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世界44:自薦枕席的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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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與下樓時宴傾還在餐廳吃飯,看他那細(xì)嚼慢咽的模樣就知道是在拖延時間等她。果不其然,聽見她腳步聲后抬頭看過來的一雙眼亮得驚人,連笑容都克制不住地綻放。 完全就是一副深陷其中的模樣。 “睡得好嗎?”覃與坐到他對面,托臉看他。 宴傾抿住面上過分招搖的笑,點頭。他看上去氣色好多了,整個人宛如迎著春風(fēng)綻放的花蕾,朝氣蓬勃,鮮艷奪目。 覃與看了一眼廚房方向,一直注意著她動靜的宴傾立刻開口解釋道:“阿姨出門買菜了……” 他的尾音消失在覃與笑看過來的視線中,慌慌忙低下頭往嘴里填了一小塊吐司。 手里的手機(jī)傳來短促震動,覃與看了看方顧發(fā)來的“到門口了”四個字,起身走到宴傾身邊。 “主人……”宴傾怯怯抬頭看她,身體在她手指撫上他頸后的瞬間緊繃起來。 覃與彎腰,在他耳后輕咬了一口,盯著他驟紅的耳朵囑咐道:“別遲到,好好聽課?!?/br> 宴傾心里像是孵化出千萬只蝴蝶,不斷地盤旋著、撞擊著,叫他為這些細(xì)微的親昵不可抑制地渾身顫抖著。 覃與到門口時,正巧遇見隔壁門的奉烜推著車出來,他皺著眉,臉色不是很好看,但看見著覃與反倒笑了。 要不怎么能當(dāng)男二號呢,這樣一笑當(dāng)真有種云破月出,世界為之一亮的美,只可惜覃與對他半點好感也沒有,純屬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奉烜見人一絲停頓也無地坐進(jìn)眼生男人的副駕,臉上笑容一僵,捏在車把上的手也驀地收緊了。 “同學(xué)?”方顧坐在駕駛座上,正對著奉烜家的大門,自然把剛才奉烜那個笑容看得一清二楚。 “唔?!瘪c閉著眼歪在座椅里,懶得多說。 方顧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困頓,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一路開到預(yù)約好體檢的私人醫(yī)院,和覃與相熟的護(hù)士已經(jīng)笑臉盈盈地走上前來打招呼:“覃小姐,方醫(yī)生。” 覃與走出兩步,有些疑惑地看著還跟在自己身邊的方顧:“你不換衣服?” “嗯,我也約了今天體檢?!?/br> 覃與倒無所謂是不是他負(fù)責(zé)自己的體檢,點了點頭就跟著護(hù)士上了電梯。 一套流程走下來還是挺累人的,好在全程陪同的醫(yī)護(hù)人員十分專業(yè)貼心,給她節(jié)省了不少時間精力,一個小時出頭項目就差不多都做完了。 “覃小姐,這邊還是按照您之前的口味準(zhǔn)備了早餐,您看還需要加點什么嗎?”護(hù)士將早餐目錄遞給覃與。 “就這吧,謝謝?!瘪c將iPad遞還,接過外套穿上,跟人一起下了樓。 偌大的餐廳沒見幾個人,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加上廣播里輕緩的樂聲,一切都極大程度地給人帶來了舒緩心情的作用。 覃與在窗邊落座,熱騰騰的餐食很快就送了上來,和在家時一樣,菜式多分量小。 “那覃小姐這邊慢用,稍后體檢報告出來會發(fā)送一份到您的郵箱,紙質(zhì)版的還是寄到您之前的地址嗎?” 覃與點點頭,護(hù)士表示明白后先行離開了。 剛吃沒兩口,覃與就見著方顧端著餐盤過來了,他的那份小米南瓜粥和豆?jié){相較于她這小半張桌子的配置顯得十分樸實無華。 “吃得這么養(yǎng)生?” 方顧看了她一眼:“你的也不差?!?/br> 覃與笑了笑,低頭吃飯。 方顧忍不住又抬眼看她,今天天氣好,這會兒的太陽燦爛卻不刺眼,暖洋洋的光照在她面上,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幅畫。 “一會兒我把體檢報告發(fā)給你。” 覃與下意識“唔”了一聲,然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似的停下筷子看他:“你說的是誰的體檢報告?” “我的?!