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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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最后,秋樂也沒有說欲摻和進(jìn)來的皇室中人是誰,當(dāng)時秋露看著他,眼中掙扎之色起起伏伏。 他既然敢和她這么直白了當(dāng)?shù)卣f那些戳人神經(jīng)的話,就證明他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不是如以前一樣制作一些動靜搏她關(guān)注,然后又乖乖配合,貪戀著由呵斥帶來的一點點親近。 秋樂今天的笑容總是怪怪的,他朝秋露伸出手,而秋露卻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她后退一步,意圖躲開,可就是這份從未有過的防備刺痛了秋樂,嘴角的弧度落下,秋樂眸色沉沉的盯著她。 良久,他呼出一口氣,“秋露,我不知道如何告別?!?/br> 說罷便快步走到她身后,朝著秋露后頸,重重一劈。 她從來沒有想過秋樂會對自己的動手,上個世界崩壞前,他們可是兩個相依為命的人。 秋露軟軟地倒在他懷里。 他低頭,如愿的伸出五指,移到她脖頸處,感受著跳動的脈搏,“你剛才是不是想叫大哥院里的仆從把我拉走?派人看著,不許我有動作,不許我出門?秋露,我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仆從怎么可能困住我?他們從來困不住我。” “你剛剛說你可以陪我去吳郡,再南下游玩,其實我好開心,我就是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我的,但又有哪個姑娘不想十里紅妝,鳳冠霞帔,等一切結(jié)束,等你去和太后說你中意元家的公子,等我挑開你的蓋頭,喝了合巹酒,我們好好拜別父母,再去遠(yuǎn)游,好不好?” “我真怕,你會哭著求我讓我不要走,就像上次那樣在馬車?yán)?,很無助的靠在我懷里,那樣我真的會心軟。” “不必?fù)?dān)心秋家日后受到連累,也不要憂思無黨無派會在朝中什么處境,等我回來,所有人都路途坦蕩,大鄭的朝堂將再也沒有這些蠅營狗茍的事。” 他要做的事,有私心,也為了她。 在大鄭權(quán)勢是有力的武器,而用秋家的權(quán)勢受限且有風(fēng)險,如果是聚集曾經(jīng)的力量,便能借力使力,無所顧忌。 無所謂她是否能聽見,秋樂仍然溫柔到融化了一般輕聲低語,她的脖頸很漂亮,纖細(xì)易折,肌膚也細(xì)膩柔滑,血管清晰可見,而那一條條青綠色下流淌著一扼即止的,脆弱的生命力。 他滿意地看著秋露此刻任為所欲為的樣子,只覺得其體溫也是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愛。 直到覆在她身上的衣服皺起,左邊隆起的空缺間,他看到秋露左肩上有著一些刺目的痕跡。 秋樂將她的衣物拉下,肩頭斑駁的紅粉色悉數(shù)露了出來。 是吻痕。 他的手不可控制地輕顫起來。 新鮮,生動,由別人種下不久的印記。 —— 日沉月升,銀星滿天。 京城城南有兩座高聳入云,又臨近相對的酒樓,其一名白玉京,其二名瓊鶴夢。 兩樓均有十六層,每層只設(shè)置一間雅室,而更為稀奇的是,在中間偏高的第十二層,樓棟之間銜起了一座凌空長橋,可供這層客人自行往來于兩樓之間。 長橋上的風(fēng)景與室內(nèi)的風(fēng)景是不一樣的,頭頂無垠青云天,腳踏千里快哉風(fēng),在此一覽京都夜景,素來是大鄭那些大膽的富豪最樂意享受的事情。 此時,沾了富豪光的曲頌今在瓊鶴夢的第十二層和人推杯換盞,他風(fēng)采卓然,笑意吟吟,連普通的寒暄都令人心曠神怡。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比之中秋佳節(jié)的也不遑讓?!?/br> 他對面的人,面容恰好隱在陰影中,聲音倒是十分平和悅耳,帶著不辨真?zhèn)蔚男σ?,“銀盤夜陽,盡瀉流光,上天這也是在慶賀瑞王的倒臺,易王更進(jìn)一步吧?!?