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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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在第二條BE線殊途的后面,是BE的HEif,破鏡重圓線。) 高云衢醒來的時候神智還有些混沌,她的意識還停留在初二小朝時與方鑒的爭吵,她失了胡大有助力,與方鑒對上的時候越來越多,她總覺得方鑒走歪了路,總還想試著把她拉回來,但方鑒并不領(lǐng)情。下朝的時候她還有些陰郁,方鑒叫住了她,說置了酒席請她一晤,她便去了,席間多少有些爭吵,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她許久沒有睡過這么長這么安穩(wěn)的覺了,睜開眼竟覺得有些留戀,但隨即她便感知到了自己當(dāng)下的處境,一下就驚醒了。她躺在一處陌生的床榻上,手腳敞開分別被捆在床頭和床尾,全然是一副被禁錮的模樣。衣衫倒還是齊整,屋內(nèi)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燈,并不明亮。她動了動手腳,捆得扎實,一時掙脫不了,她便不再費勁,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門扉吱呀輕響,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如驚弓之鳥般弓起身子側(cè)頭去看,不出所料地看見了方鑒。 方鑒闔上門,走進來,挑亮了燈,她清秀的面目便從陰影里現(xiàn)了出來,這張臉,高云衢無比熟悉,但在此時卻又無比陌生。 高云衢沒有說話,方鑒走近了,坐到榻邊看向高云衢,目光溫柔地好似夢中。 “什么時辰了?”高云衢沒有急著發(fā)怒,先是問道。 “約摸是戌時了?!狈借b應(yīng)道,“大人這一覺睡得有些久,是有多久不曾好好安睡了?” “久?”高云衢遲疑了一下,她記得赴方鑒的約是在日入之時,頂多一兩個時辰,如何算久? 方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大人,今日是初三了?!?/br> “什么?”高云衢驚得要坐起來,卻被繩索拉住了,“我曠了一日?” “大人莫急,我替你交了稱病的條子了?!狈借b也有許久不曾與她這般好好說話了,含著笑每一句都說得極慢,仿佛在細細體會這短暫的溫情。 高云衢氣笑了,反唇相譏道:“呵,我教你練字是讓你替我代筆的嗎?怎么不替我把辭官的折子也寫了呢?” 方鑒也不惱,笑道:“大人若是愿意,鑒也可代勞。” “閉嘴?!备咴漆榱R了她一句,轉(zhuǎn)回了自己當(dāng)下的處境,“你對我用藥了?” “一點點迷藥,我也不曾想到大人一睡就是這一整日?!狈借b坦然應(yīng)了,又問了一回,“您多久不曾安寢了?” 高云衢沒有答她,瞪了她一眼,又問:“我夜里不曾回返,高圓也不來尋?”高圓現(xiàn)今更多替她管著府內(nèi)庶物,她日常外出多帶旁的小侍從,但她夜不歸宿,聲訊全無,高圓自然不會不聞不問。 “我讓繡竹去與她講,你在我這里,陪我過個端陽就回去,叫她管束一下府中,鬧起來對誰都不好?!弊悦魅掌鹁褪沁B著四天的端陽假日,方鑒自知理虧,放低了聲音。 高云衢氣得磨牙,只想連著高圓繡竹一同宰了,但心中也知她們兩個這樣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實在是說不清楚,高圓投鼠忌器也是難辦,她忍了,又問:“那敢問方大人,把我捆在此處又是想做什么呢?” “我……我想與你好好說說話……”方鑒難得地有些羞澀。 高云衢冷笑:“綁著我也叫好好說話?給我解開!” “不成,我不如大人有力?!狈借b搖頭。 “你怕我打你?”高云衢側(cè)目 “嗯,怕。”但方鑒的模樣里瞧不出怕來,溫和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也怕大人不想打我?!?/br> 高云衢這些年見的方鑒多數(shù)時候是長刺的,看著溫文,可內(nèi)里的針芒都向著高云衢,一碰就是一手血,彼此都疼,這樣平和的方鑒她真的沒怎么見過了。