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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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商是陳氏主枝的二娘子,她的父親是沁州太守,她也算得上是金枝玉葉,被父母嬌養(yǎng)著長大。父親總說阿商是陳家的明珠,不必費那心力去博什么前程,那些苦差事交給長兄便是了,陳清商慢慢地便長成了驕縱的樣子。她是個驕傲的小女郎,雖沒什么追求,但也不肯叫人小看,不論是讀書習(xí)字還是琴棋書畫都不甘落后,走出去也是叫人家交口稱贊的閨秀。長到十八歲,父母為她定了親,對方同是沁州世家豪族的小郎君,文文弱弱,小姐妹們都說她的父母很是為她著想,替她選定了這么一個好拿捏的夫郎。但做人家新婦總與做小娘子是不同的,陳清商嫁了人總覺得處處受制,原先能做的事,嫁了人便要被人說不是新婦該做的,新婦難道便不是個人了嗎?陳清商很疑惑,她便總與夫郎和婆母鬧矛盾,三天兩頭回娘家。 這日她又回了陳家,叫她父親叫去一頓責(zé)罵,末了雖還是默許她在家中住上幾日,但陳清商仍是不痛快。這應(yīng)是她的家,為何小住幾日卻像在旁人家里一樣呢?走出父親的院落的時候,她又被她那迂腐的長兄叫住訓(xùn)斥了一通,陳清商越發(fā)地不愉快。她揮散了身邊的侍人,一個人在園子里亂走,忽地聽見了一陣琴聲,琴聲如鳴佩環(huán),婉轉(zhuǎn)連綿,明明是輕快的曲子,卻帶著似有若無的哀傷,陳清商被吸引住了,沿著琴聲一路找過去,最終在一處清雅的水榭找到了琴聲的主人。 “是你?”陳清商走過去,“我該叫你阿嫂?還是宋瓊?” 宋瓊按住琴弦,抬頭看向她:“二娘子,按理你該叫我阿嫂?!?/br> “好罷,阿嫂。”陳清商有些不情愿,她剛被長兄訓(xùn)斥過,并不是很愿意見到與長兄相關(guān)的人和事,但又對宋瓊好奇,“你的琴聲為何如此悲戚?” 宋瓊驚訝地抬頭,她擅琴,壓抑的時候便淺淺地彈奏一曲,她控制得很好,還沒人聽見過她琴聲里的情緒。 “我阿兄對你不好嗎?”陳清商自然地在她旁邊坐了,去撫弄那把琴,“也對,他那個僵直的性子有什么趣味呢?!?/br> “還未請教二娘子閨名?”宋瓊是沁州豪族圈子里出了名的淑女,溫文爾雅,賢良淑德,行止有度,與陳清商這種斗鷹走馬的紈绔女郎玩不到一處。她嫁入陳家不久,陳清商便出嫁了,兩人倒也不算熟悉。 “上清下商。”陳清商撥弄著那把名琴,也有耐心與她說話。 “清商隨風(fēng)發(fā)*?” “不是,我阿妹叫清徵,若我還有一個阿妹該是叫清角,你說是出自哪里?” 宋瓊了然,她說的是師曠辨亡國之音*的典故:“家翁志存高遠?!?/br> “呵?!标惽迳汤涑傲艘宦暎恢每煞?。 宋瓊?cè)×肆硪话亚?,邀她合奏?/br> 陳清商點頭稱可:“想奏什么曲子?” “高山流水可行?” 陳清商有些驚訝,瞥了她一眼,不想叫她小看便應(yīng)了。于是琴聲驟起,忽為高山忽為江河,兩道琴聲互相追逐,又不失和諧,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卻又互為倚襯。 一曲終了,陳清商心緒久久難平,半晌方道:“不想我的知音竟是你?!?/br> 宋瓊彎起眉眼笑了起來,這笑不同于剛才的溫婉與禮貌,更顯真誠, 竟叫陳清商看呆了。 “真好看,你該多笑笑的。我有些嫉妒我的兄長了?!彼氐?。 宋瓊聞言收起了笑,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二娘子該回去了?!?/br> 之后她們便沒再見過了。一年之后,陳清商那體弱多病的夫郎英年早逝,她受不了夫家的束縛,大鬧了一場,回了陳家。她父親開始瞧她不順眼,隔三差五便要斥責(zé)她,但又不舍得真的打死她,便冷著她,她也不在意,她現(xiàn)下是個寡婦了,誰也別想再管著她。 她還記得宋瓊的琴音,常常邀她來合奏。她能聽得見宋瓊琴音里的遺憾與哀傷,也能聽懂那里面的不甘。宋瓊還是那副清冷的樣子,陳清商不喜歡,她想看宋瓊曾經(jīng)綻放過的笑容,想讓她的琴音與自己一樣快活。 她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關(guān)上房門,似有若無的曖昧氣氛在她們兩人之間勾纏,令她們心亂如麻。