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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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靈溯打岔:“先不說這個了,凌勁松那怎么辦?”這個傳言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都,難道真的找個喜公? 樓靈溯考試在行,對這些不在行,她殷切地看著樓嗣歡,期望對方能給自己出個主意。 樓嗣歡也沒遇到過這種事,兩手一攤:“看我也沒用啊。” “或者找人刺一個?”岳曉夢小心翼翼地問。 “刺一個?” “以朱砂為色,在胸口刺個刺青,再找個喜公上門,反正今后他的身子也只有你能看見,糊弄過去不就行了?” 樓靈溯和樓嗣歡吃驚地看著岳曉夢:“這樣也行?” 岳曉夢道:“我就知道這個法子了,你們要是不滿意,自己再想別的法子?” 也確實沒什么好法子,這個無論如何,聽起來cao作可能性高一點。樓靈溯問:“刺青找誰?” 三人又一起陷入了沉思,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刺青的人起碼也得是個嘴緊的,可上哪找嘴緊又會刺青的? 對面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樓靈溯,一畫舫的人突然就噤了聲,各色情緒的目光齊刷刷投了過來。樓靈溯看了一眼對面等著看好戲的人:“先回吧,快宵禁了。” 姐妹倆回了家里,管家迎上來:“二娘子,凌家來人了?!?/br> 樓靈溯下意識地看向樓嗣歡:“不會吧?” 樓嗣歡搖了搖頭,倆人齊齊跑向書房,凌沐然顯然是坐臥難安的樣子,而樓伊敏即使是努力維持,臉色也是可見的難看。 “啊,樓狀元回來了。”凌沐然一開口,已然沒有了平日里的氣勢。 樓靈溯點了點頭,樓伊敏一見她表情又是幾分不舍:“凌夫人,事已至此,我覺得這門親事……” 樓靈溯當(dāng)機立斷跪在樓伊敏面前,驚得樓伊敏倒退了一步:“溯兒?” “娘,凌公子的身子是我破的?!?/br> “哐當(dāng)”一聲,凌沐然摔碎了桌上的茶杯。 書房里一時沒了聲音,樓伊敏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指甲掐入了手掌:“你!”她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上前一步揚起手作勢就要一巴掌扇在樓靈溯臉上:“混賬!” “親家,別!”凌沐然不顧踩在碎瓷片上,攔住了樓伊敏的手,她頓了頓看著樓靈溯的眼睛,順勢道,“兩個孩子一時情之所至,你我都是過來人,這,這也是有的?!?/br> 樓伊敏自然不是真的想打樓靈溯,順勢恨恨收回了手:“你,你怎么如此糊涂!”她又覺得哪里不對,樓靈溯平日懶得門都不出,何曾有時間去毀人清白? “什么時候的事?” 凌沐然心中一顫,便聽樓靈溯道:“母親不是猜到了么,就是那日去吃酒碰到凌,松哥。” 樓靈溯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太宅也不好,此刻撒謊想找個合理的時間也難,只好咬定青山不松口:“那日喝醉酒,趁著酒勁……松哥他本就喜歡我,也不敢忤逆我……” 樓伊敏驚愕不已,她是以為當(dāng)晚樓靈溯輕薄了凌勁松,可頂多也不過是摟摟抱抱之類,何至于守貞砂就沒了?難道是樓靈溯在撒謊?可她為什么要替凌勁松擔(dān)這種事,難道臉面也不要了?未過門的側(cè)夫不貞,就是尋常婦人也不見得肯吃這個虧,何況是溯兒? 難道是真的?可,第二天她那個樣子卻也不像啊…… “我喝醉了,把這事給忘了……”樓靈溯自然知道破綻在哪,“說來此事也是頗傷了松哥的心?!?/br> 凌沐然松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感激:“還好還好,總算你們二人八字也合,是有緣分的?!?/br> 樓伊敏全是迷惑,真真假假在她腦子里轉(zhuǎn)個不停,即使是流言,樓伊敏也不愿意讓女兒娶背著這樣名聲的側(cè)夫,可偏偏女兒咬死了是自己干的…… “凌,親家,你方才為何不說呢,差點讓我誤會了松哥。” 凌沐然輕輕掩了嘴:“松哥臉皮薄,便是我如何問都不肯開口。松哥的脾性我做母親的自然是知道,便想著先來府上打探打探?!?/br> 樓伊敏滿腹的疑問,也只得壓了下去:“這,兩個孩子一時逾矩,此事是溯兒的不對。