但悲哀的是,此時此刻她不是松下一口氣,而是疑心她另有所圖。她在心里嘆氣,壓下了百般滋味,開口道:“要說什么?說吧,我聽著。” “大人為什么不要我?”方鑒不看她,發(fā)問的聲音極輕,但高云衢聽到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方道:“我給你把路鋪平了,你又為什么不愿意走呢?” “大人生氣了嗎?因為我不聽話?”方鑒踢了鞋,將雙腳收到榻上,用手臂抱著膝,將臉頰枕到膝上,側(cè)頭看高云衢。 “不會。你走自己的路沒什么錯?!备咴漆槎家洸坏蒙弦淮芜@樣敞開來說話時候什么時候,又或許她們兩個從來不曾敞開心扉,“只是阿鑒,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嗎?是官居一品?權(quán)臣宰執(zhí)?” “你說得對,我不知道?!狈借b輕聲回道,“大人啊,我好疼。我以為我走得快一點你就能看見我,可你視我如仇寇?!?/br> 高云衢不怒反笑:“你扎我心的時候,我難道就不會疼嗎?下手的時候倒是果決,現(xiàn)在才來反???” “是大人先不要我的?!狈借b蹙眉,嗔道,“為什么?大人明明心里有我?!?/br> “我……”高云衢語塞,她推開方鑒本意是要護住她,但方鑒卻并沒有去走那條暢通無阻的坦途,現(xiàn)下這般又算是什么呢。今日的方鑒太過反常,這算是求和?還是示弱?這些年斗下來,方鑒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柔弱少年,她是一條毒蛇,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叫她咬上一口,高云衢吃了不止一次的虧,胡大有罷官,戴曜外放,她的門生故舊皆受打壓,幾年下來,高云衢在朝堂上竟成了孤身一人。她仍是高高在上的吏書冢宰,卻前所未有地孤寂。這個時候方鑒卻縛了她,來與她說當(dāng)年?她如何敢信!她強自鎮(zhèn)定,說道:“你綁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大人不愿聽就算了?!狈借b展露一個無邪的笑容,“那周誨周大人的性命,您要不要?” “方鑒!”高云衢震怒,因著她二人斗法,周誨受了牽連貶到豐州去了,那是個耿直剛正之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敢!” “大人莫急,又不是我要對她出手,雖然我嫉妒她。”方鑒仍是笑。 “你……”高云衢看著她的笑,怔愣住了。 “大人想問我為什么嫉妒她?”方鑒彎了彎眉眼,“大人教我的東西,也教過她……我沒法坦蕩地做大人的好學(xué)生,但她可以……我與大人無法同路,她卻能在大人身邊……叫我如何不嫉妒?” 高云衢不說話。 方鑒接著道:“放心吧大人,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向忠良捅刀。是下邊給我遞來的消息?!?/br> “什么?” “您該知道,陛下已經(jīng)決定清丈了,頭一個下刀的地方定在了豐州?!?/br> 高云衢猜到了前者,但定在何處她還不知,方鑒卻已經(jīng)知道了。 “您定是在想,您為何不知?因為陛下刻意繞開了你啊。我猜是為了保全你,陛下待你情深義重。”方鑒的話里有些微妙的意思,“這消息算不得絕密,豐州現(xiàn)下已是一個炮仗,一點火星可能就要炸了。您說,按周大人那個性格,會不會成為那個火星子?我的人本想坐山觀虎,漁翁得利,可我想著,您肯定不想周大人折在那里。這不,就找您來說說話?!?/br> “就這么說?”高云衢熄了怒火,拽了拽手上的繩,眼神里都是不快。 “我約您赴宴,您罵我來著。不得已出此下策。”方鑒委屈。 高云衢嘲道:“恰好趕著端陽,恰好準(zhǔn)備好了迷藥,好一個出此下策。方鑒,真有你的?!?/br> 方鑒仿若未聞,接著說周誨的事:“豐州那邊是宗族勢力最頑固的地方,沒有特別大的豪族,但每一家都不好惹。所以我們選了豐州。陛下想著效仿楚州舊事。士族那邊也是兩手準(zhǔn)備,若能攔就攔住,若攔不住就把豐州點炸,徹底掀了牌局。周大人,呵,她可太容易被利用了……大人,我說的對嗎?” “嗯……”高云衢同樣思索著,不得不承認,方鑒說的是對的,周誨正直本分,但謀略不足,看不了那么深遠。 “所以,大人,我替你把周大人撈出來,怎么樣?” 高云衢忽覺有些不安,她試探著問道:“你要什么?” 方鑒笑著歪頭:“你?!?/br> “我要你再跟我睡一回?!?/br> 高云衢仿佛聽見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大笑起來笑出淚,卻抹不得,任那點淚水滑落下去,落進發(fā)鬢里。她笑夠了,敞開手腳,攤平了自己,問向方鑒:“行啊,行啊,敢問方大人,是你睡我還是我睡你?” 方鑒卻是顯出了些不好意思,指了指高云衢又指了指自己:“你……我……” 高云衢冷笑:“那還不給我解開!” 方鑒乖乖照做。高云衢一得了自由,立馬翻身而起,掐著方鑒的脖頸,將她按在了榻上。她們離得極近,高云衢眼眸里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逝,她真的有那么片刻,就想這樣收緊手指將方鑒扼殺在這床榻之上。 方鑒本能地攥著高云衢掐著她的手,氣供不上來,她的臉漲紅起來,面容痛苦到扭曲,眼眸里閃著細碎的淚光。就這樣終結(jié)在大人手里也好吧。腦子里無數(shù)紛亂的思緒里閃過這樣一條。 高云衢看著她易碎的樣子,心中一痛,松開了手。方鑒重獲生機,痛苦得蜷起身子,咳出淚來。 “你是真的不怕我掐死你?!备咴漆楣蜃陂缴?,居高臨下地看她。 方鑒不說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但高云衢再一次被激怒了,她粗暴地壓上去,扯開了方鑒的衣衫。 身軀自帶的熱度混著淡淡的熏香味道撲在她的面龐上,她眼眸赤紅,好似也要落淚。她咬著牙,迅速地解了方鑒的衣裳甩手丟出去,手徑直地摸下去,她滿腔的怒火無處發(fā)泄,并起兩指直接便闖了進去。 “??!”方鑒久不經(jīng)事,突如其來的兩指漲得生疼,她本能地掙扎著,卻被高云衢悉數(shù)壓下。高云衢的拇指揉弄著外間的小核,挑動方鑒的欲望。哪怕是過了這么多年,高云衢的本能仍記得如何才能讓方鑒盡快落入欲望的樊籠。 方鑒呻吟的語調(diào)慢慢變了,掙扎變成攀附。 高云衢不愿她就這般陷入極樂,俯下身撕咬著她肩頭的血rou,從肩頭到胸乳到腹間,她恨得牙癢,干脆全都還給了方鑒。 方鑒疼得很,眼眶里盈滿了淚,情欲卻仍在震蕩。 高云衢忽然停了手,冷冷地道:“不許哭,不要壞我興致?!?/br> 于是方鑒努力地將淚忍了回去,甬道不知羞恥地一遍遍地絞住高云衢的手指。高云衢抽動手指,卻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空虛,她的手越來重,進出得大力,掐在方鑒身上也用了十成的力。方鑒低低的呻吟,激起她更為粗暴地掠奪。 性欲里本就帶著暴戾的本能,若是愛,那便克制,若是恨,那便釋放。 高云衢從未這般放縱過,她將怒火全盤發(fā)到了方鑒身上,一遍一遍地送方鑒登頂。 天將明的時候,高云衢從榻上起身,拾起衣衫披到身上,回頭去看方鑒,方鑒渾身都是青紫的痕跡,趴在榻上氣都喘不勻。 高云衢看著她狼狽萬分的樣子,垂下的右手藏在袖中,拇指重重地碾了碾另兩指的指腹,說出口的話卻無比冰冷:“方大人,還滿意嗎?” 方鑒側(cè)頭看她,聲音沙啞,唇角卻還含著笑:“滿意?!?/br> “哼,”高云衢一甩袍袖,回過身去,背對著方鑒道,“那么方大人最好信守承諾。” 方鑒吃力地撐起身子,喚道:“大人,有沒有興致與我再做個交易?” 高云衢轉(zhuǎn)回身,盯著她,怒氣引而不發(fā)。 方鑒道:“大人,豐州可不是楚州那樣的邊陲,那是大周最為富饒穩(wěn)定的一個州,是賦稅里最重的一個部分。亂不得。大人,我與你想的一樣嗎?” 高云衢不置可否,方鑒接著道:“清丈勢在必行,但若胡來,眼前的太平盛世立馬便要崩塌。大人可愿與我聯(lián)手?” 雖是問句,卻拿住了高云衢的軟肋,高云衢已經(jīng)有些懂方鑒的潛義了,她瞇起眼睛回頭望去:“你要什么?” 方鑒翻過身,仰躺在榻上,看著帳頂笑道:“每月逢四逢九,來我這里。” “你真是……不知死活?!备咴漆闆]有給她回應(yīng),甩袖而去。 出了院門,繡竹與高圓一人一邊候著,見她出來兩人都躬下身子向她見禮。 高云衢看了繡竹一眼,冷哼一聲,轉(zhuǎn)向高圓,高圓不敢看她。 她冷聲道:“你怎么在這里?” 高圓還未答話,繡竹便道:“高管家前夜便來了,本要硬闖,被小人攔了,小人怕打鬧起來鬧了動靜,便勸了高管家在此與小人一同靜候?!