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欲伐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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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殊 嚴庭艾在院子里,不亮燈的院兒,昏暗迷離,夜色撩人。我剛處理完七夫人的尸體,從井里出來就撞見他。站在大槐樹后,正想怎么解釋,覃翡玉從屋里出來。 見他神情古怪,他問:“你怎么了?” 嚴廷艾指向槐樹:“那里有一位……人呢?啊啊啊啊啊啊啊鬼?。?!” 不是故意要嚇他,純粹是他膽子太小,與我無關(guān)。 覃翡玉看了我許久,沉默也許久。嚴庭艾額頭敷著濕帕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七魂散了叁魄。他跟我坐在桌旁,搖晃的燭光在我們之間跳動著。 他垂眼看了一眼燭臺,又抬眼看我,“你有了意中人,所以你不想回家?” 方才嚴庭艾被驚駭?shù)交觑w魄散的時候,他就以極高的效率梳理清楚眼前的狀況。 我用手指梳發(fā),輕輕點頭,方才就是披散著頭發(fā),身著白色素衣,才被誤會。 “讓我修書給你父親轉(zhuǎn)告你尋得如意郎君,想留在玦城嫁人,叫他不要找你?” “我知道你們有書信來往?!?/br> 他沒否認,捏了捏鼻根,“雖然不知該不該問,但你父親一定會問,姑且替他問問,你不愿說便算了……那個人是?” “太子諶晗,原來沒見過他,不知他長相俊朗。那日得見,一見傾心。” 女兒家心事,適當擺出羞怯姿態(tài),裊裊婷婷還要半掩勾起唇角。 “什么時候的事?”他質(zhì)疑。誠然,轉(zhuǎn)變發(fā)生得太過突然,還沒有鋪墊。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鄙袂轺龅淠?,“很早之前就在留意玦城誰家值得托付,攀上富貴人家,也可叫爹爹放心,尋來尋去,只有見到太子殿下能讓人心動……” 他壓低聲音,齒間擠出來冷意:“那你跟我……” “那次,是我犯錯?!逼查_視線,又轉(zhuǎn)回來定定看著他,“你難道沒錯嗎?” 他沒有預(yù)料到我會反咬一口,笑了一聲,“有,有錯,錯得離譜?!?/br> 既然如此,“我想見諶晗,你幫幫我好不好,覃翡玉?”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看著他,猝不及防濕了的眼眶滾出兩滴淚來。 “以你的身份,你想做妾?”他真是冷漠又刻薄。 “我不在乎?!蔽伊ⅠR接,沒有半分猶豫。 “罷了,隨你。”他站起來,離開房間。 - 十月初十,太子即將泛舟游船于瀾依江上,儀仗依天子規(guī)制往下一級,江面上依舊十分壯觀。護衛(wèi)禁軍、羽林軍、水師陸軍皆陣列于太子畫舫四周警戒。 太子畫舫大氣奢靡,遠處就可聽聞樂聲回蕩,映照的整條河上水面通白,波光粼粼,色彩絢爛,流動的彩帶般,飄逸斑斕。 覃翡玉把頑著空酒杯,從這個角度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太子登船。岸程煙二樓,西南角的雅間。他看過一陣,問我:“你應(yīng)當有詳細計劃,不用我教你如何做吧?” “什么?”我也在看著外面,聽這一句才回過神來。 “勾引男人?!彼f的語氣很平,聽得我卻為之一震。 我轉(zhuǎn)過頭來,“這不用你cao心!我只要你下藥放倒白鬼,再瞞過尹輾耳目就行了,后面的事你不用再管,我自有分寸?!?/br> “什么分寸?”他狀似無意繼續(xù)問,“到哪一步,要我去救你嗎?” 哪一步?這確實是個問題。諶晗但凡看上的女人,撥云撩雨,打情罵俏,當晚就嘗魚水之歡,在他的字典里沒有慢動作,他的人生注定就是沖動欲望都能得解,不必忍。 而且他都玩得特別大,光聽描述就無法承受。雖然傳聞那女子后來得了百兩黃金的安撫費,但被咬掉乳首、破壞下體的疼痛又有幾人知。 我身上有一枚毒藥,先前找椎史要的。 他不肯給,他告訴我,除非是在他眼前殺的人。 我只好把毒掰開一點下在狗盆子里,這是在夢里,應(yīng)當不會怪我吧。 “你可知諶晗為迎娶自己擇定的太子妃一事,攪得朝堂天翻地覆?”他又說,“他明顯心有所屬,等你進太子府,在正妻底下被打壓,再不受寵,就沒想過會活得多慘?” “我喜歡他,是真心的?!笨粗巴狻?/br> - 沒多久,輪到各大花樓選定的女子登船,我混進這些伶女當中,竟沒惹起懷疑。仿制的通行令也沒遇到阻攔,順利蒙混過關(guān),就這么隨大流上了太子畫舫。 當我回頭,覃翡玉站在樓上,憑欄遠眺,夜風(fēng)撩起他的頭發(fā),眼里空洞,不知在作何想。 諶晗飲宴聽曲,縛粉嬌俏的女子都倚在他身側(cè),巧笑嫣然。他懷中抱著的女子,媚得像只狐貍,他周身環(huán)繞鶯鶯燕燕,應(yīng)接不暇。往往是左邊的酒喝完,右邊剝的龍眼就到嘴邊。 那些女子或跪或坐,低伏在他腳邊,調(diào)笑聲催酒聲不絕于耳。能到他身邊伺候的都是之前就欽定的,太監(jiān)點人時我正望著那邊出神,他抬頭,剛好與我對視。 不能躲,無論如何也不能躲。我內(nèi)心忐忑,心臟都快蹦出來。 最后是我扛不住視線壓力,先移開眼睛。 他跟旁邊伺候的近侍耳語兩句,那人朝我走來。 “姑娘,”他恭敬道,“殿下邀您去主殿。” 跨進門檻時,我摸了摸腰間的毒藥,確認還在那兒。 又想著,諶晗喜歡的女人類型。 放浪形骸,不拘一格,朝生暮死,游戲人間。 與世俗定義的好背道而馳,又非全然世俗意義上的壞。 他將腿上的女人放下,張開懷抱,示意我過去。 可我忘不掉上個夢境被他殺掉的恐懼。 他無視我的踟躕,只當作羞赧,快走到他身前時,一把拽過去。 “我怎么沒見過你?”他看著我問,“伶人的畫像我分明看過一遍,沒看到你?!?/br> 他的距離太近,這令我很不自在,手臂虛虛勾著他的肩。他與那些好色的大人不同,他給我的威懾力強于趙勐獲、謝謦寒之流數(shù)百倍,乃至覺得無法逃脫,命不在自己手里。 他接過旁邊女子遞過來的酒杯,遞到我嘴邊,“能喝酒嗎?” 我喝下,味道似乎有些古怪,他低低哂笑。 這在夢里。我閉了閉眼,換上媚態(tài),“殿下,你怎么不喝?” 他拿來另一只酒杯,讓我給他倒酒,扶著酒盅,清涼酒液成一道水柱流入杯中。 他在我腰上不輕不重掐了一下,“夠了?!?/br> 到后來,座下伶人載歌載舞,他摟著我觀看,倒也沉得住氣。 或許也有可能我不夠討他歡心。 但他帶我到他房內(nèi),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兒。他猴急得要死,我只記得很暈,被他壓倒在床榻,衣衫也凌亂散開,他埋首在我頸間,跟那些大人沒什么不同。 好像,跟覃翡玉也沒什么不同。 盡力找回理智,用了最大的力氣推開他,還好他也喝了不少。 