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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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一個是本該閑適逍遙的天家皇子,一個暗地周轉(zhuǎn)欲破死局的官家小姐,今天甚至正兒八經(jīng)的第一次見面,談何殊途同歸?秋露忽地想到先前兄長說七皇子可能用暗器傷文之桃的行為,登時感到一切似有若無地串聯(lián)起來。 兄長能注意到七皇子的動作,那梁回錚自然也能注意到,七皇子將這暴露在梁回錚面前,是否是在向易王傳達著或證明著什么。 如果是這樣,殊途同歸就好解釋了。 七皇子趙起朗機緣巧合發(fā)現(xiàn)了易王的奪嫡野心,兩人有幾分相似的成長背景或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引得趙起朗站在易王這邊,成為易王黨,他以為自己同梁回錚暗渡陳倉,便認(rèn)為自己,甚至能代表秋家都在背地里站在易王這一邊。 這么解釋,會不會太牽強了點。 秋露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又覺得疲倦及不適沒有得到緩解,便抬起雙手用力地揉著太陽xue。 她已經(jīng)坐在觀里的一個亭子,思索很久了。 天地玄黃,風(fēng)雨欲來,觀中主路邊的燈籠接連著亮起來。 亭子里沒人掌燈,漸逝的日光不中用,秋露幾乎快陷進黑暗。 她起身準(zhǔn)備離開,一轉(zhuǎn)頭看到有人執(zhí)著燈籠,慢慢走近。 “太子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帶了五十精兵,準(zhǔn)備以謀逆之罪將瑞王拿下?!?/br> 來者聲音悅耳動聽,秋露抬頭,與之對視。 “多謝曲大人專程相告?!?/br> 對于曲頌今的出現(xiàn),秋露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意外,她淡然的眉眼竟比沒有表情時更顯冷漠,不知道為什么,曲頌今心里有點堵,在秋露經(jīng)過他旁邊準(zhǔn)備離去時,倉促出聲道,“恭喜秋將軍勘破謎案,將瑞王的謀逆之心扼殺在搖籃里,請官封侯,指日可待?!?/br> 官場如戰(zhàn)場,需得當(dāng)機立斷,秋靂的猶豫為旁人帶來了機會,當(dāng)秋家獨有的傳信花隼出現(xiàn)在京城的天上時,有多少人關(guān)注著這樁案子,就有多少人判定了瑞王的謀逆之心,太子有所行動不難預(yù)料。 如曲頌今所愿,秋露停住了腳步。 她目光凝于一處,落在虛無的前方,“現(xiàn)在的局面,便是曲大人想要的嗎?” 曲頌今瞧著她寂寂無波的眼,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我可是聽了你的,一點也沒有掣肘你兄長辦案,但是聽你的口氣,好像在怪我。” “是我愚笨,不知曲大人功力深厚,在開頭就已經(jīng)牽我兄長入局?!?/br> “我兄長是個笨人,當(dāng)別人已經(jīng)在權(quán)衡利弊,心機用盡時,他仍然一片赤誠,如今由他誤打誤撞成了這個局面,兄長也很難受,真怕太子把瑞王押走時,他要跳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一句,案情尚有疑點,瑞王無辜,屆時,秋府的頭頂,又懸上一把鋼刀?!?/br> 她在知道秋靂傳信前,還勸他不要優(yōu)柔,結(jié)果他已經(jīng)優(yōu)柔了,接下來如果他又不分場合果斷起來,秋露真怕自己拉不住,兵部,太子那兒也有預(yù)備頂替父親的人選,殺瘋了再帶一個走,是有可能的。 “我保證,這樁案子,只會給秋家?guī)順s耀,不會有任何損失?!?/br> 曲頌今看出了秋露的憂心忡忡,他低頭,想摸摸她在昏暗燈光下神色緊繃的臉,但秋露一偏頭,躲開他抬起來的手。 一句不用擔(dān)心,也被曲頌今重新咽回肚子里。 “于我們而言忐忑難安,于易王那里應(yīng)該是喜事一樁,僅僅是殺掉一個武官,就能如此輕而易舉地除掉瑞王,余下瑞王黨的恨,秋家來背?!?/br> “孫巖,是易王安排人殺得吧?” 秋露突然提到易王,打算開誠布公。 “我知道,易王通過你去聯(lián)系到了那些朝臣結(jié)了暗盟,你成為他的謀士,為他布局,為他謀劃,為他周轉(zhuǎn)聯(lián)系,一切鋪陳,只是為助他登上大寶,扳倒皇后?” 她深呼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盯著曲頌今,“何須曲大人出如此大費周章,我也可以?!?/br> 又來了,就像那個風(fēng)雨交加的半夜,秋家小姐再次說出了讓人心顫的話。 他說,“…可以什么?” “可以幫你扳倒皇后太子?!?/br> 這淡如冰雪的人兒,此刻眼里像是有兩團兇狠的火焰,大言不慚,大放厥詞,她究竟是真的狂妄自信,還是為了自己不偏幫易王而病急亂投醫(yī)?為什么,她究竟和趙起元有什么過節(jié),一定這么要求自己?趙起元和秋露,兩個人的生活分明沒有一點點交集。 之前她說的話,他都清楚,秋露明白秋家正受他人之覷,明白秋家看似風(fēng)光實則水深火熱的處境,她兢兢業(yè)業(yè)地意圖扭轉(zhuǎn),可在易王的事情上,她此刻竟然近乎偏執(zhí)。 不是秋露偏執(zhí),是她不想再猜測揣摩,也等不及了,易王那邊似乎多了一個七皇子,籌碼加重,贏面更大,她不可能再去和七皇子轉(zhuǎn)圜,只能寄希望于曲頌今,讓他完全抽離出來。易王要曲頌今幫自己斗倒太子瑞王,登上大寶后才能幫他處理皇后,但直至世界崩壞,易王開始濫殺無辜時,曲頌今仍然夙愿未成,那不如她來,至少易王踏不進的后宮她能進。 之前她同曲頌今見面,還說什么自家兄長被派了這個案子是易王搭的橋,后來才知全全是曲頌今挖的坑,比起還能預(yù)料到一點的易王,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的曲頌今更是個隱患變數(shù)。 “那秋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曲大人不幫易王爭奪王位即可。” 曲頌今手里的燈籠啪的落在地上,兩人的面容瞬間模糊,但被照亮的地面可以看到他們的雙腳極其接近。 他攬著秋露的腰,壓著她的背將人貼近自己。 “先前你讓我不要掣你兄長的肘,若成功解決此樁案子,便作為你我達成合作的見證,你說的合作,就是這個?” 秋露的臉被他壓在的懷里,聲音很悶,“是?!?/br> 曲頌今此時笑了一聲,炙熱的呼吸暈在秋露的耳邊,“三年前,我被皇后下了藥,她一度也要我留在宮中為她辦事,可保我榮華依舊,但我拒絕了,現(xiàn)在每月仰著皇后鼻息而活,蒙她賜藥續(xù)命,我?guī)鸵淄醪粌H僅是想扳倒皇后,也因他還請數(shù)位高人為我解奇毒,這點,秋家小姐也能做到嗎?” 秋露從他懷里抬起頭,雙臂撐住他的胸口微微隔開些距離,才要說話,曲頌今的聲音又落下來,給她當(dāng)頭一棒,“做不做得到,尚未可知,我只知道,秋小姐你同我仇敵一樣心狠,也給我下了毒,逼我聽你令,對嗎?” 她啞口無言,這算不算直接的被曲頌今拒絕了? 昏暗中,曲頌今再度低下頭,湊近秋露的唇畔,語氣曖昧起來,“秋小姐,之前的藥還沒給我解開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