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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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一隅,慶吉頹敗地倒在地上,猩紅的血從嘴中不斷溢出。 他瞪大雙眼,盯著幸雋清的動(dòng)作。只見后者從他的腰間取下一枚銀質(zhì)名牌,其上鐫刻著他的殺手代號“孤夜”。 慶吉嘶啞著嗓音,卻無法說出完整的字句,片刻后,終究是死不瞑目。 閻雪閣怎么也沒想到,派出筑基境的“孤夜”追殺幸雋清,卻遭遇了同行的金丹強(qiáng)者慕思雨,致其慘死當(dāng)場。 “走吧,去找冬兒meimei?!?/br> 二人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影消融在幽寂的樹林中。 天光漸漸熹微,朝陽從魚肚白色破殼而出,淺金的晨曦將巨大圓月漸漸隱去。 仕沨與虞修然并肩坐在樹上,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慕思雨的呼喊聲。 “找到了!” 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慕思雨喜不自勝,沖樹上的仕沨張開雙臂:“冬兒meimei,我來接你了?!?/br> 虞修然居高臨下地打量起來人。二人經(jīng)過一場廝殺,身上都染了血。慕思雨原本便一襲紅衣,血跡并不明顯??梢慌扎Q發(fā)灰袍的幸雋清天生凈如清霜,此時(shí)染上丑惡的血腥,宛如被染臟的污雪,顯得格外扎眼。 “思雨jiejie!”聽見慕思雨的聲音,仕沨也欣喜不已,下意識地身子前傾。虞修然心忽然一提,生怕她不慎從高高的樹枝上跌落,于是下意識地伸手摟住少女的纖腰。 慕思雨見狀愣了愣,暗自打量身旁幸雋清的表情。意料之外的,后者并沒有一副醋壇子打翻的模樣。 這不太像平日里的幸雋清啊。 慕思雨蹙了蹙眉,沒有多問,而是以水靈力化出幾團(tuán)落腳處,飛身上樹,從虞修然手中接過仕沨。 她認(rèn)出他了。 那日酒樓的漂亮少爺。 “多謝公子護(hù)我義妹,”慕思雨颯爽地作了一揖,“敢問這位公子的名諱……?” 虞修然回以禮貌的一揖,道:“在下只是個(gè)路過的修士,不值一提?!?/br> 他看著慕思雨帶著仕沨平穩(wěn)落地,放下心來,沖著少女微笑道:“冬兒姑娘,后會(huì)有期?!?/br> 說罷,他使出一道移動(dòng)符,消失在晨曦灑落的山林之間。 “……” 結(jié)果他以為她的名字是冬兒。 可惜了,原本不想欺騙虞修然這樣好的人。 仕沨在心中暗嘆。 但這也是她活該。 畢竟打從一開始,她就在設(shè)計(jì)欺騙那待她如同姊妹的慕思雨。 幸雋清背著仕沨,與慕思雨一同回到了馬匹等待的地方。 秦文德背靠樹干,垂頭站立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君,找到她了!”慕思雨見到丈夫,欣喜道,“那綁架冬兒meimei的殺手已慘死我手,原來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幸公子?!?/br> 秦文德聞言一滯,微抬起頭。 慶吉死了? 他擠出微笑,替慕思雨將碎發(fā)挽到耳后:“夫人辛苦了。那殺手的血都濺到你臉上了?!?/br> 說罷,他用拇指抹了抹慕思雨的臉頰。 慕思雨有些羞赧,紅了紅臉:“啊,這樣啊……”她取出巾帕擦了擦,最終轉(zhuǎn)身道,“附近有條小溪,我去洗洗?!?/br> 她跑出幾步,忽然回頭,望向同樣一身血漬的幸雋清:“幸公子,一起嗎?” 一向待旁人冷若冰霜的幸雋清卻忽然對慕思雨笑了。 他揚(yáng)起嘴角,語氣有些難以捉摸:“慕前輩,在下隨后就到?!?/br> 慕思雨一離開,剩下三人間的氣氛變得尤為詭譎。 幸雋清把背上的仕沨放到樹下,將她安頓好。 秦文德忽然嗤笑出聲:“還敢把她放在樹下?”他挑釁道,“你不怕又竄出來一個(gè)殺手綁架她?” 幸雋清冷冷抬眼,一言不發(fā)。 秦文德惡劣地勾起嘴角:“別這么瞪著我,我只安排了一個(gè)殺手,會(huì)不會(huì)有第二個(gè),我就不知道了?!?/br> 他指向仕沨的脖頸,語氣愈發(fā)猖狂:“我差點(diǎn)掐著你老婆的脖子把她上了,看到那淤紫的印子了嗎?” 