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忽夢少年
書迷正在閱讀:登高(gl 純百)、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籠中瑩3(末世 雙重生 空間H)、【海賊王】戀愛哪有一帆風(fēng)順(劇情NP)、《周懿傳》、崩壞的言情世界究竟如何逆轉(zhuǎn)(NP)、昏帝(古言 群像 NP)、無腳鳥(小媽文學(xué) 現(xiàn)代 純百)、成為乙游女主后天天被cao(NPH)、難言(叔侄 1v1)
頤殊 醒來時除金烏西墜,還有四肢百駭酸軟沉痛帶來的痛苦。幾乎是立即感受到身體溫度高得不正常,一只手放在我的額上,聲音薄涼又戲謔。 “怎么,以為自己是貴妃娘娘了?昨天若不是我剛好臨城,你今天冊封還真就說不定。” 睜開眼,尹輾似笑非笑地站在床榻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躺在床上的我。 我把手覆在他放在我額頭的手背上,因為沒有力氣,輕柔地放著。 他可能沒有預(yù)料,許久沒有言語動作,我guntang的手心順著他小臂向上,伸進(jìn)他袖子攀在冰涼的肌膚上。見他未有太大反應(yīng),挺納罕,如此僭越,他怎么還不殺了我? “尹大人,以這種愚蠢而魯莽的方式面圣不是本意,我只是想見你?!?/br> 他把手拿開,我卻拽著他手臂借力坐起。他眼眸沉了一瞬,忽地抬手放在我的頸邊,我疑心他又要掐我的脖子,神經(jīng)緊繃,卻沒想那只手撥開我領(lǐng)口的衣服,滑到鎖骨。 我一下發(fā)怵,甩開往后退。他嘲哂:“還以為有多大進(jìn)步?!?/br> 是嗎。在這里我可沒那么怕死。我說:“進(jìn)宮的事情,哪位大人經(jīng)手好呢?” 他整理袖口的手頓住,側(cè)目睨過來:“你有意向?” “有?!陛p疏玄色白云卷紋的袖邊被他折起,我道:“睿頊王,諶辛煥?!?/br> 他動作停了。 在過去我跟他認(rèn)識的幾年里,從未如此直白地挑釁過他。 全是因為在夢境,膽子壯了幾分,但他寒氣森森的眼神還是讓我心懼。 “諶辛煥不是能這樣討好皇帝的人,”他略微俯身,“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自王妃過世后縱情聲樂,不再納妃,這樣癡情,萬一他會喜歡我呢?” “他避世度日,渾渾噩噩,絕不與圣上為敵,你到他那里,皇帝要,他不過也干脆利落把你獻(xiàn)上去,不討任何好處。這種買賣你覺得我會做?” 買賣。是了,對他來說是買賣,諶辛煥不是一個好的商人。 我看著他的眼睛開口:“至少,我到了睿頊王府,你就不會來煩我了是嗎?” 他離開時,我手腳冰冷顫抖,那是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極真極切的殺意。我指尖慢慢觸碰到頸項,很痛,不用照鏡子也知必定青紫了。我差點(diǎn)以為他要扼斷我的喉管。 - 覃翡玉來,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見到他委屈頃刻漫上心間,眼睛也濕了。 他愣住剎那,拽過一把椅子,藥箱放在腳邊,挽起袖口,不便正眼瞧我,只低垂眼睫正色道:“姑娘,把手伸出來,在下為你請脈?!?/br> 我把手腕給他,但我好想跟他說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他低頭不言不語,我很急,急得說不出話來。