不知不覺間,陳清商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宋瓊,抓心撓肺地想要親近她。她素來是個無法無天的,想要便做了。 她慢慢貼近宋瓊,趁她不注意捉住了她的手,宋瓊一僵,甩開了她:“阿商,我是你阿嫂?!?/br> 屋里沒有旁人,她們兩個近得能夠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陳清商一點點湊近,宋瓊便往后躲,陳清商干脆覆上去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住了宋瓊,宋瓊驚恐地想要推開她,卻掙不開。 “阿嫂,你真的想推開我嗎?”她們倒在小榻上,宋瓊仰面朝天,陳清商壓在她身上,唇湊在她耳邊無比小聲地說道。 宋瓊喉頭滾動,說不出話,她的指尖揪住了自己衣裙,無意識地抓緊,攥得指尖發(fā)白,揉皺了裙上的衣褶。 陳清商輕笑著低下頭將唇貼上了她的頸,柔軟的嘴唇輕觸頸間的敏感地帶,叫宋瓊軟了手腳,再也掙扎不得。她不說話也不抗拒,陳清商好似得了鼓勵,伸出舌尖微微舔舐她的喉骨,手則落到了她的腰間,隔著衣物輕輕揉搓。宋瓊咬著唇,忍耐著她的冒犯,控制著自己不要發(fā)出聲響。陳清商卻想聽聽她的聲音,手從腰間上移,按到了胸口,她如愿地感受到宋瓊的胸口起伏越發(fā)劇烈,一起一伏間柔軟之物在她掌中躍動。 陳清商很興奮,膝頭抵上她的兩腿之間,唇舌貼在她的喉頭含糊不清地壓低聲音道:“我兄長與你行這事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 宋瓊僵住了身子,軀體有些顫抖,她側(cè)過了頭。 陳清商以為她羞了,越發(fā)興奮地蹭她,追問她。 “疼。很疼?!彼苇傞]上了眼,有淚順著眼角滑落。 陳清商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她放輕了手腳,去吻她的側(cè)臉吻她的唇角,似在安撫,她輕輕地抽離了宋瓊的腰帶,手游移到衣襟,將要剝開時,宋瓊掙扎起來,不讓她觸碰領(lǐng)口。 “無事的,無事的,我輕些,不會疼的?!标惽迳贪矒嶂鍎裰昧诵┝鈮鹤∷苇偟膾暝?,然后猛地扯開了她的衣衫,赤裸的軀體暴露在空氣中。陳清商怔住了。 宋瓊不再掙扎,她如失了力氣一般,癱倒在榻上,光裸的帶著道道紅痕的身軀暴露在陳清商眼前,似乎在自暴自棄地說“現(xiàn)下你看到了”。 陳清商直起身子,跪在她身前,呆滯地看著她傷痕累累的身軀,她顫抖著伸出手去觸碰那些痕跡,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她不是不知道她平庸的兄長有時候會責(zé)打下人以做發(fā)泄,卻不知道他竟也會對發(fā)妻下手。 她俯下身,將宋瓊的上半身整個抱起來,死死摟進懷里,宋瓊嘆了口氣,嗓音沙?。骸鞍⑸?,放開我吧,我該回去了……” 陳清商紅著眼睛,把她從懷里撈出來,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話語。侵入的舌追逐著躲閃的舌,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氣。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喘得胸口起伏劇烈。 陳清商緩了口氣,不待宋瓊拒絕,又去親吻宋瓊身上的紅痕,虔誠地如同神前的信徒,她的吻落在消瘦的鎖骨上,落在柔嫩的胸脯上,也落在那一道道凸起的傷痕上,似風(fēng)又似火,那吻是柔的卻也是苦的。 她一路向下,吻落進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rou上,身子也順著滑下了榻。她捉住宋瓊垂落的腳踝,向上推至榻邊,令她屈起膝,又執(zhí)著地打開了她的腿。腿間的泥濘一五一十地呈現(xiàn)在她眼前,她低頭吻上了那片花瓣。 “阿商!不要!”宋瓊驚慌地伸手去推陳清商的頭顱,卻被她躲開,執(zhí)拗地繼續(xù)親吻下去。熾熱的溫度落在隱秘之處,溫柔地憐惜地輕輕舔舐吮吸,手卻牢牢地抱住了她的腿根,不許她逃離。宋瓊咬住了自己的掌根堵住克制不住的呻吟。她繃緊了身子,在陳清商逐漸加快的動作里一瀉千里,露水打濕了陳清商的面頰。宋瓊的眼前一陣陣地眩暈,她從不知道這檔子事原來也是能這般快活的。 