遺棄前塵往事,好好活著嗎? 所謂出師不利大抵如此,船夫在突然生病,只能找個渡口停下暫且歇息,為了不留下足跡,溫容讓船夫自己去找大夫,而她就在小舟中將就一晚。 半夜溫容睡不著坐在船頭看天上明月高掛,伸手撫過水面,曾經(jīng)以為自己不可一世,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淼小如塵埃, 突然間有一重物蹬上船,以為是船夫回來,回頭看,陸謹言沐著月光款款而來,白衣上沾著點點紅梅尚未乾涸,神情癡狂而興奮像捕捉到獵物的野獸,他抓住溫容,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想去哪里,也帶我一個可好?” 溫容腦中突然響起臨行前陸夫人的警告。 絕對別回頭,要被抓到,一輩子就離不開了。 結(jié)果可想而知溫容再次被抓回陸家,這次看守更為嚴謹,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下人亦是,凡事皆由陸謹言親力親為。 溫容像隻被管理良好的金絲雀,吃好穿好卻不快樂,終日抑鬱,每日夢魘折磨,直到她發(fā)現(xiàn)淼小的自己無力改變?nèi)魏问?,連離開這監(jiān)牢都不能,更何況是為家人復(fù)仇,找不到活著意義,成日如行尸走rou般一日過著一日。 陸謹言問她,兩人能否和好如初,她拿起碗盤摔落在地,溫容反問道:“你能讓這碎瓦完好如初?” 哪怕罪不在陸謹言頭上,但相愛的感覺依然消逝,只剩怨懟不斷消磨彼此。 陸謹言看著滿地碎瓦沉默許久,執(zhí)拗蹲在地,拾起每一片碎瓷,哪怕鮮血淋漓也不停止,溫容拿枕頭砸向陸謹言:“陸謹言你夠了!” 陸謹言撩起衣擺兜著染血的碎瓷,笑容燦爛:“一定有辦法的?!?/br> 陸謹言費了好些心思才找到隱世的魯班門人,他將碎瓷展現(xiàn)給匠人看,老先生卻搖著頭說普通碗盤不如買新的來的方便,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眼見匠人不肯修復(fù),他卻跪在地上誠懇而嚴肅:“這于我意義非凡,還請先生替我修復(fù),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愿意?!?/br> 如此誠心感動匠人。 陸謹言拿著修復(fù)好的碗盤,要與溫容分享這喜事,也許見到這碗盤,兩人破碎的感情能修復(fù)些,不求和好如初,只求別再針鋒相對,至少、至少讓他有個重新靠近她的機會。 推開大門卻見一雙紅繡鞋懸在半空。 她穿著嫁衣以一條白綾吊在懸樑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