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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又被玩壞了(快穿)NPH在線閱讀 - 第二個世界11:腹中孽胎

第二個世界11:腹中孽胎

    碧璽眸光微動,深吸一口氣緩緩將紙上記錄的那些念出聲來。

    適才通過紫瑩口述、自己記錄時感受到的那份惡心,這會兒再經(jīng)由自己的嘴念出來,她雖表現(xiàn)得比方才鎮(zhèn)定得多,但心里仍舊一滴滴往下淌著血。

    那些人怎么敢!享著覃府的庇佑、拿著覃府的月錢、陽奉陰違地大口大口啃食著老爺辛苦打拼下來的基業(yè)、過著比自家主子還要張揚的快活日子……他們怎么敢!

    覃與聽著她強(qiáng)壓住憤怒而顯得漠然的聲線,心里卻琢磨著應(yīng)該用怎樣的法子一次性解決掉這些覃府里的蠹蟲。

    大商的戶籍制度非常有意思,奴仆生下的孩子自動歸為奴籍,仍舊是高門大戶的奴仆,也就是她聽說過的家生子。但和家生子不同的是,奴籍其實是可以往上升做自由身的民籍,前提是有足夠升籍的銀錢以及至關(guān)重要的放歸書,也就是家主慈悲,愿意放還自由的憑據(jù)。

    當(dāng)然,家中的仆役不可能一輩子沒有變動,如果主人家不喜歡、或是做事不牢靠,主人家是可以發(fā)賣掉的。這一類被發(fā)賣的仆役會被送到牙行統(tǒng)一管理,要么等待下一個主人選中,要么自行花錢贖身、而后自己想辦法找事棲身。但無論哪種選擇,后面一份工作都會看到戶籍上記錄的被發(fā)賣的原因,有些類似于現(xiàn)代社會的政審,對未來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

    如果一個仆役既無一技之長,又找不到愿意收容他的家主,生活不下去的仆役就只有兩種選擇,要么成為城防軍見一次打一次的街頭乞丐,要么降籍為官府統(tǒng)一管理的賤籍,去做一些最臟最累錢又少卻能勉強(qiáng)混個溫飽不死的活。

    賤籍,多為犯罪或是能力不足且品性低劣之人,他們由官府統(tǒng)一收編、強(qiáng)制性派遣任務(wù),有武力威懾、有權(quán)威管理,是最累最不自由的社會底層。

    奴籍,背靠大樹好乘涼,相對自由且待遇不錯,甚至部分能夠自主選擇自己想做的工作。大部分奴籍都是存了升籍的心思,一邊好好工作伺候好主人,一邊努力存錢等待時機(jī),遇到主人家心慈,他們將來的后代也能搭上順風(fēng)車成為真正的自由人。

    前面數(shù)日,覃與一邊從書籍中了解自己所在的社會,一邊通過覃府管家郁伯了解這府里上下的情況。

    像紫瑩交待的這些欺上瞞下自以為無人發(fā)現(xiàn)的蠢貨,她在今天的選拔之前就了解得八九不離十了。當(dāng)然,除了她所在的大廚房,別的,那位清醒又精明的管家已經(jīng)老早就整理好送到了她桌上。

    包括紫瑩和霜玦的一應(yīng)信息,她也在選中他們之前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覃父能將生意做到今天的盛況自然不是蠢人,但他見多了苦難,生活順?biāo)煨腋#谑且活w心柔軟又善良。對他而言,覃府這些明顯大大超出需求量的下人也不過是些最尋常不過的百姓,自己有能力,多留些在覃府,就當(dāng)是做善事。

    而那位險些死在逃難途中、有幸蒙覃父相救撿回一條命來的郁伯,為了報答覃父的救命之恩,雖是民籍,但仍舊義無反顧地來到覃府做起了管家,數(shù)年來一直為他打理偌大覃府。他不似心善的覃父對人永遠(yuǎn)懷抱溫柔與寬容,相反,逃難途中的所見所聞已經(jīng)足夠他原本就算不得軟的心腸徹底硬下來。

    近些年來府中下人越發(fā)憊懶應(yīng)付,他也不止一次向覃父反應(yīng)過情況,但始終拿覃父“不踩底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慈悲沒辦法。若非覃與找到他,這位年過半百的管家實在不知道繼續(xù)堅持搜集這些“罪證”到底有沒有必要了。

    好在大婚后的小姐好似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不僅主動要管府里的事,甚至連府外的生意都開始關(guān)心起來。更讓他老懷甚慰的是,對于這些侵蝕覃府基底的蠹蟲,小姐不僅不打算容忍,甚至決定用最有效的手段連根拔起!

    想到覃府馬上就將迎來嶄新的面貌,頹廢隱忍了這些年的郁伯瞬間精氣神都提起來了,整個人都像年輕了十歲。

    碧璽念到最后一張紙時,外間的門被敲響,于此同時,一直等在門口的青玲開口秉道:“小姐,陳大夫來了?!?/br>
    覃與示意碧璽將紙收好,抬眼看向額角滲出冷汗的紫瑩,平緩開口:“進(jìn)來?!?/br>
    陳大夫一聽說是棲梧院來人急急忙背著醫(yī)箱就跟著來了,這會兒一進(jìn)門見著覃與面色紅潤,微微皺了皺眉:“小姐何處不適?”

    “不是我,”覃與食指一伸,指向凳子上臉色大變的紫瑩,“是她?!?/br>
    陳大夫聽她說不是自己時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這才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向滿頭大汗的紫瑩:“這位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紫瑩走去,可一貫沉寂如靄的紫瑩這會兒卻像是被嚇到般騰地從凳子上站起,眼見著就要逃跑。

    “你可想好了,機(jī)會只有一次,”身后沉靜女聲像是一道道利箭刺穿了她的雙腳,叫她再難前進(jìn)半步,“還是說,你真打算把肚子里那個孽種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