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過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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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這次你可知錯了?” “知錯了?!?/br> 宋言昭乖乖順順地站在宋云青跟前,于方才險些害得亓烽淹死那事,自知自己差點闖了大禍,好在亓烽他及時被宋靈靜救起來,太醫(yī)也來得及時,沒啥大礙,就是嗆了點水,多注意休息幾日就行。 “唉...好在他并無大礙,阿昭,他雖然不得亓臨帝的喜愛,但人家至少還是個王爺,若是他在長寧丟了性命,你猜亓臨帝會不會以此發(fā)兵攻打長寧?” 宋云青嘆著氣,撫摸宋言昭的腦袋,語重心長。 長寧城地處江南與江北的交界地,物產富饒,亓臨帝暗地早已盯上長寧國土,若這時他兒子在長寧意外身亡,那亓臨帝便有理由攻打長寧,屆時血流成河,尸骸遍地的場面,她是萬萬看不得,也萬不能將長寧百姓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會。” 宋言昭的腦袋壓得更低了,愧疚至極。 “晟王何時醒了的話,你便去道個歉吧,切記莫要再這般沖動魯莽了?!?/br> 宋云青疲憊地捏捏眉心。 “是,阿昭知道了。” 宋言昭重重點了下頭。 “嗯,還有,你這些日子注意些靈靜的動靜,她要是跟晟王走得太近了,就同我說?!?/br> “阿姐也看出來了?” 宋言昭抬眼,方才宮宴上宋靈靜那模樣,分明是看上了人亓烽,想她一直以來挑男人的眼光不太好,都擔心她會不會被亓烽騙。 “嗯,若有什么動靜,切記定要告訴我。” 亓烽身為亓臨帝的兒子,不可能如此羸弱毫無城府,要知道每個帝王的兒子都存有一顆狼子野心,對于皇位虎視眈眈。 且不說晟王亓烽若是想擺脫眼下處處被人瞧不起,打壓的境地,唯有掩藏自我,在暗處看著他的兄弟們?yōu)榛饰粻幍妙^破血流,屆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現下靈靜心悅他,保不齊他會利用靈靜做些什么,所以她必須防著他點,否則按照靈靜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狀態(tài),怕是會被騙的團團轉。 “我知道了?!?/br> 宋言昭默默記下,目送宋云青離去后,她撓撓后腦勺,嘟囔著:“靈靜也真是的,怎么就喜歡上一個不受自己父皇喜歡的閑散王爺...” ... “所以當年靜王一眼就愛上了亓烽?” 宋懷玉飲了口茶,腦子里莫名浮現當年宮宴,包括文昭帝險些害得亓烽落水身亡的畫面,明明那時原身還未出生,她卻能想象得出。 “嗯...” 仲彥景仰頸望月,瞳仁里落進月影,閃爍著盈盈光點。 “那然后呢?” 宋懷玉放下茶杯,問。 “然后啊...” 他拉長尾音,將落在月亮上的注意力轉移至她的臉上,緩聲又道:“然后,亓臨帝第八子晟王亓烽因病便在宮里暫歇...” ... “阿姐,靈靜這幾日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亓烽身側,瞧著狀態(tài),兩人似乎都生了情。” 宋言昭趴在宋云青的書桌上,百無聊賴地把玩手邊那支狼毫筆。 “還有別的嗎?” 宋云青挽袖落筆,只見不多會兒后,她那一手好字赫然入目,筆鋒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宋言昭搖頭,撐起下巴想瞧瞧阿姐寫了什么。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她念道。 “但愿靈靜擁有一雙慧眼,莫要被虛假蒙蔽了雙眼,輕信了旁人?!?/br> 宋云青撫平竹紙,沉聲嘆氣。 “反正過不了兩日待晟王病好了,就讓他趕緊回亓臨吧?!?/br> 宋言昭也不喜歡亓烽這人,雖說他長得的確好看,但他身份畢竟擺在那兒,還是不能讓宋靈靜跟他走得太近。 “我就怕到時候靈靜她...” 宋云青落筆,搖頭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還是要想個法子讓靈靜打消與晟王在一起的念頭?!?/br> “什么法子?” 宋言昭疑惑地眨眼。 “容我再想想。” 宋云青落座,揉著脹疼的太陽xue闔眼道。 “那言昭就不打擾阿姐了。” “嗯...” 之后,宋言昭離開了書房,正打算去宋靈靜那兒瞧瞧亓烽如何了,剛踏入寢宮院內,就聽亓烽抗拒的聲音。 “靜,靜王,別...” 緊接著,是宋靈靜短促的笑聲。 宋言昭好奇心被勾起,探頭探腦地從虛掩的窗縫望進去,這一眼,驚得她雙目圓睜,及時捂上嘴才沒讓倒吸冷氣的聲打斷殿內正近身親吻的男女。 宋靈靜將亓烽壓在茶桌上,半個身子都貼上了他的胸膛,一張紅唇更是重重吻上對方略微蒼白的薄唇,從這兒看去,能清清楚楚地瞧見宋靈靜的舌頭鉆進了他的唇齒里。 “別...快停下...” 亓烽落水后還未恢復過來,加之長寧女子天生力氣大,這么被宋靈靜壓著,他無論怎么掙扎都沒用,眼睜睜看著她的手緩緩鉆進衣衫向下游走,準確地握住胯間那根疲軟狀態(tài)下的棍子。 “嘶...” 亓烽歪過頭倒吸口涼氣,恰是這一眼,與窗欞外無意窺見這幕的宋言昭對上目光,他渾身一震,登時羞得漲紅了臉。 “嘴上說著拒絕,可它還是硬了不是?” 宋靈靜笑了兩聲,在勃起的棒身上擼了兩把,剛想從鈴口處刮些清液抹在手心,亓烽猛地起身,推開她平復急促的呼吸,落水未愈的高大身軀輕晃兩下,撐住桌角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 窗外不遠處的宋言昭也從那一眼中回神,紅著耳垂轉身離開。 “...抱歉,本王,本王一時...” 宋靈靜恢復一絲清明,握緊右手時,掌心那黏膩的清液令她口干舌燥。 “請靜王先離開吧?!?/br> 亓烽將耳邊墜下的一縷黑發(fā)重新別到耳后,臉色蒼白,薄唇卻紅得像抹了口脂,頗有種病弱美人的羸弱感,好似陣輕風就能將他吹倒。 “...那你好生休息著,晚些本王再來?!?/br> 宋靈靜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亓烽,深知自己剛才失了禮數,歉意地推門離去。 奇怪,她也不是那種尤為重欲之人,怎的剛才突然就... 她懊惱地拍拍腦門兒,踏出宮院,轉過拐角,與宋言昭碰了個照面。 姊妹倆面面相看,還是宋言昭先開了口。 “二姐,你也知晟王身為亓臨國的王爺,不說兩國之間的關系甚是復雜,他生于男尊女卑的國家,你與他...” “所以呢?” 宋言昭被打斷,那句反問倒是給她問住了,楞楞地眨了兩下眼睛,結巴道:“所,所以,你得...” “我心悅他就足夠了,而且他并不得他父皇喜愛重視,一個閑散王爺不足為懼,另外你說他生于男尊女卑的國度,定是想他肯定不愿被女子強壓一頭。” 宋靈靜雙臂環(huán)胸,滿不在乎地掠過宋言昭怔怔的模樣。 “那又如何?我喜歡他,如果他不喜女尊男卑,那我便隨他去亓臨。” “什,什么???” 宋言昭驚得張大嘴巴,顯然被宋靈靜那番話驚到,放在以前,她也有過十分心愛的男子,但那時她也沒喜歡到可以為他改變自小被灌輸的思想,如今她與亓烽不過相識不足兩日,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改變了嗎? 她本還想跟宋靈靜再說點什么,對方的背影已消失在長且彎繞的拐角處。 “瘋了,真的是瘋了?!?/br> 宋言昭連連搖頭,不可置信地重復著同樣一句話。 ... “...所以那日后,靜王就與晟王亓烽互訴心意了嗎?” 宋懷玉指尖轉了轉茶杯,問。 “不曾?!?/br> 仲彥景搖頭:“反而恰恰相反,我娘親說那時靜王費了好些年歲才打動晟王?!?/br> “...真是戀愛腦...” 宋懷玉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嘟囔了句。 “嗯?懷玉方才說了什么?” 仲彥景又往自己茶杯里添了些茶,水聲潺潺,那雙貓兒似的眼睛定定落在她那張被茶水潤得晶亮的桃瓣唇。 自然而然地想到些旖旎畫面,喉結滑動了兩下,飲口清茶壓下四肢百骸中蔓延的欲念。 “沒?!?/br> 宋懷玉搖頭。 “對了懷玉?!?/br> “嗯?” 宋懷玉垂眼把玩茶杯,并未察覺仲彥景的逼近,聽仲彥景話說一半停了下來,好奇地抬眼,這才發(fā)現他雙手撐著矮桌,撐起半個身子傾身靠近。 “怎,怎么了?” 她迎上仲彥景半瞇帶笑的眼,緊張地握緊茶杯,上半身往后壓了壓。 “...一壺清茶,一輪明月,極好的月色下,只聽我說過去的事,是否太浪費如此良辰美景?” 他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與她做些親密事,可她現在真的沒什么心情,那日在假山洞中與霍錚做了幾回后,她便沒了那些旖旎的心思,許是一下子被喂飽了,這些日子她并不想做。 “...阿景,過幾日吧,這幾日我...葵水來了?!?/br> 宋懷玉展顏歉意地笑笑,算算日子,明日她的葵水就要造訪了,除了前幾日一下子被霍錚喂太飽這個緣由,也算不上她故意拒絕。 “葵水來了你還穿得這樣少?穿上我的外衫吧?!?/br> 仲彥景愣了下,很快坐了回去,取下滿是他體溫與妻氣息的外衫為她披上:“今夜太晚了,明日再與你說過去事。”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她還真是覺得有些困了,心尖暖暖的,攏緊他的外衫道:“嗯?!?/br> “走吧?!?/br> 仲彥景起身,宋懷玉剛欲站起,誰知雙腿因盤坐太久,一下子起猛了,險些摔在地上。 “當心。” 他及時攬住她的腰,眉心輕蹙。 “坐太久有些腿麻了。” 腰間那只手的溫度令人無法忽視,如此逼近的這張俊臉無論看多少遍,她還是會被迷得挪不開眼。 仲彥景曲起食指在她鼻尖上刮了兩下,彎腰將她橫抱而起:“懷玉離開的這幾日我可是未曾好好睡過一覺了。”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初見時身上那股好聞的熏香漸被熟悉的清新木香取代,宋懷玉靠在他心臟的位置,耳畔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很是催眠,沒一會兒就合上眼慢慢沉入夢鄉(xiāng),忘記回應他的話。 未曾得到她回應的仲彥景低頭一瞧,她已貼著自己熟睡,呼吸綿長輕淺,半邊臉頰rou被壓得堆起來,擠得嘴唇微微張開,呼出的熱氣都落到了一處。 “愿你好夢,懷玉?!?/br> 他的心尖有如一根羽毛輕輕掃過,癢而酸軟,禁不住低頭在她嘴角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