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翻臉的劉緣
書迷正在閱讀:深夜發(fā)瘋病嬌腦洞合集、[冥門] 王的男人、綜影視普女的黃油世界(np)、惡女的玩物(修仙/nph)、奇奇怪怪的儲藏室(短篇合集)、快穿之女炮灰猥瑣發(fā)育、金玉滿堂(古言女尊NP)、不要折斷她的枝(重生 1V1 HE)、殺死那個黑蓮花、蠱惑(烏鴉同人)
樓靈溯怕他作妖,低著頭看搖曳的燭火,避免視線接觸。劉緣一個官場里打滾的人,自然看出了其中不同尋常,她掏了掏,拿出一個小盒:“殿下,這是止血傷藥,先涂一點吧。” 司玄看著瓷瓶,心中腹誹,本宮救了她,于情于理也不該讓自己涂吧,又隱隱有些嫌棄,這個劉緣可別湊上來想占自己便宜,樓靈溯該不會看著人家占自己便宜也不動手?他正暗自惱怒,樓靈溯居然跟他心有靈犀,伸手接了小盒:“我來給殿下上藥吧,” 司玄眉頭展開,身上洋溢出歡樂的氣息,偏還要作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似是勉為其難一般,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個音:“好。” 樓靈溯用手指沾了點藥膏,湊近司玄輕輕點在他皮膚上。司玄只覺得傷口上一陣酥癢,也不知道是因為藥膏還是因為樓靈溯的碰觸,可不待他琢磨清楚,樓靈溯居然已經(jīng)收回了手,擰好了盒蓋。 司玄的臉色就又沉了下來。 劉緣輕咳了一聲,指點樓靈溯:“樓翰林,我瞧著殿下傷口有些深,可別留疤,你再仔細看看有沒有漏涂的?!?/br> 樓靈溯依言又仔細看了下,司玄梗著脖子正等她再為自己上藥,那人卻道:“都涂上了,沒有遺漏?!睔獾盟拘豢跉饣罨疃略诹诵乜?,看著樓靈溯的目光立刻帶上了惱羞成怒。 劉緣沒想到樓靈溯這么個風華絕代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居然是塊榆木疙瘩!車廂里陷入詭異的沉默,劉大人只好出來調(diào)節(jié)氣氛:“樓翰林這一路受驚了,這些人我看著是蠻子,樓翰林可知他們?yōu)楹我獡镒吣???/br> 樓靈溯看了眼努力尋找話題的劉大人,輕聲道:“為了天雷。” “果然如此?!眲⒕壈櫭?,“不瞞樓翰林,這居家與北邊做著生意,松洲這一片的毛料,幾乎都是居家的生意。我之前還憂心,居家會不會將天雷的事傳出去,沒料到他們居然直接來擄人了?!?/br> 她擔心地看向樓靈溯:“樓翰林你……” 樓靈溯搖頭:“大人放心,事關(guān)重大,半字未漏?!?/br> 劉緣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劉緣又迅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看著樓翰林清減了不少,這幾日想必是吃盡苦頭。”她又掏了掏兜,拿出個油紙包來。 “也是我糊涂,剛剛才想起來,收到殿下的密信,我正在準備夜巡拿了個饅頭帶在身上。雖是放了兩日了,不知道樓翰林嫌不嫌棄。” 樓靈溯開心地接過來,正要道謝,就聽司玄道:“也不早一點,這都半天了才想起來。” 樓靈溯與劉緣尷尬對視,她嘿嘿笑:“不嫌棄,還要多謝劉大人。”她剝開油紙包,露出里面冷硬的饅頭。劉緣所說果然不假,這饅頭放了幾天,如此溫度下,樓靈溯用力一掰,居然只掰下了指甲蓋那么一塊。 倆人更是尷尬。樓靈溯干脆打算直接用咬的,饅頭到了嘴邊卻被連著油紙一起抽走,司玄皺著眉頭捏了捏:“還是別吃了,萬一再吃出個好歹來,松洲也不一定有好的大夫?!?/br> 劉緣臉色變了變,樓靈溯不顧尊卑地瞪了司玄一眼,司玄被她下了面子,臉色冷下來:“樓靈溯你什么意思?” 樓靈溯坐直了身體,毫不退讓地司玄對視:“劉大人一心為公,日夜忙碌不過以饅頭果腹。殿下覺得這饅頭冷硬,可想過這是朝廷四品官員的勤政所在?” 頓時就將司玄的面子踩在了腳底下。 劉緣夾在中間,左顧右盼試圖打圓場,司玄“啪”一下將滿頭拍在木板上:“你再說一遍!” “便是一百遍我也敢說,松洲水災(zāi),便是這個饅頭災(zāi)民也能吃上兩頓,殿下這么糟蹋糧食,果然是男子不知輕重,不知民間疾苦!” 司玄長這么大沒被人這么教訓過,伸手點著樓靈溯:“你!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劉緣急得頭上冒出一層細毛汗,司玄她得罪不起,只好去勸樓靈溯:“樓翰林,還是少說兩句……” 說話間司玄已經(jīng)一掀車簾,叫道:“停車!” 車夫猝不及防驚訝地轉(zhuǎn)身,劉緣臉色大變:“殿下!” 司玄一手拉住馬韁,一手抽出車夫佩刀,一刀砍斷韁繩,同時踢開要來阻攔的車夫,回身一拉,扣住樓靈溯的細腰,足下一蹬,騎上了馬,一夾馬肚,在劉緣“殿下”的叫聲中沖入了黑夜。 司玄抱著樓靈溯架馬急奔,樓靈溯不發(fā)一語只細細聽著后方的聲音,劉緣已經(jīng)叫了人馬追上來,后方的火把正快速靠近。 “他們定然熟悉此處地形,你不如扔下我獨自走。”