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孤兒。

    剛出生，就因為父母意外死亡而被送進了孤兒院。

    他們離開人世，什么都沒有留下，除了我的名字——

    夜伊。

    在我剛有記憶時，就記得院長奶奶很疼我，大概是因為我的身世。但她同樣愛著孤兒院的其他孩子，經(jīng)常做各種小點心來哄孩子們開心。

    她是個很好的人，不管孩子們有什么夢想，她都會支持他們?nèi)プ觥?/br>
    自己那時認識的幾個朋友，他們從小就想成立一個搖滾樂隊。院長奶奶聽了，很支持他們?nèi)プ?，為此還會在自己的收音機里找到搖滾電臺頻道給他們聽。她明明只聽戲曲。

    多善良的人啊。

    但可惜，老天連一天都不愿多給她留下。

    人到老年，各種病都開始發(fā)作，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她最后死于心臟病。

    就在我的眼前……

    之后，不知道是誰派來了一個新院長。

    她是個貪污受賄的惡毒女人，經(jīng)常將慈善捐款據(jù)為己有。

    那個女人為了錢，可以親手哄騙未成年的孩子送到戀童的有錢人手里；為了錢，可以只給孩子們吃咸菜和饅頭；為了錢，她可以不顧孩子的意愿強硬地送到陌生人的手里。

    我就是這么被她，親手推進了地獄。

    ……

    那一天，許多記者和攝影師如洪水般闖入了孤兒院。

    那個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口紅艷得有些刺眼。她諂媚地帶著一對男女，從人群中穿過，走到了孤兒院大廳。

    她拿出前所未有的溫柔態(tài)度，彎著腰把剛滿6歲的我叫出來，介紹說這兩人將是我的父母。

    我知道，她肯定得到了很多錢。

    因為我的臉，有無數(shù)惡心的戀童癖想花錢買走我，但她一直覺得他們開出的價格不符合我的身價，都一一回絕了。

    呵，真像個精心算計的老鴇。

    所以這一次，我明白我拒絕不了。

    我聽了聽周圍的聲音，從那些記者口中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一對有錢卻無兒無女的兒童慈善家。

    恐怕只是假象吧。

    我心里這樣悱惻著，臉上卻揚起了笑容，向那兩個人喊著爸爸mama。

    那兩個人演技很好，就像一對真心求女的父母，激動地應了一聲，然后牽起了我的手。

    攝像機的閃光燈不停地閃爍，我卻堅持著沒有閉眼，我要記住他們給我?guī)淼耐纯?。哪怕眼淚流下來，他們都只覺得這是我因為找到父母而流下的欣喜的眼淚吧。

    之后，報紙和新聞報道了一直為各大孤兒院捐款的兒童慈善家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孩子，為他們的名聲和成就又添一筆新光彩。

    呵，一群傻逼。

    如果他們看到這個家的真實情況，就不會寫出那么煽情的稿子了。

    我承認，他們家確實很有錢，住的都是歐式大別墅，甚至還有一個庭院，這讓我很羨慕。

    我被他們帶到家中，剛進大門，那兩人就換了一副面孔，冷漠地讓我跟在他們身后。

    穿過一條露天連廊，我被帶進了一間小屋，里面是一堆醫(yī)療儀器和一個躺在病床上年齡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那時我就明白了，她是他們真正的女兒。

    我？只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旁邊帶著眼鏡的私人醫(yī)生走過來，向兩人匯報了少女的情況。

    心臟還要等一年才能移植。我的心臟是目前與她最匹配的。

    呵。

    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既笑這兩個畜生敢找替身，又笑他們居然敢把我?guī)У竭@里。

    但我裝作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樣子，露出了迷茫和害怕。

    一個6歲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他們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把我晾到了一邊，自己去和醫(yī)生討論了病情。

    我遠遠就看見那個女孩兒在看著我，臉上的微笑帶著深深的惡意。

    我要感謝我的親生父母，其實他們不單留下來“夜伊”這個名字，還為我留下了一個天才大腦和一副美麗的皮囊。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在計劃著一個完美的犯罪。

