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再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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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樓視野極好,望盡城門內(nèi)外,城頭崗哨就在眼皮子底下,目力好一點(diǎn)的,連守衛(wèi)的臉都能看清。樓靈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過岳定州的臉在腦中晃了一晚上,醒來鬼使神差地就想出門吃早飯。一路走著就來了城門處。這東南西北四道門也不知道岳定州守的是哪個(gè)。 還好酒樓開門早,她吃著包子喝著茶,看著崗哨黝黑的臉,一口冷風(fēng)灌進(jìn)肚子里,人開始打冷噎。墨辭立刻換了她手里的茶,輕撫她后背??蛇@冷噎富有節(jié)奏死活停不下來,樓靈溯努力深呼吸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樓靈溯心里呸了一聲,慶幸自己提前讓小二支了屏風(fēng),不然這熱鬧也不知道人多少瞧。外面突然一陣喧嘩聲,擺著攤的小販突然就叫著快跑。 “驚馬了!快跑!” 長街另一頭飛馳而來一匹黑馬,騎兵半掉不掉地掛在馬上,人似乎是暈過去了,黑馬一路橫沖直撞,幾個(gè)跑得慢的被馬一踢,立刻就倒在了地上也不見起來。樓靈溯嚇得咽了口口水。 城頭忽然飛出個(gè)人來,在樓靈溯面前的屋檐上一點(diǎn),人又借力躥了出去。那人穿著制式甲胄,樓靈溯卻一眼認(rèn)出,此人是岳定州。就見他幾個(gè)起落間就準(zhǔn)確地落在了馬前,騎兵還掛在馬上,岳定州便一手抽出了騎兵手上的韁繩,用力一勒,急奔的馬轉(zhuǎn)向不及,腳底打滑,橫著飛了出去。眼看暈過去的騎兵就要腦袋落地,電光火石間岳定州居然一把拉住了那人的后衣襟,側(cè)身一躺,自己墊在了那人身下。 隨著馬落地一聲重響,樓靈溯只覺得周身都在疼。 “快救人!” 驚慌的人群被這一聲吼回了魂,紛紛叫大夫的叫大夫,查看傷者的查看傷者,一堆護(hù)衛(wèi)自城樓里出來,很快慌亂的長街又找回了秩序。 樓溯靈眼睛不輟地看著人群,見岳定州從地上爬起來,見他指揮人分頭行事,見他抬頭眼神犀利地掃過來,又面無表情別開眼去。她摸了摸懷里褪了色的平安扣,忽然驚喜地說:“咦,不打嗝了!” 樓伊敏滿懷期望地等著樓靈溯,朱懷山出去赴了午宴,回了樓俯居然也沒見樓靈溯回來。 “溯兒呢?” 樓伊敏白了他一眼:“我也在等著,你出門沒打聽打聽她在哪?”樓靈溯是京都中的焦點(diǎn),無論去哪從來都不是秘密。 “我聽了個(gè)消息,你可別急。” 樓伊敏聽出朱懷山語氣里的不對:“什么消息?溯兒的?” “今日中午吃飯時(shí)有人講……”朱懷山語氣很慢,小心地看著樓伊敏的臉色,“昨日燈會(huì),有人看見溯兒和岳定州在一起?!?/br> 樓伊敏心情大起大落:“岳定州?克妻那個(gè)岳定州?” 樓嗣歡走到門口一聽到岳定州的名字立刻扭頭就走,只可惜樓伊敏眼尖:“你給我進(jìn)來!” 樓嗣歡滿臉痛苦,心里暗罵樓靈溯,回頭看見這個(gè)蠢貨定要抽她一頓!她調(diào)整好表情:“爹,娘?!?/br> 樓伊敏不待她行禮:“你給我說說,溯兒怎么和岳定州湊一起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睒撬脷g滿臉無辜,“昨兒回廊那走散了,前后腳回來的。許是她碰到岳曉夢了吧,就昨天那個(gè)情形,岳曉夢一定是陪著岳定州的。溯兒碰見岳曉夢,岳曉夢陪著岳定州,大約不過是如此了。” 樓伊敏覺得樓嗣歡說得頗有道理,可她眼皮子直跳,只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他們二人昨天之前見過嗎?” “那怎么可能!岳定州不是當(dāng)差就是在岳家,也沒人找他去應(yīng)酬,平時(shí)就和那群沒人要的丘八混在一起,怎么能和溯兒碰上?!?/br> 樓伊敏看著大女兒,知曉她說的都是實(shí)情:“那她今日一早就出門,都這個(gè)時(shí)辰了,人去哪了?她今日有約?” 樓嗣歡心想我哪能知道,只好去看朱正夫:“爹,您不是去應(yīng)酬了么?就沒人說起?” 朱懷山聽完樓嗣歡的話,心里松了口氣:“那聽得可多了,說是前陣子她送了曲子給一個(gè)樂師,還取了名字叫鳳求凰,倒是挺風(fēng)流?!?/br> 這話說得樓伊敏云開霧散:“她真有這么風(fēng)流本事倒好,正夫定不下來,取個(gè)夫侍也行。不過一個(gè)樂師……”樓伊敏臉上露出點(diǎn)嫌棄。 樓嗣歡暗暗吁了口氣:“溯兒這樣子,娘還怕她娶不到正夫?就該好好挑個(gè)心氣廣的,免得以后夫侍娶太多,正夫嫉妒家宅不寧?!?/br> 話雖如此,可樓伊敏眼皮子一直在跳。她心神不寧地看著大女兒,只想等著樓靈溯回來再說。 誰知樓靈溯在外面扎了根一般,她在惠豐樓吃了早膳吃午膳,吃了午膳吃茶點(diǎn)。等到太陽西落,見到脫了甲胄的岳定州從城門后出來,這才一拍桌子:“走。” 