睂γ娴哪腥税察o看著她,神情不見半點波瀾。 兩人對視差不多叁秒鐘,覃與突然笑了起來:“這算什么?自薦枕席?” 方顧沒說話,也沒否認(rèn)。 他本就生著一張極具書墨香氣的臉,哪怕表情極少也不會覺得他冷淡、不近人情,反倒有種泉水泠泠的清澈感。 若非如此,顏控的她也不會獨獨選中了他來當(dāng)自己的私人醫(yī)生。 在她看來,他是一個話不多嘴很嚴(yán)的可靠雇員,無論是樣貌還是專業(yè)素養(yǎng)都很讓她滿意。兩人雖然認(rèn)識了快四年時間,可僅僅只是一個人出錢,一個人拿錢辦事的雇傭關(guān)系,連朋友都不算。 可現(xiàn)在,又是什么個情況? 覃與收斂了面上的笑,戳了戳盤子里的西藍(lán)花,復(fù)又將視線重新放回他面上:“如果是職稱上的事,你可能找錯了人。” 方顧知道她誤會了,皺了皺眉,雖然是在解釋,可吐字清晰,語氣仍舊不疾不徐:“和職稱無關(guān)?!?/br> 覃與打量著他,確定他眼眸清澈,沒有半點偽裝的痕跡后又笑了一聲:“你今年24了吧?我對非處男不感興趣?!?/br> “我是?!?/br> 覃與瞇了瞇眼:“你是?” 方顧點頭:“對,我是?!?/br> 覃與放下叉子,拿餐巾擦了擦嘴,沖著方顧歪頭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方醫(yī)生昨天才親眼見著宴傾身上的傷,今天就來找我自薦枕席,莫非是有些什么奇妙的愛好?” 方顧神色不變:“沒有。” 變相的恐嚇和試探都沒能達(dá)到期待的效果,覃與意興闌珊地靠到椅背上:“不行,我暫時對你沒興趣?!?/br> 方顧沒問為什么:“那什么時候才會有興趣?” 覃與被他這問話逗笑了:“這種事情我怎么知道?難道不是你來想辦法來引起我對你的興趣嗎?就像雄孔雀開屏,靠著漂亮的尾巴來吸引雌孔雀——或者,方醫(yī)生,你有漂亮的尾巴嗎?” 方顧眨了一下眼,似乎有點不明白她最后那句話。 覃與算是知道他為什么這個條件還是處了,笑著起身:“那你慢慢思考著,我先去學(xué)校了?!?/br> 趕在他起身之前又加了句,“不用送?!?/br> 覃與隨手?jǐn)r了輛車,去學(xué)校的路上順便處理一下手機(jī)里堆積如山的信息。 其中一條來自覃玨,發(fā)的是來學(xué)校替她處理轉(zhuǎn)班事宜的秘書資料。 相較于之前那位心機(jī)深沉、油頭粉面的楊助理,這位女秘書看上去舒服多了,清爽、干練、目光堅毅又不乏野心勃勃,她倒是很喜歡。 “和校方約的下午兩點,屆時她會提前聯(lián)系你。” 覃與回了個“OK”,繼續(xù)往下翻,發(fā)現(xiàn)昨晚上洪淵竟然難得主動地給她發(fā)了消息。 一共叁條消息,其中有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個消沉頹廢的小胖子,另一張是一個茶壺。 最下面是一句話:聽說青春期的胖子多數(shù)是下面這樣哦。 覃與皺了皺眉,發(fā)過去一個問號。 對話框上方很快從“洪淵”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兩條消息很快發(fā)了過來。 “胖子是邱讓。” “茶壺指下面?!?/br> 覃與倒回去看了看上面的兩張照片,終于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大笑出聲。 司機(jī)詫異地從后視鏡瞄了她一眼,剛想搭訕,前面的紅燈就轉(zhuǎn)綠了,后面的車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到嘴的話就這么一下子咽了回去。 好在覃與沒有笑太久,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你這算是人身攻擊吧?” “科普而已,謹(jǐn)防上當(dāng)受騙?!惫贿€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覃與懶得點破他這些話后隱藏的小心思,只回道:“下周一的期末考很有把握?” 那邊遲疑了很久,發(fā)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企圖萌混過關(guān)。 覃與笑了聲,又返回消息列表,看著那一長串后面帶紅色數(shù)字標(biāo)識的對話框只覺得頭大。 