    自從我住進他們家，他們?yōu)榱俗屛业纳眢w保持良好狀態(tài)，沒有在飲食上虐待我，而是選擇了無盡的打罵，將在生意上、生活上受到的所有怒火都宣泄在我身上。

    為了我的計劃，我只能悶聲承受。

    為此，我還利用了自己的身體。

    那個私人醫(yī)生叫司余，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現(xiàn)在正住在他們家，負責時刻關(guān)注他們女兒的病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這兩個多疑的人選中的，大概是因為他的才華吧。

    之后，我和他偶爾撞見過幾次，從他看我的眼神里，我能看見貪婪的欲望。

    所以我想方設法地獻身勾引他，讓他把手術(shù)期限再往后拖一年，讓我能徹徹底底地摸清這個家庭的弱點。

    不得不說，司余很識趣，也很聰明。他向我提出一個我無法拒絕的交易：他會幫助我拿到我想要的資料，但事成后平分財產(chǎn)，在此之前我必須要滿足他的欲望。

    我知道單以6歲的我是絕對無法完成計劃的。幫手自動送上門，而且我也有些享受被他觸摸，所以我自然是答應了。

    計劃完美的進行，就在期限剛好過了一半時，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個漫長的夢。我只記得，我遇見了一位神，他對我的到來表示驚訝。我問了他許多關(guān)于計劃的事，他也耐心溫柔地教了我，還幫我補充了計劃的不足。

    我本以為那個夢會很快地結(jié)束，但我等了很久，依然沒有醒來。

    那個神似乎是太孤獨了，便開始拉著我問我想知道什么，他都可以教會我。

    就這樣，我的夢從開始到結(jié)束，用了1113年23天06秒。

    我從司余懷里迷迷糊糊地醒來，又被他折騰了一會兒，來不及回憶全部的夢，最后只記得那個神叫“yu”，但其他所有的知識都在我的腦子里，包括已經(jīng)完善的計劃。

    我將疑惑埋在心底，帶著絕對的自信，開始了夢中的計劃。

    一年又4個月過去了，一切準備都已就緒。

    我給食物下藥，是司余自己研發(fā)的。

    他們開著車要去一個有錢朋友家里，途中會經(jīng)過一片大海，那里的車道需要減速轉(zhuǎn)彎。而我下的藥，會讓他們像喝醉了一樣動作遲緩不分左右方向，即使是尸檢，也只會判斷他們醉駕。

    最后，我只需要好好地跟司余玩上一晚，慶祝計劃成功。

    哦，順帶一提，還是在他們被下了安眠藥而熟睡的親生女兒面前。我的yin水都滴到了她的被子上，真是不好意思啊。

    放縱后的次日，我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了兩人的死訊。

    我錄下了這一段，并帶著司余開開心心地去找他們的女兒。

    拖了快半年的時間，她的呼吸已經(jīng)不像當初那么穩(wěn)定了，而是要依靠氧氣機。

    這也多虧司余扯謊說這是病癥的正常現(xiàn)象。

    我給她播放了影片，并說了我一直以來的計劃。

    她看完錄像，生氣極了，胸口不斷地上下起伏喘著粗氣，儀器開始發(fā)出滴滴地警報聲。

    我真是太善良了，不忍心看她承受痛苦。

    傷心地作完告別，然后我就立即拔下了氧氣機電源。

    伴隨著呼吸的流逝，她毫無痛苦的死去了。

    真可憐啊，這個孩子從未被世人知曉，連死亡都不會被人悼念。

    我合上了她死不瞑目的雙眼，處理了尸體，又拿出了自己親手準備好的遺囑，讓司余以管家的名義聯(lián)系了收買的律師。

    在警方和記者到來之時，我的律師已經(jīng)在這等待了許久。

    我只需要假意地流下幾滴眼淚，他們便心疼得不再找我問話。

    幾天后，我收到了一大筆財產(chǎn)和股份，多到我三輩子都花不完。

    我想按照約定和司余平分，但他只是在我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就離開了那個房子，如同人間蒸發(fā)。

    本以為他是個戀童又貪財?shù)淖儜B(tài)，但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只是個戀我的奇怪變態(tài)？