陳清商站起身,再次覆了上來,小心翼翼地,生怕壓到她,而后將帶著水跡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宋瓊迷茫地環(huán)住了她,承受著她的吻,也嘗到了自己的味道。陳清商的手貼上她的腰,沿著腰背的曲線向上,越過那些不甚平滑的腫痕,按住她的后心,將她撈起來禁錮在自己懷中,叫她滿心滿眼都只有她。宋瓊被她吻得有些喘不上氣,手掌虛虛握拳輕錘她的胸脯,陳清商放過了她,將她再次放平在榻上,手掌往下剝開花瓣尋摸著花間的珠果,如同彈奏般輕攏慢捻,叫身下人跟著她的動作發(fā)出忽高忽低忽輕忽重的聲音。春水徐徐流淌,濕潤了她的手掌,她伸出一根指頭,探進了深潭。 宋瓊閉著眼睛皺起眉頭,本能地要躲,陳清商抱緊了她,溫暖又柔軟的身軀相貼,如緞般順滑,觸手溫潤,這是陳清商,不是旁人。陳清商用吻熨平了她絞在一起的眉頭,輕聲哄道:“不要怕,阿瓊,不要怕……” 陳清商緩慢地進入了她,纖長的指深深地埋進另一副身軀,拇指卻還按壓著外頭的珠果,她耐心地等著宋瓊適應(yīng),而后整個手掌抽送起來,同時撞擊著兩處無比敏感之處,宋瓊被突然的快感沖擊得再次繃緊了身子,緊緊地?fù)ё×岁惽迳?,呼吸被這沖撞一次次打斷,她感覺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被拋高,好似被送到極高的地方,又忽地墜落。 她的淚洶涌地奔出來,她緊緊擁住陳清商,將淚貼在了她的胸脯上。陳清商感受著她高潮后的抽搐,慢慢地抽出手,讓她窩進自己的懷里。宋瓊的哭泣無聲無息,淚不停地涌出來,落在陳清商身上,也落在她的心里。那些忍耐、掙扎和崩潰,那些遺憾、痛苦和不甘,都在這淚里,無人能夠傾訴,但陳清商一一都感知到了。她如愿令宋瓊再次綻放,但為何心中卻并不快意,有的只有無盡的苦澀。 陳清商并非不聰明,她只是當(dāng)做不知道,順著父母的心意去做一個嬌蠻的女郎,這樣她自己也能過得快活些,似乎一葉障目便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伤苇偟拇嬖谧屗械囊磺姓谛叩暮熌欢际幦粺o存。夜里,陳清商一人躺在床榻上,她在想,為什么宋瓊亦或是她會活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明明她們都有才華有智慧,卻不得不依靠著父族求活,咬牙咽下所有的委屈與折辱。她不是不慶幸,她的夫郎是個早夭的病秧子,若非如此,她現(xiàn)今又比宋瓊好到哪里呢。父與夫兩個字捆住了她們的手腳,也令她不得不忍著痛將宋瓊送回到阿兄身邊。 她想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為何她不能去做那高高在上執(zhí)掌一切的人呢?她的兄長是個無能的蠢貨,只會在柔弱的女郎身上逞威風(fēng)。她為何不能取而代之?就因為她是個女郎嗎? 她把這想法說給宋瓊,宋瓊笑得溫柔,親昵地輕觸她的額頭:“若有那么簡單,哪會是現(xiàn)今這個樣子呢?女帝臨朝三代,出了無數(shù)的女官女爵,沁州卻仍是這般樣子,又豈是輕易能夠翻轉(zhuǎn)的?” “一人自然不行,若是我們一道呢?你,我,你我的姐妹,你我的友人……如你如我的女郎,在這沁州各族又何止一人兩人?”陳清商眼里閃著明亮的光,叫宋瓊迷了眼,情不自禁地愿意去跟隨她。 陳清商在各族的女郎里篩選了一圈,從已出嫁的婦人到未婚的小女郎再如她一般的寡婦,只要是有才情有不甘的,她都接觸了一遍,而后組了一個清雅的詩社,說是講講詩作作文,行風(fēng)雅事,很快便在沁州的淑女中引起了一股風(fēng)潮。到底是風(fēng)雅韻事,又是女郎們的消遣,各家大人都不曾放在心上。而關(guān)起門來,她們便一同看外頭的消息,探索如何將手從家族的束縛里伸出來,握住屬于自己的力量。 直到這時陳清商才發(fā)現(xiàn),宋瓊賢良淑德的外表下包裹得是怎樣一顆玲瓏之心。她幾乎成了整個詩社的智囊,為她們擬定了方向和策略,巧妙地替她們化解一次又一次危機。那樣的宋瓊是一塊發(fā)光的美玉,那溫潤的微光叫陳清商折服,叫她把這個真正的宋瓊刻印進心的深處。 在外面,她們攜手同行肩背相抵,愛存在在她們之間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但回到家中,她們便要收斂起一切,在某個位置分開,相背而行越走越遠。