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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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己小院兒的路上,冷玉還在后邊問,小姐你愛上曲大人了嗎? 外面的人覺得她癡戀荷花巷的平民是她刻意營造的結果,身邊的人目睹她和旁人有實質性接觸,也陷入了這種錯覺。其實冷玉從不是會多嘴八卦的人,這么問,或許是以為這尊木雕是她自己要的,自家主子不知不覺已經(jīng)開始到睹物思人這一步了。 秋露搖了搖頭,否定冷玉的問題,手里的東西沒有交給冷玉拿,她捏得死緊。 到了院前,她發(fā)現(xiàn)秋樂正杵在那兒,也不進去,就這么定定地望著她的圍門。 聽到動靜,他轉過來,還沒開口,先注意到秋露手上的木雕,柔和的神色漸漸歸于寂冷,讓秋露隱隱不安。 “阿樂,有什么事嗎?” 平時這么問,秋樂就要炸毛了,他肯定先是一副委屈的神色,再而拉著秋露的衣袖搖擺,不滿的嚷嚷,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但現(xiàn)在,西風吹來,吹動了他的衣袂,吹揚秋樂唇角,他看起來像是強顏歡笑,“是有點事要請教你?!?/br> 她走近想要推開門,秋樂站在門口讓也不讓。 秋露敘說的夢境模糊了城西夜市那個不明不白的吻,現(xiàn)在兩人接近,那段禁忌的回憶如燒開的滾水一般沸騰起來,她不想靠秋樂太近,就站在門的邊緣。 但這樣推門十分費勁,她將兩個木雕人偶抱在懷里,沿著門軸準備發(fā)力。 她其實可以讓身后冷玉來推門,叫屋子里的初蕊開門,或者讓秋樂搭把手,沒必要這么親力親為,可秋樂的異樣讓她心神大亂,什么也想不到,難得一見地笨拙起來。 馬車上的彷徨過去,或者說彷徨仍在,但現(xiàn)在于白日之下他有更心焦的事情,秋樂看著秋露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和他一如姐弟的別扭模樣。 心堵。 還視若珍寶地抱著那弱智玩意。 他突然動作,抓住秋露試圖推門那只手的兩個指頭,按到木院門上的某一處。 秋露的心跳因為他的行為不可避免地狂跳起來,她想這里是秋府被人看到兩人有什么不好的行為傳出去就難聽了,然而碰到木門上時,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觸感。 她一頓,發(fā)覺秋樂沒有其他的意思,便低頭湊近了些,原來木門中央偏下的位置,被人用小刀或其他利器,刻下了一些痕跡。 該有些年歲了,也許當年這痕跡相當之深,可是經(jīng)年風吹雨打讓痕跡越來越淺,只留下淡淡一圈。 秋露仔細辨別著上面的字,十一月初四。 這不是她自己留下來的東西,十一月初四,十一月初四,她無聲默念,試圖回憶起什么,秋樂沒離開的手順著她的指尖一用力,惹得秋露扭頭看他一眼。 秋樂身形高大,逆向遮住了她的光,她自然看不清楚他的臉,與此同時,秋露腦子里飄起幼年秋樂悶悶的聲音,我生日不是七月二十九,是十一月初四。 他來到這個家時,身份重塑,元家的曾經(jīng)必須忘記,作為秋露的“同胞雙生子”,他的生日理所應當?shù)馗某汕锫兜钠咴露拧?/br> 雖然放于外面的傳言是姐弟倆命格不合,不能同處一隅,但在京城里,他們還是短暫地生活過一段時間,秋露生誕宴會第一次出現(xiàn)了另一個主角,可這個主角在吃了長壽面后,拉著她的衣袖在院門前說,我生日才不是七月二十九,是十一月初四。 當時的秋露很煩躁他的到來,掙開他的手,很明確地表示這種話和她說,不如和木頭說。 說來離開,離開后悔,秋露早慧,她想這孩子養(yǎng)得圓嘟滾胖,又這么看重自己的生日,想來原來的家應該將他呵護極好,如今就這么離了mama,寄人籬下,心里該是有一些悶著的氣的。 接著第二天,丫鬟在門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她也無奈嘆了口氣,隨便他去了。 這是他們并非親生姐弟的證明之一,被秋樂急切地翻到明面上來。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秋露聲音艱澀低沉,她推開了門,“進來說吧?!?/br> 揮退了初蕊冷玉,秋露帶著秋樂前往書房,親自替他斟了一杯茶,兩個木雕像被她隨意地擱在書案上,就沒有多管。 她捧起一卷書,如同往常一般等秋樂開口。 “去年八月十六,我在長樂坊贏了大錢回來的路上被賭場的人攔住了,那地方黑白通吃,只論眼前,我沒帶人,眼看就要面臨一頓痛打,突然來了一隊人拜我為少主,將那些賭場的走狗盡數(shù)擊退了?!?/br> 他坐在秋露斜對面,鄭重地用雙手捧過茶杯,拇指微微蜷縮,撫摸著杯身,不知道是在感受茶的溫度,還是感受秋露那所剩無幾且已經(jīng)淹沒在杯身熱度中的指香。 這個事情呢,秋露知道,從曲頌今那兒知道。 但秋樂主動提起,又是另外一層意義。 她看向秋樂,后者也在看她,見她如此表情,秋樂咧嘴一笑,笑容里摻雜著幾分苦澀,“你并不意外,也是,之前在馬車里,你同我說那些事時,我就應該想到你怎么會是因為夢境而忐忑難安的人?除非你察覺了什么,又不好明說,對嗎?” “阿樂,昔日的元家追隨者眾多,桃李滿園,你來到秋家后,我就想過肯定會有這么一天?!?/br> “你想過有這么一天?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么辦?” 去年八月,秋露回來還沒多久,元家的人找上他,他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就跟她說出口,誰承想,一瞞就瞞了一年,總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如果早察覺到了,為什么不盡快的和自己說呢?是不信任自己嗎?明明他們可以成為更親密的人。 他想知道更多她對元家的人找上來這件事的態(tài)度,他不介意秋露的說教,指責,秋樂認為這樣才能證明她關注自己,在乎自己。 不管她是不是站在秋家的角度,抑或是其他。 可是她的回應很平淡。 “是,你說的那些話,明里暗里,我都明白,我不會讓你為難,不會讓秋家陷入不義,但如果我繼續(xù)逆來順受下去,”秋樂一頓,目光里竟然是她看不懂的凄惶,“那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這句話無論從哪個角度,秋露都可以把它辯駁回去。 比如,我從來就不是你的。 可她沒有,她看著秋樂黯然的雙眼,忽地想到前不久,他們在城西夜市,那個如羽毛輕觸的吻之后,他的眼睛很亮。 那時他沒有說話,身后的攤子繁華吵鬧,但最喧囂熱鬧的還是藏在他心里,繼而投射到眼中。 秋露的心軟了一瞬,隨即又無波起來,她平靜地問道,“你要請教我的事就是這些嗎?” 秋樂愴然的目光登時凝住,他低下頭,有些自嘲地輕哼一聲,“那我就直接問了。” “你送香囊回來的那個晚上,究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