她抬頭看司玄,卻只能看到他的下巴,“我們一定要有一個人回京都,告訴女皇劉緣有問題。” “一起回去。” “殿下!” “要么一起回去,要么死在這里!”司玄毫不退讓,“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br> 樓靈溯心頭有如被百蟻啃咬,她試圖和司玄分析此事重要,司玄卻道:“別說了,若不是我出現(xiàn),你根本也沒辦法從蠻子手上跑出來,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樓靈溯一噎,身后有箭羽破空的聲音,定然是劉緣下令射箭了。司玄幾乎要把馬屁股抽腫,但即使如此速度也不可能更快。樓靈溯努力從司玄懷里探頭看身后,隨即她發(fā)現(xiàn)不對,雖然身后的人的確是在追趕,可火把的排布是有陣型的,“她在驅(qū)趕我們?!?/br> 司玄聽見了她說話,但即使知道對方的計劃也無計可施。月夜下的視線并不好,司玄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皇子,頂多也不過是在眾人簇擁下打過幾次獵,對于地形的判斷根本毫無經(jīng)驗,身后追兵又急,只是無頭蒼蠅一般地奔跑。 終于一支箭矢扎進了馬的屁股,駿馬嘶鳴一聲失控地抬起前蹄,司玄抱著樓靈溯借勢抬起,兩人一起飛了出去。 還好地上的土地還算松軟,司玄抱著樓靈溯打了幾個滾停了下來,受了傷的馬一直在嘶鳴,忽然馬蹄聲消失,馬叫變得更為尖銳,聲音卻一下變得遙遠,隔了好久,才有一聲悶響,月夜恢復了安靜。 兩人立刻明白,前方是個懸崖。 只差一點點,兩人就葬身崖底!樓靈溯和司玄心有余悸地對視,可立刻群馬奔騰的聲音傳來,樓靈溯一推司玄:“走!” 最前排的騎兵在懸崖邊停下,劉緣騎著馬過來,臉色晦暗不清:“如何?” 最前方轉(zhuǎn)身過來的是趙引:“大人,馬的確是從這里摔下去了?!?/br> “人呢?” 趙引:“無法判斷?!?/br> “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騎兵應(yīng)了聲是,四散開來。趙引跟在劉緣旁邊,小心地問:“大人,叁皇子怎么會突然帶著樓靈溯逃走?” 劉緣臉色不辨喜怒,她一言不發(fā)仔細回憶后才道:“樓靈溯能連中叁元,此事中的不合理之處她必然能想到,我只是想不明白她是何時告訴叁皇子的?!彼烈髌?,“難道是涂藥的時候?” 樓靈溯和司玄連滾帶爬地在林地里奔走,劉緣的騎兵為了搜尋方便都帶著火把,雖然行進速度快了,卻也能讓她二人知道騎兵的動向。兩人一路走遠,半個多時辰后,終于只能隱隱約約看到火把的火光了。 樓靈溯幾乎要攤倒在地,司玄體力好些,卻也是強弩之末,找了個背風的石頭,兩人一屁股坐下就再也爬不起來。 蕭瑟的風聲中,忽而傳來一陣悠長的咕嚕聲,司玄有些后悔:“早知道把那個饅頭帶上了,總比石頭強。你餓不?” 樓靈溯將最后一顆保和丹拿出來給他:“喏。”反正他身強體壯不怕餓,保持頭腦清醒最重要。 司玄眼睛一亮,隨即又道:“那你呢?” 樓靈溯擺擺手:“我吃了沒用,現(xiàn)下主要是你……咳咳咳你!”話沒說完,司玄已經(jīng)一個反手將保和丹拍進了她嘴里:“不行,怎么說我也比較壯實,瞧你瘦的?!边呎f邊順手遞給她一個水袋,樓靈溯接過來狠狠灌了一口?!澳阒恢肋@個丹藥的功效?”隨后看著手中的水袋驚訝地問:“哪來的水袋?” 司玄見她喝完,自己也喝了一口才道:“劉緣身上摸來的?!?/br> 樓靈溯一輩子的無語都在司玄身上用完了,這要是水有問題…… 司玄后知后覺地看看水袋,又心虛地看看樓靈溯:“你確定劉緣不對?”雖然跟著樓靈溯跑了出來,但直到目前,司玄都覺得有些不真切。 “你不確定還跟著我跑?” 司玄理所當然:“弄錯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是皇子,她不敢對我如何?!?/br> “……”這毫無保留的信任,真是讓人感動萬分,如果沒有后半句。樓靈溯努力平順自己的氣息:“蠻子知道天雷必然是有人知會,最值得懷疑的自然是居家,可即使居家是江南首富,要想把李卓宋書婷弄到我面前來,也并非是件易事。只可能是里應(yīng)外合。” “誰是李卓?” “負責引爆天雷的人?!?/br> 樓靈溯聽到司玄吁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又看上了一個?!?/br> 樓靈溯:“……”她頓時沒有了交流的欲望,這個十叁點。 司玄卻賤兮兮地靠過來:“你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事情事情奇怪卻肯把我身為皇子的威嚴拿來賭一把嗎?” 司玄在馬車上與樓靈溯配合得天衣無縫,樓靈溯以為他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蹊蹺,可現(xiàn)在看他反應(yīng),分明是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