/br> 曲頌今不置可否,托著腮望向遠(yuǎn)方,“確實很順利,朝中瑞王的余黨從前應(yīng)該挖過不少太子的把柄,如今那些人為求自保,肯定要把那些腌臜沖到明面上來,也要辛苦七皇子殿下安撫收集了?!?/br> 對面的人穿著那身繡滿銀杏葉的素色衣裳,低頭執(zhí)壺續(xù)酒,清俊的側(cè)臉線條在月色下溫潤朦朧,正是七皇子趙起朗。 “辛苦什么,或許皇上想要一個力挽狂瀾的靶子,或許群臣想要一個脫離苦海的浮木,有什么陰謀詭計沖我來就好了,只愿五哥養(yǎng)精蓄銳,早登大寶,一改我鄭國因結(jié)黨營私而日漸頹然之勢?!?/br> 趙起朗朗月入懷,如此大義凜然的話,從他嘴里吐出似乎被不突兀,只是被護(hù)著的人是易王,這便怎么樣不讓人信服。曲頌今不知道易王給他這個七弟灌了什么迷魂藥,讓他心甘情愿地替自己做事,他第一次在易王家里的密道中見到趙起朗一下子就驚了。 易王如今的公信力不足,他需要一個能被皇上群臣接受的人為自己接手瑞王余黨,這個人是誘餌,也是靶子?;屎蠛吞影玖嗽S久才送走了瑞王,對于新出現(xiàn)的人,無論他是否明確地釋放出自己覬覦皇位的氣息,他們也必將仇恨對待,將其視為眼中刺rou中釘,那這個人就需承接他們排除萬難的各個手段。 趙起朗就是易王為自己選定的這個角色。 替他爭,替他搶。 待到兩敗俱傷,或者太子皇后困獸猶斗,他所擁護(hù)的主子才真正登場,不費吹灰之力,登上他籌謀已久的王座。 而趙起朗為了什么,他不清楚,但至少絕不僅僅是挽逆國之頹勢。 在烏煙瘴氣的爭斗環(huán)境之中,他不信趙家真能出一個憂國憂民的苗子。 “眼下,倒是有樁急事,”曲頌今用指節(jié)叩了叩桌面,沒有回應(yīng)趙起朗的寄愿,反而提了另外的事,“我的密探收到情報,第二批剛啟程的救災(zāi)糧已經(jīng)被戶部的官員偷換成了麩糠。” 七皇子一愣,“救災(zāi)糧?偷換的可是送往南邊平潭的救災(zāi)糧?” 曲頌今點頭,“時下還有哪處需要多批救災(zāi)糧?” 七皇子抿緊嘴唇,平和的面容出現(xiàn)了冷意,“南邊發(fā)水暴雨,傷情百萬,就不說朝廷派的救災(zāi)糧清湯寡水了,他們甚至還想用麩糠代替白米,新糧一到前線變粗糠,流民定會引起暴動,到時候五哥就不是領(lǐng)命救災(zāi),而是領(lǐng)命鎮(zhèn)壓,他們是早就有此心思,才會派軍旅出身的五哥前去南邊吧。” “海西巡撫向朝廷申請百石糧食,但朝廷說分批押送,我就知道會有問題。現(xiàn)在已遞了急信予易王,告知戶部的動作,另外可得知海西幾位大人家中還有數(shù)十石存糧,其中一位大人還是皇后的外甥,這些我也一并寫在了信里,相信憑易王的雷霆手段和智慧,也能來一出‘偷天換日’。” “可海西的那些太子黨怎么愿意吃啞巴虧?” “偷換糧食的事情,雖然令人發(fā)指,卻也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我想借此事,在海西燒一把他們德不配位的火,他們自己人造的孽,就由他們自己人親手揭開?!?/br> 趙起朗幾乎是一瞬,明白了他想利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一點。 面上的冰雪寒氣融化了一些,他歪了一下頭,笑道,“這次在南邊海西,我也有意讓一人乘風(fēng)而起,扶持五哥上位,若有他的支持也算事半功倍。” 曲頌今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需你動作,想來現(xiàn)在還是籍籍無名之輩,無名之輩日后又如何襄助易王?” 趙起朗未言語,垂首,以指沾酒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字。 元。 元? “國師大人,他今日就在對面,待你看到,就一切明白了。” “我也認(rèn)識?”曲頌今抻著桌子起身,順著趙起朗遙指的方向看去,“你今天組局在此,是為了引薦我,還是引薦他???” 白玉京的第十二層空空蕩蕩,不知道有什么,隱藏在濃稠如墨的夜色里。 他本能的,察覺出一些不對勁,待稍稍一瞇眼,遠(yuǎn)處銀星一閃而出,銀瓶乍破,寒光如水光迸散,他的耳朵捕捉到弓箭候掌的微微錚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