他刻意回避,我看得出來。 算了。我翻身躺下,另一只手蓋在眼睛上。 犯什么傻,他又不認(rèn)識你。 但在我自怨自艾的時間,他可能在心里拼湊好了那晚的記憶,突然聲調(diào)驚疑不確定又憷憷發(fā)顫:“……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很好。我說既然已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你能不能到床上來。 因為我冷,而且尹輾越不想讓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做。 他站起身,“我去給你煎藥?!?/br> 不多時,他端著藥碗回來,大概又要開始那番經(jīng)典言論。在他赧然啟齒前,我截斷他的話頭,“你可知人會做預(yù)知夢?你信我嗎?” 他聽我說完:“睿頊王與尹輾之間存在罅隙,似乎有過傳聞。” “這么說,那段往事并非無人可知,還是可以挖掘出來的對吧?” 他抬眼看我;“誰讓你去探尋這些的?” “你呀,你當(dāng)時在床上說……” “打住。”他打斷我,心很無力,“不要再說‘我們在床上’?!?/br> 我又沒撒謊?!澳阏f要是我當(dāng)時在睿頊王府,尹輾說不定就不會再找我,他們有十年沒見過。我問為什么,你說你也不知道,你也還在找原因?!?/br> 他低下頭思考,我給他時間。 若是我,也處在信和不信的邊緣。想信,太離譜,不信,又事關(guān)重大。 假如說諶辛煥與尹輾之間有這層齟齬,尹輾就有掣肘。 “如果你信的話,”攥緊薄被,我看著他,“那你現(xiàn)在可以到床上來了嗎?我冷?!?/br> 他丟下一句“請自重”離開了。 - 睿頊王與長公主關(guān)系匪淺。可要向諶煙陽投誠,又要等到長公主宴那天,時間太長。 通過諶煙陽間接與諶辛煥搭上線這條路,危險性太高。其一是諶辛煥這個人我不了解,其二是我的心思已經(jīng)暴露給尹輾,他安排監(jiān)視我的人勢必會將行動意圖報給他。 尤莊的事情,我不想管。把賬本、藏銀的錢莊、七夫人尸體所在的位置,以及水井地下連通的分布畫給尹輾后,其余的一律沒關(guān)注。 覃翡玉去接非法經(jīng)營被捕入獄的蔣昭回來,前世他沒帶我見過,因為我在尤莊牢房里。這次我知曉了全盤計劃,他與蔣昭配合的騙局,就說我要入局。 我是去不成長公主宴,也接近不了諶辛煥,但覃翡玉可以。 長公主宴那天,蔣昭在尤莊陪我弈棋。他與尤家人交好,是尤莊的大主顧。 只是數(shù)月后為著轉(zhuǎn)移災(zāi)禍被騙得血本無歸,毒誓咒罵的不知道又是誰。 “欸,你別耍賴?!彼砥鸢灼?,數(shù)金子似的一顆一顆摳掉,“這都死子?!?/br> 我無語,“你以后都水運(yùn)商會的掌舵人了,還在乎這么幾個臭錢?” 規(guī)矩是吃幾顆子輸多少錢,他把棋子掂在手心,“老覃說你常胡言亂語,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shù)。剛才又要我讓子,說什么做生意哪能不給顧客返利的?!?/br> 第一次見他時,蔣昭問我怎么知道水運(yùn)商會是他一手把控的,我剛說了“在床上……”覃翡玉就沖過來捂我的嘴,“在船上,見過你的貨?!?/br> 后來他就跟蔣昭說我信口開河,口無遮攔,還很愛幻想,白日宣yin。 “怎么還不回來,長公主莫不是看他有幾分姿色把他扣下來了吧?”