秦文德幾步走向幸雋清,按著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臉龐:“幸老弟,你就是個(gè)廢物,連保護(hù)心愛的女人都做不到?!?/br> 下一刻,幸雋清以迅雷之勢從袖中抽出渾律毒匕,毫不猶豫地插入秦文德的心臟! 動(dòng)作之快準(zhǔn)狠,令后者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幸雋清面無表情,一腳將秦文德踹開。一向高高在上的金丹強(qiáng)者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心臟上的匕首,紫黑色的毒血從鼻孔與牙縫間滲出。 “秦文德,還要多謝你如此看輕我,我才能輕易得手?!毙译h清佇立在原地,居高臨下地俯視命不久矣的男修,神情冷漠如三尺之冰。 秦文德躺倒在地,四肢震顫。中了渾律蟻毒之人,會(huì)跌入幻境,切身體會(huì)被六千只螞蟻啃食殆盡,空留白骨的劇痛,最終在無盡的掙扎與恐懼中死去。 秦文德,暴斃而亡。 “夫君?。。。。。 ?/br> 在小溪邊稍作清洗的慕思雨剛剛回來,便看到了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她踉蹌著跑到秦文德的尸首旁,用力搖晃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墜落,歇斯底里地喊著:“夫君,夫君??!你醒醒!!” 她轉(zhuǎn)過頭,顫抖著手,眼睜睜看著幸雋清走到仕沨身旁,將少女扶起。 “你……你們……”她聲音嘶啞,胸口劇烈起伏著,“是你們殺了他?!” 慕思雨的哭喊與質(zhì)問讓仕沨幾乎心碎。 她不明白幸雋清為何會(huì)突然行刺。 他們不是說好了,要等慕思雨與秦文德一刀兩斷后,再殺了他嗎? 可如今,亡羊補(bǔ)牢,為時(shí)已晚。 悲憤欲絕的慕思雨已經(jīng)不可能聽得進(jìn)任何解釋了。 “你們到底是誰???。 蹦剿加暾酒鹕?,哭吼著,“鳳冬兒,你給我說話??!” 仕沨的心如墜冰窟,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 她抬手去解蒙眼白布,卻被幸雋清阻止。 他向前一步,將仕沨擋在身后,平靜地開口道:“是我殺了他?!?/br> 仕沨暗自嘆氣。 木已成舟,如今推諉又有什么意義? 她就是幕后主使。 并且,她需要有人將她的目的流傳于世。 于是,仕沨決然地摘下眼罩,緩緩睜開雙眼。 淺金色的晨光照耀在少女的臉龐,熠熠陽光灑在她的雙眸之上。 燦金色的妖異眼睛。 “思雨jiejie,秦文德應(yīng)該同你說過,金瞳少女的身份吧?”她揚(yáng)起紅唇,殘忍地說出真相,“我是謝一昶的師妹仕沨?!?/br> “秦文德懸殺我?guī)煾纾瑢⑺糜陔U(xiǎn)境。因此,我不顧一切,也要讓他慘死我手。” “我要以他之死告誡世人,謝一昶仇敵的下場?!?/br> 她說完了。 仕沨靜靜地望著紅衣女子。 她沒有想過,第一次親眼看見親切、熱情、俠義心腸的慕思雨,眼中卻滿是她瞋目切齒,以淚洗面的模樣。 愛憎分明的思雨jiejie,今生應(yīng)當(dāng)會(huì)恨她入骨吧。 “你……你……”慕思雨渾身顫抖,頭發(fā)散亂,“我真心待你們……” “思雨jiejie,都是假的?!笔藳h深吸一口氣。“冬兒meimei是假的,我與幸雋清的夫妻關(guān)系也是假的?!?/br> 慕思雨悲痛欲絕地長呼一聲,三道水靈力從紅袖中迸裂而出,向仕沨的面門徑直襲來! 一如初遇時(shí),她護(hù)著仕沨,以水靈力擊碎飛來的碗碟。 仕沨認(rèn)命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思雨jiejie。 我于心有愧,甘愿受你這一擊。 誰料幸雋清忽然轉(zhuǎn)身,將仕沨抱入懷中,以背脊替她擋下攻擊! 幸雋清向前一傾,吐出鮮血。 慕思雨望著眼前這對虛假夫妻,忽然譏諷又悲涼地一笑。 “不是說都是假的嗎?你們現(xiàn)在又在演什么呢?” 她垂著頭,走回秦文德的尸首旁,脫力地跪下。 “你們滾吧?!?/br> 慕思雨望著愛人的遺容,潸然淚下。 “快點(diǎn)滾?。?!” 她最終還是選擇放過仕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