睔夥粘翋灥睾喼币杀C竹在高云衢的威壓之下細微地發(fā)抖。 “我問你了嗎?”高云衢目光如刀,剮了繡竹一眼轉(zhuǎn)向高圓。 高圓果斷地跪下去,額頭叩到地上:“未盡護主之責(zé),小人萬死?!?/br> “滾回去自己領(lǐng)罰?!备咴漆橥鲁鲆豢跐釟猓ь^看了看天色,天際將白正是最混沌的時候,日頭還沒徹底升起來,天還有些涼,高云衢緊了緊領(lǐng)口,大步走了出去。 方鑒確實抓住了高云衢的軟肋,她實是見不得苦心經(jīng)營的大好局勢一朝崩塌。她給周誨去了信,又去面見衛(wèi)杞,但衛(wèi)杞聽不進她的諫言,衛(wèi)杞有心維護她,也不愿讓她過多參與進來,好言相勸要她不必管,只盯好吏治事便是。高云衢走出永安宮,終于意識到這破局之處正在方鑒身上。 五月初九,高云衢再一次登了方鑒的門。 方鑒知道她會來,僅著了中衣倚在榻上,高云衢心中有氣,一言不發(fā)地上了榻,按住了方鑒。她算不得溫柔,卻也盡力滿足了方鑒,只一條不許方鑒落淚,方鑒乖巧極了,被折騰再痛苦也忍住了淚。 第二日是旬休,方鑒將自己的書房敞給了高云衢,被刻意隔絕的信息重新匯入高云衢的腦中,原本有些迷霧重重的遠方一下就清晰了,她這才意識到方鑒已經(jīng)走到了多遠的地方。方鑒借著衛(wèi)杞的勢切斷了高云衢的耳目,一步一步把她誘進了這囚籠,然后再把一切敞開給她看。她竟不知道該罵方鑒狡詐還是夸她坦蕩。 方鑒全做不知,與她說起豐州局勢。她們討論了一天,飯都是在書房用的。高云衢說的方鑒都能跟上,高云衢沒說的方鑒也能猜到,而高云衢也能迅速地抓住方鑒話里的意思,這場探討旗鼓相當(dāng),那樣的默契,那樣的同頻,一邊是酣暢淋漓一邊是心口隱隱作痛。為什么她們不能并肩? 談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方鑒看向高云衢,眼眸里含著些許期待,但高云衢沒有回應(yīng)她,客氣疏離地拜別,毫不留戀地出了府門。 往后的一段時間,高云衢很好地遵守了逢四逢九的約定,這下她倒成了方鑒的小情兒。隨著謀篇布局的推進,她的氣慢慢地與方鑒坦誠的交流中散了,她發(fā)現(xiàn)她正在重新認識方鑒。曾經(jīng)的方鑒是她的學(xué)生是需要她指引的人,但現(xiàn)在的方鑒是與她立在朝堂兩端,能與她共謀的同僚,她們終是站到了同一個高度。不得不說,這樣的方鑒充滿了吸引力。 氣消了,她在床榻之上對待方鑒也溫柔了許多,初時總弄得方鑒身上斑斑駁駁,慢慢地便柔和了下來,不再靠著發(fā)泄和折磨獲取快感,而是浸潤在流淌的溫情之中。她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對方鑒的感情從無一日消磨,它們只是被隱藏,不過是幾次肌膚相貼,心臟同鳴,就蠢蠢欲動地在心上長出芽。 終于有一天,方鑒不再被動地承受,她伸出手抱住高云衢,翻身壓住她,摸進她淌水的泉眼,施與溫柔的撫慰。高云衢默許了,閉上眼享受那遲來的云雨翻騰。 她們聯(lián)手在豐州布下了局,說服了衛(wèi)杞命她們同去豐州執(zhí)掌清丈新政,高云衢為主,方鑒為副。那是攜手同心的幾個年頭。豐州士族遠比楚州豪族狡詐,她們面對了無數(shù)的難題,也有過灰頭土臉的時候。最難的時候她們被暴民圍在衙門里,不得不執(zhí)了劍親自守著大門,她們肩背相抵,交付后背。那樣的信任她們本該一直有。但造化弄人,過去的那些年頭,她們形同陌路,視同仇讎,她們錯過了太多的東西,但好在還不算晚。她們堅守了一夜,等來了援軍,混亂平定之時,她們總算松了口氣,拄著劍原地坐倒,倚靠著對方。 方鑒瞧著外頭亂糟糟的模樣,用頭輕輕碰了碰背后的高云衢,舔了舔唇,躑躅地道:“大人,現(xiàn)下我說我從十九歲的時候就深愛著你,想與你攜手余生嗎?會太晚嗎?我還有資格嗎?” 高云衢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有?!?/br> “那你的回答是?” 高云衢抬起頭,天已大亮,晨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從府衙上空飛過,生機無限,她擎著笑,應(yīng)和她:“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