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新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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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段時間過去,整頓完門派與陸家,邁入正軌,肩上重擔(dān)卸了些陸謹言舒口長氣,他一如既往推開門,卻看粧檯前坐著身著嫁衣的溫容。 嚇得他腳底一軟弄出好大聲響,溫容正傾身瞄眉,背對他冷嘲熱諷道:“早跟你說凡是量力而為,不能縱慾過度,瞧,腎虛了?!?/br> 溫容身著嫁衣的模樣與夢境中的她在一瞬間重合,陸謹言努力捂著耳朵卻也抵不住那鑽入骨髓的尖銳聲響,眼前一切都在扭曲變幻,他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甚至害怕這一切都是“夢”。 他倒退兩步,瘋了般低笑兩聲,怪不得他會感到如此幸福,原來一切都是夢。 “四郎!” 女人清澈的叫喚聲叫他從魔怔中拉回,他有些不確定:“溫容?” 溫容焦急拍著他的臉,拍著拍著給溫容急哭了:“四郎你到底怎么了?你的額頭...” “我的額頭?”陸謹言看向不遠處的粧檯鏡,額間顯現(xiàn)殷紅妖冶的墮魔印。 他不可置信抹了自己的額頭:“我怎么了?” “問你啊,我不知道!”溫容以為是陸謹言故意鬧著玩,所以抹著袖子想給他擦掉,可皮膚擦紅了也沒掉色,墮魔印發(fā)著不詳紅光越來越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第一個念頭是:“咱們趕緊跑,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br> 在溫容關(guān)心下,陸謹言終于確認這不是幻覺,焦躁的內(nèi)心在一瞬間平靜,墮魔印也隨之隱沒,溫容松口氣垂著他的胸口:“陸謹言以后別開這種玩笑,不然我就...就不理你了!” 陸謹言握住她的拳頭垂下眼:“對不起,但這不是玩笑?!?/br> 墮魔印雖然消了下去,但陸謹言知道這是即將入魔的徵兆。 “那你... ” “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我會解決?!标懼斞詫⑺橆a邊碎發(fā)撩至耳后:“今天怎么有閑心打扮了?” “是不是因為這個?因為我...”曾經(jīng)穿嫁衣上吊。 溫容看了身上的大紅嫁衣趕忙脫掉,陸謹言按住她的手,搖搖頭:“你穿嫁衣的樣子很美?!?/br> 冷靜下來后,溫容躺在陸謹言手臂上,拈起他一縷頭發(fā)把完:“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再辦場婚禮,我沒有想到...會給你帶來這么大的傷害?!?/br> 陸謹言捲起手臂將人往懷里帶:“無論你做了什么事,永遠都不用跟我道歉,反倒是我要跟你道歉的事,多著呢,像是我把你在廚房做得梅花糖給吃光了。” “你...”溫容本想發(fā)作,但經(jīng)過剛才,氣也氣不出,她打了陸謹言胸口,小聲埋怨:“你別轉(zhuǎn)移話題。” 于是陸謹言問她怎么心血來潮想再辦場婚禮,她說也不算婚禮,只是想要來場屬于兩人的婚禮,沒有那些糟心親戚,沒有其他人,沒有算計與陰謀,就只有兩人身著嫁衣,彼此拜天地,洞房花燭前喝交杯酒。 她最后總結(jié)是:“新的開始?!?/br> 如果一開始知道她穿嫁衣是為這理由,他的反應(yīng)應(yīng)當(dāng)就不會這么大。 “好啊,那我們挑個好日子?!?/br> 溫容猶豫道:“可你...沒關(guān)係嗎?” “沒關(guān)係,我也該走過這道坎。”他捏著溫容的臉頰:“應(yīng)當(dāng)說你這么做才是對的,如果把這問題繼續(xù)放著,也許有一日我...” 嬌軟掌心摁在他唇上:“噓,男人閉嘴,我不許你胡說?!?/br> 陸謹言親了溫容指尖:“謹遵夫人圣旨。” “你在這等著!”溫容突然跳下床,找了下人要火盆,火盆端進來,溫容當(dāng)著陸謹言的面,毫不猶豫將她的嫁衣扔進去,仍完了拍拍手乾脆道:“我把你的惡夢燒掉了。” “你...說燒就燒,不心疼?” “心疼啊,但更心疼你。” 陸謹言感動不已,這件嫁衣是溫容家族傳承給直系女子的嫁衣于溫容意義非凡,他正要說什么,嫁衣才燒至裙擺,冒出濃煙嗆得溫容難受,捏著鼻子想起自己有個半神仙丈夫:“陸謹言你隨便捏個訣,讓它灰飛煙滅,咱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聞言陸謹言打了響指,火盆嫁衣消失在原地,溫容感嘆:“真厲害?!?/br> 陸謹言失笑:“這就利害了?” “至少我不行,我學(xué)藝不精,只能用個符籙湊合湊合著?!睖厝菖み^頭惡狠狠道:“你以后要飛升成神仙了,可不能忘了我啊!” “如果成為神仙的代價是忘了你,我寧愿不要,再者神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當(dāng)成,我現(xiàn)在充其量不過是比父親『厲害』些?!?/br> 溫容斜著眼不信:“就厲害些?我怎么聽那些晦氣親戚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瞎說的,我要那么厲害,還能被母老虎拿捏住?” “陸謹言,你!” 陸謹言挑眉:“嗯?要生氣了?” 溫容踱著腳要走,陸謹言將她橫抱起扔到床上。 “逗你玩的,睡覺睡覺,沒你我可睡不著?!标懼斞员ё厝?,炙熱的烙鐵貼在她尾椎。 溫容朝他子孫根一擰:“禽獸,別沖著母老虎亂發(fā)情?!?/br> “嘶...”陸謹言只能自認倒楣,忍著痛說道:“好夫人,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你要生氣就罰我,別不理我?!?/br> 溫容翻過身:“那就、罰你、一個月禁止房事。” 陸謹言苦不堪言。 說是一個月,但先破戒的還是溫容,忍不到十天就扯著他的衣領(lǐng)翻云復(fù)雨,完事了紅著臉埋怨道。 “都怪你,沒事不穿好衣服,坦胸露腹的在勾引誰?” 陸謹言滿臉饕足與溫容斗嘴:“我可沒說你,每晚用玉勢自瀆,那聲叫得不知道在勾引誰犯罪,也是我心性堅定不受誘惑?!?/br> 溫容翻個白眼。 陸謹言再度失笑:“別氣了,一會給你看個好東西?!?/br> 陸謹言帶溫容到書房,中央擺著一對婚服,當(dāng)初溫容嫌棄婚服太過繁瑣,于是陸謹言特意要求匠人精簡,雖然款式簡單卻不失奢華大方,每一處都是匠人嘔心瀝血之作,那龍鳳用蓬萊金蠶絲繡得栩栩如生,點綴用紅玉是以陸謹言心頭血多年來孕育而出的紅玉打碎研磨成珠,于此意義非凡。 陸謹言站在身旁看她摸著嫁衣喜不自勝的模樣,缺陷的心口被填滿,頓時有了勇氣他緩緩宣布道:“等以后...我們有了孩子,這嫁衣也能傳下去。” 陸謹言此生無法忘記,她那時星火燦爛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