站到房中,索性跪下先磕了個頭,我說:“其實民女有一事相求?!?/br> 他撩開帷帳過來,到我身前,低頭看了一會兒:“你說?!?/br> 于是我說:“民女有一兄長,在長公主府做面首,不知長公主府出了什么事,聽說郎君死了好幾位。民女擔心哥哥,才出此下策。偶爾聽他提過太子殿下,想必他為殿下做事也是忠心耿耿,萬死不辭,但民女怎么好眼睜睜看著兄長赴死?” 之前我就在想,會在長公主府安插jian細,有利益往來,又不行刺殺的會是誰。 想來想去,諶晗都沒辦法從中徹底排除嫌隙。 他蹲下身,借著月光我看清了,他眼中的殺意。 但隨之又消解干凈,他把我從地上抱起,“崔郎竟有這樣的meimei?” 不能多說,多說多錯。他把人放下,“早點獻出來,又何必送他去做面首?!?/br> 真的是他。 那么這趟不算白來。 “殿下?!蔽沂謸卧谒┥韷哼^來的胸膛,另一只手摸索到心口。 剛才已經(jīng)服下,只是毒的藥效發(fā)作還需要段時間。 “明天早上你醒來就能見到他……” 他說完這句,就見我嘴角溢出血跡,再然后,是大口鮮血。 意識模糊,又痛苦萬分,五臟破裂,蛇咬鼠嚙之感,鉆心蝕骨。 - 覃隱 十二月,皇帝下詔正式命太子諶晗代理監(jiān)國。設(shè)置有一個過渡期,由諸位大臣輔佐,也是驗收前段時間治國理政的學(xué)習(xí)成果??梢钥醋骺己似?,這段時期無比重要,諶晗收斂起許多,認真對待,就算臨時表演也要演得像才行。 他一拿到監(jiān)國之權(quán),就立刻擬寫詔書,任諶辛煥忠魁大將軍,調(diào)十萬人馬,五萬精兵,趕往北彧等地,討伐蠻夷,鎮(zhèn)平戰(zhàn)事。但詔令未能頒布,遭到部分群臣的反對,這部分里有張靈誨的結(jié)黨,有認為不合適,仍待商榷,需加慎重的人,此事在朝堂上引起了巨大的激蕩。 兵部侍郎齊朔進言,“私下關(guān)系親疏遠近不論,就戰(zhàn)事上,睿頊王已脫離戰(zhàn)場十年之久,老臣不為其說話,也不貶言低論,單純陳述一個事實:十年,風(fēng)云變幻,白云蒼狗,尤其是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睿頊王所熟悉的一切,十年前的經(jīng)驗也不再適用于今天?!?/br> 他說的不無道理。所以他需要崇任東。 - 隔天,崇任東手握回絕信,站在我的宅邸前。 他把信遞給我看了,大意是叫我不要插手,你在教我做事之類。 崇任東已徹底改頭換面,身份與名字都是新的,我讓他去向諶辛煥表明來意,引薦投誠,他帶著與我有關(guān)的信物去,竟遭到了拒絕。 他站在臺階下,茫然地抬頭看我:“怎么辦?” 睿頊王府招攬幕僚門客,諶辛煥皆交由她全權(quán)處理。若不服女子管教,有輕蔑之意者,統(tǒng)統(tǒng)打回去,自薦書一塊扔到門外,不予受理。 崇任東自信滿滿,興致勃勃地拿著我曾經(jīng)寫給他的書信,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可能以為信上寫的暗部如何如何,是我派去指導(dǎo)她的。 崇任東懊悔不迭:“早知道與她留下暗號,日后也好相認。” 暗號?還有臉說,“你怎么辦事的,打暈清亮,在衣服內(nèi)襯畫上記號?” “下手是重了些?!彼苤鼐洼p,“替我與清亮道一聲抱歉?!?/br> 不說這個,我緩下心神,“付箬的傷如何?” 尹輾找人把他拖去打了一頓,知道了我私留面具的事,但他沒說什么,也沒找我。 尹輾不認識付箬,不知道他就是付若生,只是以后他辦事都十分危險,會被尹輾盯上。 “他說是路邊撿的。”崇任東說,“他行了叁個月的乞,天橋底下的老乞丐作證。” “……那他此后豈不是要繼續(xù)行乞,真慘?!?/br> 他由此受到警示,“我這張臉原主是做什么的?” “伶人館賣唱的,我自己偷偷運走的尸體,無人知道他的死?!?/br> - 睿頊王府除歌姬琴姬舞女繡娘外,新進了一位伶人。 眾人皆道睿頊王口味變了,竟喜好男色。然而從沒有人聽過他唱曲兒。 諶辛煥為他取藝名蘇驚,取一鳴驚人之意。平日客人來好奇問蘇驚,讓他獻唱,諶辛煥都笑著推拒,“那必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睿頊王府還沒厲害到讓他開口罷了?!?/br> 年末,寒霜初雪,各處粉妝玉砌,睿頊王府內(nèi)琪花玉樹,碎瓊亂玉落滿枝頭。 又是一年,年關(guān)將至,我指揮下人將車上的狐裘絨毯等搬下來,送進睿頊王府。管家廖叔喜氣洋洋地同我拱手道賀:“過年好呀過年好,覃公子?!?/br> 我問諶辛煥為年節(jié)準備得如何,他道:“喲,王爺可沒心情關(guān)心這事,他與蘇小將軍整日待在書房商談,密謀大事呢?!?/br> 他口中的蘇小將軍,因有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奇才,被諶辛煥戲稱小將軍。 諶辛煥與蘇驚——或者說崇任東果真在書房,她不在。我推門進去,坐下。 “來得正好?!敝R辛煥道,“正商議西北戰(zhàn)役局勢,我要補的課還很多。” “戰(zhàn)爭的事我也不懂,我又不會打仗?!蔽胰鐚嵪喔妗?/br> 聽他們說了半晌,我道:“她在做什么?” 他倆一個嘁,一個嗐,都是轉(zhuǎn)頭無語的表情。 諶辛煥道:“她在鉆研大璩選拔將才、軍功封賞的制度,她說制度不合理,上升途徑狹窄,容易鉆空子,一定要改,正冥思苦想幫我寫勸君諫文,搞事情呢。” 那還挺不錯。她那次受著叁尺寒窖的凍也要來問我這些,不算莫須有無。 “覃隱,”諶辛煥說,“張靈誨那邊有意引導(dǎo)讓太子注意你?!?/br> 玦城近來傳出一則童謠,傳遍大街小巷。 童謠說,“來日帝王,手握翡玉?!?/br> 只有八個字,言簡意賅。 這玉要理解也很好理解,諶晗撿到了一塊玉,諶辛煥的真玉,可不就是手握翡玉。那若要理解為人,諶辛煥府客翡玉公子,對他和諶辛煥都極為不利。 要么,諶晗就按前一種理解,他撿到一塊玉,喜不自勝。 要么,他想辦法把我從睿頊王府拿掉,去除一塊心病。 我毫不懷疑他會選擇后一種。 我思考一陣后說,“明天我就把在你府上剩的東西搬出來,暫時不要往來?!?/br> “聽成了老死不相往來,以為翡玉公子有這么大的魄力?!背缛螙|說。 那必是不可能的,“我換張臉繼續(xù)來竄門,王爺不必擔心。” 諶辛煥搖頭,“醉翁之意不在酒。” - 諶晗終究還是對我和到他府上的珗薛姑娘的身份起疑,可能是我跟她神態(tài)有很高的重合度。他召見我,一面是為試探猜測,一面是為城中童謠。 他很清楚是張靈誨搗的鬼,問我,“你覺得張靈誨應(yīng)不應(yīng)當殺?” 我說,“不應(yīng)當。此為制衡之術(shù),讓宗室親王與當朝權(quán)臣相互制衡?!?/br> 這不一定是他所想的答案,但一定不是錯誤答案。他問,“你是不是在幫諶辛煥?”我坦然認了,“是?!钡@承認使那童謠的可惡性在他心中多了幾分刺痛。 他磨牙作響,“別再跟諶辛煥來往,否則我殺了你?!?