    出于某種奇妙的感應，我沒有再去管那個怪人。

    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一拿到錢，我另外的計劃都變得順暢了。

    我讓律師從那個女人的手里買下了孤兒院，在某天夜里趁著那個女人喝酒慶祝準備回家時綁架了她，并用了一些小手段逼她自首。

    還好那個女人識趣，還沒等見血就求饒答應了。

    一天后，我就看見了她自首的消息，那些被她親手送進深淵的孩子們也都被警方救了出來。

    仔細想想，這些計劃還都是我在夢里的那個“yu”告訴我的。

    yu……

    是玉，還是雨呢？

    我有點記不起來了。

    但我清楚地知道，這絕對不是7歲的我一個人就能想出來的。

    此后，我賣掉了股份，在郊外買了一棟別墅。我開始獨居在家，花錢隨便找了個人當我的監(jiān)護人，然后隨意地上完了小學和初中便不再念下去了。

    因為簡直無聊透頂。

    就這樣，我完美地度過了一個青春少女該有的生活。

    不要被罪惡迷了雙眼，在復仇之后，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

    yu……這是你在夢中，為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

    深夜，夜伊猛地睜開眼起身，環(huán)顧四周，是自己居住了9年的房間。

    她捂著眼睛，只想沉浸在這無盡的黑夜中。

    時隔多年，她又一次夢見了過去。

    還好，現(xiàn)在是16歲的她，不是6、7歲的她。

    剛剛的一切，既是夢，也不是夢。

    “……媽的?！?/br>
    “又做噩夢了嗎？”

    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了溫暖又熟悉的擁抱。

    夜伊轉(zhuǎn)頭看去，卻不小心撞入一潭淡藍色的湖水。

    她鼻頭一酸，視野朦朧一片。

    “你終于回來了……雨……”

    她哭出了聲，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

    “我剛剛以為……重新遇到你，也是個夢……”

    夜伊的哭聲，讓雨的心都揪了起來。

    雨在背后吻著夜伊的耳朵，連聲道歉：“寶寶對不起，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了……”

    夜伊吸了一下鼻子，“真的嗎？”

    “真的?！?/br>
    “那我要問一個問題。”

    “問吧?！?/br>
    夜伊握著雨的手，小聲問出了那個她早就想知道的問題：

    “司余……是不是你？”

    身后的雨失笑一聲，沒有任何遲疑地應下了。

    “那是我……用于觀察人間的傀儡，有我的意識碎片，但也有自己的獨立意識?！?/br>
    他開始有一陣沒一陣地舔著夜伊的耳朵解饞，小聲解釋：“可能是因為傀儡對你產(chǎn)生了欲望，體內(nèi)的意識碎片與你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那股聯(lián)系逐漸加深后，你就有了一次在夢中與我對話的機會?！?/br>
    “就像剛充滿的充電寶一樣，你做的夢就在不斷耗電，直到充電寶也沒電了，夢就停止耗電自動中斷了?！?/br>
    “我還以為司余是愛上我的變態(tài)了呢……”夜伊不服氣地小聲嘟囔。

    “傀儡確實是情感的。應該是他的情感喚醒了意識碎片，從而感應到了你，然后根據(jù)我自身的情況做出了一系列舉動。包括那年你和司余做過的任何事……”

    雨的話喚醒了夜伊的回憶。

    身體青澀但意識早熟的她，只能用舔與被舔來偷嘗禁果。

    “我說司余怎么總喜歡幫我舔xue自慰呢……原來是因為你?！?/br>
    夜伊歪著頭，靠在雨的鎖骨上。

    “你還能再把司余的身體和獨立意識造出來嗎？我有點想他……”

    雨感到意外地挑著眉，猜道：“你喜歡他？”

    “有點……”

    他笑了笑，低頭吻著懷里的愛人。

    “雖說是我造出來的傀儡，但我有些吃醋了，伊打算怎么犒勞我呢?！?/br>
    “那我們zuoai吧！這次，想做多久都行?！?/br>
    雨懲罰性地捏了捏夜伊的奶尖，低聲問道：“你是饞我了？還是只想把司余叫出來cao你呢？”

    她討好地蹭著雨的下巴，像只撒嬌求愛撫的貓咪。

    “兩個一起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