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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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宋懷玉同盛遠(yuǎn)回去時,竹簍里已堆滿沾滿泥土的筍子,仲彥景從房里聽到湖邊宋懷玉的聲兒,重新戴上面紗踏出房門。 樹下,宋懷玉翻出個筍子在盛遠(yuǎn)面前做示范,先把外面那幾層竹衣扒了個干凈,徹底露出里面嫩黃色的筍rou。 “盛遠(yuǎn)知曉了,妻主您去歇著吧,剩下的我來。” 盛遠(yuǎn)主動把竹筐里那些筍子剝干凈放進(jìn)里頭,宋懷玉瞧著也是閑不下來,把整干凈的竹筍拿到灶房里切成滾刀塊或是薄片,仲彥景那日后格外喜歡黏著她,走哪兒跟哪兒,眼下她在灶房里忙,也非要貼著。 “懷玉這是在做什么?” 仲彥景好奇地拿起一塊兒竹筍放到鼻尖嗅嗅,覺得不大好聞,于是放回去,問道。 “這些可是好東西?!?/br> 宋懷玉瞅他一眼,心想這架空朝代的古人真是不懂吃,要是她做好了,仲彥景這廝絕對會贊不絕口,但是,也不知道這個朝代有沒有辣椒這種玩意兒,如果有的話最好,切碎幾顆放進(jìn)筍干燜rou和酸筍里,又酸又辣,很是開胃。 “有些古怪的味道,真的會好吃嗎?” 仲彥景在宮里生活久了,什么沒吃過,倒是來了這兒以后,時常被宋懷玉做的新奇飯菜勾出饞蟲。 “真的很好吃,不過可惜,我兜兒里僅剩幾枚銅板,買不了整只雞。” 說來說去,還是太窮啊。 仲彥景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彎腰取下腳腕上藍(lán)色寶石腳鏈,放到宋懷玉面前晃晃。 “這可是中進(jìn)貢的稀有寶石,若是拿去變賣,定能賣個好價錢。? “還是算了吧,你都說這是宮中進(jìn)貢的稀有寶石了,萬一那些抓你的人發(fā)現(xiàn)稀有寶石出現(xiàn)在這兒,他們稍一打問就能知曉你在我這兒躲著?!?/br> 宋懷玉打斷他,要是因為這個東西被霍錚發(fā)現(xiàn)仲彥景在她這兒,那她長了四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也是?!?/br> 仲彥景當(dāng)即收起那條藍(lán)光閃爍的腳鏈,親昵地貼上她單薄的背脊,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完全全地罩進(jìn)懷里,低頭親吻她的長發(fā)。 “別鬧了仲彥景,我還在忙?!?/br> 宋懷玉被他的舉動弄得渾身不適,下意識扭扭腰想把他推開,奈何啊,她扭得這幾下可把他的yuhuo給蹭了出來。 衣袍下的巨物頂出圓潤弧度,仲彥景低頭瞧兩眼,作弄般地挺腰去撞她的桃臀。 宋懷玉的身子被cao熟了不少,仲彥景的這兩下給她弄得渾身發(fā)軟,手里的刀都沒拿穩(wěn)我,險些砍到自個兒的手背。 “今夜我想這般入了妻主,您看可好?” 他彎腰咬住她的耳垂,呼出的濕熱氣息引得宋懷玉身子一顫,花苞里吐出大泡蜜液,浸濕了褻褲。 “別,別弄了。” 宋懷玉嬌嗲嗲地聲音讓忙完正打算進(jìn)來的盛遠(yuǎn)腳步頓在原處,他悄悄放下竹簍,聽聞灶房里男女調(diào)笑的聲音,眸色看似平靜地擰了擰濕透的衣袖。 “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br> 被仲彥景百般耍賴地纏在身后,宋懷玉的好脾氣都快被磨沒了,皺起秀麗的眉毛,嬌嗔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仲彥景朝她露出欠打的表情,退到旁處用寬大的袍子掩住胯間支棱起的欲望。 