/br> 我答,“手握翡玉,目的不就是要玉碎人亡,在下不是和氏璧,沒那么大價值,但覃某若只不過是塊玉,握在誰的手中對在下來說又有什么分別?” 話說到這,敢不敢用我,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他若不敢,我也不過就是一死。 他若是敢,說明他還是不甘只做一個傀儡。 依他審慎的個性,他不會那么輕易承應(yīng)。他不表態(tài),轉(zhuǎn)而問別的事,“你若在幫諶辛煥,待在睿頊王府上,聽他重任兵馬將軍,調(diào)兵遣將,謀略布置,你說說他是如何打算?” “酆國意欲伐璩?!蔽襾G了這么一句話。 “什么?”他猛地拍案而起。 這些年我跟闕狄衡一直有書信來往,只是太遠兩叁月才收到一封信,消息已經(jīng)滯后許多。他的姓氏固然也不姓闕,姓公孫,酆國皇族的姓。 酆國發(fā)展農(nóng)業(yè),完成軍糧儲備,增加勞動力,打造艦船。其對軍事物資儲備、將領(lǐng)部署、搜羅軍事人才等方面的準備,都在這些年暗中進行。 酆國皇帝公孫祜,以休養(yǎng)生息為主要治國政策,國家重視農(nóng)耕,積蓄糧食,大力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公孫祜又對人才優(yōu)待,論功行賞,使得別國將領(lǐng)陸續(xù)投降酆國。 雖做好長足的準備,但公孫祜本人對伐璩猶豫不決,朝廷內(nèi)部分為主戰(zhàn)派和和平派。主戰(zhàn)派認為大璩皇帝荒yin殘暴,親信jian臣陷害良將。璩國內(nèi)亂不斷,朝廷已呈瓦解之象,主要靠黃氏家族人物支撐。黃氏大將去世后,伐璩是最好的時機,諶熵昏庸,不用進行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就能取勝,若拖延下去日后璩國換了圣明君主,有百萬雄兵也不易攻打。 反戰(zhàn)派認為,酆國國泰民安,發(fā)展迅速,戰(zhàn)爭勢必會拖累發(fā)展勢頭,應(yīng)該將全部精力投于發(fā)展自身上,而不應(yīng)連年征戰(zhàn),戰(zhàn)爭總有征兵苦役,百姓安寧生活被斷,勞民傷財。 但是我不能說太多,言及于此,就要告退,留給他充分的時間消化思考。 - 諶晗站起來,繞著我轉(zhuǎn)了一圈,語調(diào)古怪,意味深長,“翡玉公子——” 我站著靜靜等他宣判,又要怎么刁難,就知道不會輕易放我離開。 他邀我留下共飲,專程為我設(shè)宴,不容拒絕,我根本不能說一個不字。 艷曲yin聲我想到了,姬妾環(huán)繞我也想到了,但我沒想到他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翡玉公子,”他手邊摟一個,腿上坐一個,“你該不會如外界傳聞龍陽之好?” “不是?!币陨茸诱趽?,在懷中摸出一個小藥瓶。 他奇道,“那外界所說,翡玉公子面目清秀似女子,私下里也好婦人之飾,常以服妖,音言姿態(tài)擬于女子,也是不實傳聞?” “是。”盤玩著藥瓶,“還請殿下不要信那些無稽之談?!?/br> 瓶中裝的毒藥,本身毒性不是很大,是我將滴血紅玫瑰蛛養(yǎng)了幾日,逼出它體內(nèi)的毒液制成的粉末。那蜘蛛被我破壞掉毒腺,徹底沒有毒性后才送給她。 “那就一起,不然你怎么證明?”他身旁的女人嚶嚀著靠過去,撒嬌求歡。 手在袖子中打開瓶塞,沒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