蔣昭看了看天,“你覺不覺得,以后老覃也是駙馬面首之類的?他就是做這個的料?!?/br> “誰說不是呢?!蔽疑钜詾槿?,“我是公主都收他入府,他在床上伺候得可好了。” 旁邊傳來一聲輕咳,我嚇得手指一抖,落歪棋子。 蔣昭指著棋盤,“欸!欸!別動!這是我的了!” 他走過來,并不在我剛才的話上糾結(jié),而是撈起一把棋盒里的黑子,漫不經(jīng)心:“居然輸了一半?!蔽夜室獾?,反正用的他的錢。 是啊,我在尤莊無依無靠,又沒有收入來源,不找他借找誰借。有沒有還再說。 蔣昭勾起邪氣的笑容:“老覃啊,你主動去找長公主,她沒提出什么特別的要求吧?比如兩人共枕鴛鴦,寬衣解帶,才能坦誠相對,一述衷腸……” 覃翡玉推了他一把,坐到他的位置上,捻起一顆白子,自然而然下到棋盤上。 “沒有?!彼鬼谄寰稚希圃谒伎?,似在回答,“尹輾不讓我在宴會上以真面示人,帶著狐貍面具去找她時,她不太老實,我就下了點(diǎn)藥讓她安靜,等她醒來再問話?!?/br> 蔣昭大懾:“你,你給長公主下藥!” 想到現(xiàn)實里他劫張靈誨運(yùn)送財物的車隊,夜闖睿頊王府,我就覺得還好。 “沒想到她性情剛烈,什么也不肯說,還說要?dú)⒘宋遥劭淳謩菘刂撇蛔?,我就走了?!彼麣⑾伦詈笠蛔?,棋局結(jié)束了。 蔣昭擰著眉毛:“老覃,你該不會陽痿吧,一個熟女投懷送抱,衣衫不整,神志不清,躺在床上,這還不做點(diǎn)什么?” 他,他不陽痿,相反還…… 蔣昭轉(zhuǎn)頭看到我又是大駭,“你那什么表情!” 覃翡玉瞥他一眼,暗責(zé)他不該在我面前說這些。蔣昭爭辯說我平時就信口雌黃,有什么聽不得的。他追問:“老覃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他用手掌推開他的臉,捻轉(zhuǎn)棋子看著棋盤,忽然說:“還有一件事,尹輾準(zhǔn)備帶我去見殷仁惪。事關(guān)殷孝楠與宣齊公主。” - 覃隱 崇任東把那幅畫拿起來看了看,罵了句“他娘的瘋子”丟還在我臉上。 外面一陣呼天搶地,他抬頭凝神細(xì)聽,“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在這里待著?!?/br> 回來通知我,“火勢控制住了,你的人全部撤退了,剛聽管家說,沒造成多大損失。諶辛煥像是知道有人會來,將幾十箱銀兩放在顯眼的地方,你的人取得目標(biāo)就走?!彼焓掷移饋?,“你被落單了,打算怎么辦?” 拽了一把借力起來,“那我只好做王爺府上客卿了?!?/br> 崇任東提刀護(hù)送我至王府隔壁小樓屋頂,小雨如梭,剛一轉(zhuǎn)身,諶辛煥培養(yǎng)的數(shù)十精銳衛(wèi)兵這時候才真正用上,對我張弓拉箭,把我們包圍在中間。 諶辛煥撐著傘緩步走近,一貫笑著的風(fēng)度儒雅姿態(tài),“做戲做全套,對嗎覃公子?” 不可能就這樣簡單。 首先,我不認(rèn)為尹輾會為了贖我,主動打破冰閡來與諶辛煥交涉談判。即使他派人來談,我告訴諶辛煥讓他轉(zhuǎn)告那人,除非尹輾自己來才有得談。多半他也就會采取點(diǎn)別的措施,不擇手段的,或者構(gòu)陷誣害向他施壓,或者再劫一次王府,再或者干脆讓他撕票。 其次,他憑何不懷疑其中有詐,懷疑是我破釜沉舟,誘敵深入的苦rou計。如果他認(rèn)為憑我的能力可以自己逃脫,但我卻沒有逃脫,他會用一些方法逼我不得不放棄演戲。 我猜對了,是第二種。 被關(guān)起來絕食的第三天,諶辛煥端著碗飯進(jìn)來,“還是不打算吃?” 