事情居然還傳開了,對于松哥的清譽總是不妥。總得想個法子才好?!?/br> “或者,給松哥胸口刺一個?”樓嗣歡一開口,凌沐然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第四個人。好在這也是樓家人。 “刺一個?這倒也是個法子。只是……”只是凌家這種大戶人家,斷然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知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更不能承認(rèn)知道何處去尋這種刺青人。凌家還有新栢沒有議親,此事要是傳出去,凌新柏也要一起遭殃。 樓靈溯想了想:“不若,還是我來刺吧?!比硕伎粗按耸略缴偃酥赖迷胶?,再去尋人恐又生枝節(jié)。反正就是刺個紅痣,禍?zhǔn)俏谊J的,我來做再合適不過?!?/br> “到時候再挑個吉日,過個青門禮,如此也堵了外頭那些碎嘴。”樓嗣歡看向樓伊敏,“母親看如何?” 還能如何?樓伊敏心里就是有再大的疑惑,也只得說道:“小女無恥,讓松哥受此等委屈,親家若是應(yīng)允,我們便如此做了?!?/br> 凌沐然作勢嘆了口氣:“也是我教子不嚴(yán),事已至此也只得如此了?!?/br> 既然凌沐然也答應(yīng)了,樓伊敏又不放心地問樓靈溯:“刺青一事,你可有數(shù)?別又傷著松哥,弄巧成拙?!?/br> “女兒曾經(jīng)看過些雜文,里面有提過。我這兩日再去翻閱研究研究,待把握大一點,再尋個時機?!?/br> 事情定下,凌沐然得趕在宵禁前回府。樓靈溯一路將她送到了偏門,因著樓伊敏也在凌沐然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樓靈溯點了點頭,這才上了馬車。 樓靈溯一回頭,對上樓伊敏懷疑的目光。 她目光銳利地看著自己女兒:“真的是你?” 樓靈溯只得道:“娘,果真是我?!?/br> 樓伊敏方才一路回憶,怎么也想不通,在陳府里,她怎么能有這么大的膽子。 樓靈溯自然知道破綻百出,可若是松了口讓樓伊敏知道凌勁松被人下了藥拐進了青樓,即使是被自己撞上了,恐怕凌勁松也只有進廟一條路可走。 “我那日喝了點酒,糊涂了?!?/br> 樓伊敏皺著眉:“你……”她左思右想,只是那天她陪著陳丹閑聊,并沒有注意樓靈溯,如今她咬死了是自己做的,樓伊敏只能嘆口氣,“你如今功名在身,無論如何今后應(yīng)酬少不了,總不能每次喝醉酒都闖禍。也該練練酒量了。” 樓靈溯跟在母親身后,乖巧道:“女兒知道?!?/br> 岳定州是城門值守,此事斷然瞞不過他。樓靈溯怕他又來鬧自己,回小院前跑了趟廚房,拎了一小壺酒。 岳定州下了值,洗了澡,頭發(fā)散下來只穿著中衣正坐著看書。健碩的身姿不同尋常的世家公子,即使坐著也有一種蓄勢待發(fā)之勢。站在門口呆愣地看著這樣的岳定州,樓靈溯臉上一熱。 岳定州聽見腳步聲停在門口,抬頭看見拎著酒壺發(fā)呆的樓靈溯,起身走過去:“怎么不進來?” 樓靈溯將手塞在他手里,讓他牽著自己,毫不掩飾道:“方才進來看你看呆了?!?/br> 她這樣熱情而直接,將岳定州也鬧了個紅臉。他把人抱在腿上坐著:“這是干嘛?”指的是酒壺。 “喝酒闖了禍。”樓靈溯撓了撓鼻子,“想練練酒量?!?/br> 岳定州略一思索就知道:“凌公子?” 樓靈溯嗯了一聲。 “你是說,你喝醉了對凌公子……”岳定州看著樓靈溯點頭,眼神略變了變,“那溯兒現(xiàn)在想做什么?” “一點點練酒量吧。母親說得對,我這一喝酒就醉的毛病總要惹出麻煩來的。” 岳定州看了看:“沒有酒盞?!?/br> 樓靈溯也沒打算品酒:“就著壺喝一點就是了?!?/br> “哦?不用那么麻煩?!痹蓝ㄖ萘嗥鹁茐睾攘艘豢?,樓靈溯啞然地看著他,然后見人湊了過來,吻住了自己。 岳定州伸出舌,舔著樓靈溯,誘著她張開嘴,把嘴里剩的一點點酒渡了過去。又細(xì)細(xì)吻了她一陣,這才分開,果不其然,樓靈溯的眼睛已經(jīng)逐漸失了神,人也變得木木的,只望著自己憨憨地笑。 他低笑了聲:“你這個樣子,能對凌勁松做什么?”可樓靈溯的意思,分明是她認(rèn)下來了。輕嘆了口氣:“人長得如仙女一般,心也如仙女一般,這可如是好?” 岳定州將酒壺放在床前的矮桌上,回頭時卻擦過了樓靈溯的唇,原是她湊了上來,緊貼著自己。岳定州的喉結(jié)滾了滾,伸手解開了樓靈溯的系帶。不過是一口酒,樓靈溯已經(jīng)整個人發(fā)燙,白皙的皮膚上泛著一層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