雖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只有一兩條消息,發(fā)消息的人也知道她可能要很久才會看到回復(fù),算得上非常有分寸了。 可她還是連對話框都懶得點開。 對她而言,這些男女之間的曖昧小游戲只是她閑暇之時的調(diào)劑品之一,在她心里,算不上什么排得上號的重要事。她有時間、心情好,自然樂意為自己找點消遣快樂,可現(xiàn)在,她很忙。 馬上到來的期末考先不談,想要順利轉(zhuǎn)到高叁勢必需要面臨一系列的測試考察,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上麻煩事還層出不窮地找上門來。 想要利用她來對付喻殊的游柏,神經(jīng)兮兮像要玩黑化的邱讓,小動作小心思不斷的宴傾,以及今天突然冒出來自薦枕席的方顧……雖然這些處理起來花不了她多少時間,但她討厭把重要的事情挪到這些礙眼的感情小事后面。 是的,小事。 就像她無法理解劇情中那個為了游柏失去自我的“覃與”一樣,青春期的喜歡多數(shù)來自于自我感動和幻想腦補(bǔ),荷爾蒙的分泌讓她們變得沖動、易感,更多的注意力會被分散到自身變化以及身邊異性。但偏偏,決定一部分重要人生走向的高考就在這個時間點。并不是說這個年齡的感情不美好、沒必要,只是想要更好地平衡青春萌動和未來走向這兩者,實在不是件簡單事。 “覃與”優(yōu)秀嗎?毋庸置疑,哪怕沒有家境的加持,她的未來也會是一片康莊大道。 可結(jié)果呢?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覃與”竟然會成為遭人厭惡的丑角,似乎是個人就能對她的一腔單相思評頭論足,罵她一句“活該”。 而原因,僅僅只是因為她的第一名被游柏奪走了。 哈,多可笑。 始終維持著第一名的“覃與”,絕不可能因為一次被人超過就直接跪地臣服,她明明家境優(yōu)渥,那自小接受的各種教育怎么可能讓她被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成績打擊到失了智,徹底變成戀愛腦的丑角?她的努力上進(jìn),她的優(yōu)秀美麗,難道只是為了襯托男主的高潔出塵、魅力無限嗎?她會因為男主男二對女主的關(guān)注,而歇斯底里地做出一連串完全不符合她身份性格的事情,難道只是為了把外表不堪的女主內(nèi)心真善美的一面對比出來嗎? 開什么玩笑?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一個人嫌狗憎的暴躁校霸,一個無力反抗家庭只會欺壓更弱者的偽君子,憑什么要讓她來做成全他們美麗故事的丑角? 他們配嗎? 一段需要別人來催化的感情叫什么“命中注定”?兩個靠著把別人踩在腳下來突顯自己美好的人叫什么“主角”?而叁個要靠犧牲丑化其他人來達(dá)到 happy ending 的叁角戀叫什么“甜”? 校園戀情可以,前提是拿自己的東西去賭,不要影響到別人,更不要拿別人當(dāng)這段感情的磨刀石,甚至是墊腳石。 那么轟轟烈烈也好,頭破血流也好,蘭因絮果也好,自己結(jié)的果,自己嘗。 甜也罷,酸也罷,澀也罷,苦也罷,悔也罷,恨也罷,終是自己選的,怨不得他人。 青春期的感情固然美好,但美好的是青春,而不是感情。人們熱衷于刻畫青春年少的愛情,是因為正值青春的人愛幻想,而年華不再的人卻愛追憶。 回過頭再看,你愛的,不過是年少時候,能夠熾烈表現(xiàn)愛意的自己罷了。 就像她不理解“覃與”,也同樣不理解劇情中眼里只有游柏的喻殊,不理解眼看著喻殊攪亂一灘渾水,后知后覺喜歡上她的游柏,不理解踐踏“覃與”善意,卻義無反顧追求在自由灑脫女主身后的奉烜。 他們不像鮮活的、有生命、能思考的人,反倒像一個個被 cao縱的、沒有自我意識的木偶,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提著,做出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而牽系起他們的,正是“校園戀情”這個關(guān)鍵詞。 何其傲慢的劇情? 只可惜,一切從故事的最初開始,就一路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狂奔了。 她不是劇情中提線木偶一樣的“覃與”,她只是她,她也只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