我搖頭,不能吃。餓得兩眼發(fā)花,頭腦發(fā)昏,狼狽地靠坐在墻邊,但是不能吃。 “你對自己太狠?!彼麌@口氣,把飯放在門邊,“王府的那點(diǎn)損失我便不與你計較了?!?/br> “尹輾的人來沒來?”我問。 “來了?!彼f,“跟你想的一樣?!?/br> 事情發(fā)生后的第二天下午,白色的那位季愁大人就帶著人出現(xiàn)在王府,我是后來才知道,他們一黑一白,椎史和季愁,兩大暗使之首,從前一個跟著我,一個跟著頤殊,掌控著我們的行蹤。我只知道有椎史,不知有季愁,這就是我屢屢嘗試送她出逃失敗的原因。 做交易時,我告訴他,不要再讓季愁跟著她,他同意了。 “她跑不掉,跟不跟著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說完他看向我,“不信你可以再試?!?/br> 諶辛煥道:“敝府昨晚是發(fā)生了一點(diǎn)意外,小賊入侵,現(xiàn)下已經(jīng)控制住了,不知此事跟尹大人有什么聯(lián)系,何需大人親自照拂?如若不是來關(guān)心本王,要替本王審訊用刑,出這口惡氣,又何必將手伸得這么長?” “王爺哪里的話,”白鬼道,“咱家今天對那小賊,覃大夫還是翡玉公子的沒有興趣,愛怎么處置怎么處置,隨王爺高興。只是有消息聽說,睿頊王府包庇人禍,私通逆犯,窩藏謀逆罪人崇任東,特來清理人戶,也好還王爺一個清白?!?/br> 諶辛煥笑道:“崇任東不是死了嗎?” 白鬼命王府下人將昨晚事件的所有尸體抬出來,擺在庭院里,十幾副擔(dān)架,蓋著白布。其余人全都站在院子里。白鬼看完了活著的人,又看死尸。白布掀開,所有面孔一眼掃過去,沒有他想找的。白鬼道,“聽聞有些武林高手可以憋住一刻鐘不喘氣,你們一人盯一個,給我盯好了,盯一柱香的時間,我看有沒有人能憋住?!?/br> 一柱香后,盯死尸的人跟他呈報,通通說沒有問題。白鬼冷冷地看著諶辛煥,諶辛煥拱手作揖笑而送客。 尹輾聽了這件事,問白鬼季愁,“你帶過去多少人?”白鬼答二十五人。尹輾問,“盯尸體多少人?”白鬼答約莫十二人。尹輾問,“剩下多少人?”他不確定了,“……十三人?”尹輾淡然地下了結(jié)論,“走的時候一定是二十五人?!?/br> - “這樣,他就會親自來嗎?”諶辛煥挨門邊坐下,問我道。 我也不知道。更多的像是一場賭局。 賭贏了,我就是人物兩全,平安歸去。賭輸了,諶辛煥要掩蓋串通之事,只能把我殺了,把戲收場,抹掉證據(jù)。 賭局的事,輸了只能愿賭服輸,諶辛煥不會下不去手。我閉上眼睛,靠坐在墻邊問他,“你和尹輾因為什么吵架,十年不說話?” “我罵他是野種?!?/br> “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br> 他娓娓道來,十年前他跟尹輾,是名動玦城的兩家世家公子。諶辛煥不必說,繼承皇家的姓氏,皇帝宗親里最受仰仗倚賴的旁支。 他的家族自諶氏在位以來,不是丞相就是大臣,權(quán)傾朝野,諶辛煥在這樣的家族出生,集皇帝以下最好的天命于一身,天之驕子,被寄予厚望,是要全力輔佐皇帝的人。 固然他不負(fù)厚望,聰穎早慧,有勇有謀,尹家有位少爺卻處處與其針鋒相對,或者不是他故意要作對,只是太過拔尖的兩個人總不免要被旁人拿來比較。 尹家沒有那么深厚的家族淵源,原本是二等門第破落貴族,后來才慢慢發(fā)跡好了起來,諶辛煥時常聽人說,尹輾算個什么,他這樣的家世怎么配拿來跟他比較。