門外的盛遠(yuǎn)在外面侯了會兒,等聽見灶房里沒了兩人調(diào)笑的聲音,只剩宋懷玉切菜時的噠噠聲,這才重新拎起竹簍走進(jìn)去。 “辛苦你了阿遠(yuǎn),剩下的交給我吧。” 宋懷玉接過沉重的竹簍,拿出里面被洗干凈的竹筍放在木樁上分別將它們切成滾刀塊、薄片與小段,最后在分開放進(jìn)容器里頭用鹽水泡著去去澀味。 “還有什么需要做的嗎?” 盛遠(yuǎn)余光瞥了眼旁側(cè)的仲彥景,眼神如一潭靜水,并未掀起什么波瀾。 于段思行,仲彥景覺得盛遠(yuǎn)對他更俱威脅性。 “沒什么了,接下來要做的我來就成?!?/br> 宋懷玉其實是這般打算的,先做些半成品出來,等明兒天一亮占個好位置,把碳爐帶過去再烤,這樣帶過去的竹筒飯也不會那么快冷掉。 “我可以打打下手。” 盛遠(yuǎn)擼起袖子走到宋懷玉身旁,仲彥景看兩人親親密密的姿態(tài),也想過去打打下手,但是想想自己過去也是平添麻煩,就做罷了,僅好在側(cè)眼巴巴兒地瞧著兩人如恩愛夫妻般忙碌。 酸,可真酸啊,這都酸到牙根兒了。 忙碌半晌,宋懷玉才發(fā)現(xiàn)灶房外的天已是黃昏,周圍能看得見的林子山頭都被染上橙黃的顏色,煞是好看。 “懷玉可是累了?” 彼時,一雙修長若無骨的手攀上她酸疼的肩,宋懷玉都不用多猜就知道身后人是誰,她疲憊地耷拉著眼,輕嗯一聲。 “那彥景給您捏捏,走吧。” 仲彥景在宮闈里學(xué)了不少伺候女帝的按摩手法,眼下見自己學(xué)的一身‘本領(lǐng)’有了用處,怎么說也要好好的在宋懷玉身上施展施展。 “那就麻煩你了?!?/br> 原主的身子弱,加之今日干的活著實有點多,她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全憑皮rou在支撐著,既然仲彥景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不是? “你我之間客氣什么?!?/br> 仲彥景拉著她進(jìn)了房間,盛遠(yuǎn)一腳剛踏出灶房,就看到不遠(yuǎn)處而來的段思行手里拎著只拔了毛的雞走過來,與他齊齊看到仲彥景把宋懷玉拉到房里,隨即便關(guān)上了門。 段思行拎著雞一臉不悅,薄唇囁嚅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在心里暗自不悅仲彥景整日整日黏著宋懷玉不放,明明宋懷玉是他們?nèi)说?,他倒好,一人獨占?/br> 盛遠(yuǎn)理了理水洗發(fā)舊的衣衫,對于仲彥景那番獨占的心思好像并未放在心上,主動接過段思行手里還未整理干凈的雞,說:“今日妻主忙碌了整天,我們也不好再去打擾她。” 言外之意是仲彥景一人就成了,他倆就各自忙活吧。 “他可真是個狐貍精變的?!?/br> 段思行終究還是沒能忍下心里的醋勁兒,小聲嘟囔。 “妻主喜歡就好,其余的,我們也不能置喙過多?!?/br> 盛遠(yuǎn)正欲轉(zhuǎn)身走進(jìn)灶房,身后的段思行便問道:“難道你就不在意嗎?” 盛遠(yuǎn)的腳步停滯不前,半天也沒給段思行一個正面答復(fù),于是段思行繼續(xù)說道:“其實你也是在乎的不是?只是你裝得太真了?!?/br> “真也好,假也罷,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這番話,成功堵上了段思行的嘴。 段思行悶哼一聲,心道此人真是悶sao,明明心里是在乎的,可面上卻裝得那樣平靜。 至于話題中心的宋懷玉,她正趴在床上好好享受仲彥景的按摩,隔著單薄的褻衣,仲彥景那雙手看著無力,可等摁到她的酸痛處,卻是無比爽利。 “你的手勁兒可真舒服?!?/br> 宋懷玉舒服地直瞇眼,疲憊處被他摁得又酸又爽。 “那我可得好好給您按按。” 仲彥景跨坐在她的腰上,雙手泛著暖意,使著巧勁兒慢慢摁到她的腰,拇指微微使力摁住尾椎骨那兒打著圈兒揉摁。 “嘶呼” 她的腰是全身上下最疼的,仲彥景一按就酸疼的不行。 “是我勁兒使大了嗎?” 仲彥景趴到她耳側(cè)問道。 “不是,就是這幾日用腰過度了些,所以有點疼。” “那我再輕點兒。” 仲彥景起身,大掌卡住她的兩側(cè)細(xì)腰,更為柔和地替她舒緩腰間酸痛。 “這個勁兒可以?!?/br> “那我給您多按按。” 約摸著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宋懷玉迷迷瞪瞪之際聽見隔壁灶房傳來剁骨頭的聲音,她猛地驚醒,示意身上的人下來。 “怎么了?” 仲彥景問。 “該做晚飯了?!?/br> 宋懷玉穿好衣裳,匆忙鉆進(jìn)灶房,看見盛遠(yuǎn)在忙,走過去扭扭不再那么僵硬的脖頸,接過他手里的刀。 “我來吧,你今天也忙了好些功夫了,我來吧?!?/br> 盛遠(yuǎn)瞧了眼她紅潤的面頰,垂眸用力剁開最后一塊兒堅硬的骨頭,說:“我不累?!?/br> 宋懷玉被那剁骨頭的聲兒嚇了大跳,拍拍胸口好奇地問道:“這雞是誰買來的?” 盛遠(yuǎn)的眼神無意掃過她凌亂的衣裳,薄唇抿了抿,說:“思行買來的。” “這樣啊~剛好上午的筍子都弄好了,今晚我就讓你們嘗嘗用嫩筍燉出來的雞湯?!?/br> “不必了妻主,您” “把刀給我?!?/br> “不給?!?/br> “真的不給嗎?” “不妻主?您別,別撓我了,好癢。” 一番‘爭奪’戰(zhàn)下來,宋懷玉成功把刀握進(jìn)自己手里,也成功地在深夜來臨之前將雞湯燉好。 切成滾刀塊的筍子與雞塊放在一塊兒燉之前,她先把把雞塊用油煎了煎,等煎至金黃再放入野蔥頭與冷水大火熬燉,待湯水變得濃白,放入筍塊熬出鮮味。 文火慢燉,雞湯散發(fā)出鮮味,出鍋前再將野蔥切碎的蔥花放進(jìn)去,香味徹底被激發(fā)出來。 湯燉好了后,宋懷玉又炒了兩個素菜才叫那三個男人進(jìn)灶房享用晚飯。 “好白的雞湯,妻主您這是放了什么才這么白的?” 仲彥景湊上來問。 “雞皮上的油脂熬出來的,你們快嘗嘗筍子,看看還有沒有那股子怪味。” 在宋懷玉無比期待你的目光下,三人咬了口筍塊,入口時皆是筍子的鮮美。 “好神奇,這玩意兒的怪味沒了?!?/br> 仲彥景說。 “味道可還行?” “好極了?!?/br> 盛遠(yuǎn)胃口大開,又咬上一口慢慢咀嚼吞進(jìn)胃里。 “那就好,快吃吧快吃吧,待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四人圍著桌子用起晚飯,自打宋懷玉改了性子,做得飯越來越好吃,灶房里的那袋米很快就沒了小半袋,不過好在這個朝代的米便宜,吃完了也不必?fù)?dān)心買不起。 待幾人用完晚飯已是深夜,宋懷玉瞅著鍋底還剩點兒雞湯,想著明兒起早點做個雞湯疙瘩吃,飽腹還能解饞,一舉兩得。 “對了思行,這只雞你是哪兒來的錢買的?” 她還記得前些日子段思行可是都把錢借出去了,是怎得有錢買只雞回來的? 段思行瞧著她,恍惚間想到些纏綿之事,俊秀的面龐一熱,說:“借出去的錢他們還回來不少,然后我聽妻子想吃雞了,于是就去買了只回來?!?/br> “這樣啊,你有心了?!?/br> 蠻好的這樣,段思行和盛遠(yuǎn)看起來沒那么討厭自己了。 “是我應(yīng)該做的,畢竟妻主cao勞了這么多天?!?/br> 他說。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br> 宋懷玉的確累的不行,尤其在晚飯過后,身體沉重得好似千斤重,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回房,因此未曾注意到段思行欲要挽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