天知道,每次目送宋瓊返回兄長的院落時,陳清商的手掌要掐出多少痕跡。而再次看到宋瓊身上新增的傷痕的時候,她又多想馬上抽出刀劍捅進一母同胞的兄長的心窩。但她不能,宋瓊說還不到時候,她們得忍耐,得蟄伏。她將臉埋在宋瓊的衣襟里悄悄落淚,就軟弱一小會兒,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尾發(fā)紅但已不再有淚。 她比誰都相信,她們一定會迎來一個屬于她們的未來。 但是,宋瓊沒有等到這一日,她死了,死在生產(chǎn)之日。陳清商幾近癲狂,她掐著攏在袖下的手腕,將自己的手臂掐得鮮血淋漓,才將將忍住了不符合姑嫂關(guān)系的悲愴和憤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熬過了收斂、停靈和出殯,直到出了頭七,她才如游魂一般在詩社集會的地方躲起來舔舐心中洞開的傷口。 然后她遇上了宋瓊的阿妹宋琬,姐妹兩個有那么幾分相似的面孔觸發(fā)了陳清商的傷痛,她終于能夠落下淚來,將所有的憤怒、仇恨、懊悔都融進這嚎啕大哭里,為宋瓊為自己送行。 此后再也沒有人能讓她有地方可以軟弱片刻,她的心如鋼似鐵。她得帶著宋瓊的理想宋瓊的渴望一路走下去,守到能夠一飛沖天的那一日,為她們身后的小女郎開出一條路來。宋瓊看不到的明天,她得去替宋瓊看,待到有朝一日她們黃泉再見,她也能問心無愧地與她說一說那個她們共同期盼過的來日。 —————————————————————— *清商隨風(fēng)發(fā):《古詩十九首》之《西北有高樓》。全文:西北有高樓,上與浮云齊。交疏結(jié)綺窗,阿閣三重階。上有弦歌聲,音響一何悲!誰能為此曲,無乃杞梁妻。清商隨風(fēng)發(fā),中曲正徘徊。一彈再三嘆,慷慨有余哀。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愿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 就是說這個BE是在名字里就寫好了的。而瓊和琬都是美玉,美玉再寶貴,也還是個物件,在這里的喻義。 *師曠辨亡國之音:出自《韓非子》。大概就是晉平公不聽師曠勸,非要聽自己不配聽的音樂,先聽了清商,再聽清徵,又聽清角,后來果然遭報應(yīng)了。師曠不僅是個樂師,還是個正直的有政治才能的臣子。她爹自比師曠,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呢。 —————————————————————— **看到好幾個朋友站羅宋,但本來沒打算怎么寫羅素微的。羅素微是宋瓊的對照組,同樣的逆境,有人選擇一葉障目明哲保身,有人選擇奮起反抗披荊斬棘。倒不是說前者做錯了,她只是做了普通人最常見的選擇,凡人怯弱是沒有什么錯的,也不應(yīng)被苛責(zé),但也正因如此才更能反襯宋瓊的光芒。 而宋瓊也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完美這么強大的,她的堅定源于陳清商,正是有了陳清商才有了這個發(fā)光的宋瓊,陳清商是宋瓊的光源。沒有陳清商,宋瓊與羅素微不會有太大區(qū)別。而若是沒有看到宋瓊,陳清商永遠也不會揭開那層幕布直面現(xiàn)實。她們倆是互相成就,她們的關(guān)系是志同道合的革命情誼,超過朋友超過愛人。 宋琬是被兩個jiejie的光照到的人,她為什么針對羅素微,一方面是因為恨鐵不成鋼,另一方面她一直在苛責(zé)的其實是自己,是那個在阿姐受盡苦難的時候無能的自己,她只能用羅素微一遍一遍提醒自己,永遠記得阿姐的話,不要放棄向上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陳守一看似是占有了姐妹的東西,享了重男輕女的好處,成了既得利益者,但他也無時無刻不被父權(quán)折磨。他對宋瓊也很微妙,正妻對他是很重要的,所以他也是愛重她的,但他同樣嫉妒她,這就使得他很陰晴不定,他一生都對宋瓊心懷愧疚,所以不敢面對她。他也不是天生的壞,他就是父權(quán)體系下徹頭徹尾的一個悲劇。 宋瓊是所有人的白月光,笑死。這一段雖然很刀,但我其實很喜歡。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