岳定州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蹤了,對方壓根也沒想隱藏自己,大喇喇跟在身后。岳定州不知道對方要如何,只自顧循著昨日走過的路,一路走向了聽風(fēng)亭。他才到了亭中,便聽得一陣腳步聲,三名世家公子后腳從另一邊上了聽風(fēng)亭。 其中一人道:“又是你?”隨即小聲道,“晦氣?!?/br> 岳定州嘆了口氣,腳步一轉(zhuǎn)就打算從來處下聽風(fēng)亭,迎面便看見一個(gè)靛青身影,娉娉裊裊地走了上來。來人抬著頭,對上岳定州的目光,立刻綻開了一個(gè)笑容:“岳二哥?!?/br> 岳定州的腳步定住,那三人的目光也一起看了過來。 聽風(fēng)亭里一時(shí)無聲,只有樓靈溯今日系在身上的一對銀鈴低低作響。她在岳定州身前三步遠(yuǎn)處站住:“好巧,你也在這?!庇炙南驴戳丝?,無視三名少年希冀的目光,“岳曉夢呢?怎的不見她?” 岳定州微微側(cè)身:“家妹……約莫快到了?!?/br> “既然碰上了,何不一起吃個(gè)茶?” 還不等岳定州回答,一個(gè)少年道:“這,恐怕不妥吧?” 樓靈溯困惑地看著對方,一雙美眸中滿是不解,關(guān)你屁事? 少年顯然沒有看懂她的不滿,熱情地意有所指道:“岳武夫可是承不了娘子恩澤的?!?/br> 岳定州臉色已然有些繃不住,側(cè)身從樓靈溯身邊閃了過去,他身形太快,樓靈溯只覺得眼前一晃,再看清已經(jīng)是人的背影。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失陪了。” 樓靈溯看著岳定州的背影,微微蹙眉,側(cè)眼看了眼說話的少年人,眼中含了幾分怒意。那人見樓靈溯看過來,正要介紹自己:“樓二娘子,我是……” “他是我朋友的兄長?!睒庆`溯打斷他,“你如此說話實(shí)在太過失禮。” 她面色如霜,全然沒了方才的隨和,對方有如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另一個(gè)為同伴解釋:“樓二娘子大約還不知道那岳定州的事情,湯公子也是怕岳定州害了二娘子。二娘子還是不要讓岳定州走得太近為好?!?/br> “多謝掛心了,只是……”樓靈溯頓了頓,“從來也不是岳定州與我走得太近,而是我追著他?!?/br> 她話里有一種毫不遮掩的直白,還不等三名少年驚訝,樓靈溯又補(bǔ)充道:“各位公子,以后岳二哥如何如何的話,還是不要再說為好。我不喜歡聽?!?/br> 說完也不待三人如何反應(yīng),連做樣子的辭別也沒有,拎著裙擺直直下了聽風(fēng)亭。 亭中的三個(gè)少年一陣沉默,湯浩嘉被樓靈溯當(dāng)眾落了面子,又羞又怒:“這是被豬油蒙了心么?岳定州不過是一個(gè)粗鄙的武夫!凌勁松你說呢?” 被點(diǎn)名的凌勁松一聲不吭,只他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個(gè)字。 樓靈溯跑下聽風(fēng)亭,見著岳定州在樹林里邊緣晃了晃,立刻追了上去。林子小徑中無人,樓靈溯放心大膽地追了上去:“岳二哥!” 岳定州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與樓靈溯保持著五步遠(yuǎn)的距離:“樓二娘子若是找家妹,我一定代為轉(zhuǎn)告?!?/br> 樓靈溯順著氣:“不不,我其實(shí)是專程找岳二哥的?!?/br> 岳定州聞言立刻退了一步:“樓二娘子這是何意?”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避自己如蛇蝎,樓靈溯驚訝地看著岳定州。岳定州耳力驚人,方才聽風(fēng)亭上幾人的對話他其實(shí)都聽到了,只是完全不明白樓靈溯這是何意。且不說他自己的名聲,就是他一屆武夫,對于京城中重文輕武的世家娘子來說,也是被唾棄的存在。 “樓二娘子這是實(shí)在無聊要來戲弄于我?” 樓靈溯搖頭:“不是戲弄,是真心喜歡?!?/br>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之后林間小徑立刻寂靜無聲,岳定州分明聽見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幾拍。身穿靛青襦裙的少女站在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岳定州臉上發(fā)燙,心跳如鼓,恍如做夢。 “你……”別說岳定州背著克妻的名頭,在世家中被避如蛇蝎。就是他以前,也從未想過,會(huì)有人這么直白地毫不掩飾地對自己說真心喜歡。 “天地可鑒,日月為證。”樓靈溯絲毫不知羞恥,她跨進(jìn)一步正要繼續(xù)說下去。岳定州被她動(dòng)作嚇了一跳,猶如驚醒一般猛地扭頭就走,他人高馬大此刻又如被洪水猛獸追趕,長腿邁了幾步,一眨眼就不就見了。樓靈溯不死心地找了一圈,終是徒勞無功。 “娘子,不早了,該回了?!蹦o看了看天色,出聲提醒道。 樓靈溯摸了摸懷里的平安扣,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又笑得如一只不懷好意的狐貍:“嘖,這可怨不得我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