久而久之他自己也這樣認(rèn)為,直到他見到對方,發(fā)現(xiàn),的確是一個可以與之一較高下的人。 他們當(dāng)時在書院念書,分別師從兩位大學(xué)士,這兩位大學(xué)士不對付,不僅學(xué)術(shù)上不對付,性格上,生活上都不對付。照理說,老師之間的爭斗,波及不到學(xué)生身上,波及到也只不過學(xué)堂上吵吵架,互相扔石子,在老師面前做做樣子,私底下該蹴鞠蹴鞠,打馬球的打馬球,都是鮮衣怒馬的少年,男生間沒有深仇大恨,急眼了打一架,轉(zhuǎn)頭就沒事。 諶辛煥見到的尹輾,小小年紀(jì),隱忍,沉默,說話溫溫柔柔,目光沉緩穩(wěn)重。他自己呢,說話鏗鏘有力,目光神采奕奕,帶頭打馬球蹴鞠,組織比賽練武,在男生中人氣極高。 人人都夸睿頊小王爺領(lǐng)兵打仗,將相王侯之才,可他卻聽說,尹輾在擲箸投湖許愿的筷子上寫“帝業(yè)”,被同學(xué)傳出來小聲嘲笑。他們看不起尹輾的原因無它,尹輾是撿來的。 一個撿來的養(yǎng)子,連庶子都比不上,地位比最下等的奴隸生的主人家小孩還不如,是最低級的存在,可是這樣一個人,卻可以做到讓大學(xué)士交耳稱贊,贊不絕口。諶辛煥跟他稱不上朋友,但絕不是敵人,或者單純的對手,還頗有幾分欣賞在。 - 有一次,諶辛煥無法入睡,見一人光著褲腿在樹林的湖中劃拉。 他覺得甚是新奇,就站在湖邊看了一會兒。 書院山上的后湖不算深也不算淺,但也不大,找一根筷子不能說找不到,但難度不小。尹輾知道他在看,冷聲道:“不要告訴太傅太師,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br> 夏天蚊蟲多,諶辛煥脫了鞋子,挽起褲腳,跳入湖中,一腳提一腿泥。尹輾愣愣地看著他走近,諶辛煥十分豪邁義氣地拍拍胸膛,“我跟你一起找,快一些?!?/br> 找了半晌毫無所獲,諶辛煥道,“你等著?!闭f完跳出湖中,跑了出去。 月影投在湖面上,尹輾站在水里,他形單影只。半個時辰過去了,他低頭看到水面自己的倒影,嘲弄地笑了一下,等什么呢,想什么呢。為何要有期盼呢。 他只是來展現(xiàn)自己的好心熱腸罷了。 尹輾躬身在水中劃拉,身后一陣落水聲,諶辛煥回來了。他帶著一塊大鐵石,告訴他,他們學(xué)院特制的筷子中有磁石。 磁母吸起來好幾根筷子,諶辛煥拿著在他面前晃一晃,“這里面可有你的?” 尹輾找到了那根筷子,削掉了上面的字,將筷子掰成兩段,扔掉走了。諶辛煥叫住他,他回頭道,“你有什么要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條件你提?!?/br> 諶辛煥想了想,將那根筷子一分為二,“你以后每天晚上來陪我讀書練武吧,一個時辰。以這半根筷子為誓,一諾千金。” 就這樣過了兩年,再有一年之后,就由中正官選任去朝廷做官。 那時他們共同競爭角逐,因著家世血脈的緣故,諶辛煥是最有資格選任上的。尹輾無所謂,他每日照常讀書習(xí)武,陪諶辛煥讀書習(xí)武,蹴鞠馬球,閑時坐在窗邊看花。 諶辛煥頑笑著問他,要不要提拔他做他的副任。 尹輾回,你的家里施舍你,我不需要你施舍。 那天書院兩大學(xué)士幫派打起來,諶辛煥跟尹輾打得撕衣赤肩,不知怎地,腦子糊涂了,氣到口不擇言,罵他是沒人要的野種。 “罵他野種的人都被他殺光了?!蔽艺f。 諶辛煥點(diǎn)點(diǎn)頭。 “但是,”我思忖著說,“你是例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