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海情(上)
書迷正在閱讀:[刀劍亂舞]每晚都要開開心心(np)、今夕何夕,遇此良人、不逢時、靜姝(古言np)、【調(diào)教NP】sao蓮、穿越成為咸魚、女主被男主們找到了(高H直播偽無限流)、籠雀(futa)、支配(養(yǎng)父女 DS)、潘多拉的復(fù)仇(高干,nph)
天氣慢慢暖和起來了,晴朗的日子也越來越多。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烏鴉哥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他的新發(fā)型,又買了幾副墨鏡,配了兩件新衣服,行頭一穿,也像模像樣,又是靚仔一枚,果然是時刻走在時尚前沿的人。 只是如今的他,比起從前金棕長發(fā)時,少了幾分邪氣,卻也多了幾分狠戾??雌饋?,倒是更相配那個他藏起不提的身份了。 烏鴉又將那輛摩托停到了黎式的面前,攔住她去路,學(xué)流氓樣吹口哨,“去邊啊,靚女?” 黎式剛從賀新的書房出來,最近的她繼種花之后,又找到了新的興趣愛好。她沒放下手里抱著的書,看了眼前男人兩秒,大方地給了個白眼,“有病?就去治。” “喂”,烏鴉哥不滿意她的反應(yīng),“我特登來畀你送驚喜,你就這副嘴臉對我?” “驚喜?咩驚喜???”想起他上次也要說送她驚喜,然后差點就炸了她的廚房,黎式突然就一陣害怕,“別是驚嚇吧。” 他懶得再同她廢話,直接單手?jǐn)r腰抱起她,摁上摩托的前座,身體前傾,環(huán)抱住她整個人。 “跟我走?!?/br> “?。 崩枋?jīng)]防備,原來抱在懷里的書嘩啦啦地掉落了一地,她真的是服了這個男人的“執(zhí)行力”。 “喂,我個書啊,你癡線啊你?!?/br> 摩托既然已經(jīng)轟鳴起跑,自然沒有再掉頭回去的道理,捉住她作亂的兩只手,將她整個人壓縮在自己和摩托把手之間,他笑著威脅道,“再吵,我就讓你知咩叫真的‘癡線’。” 真是個瘋子。 這點,是這些時日她和他相處以來,獲得的最充分的認(rèn)知。 雖然隔著衣服,但他火燙的胸膛貼著她的背,那灼熱的溫度也逐漸在燒炙的她原本平靜如水的心。過了許久,摩托終于緩下了速度,黎式朝四周看去,他們竟然到了海邊,幾步之遙處,就是碼頭。整條海岸線上,都零散地停泊著游艇。 黎式下了車,下意識地向海邊靠近了幾步,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轉(zhuǎn)過頭問身后的男人,“我們來海邊做咩呀?來海釣?還是來睇海豚? 烏鴉沒有回答她,只是無比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將她往碼頭甲板上領(lǐng)。他們走到一處游艇前,這艘游艇通體純白,船舷上鑲嵌著細(xì)密的金色雕紋,船體線條流暢優(yōu)雅。 他牽著她就要向上走去,黎式微微扯住他,道,“你做咩啊,闖人家游船嗎?喂,你自己作惡別帶我啊,我良民來的?!?/br> 烏鴉聽著這話,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九四年新年的時候,他帶她去看元朗的新房,她不知道是他買的,說的,也是這樣的話。 他回頭看她向她的臉,似乎越來越發(fā)覺,她和過去的性格相似起來了,她不再對他小心翼翼,也不再疏離客氣。 面對這些微妙的變化,他不知道是該悲是該喜,距離感越來越少,越說明她正在接納他,但是不是也代表著,她離過去塵封的記憶越來越近。 此年景,去年情。 他終究還是不敢面對中間的那些不堪。 黎式抬手在他眼前劃動了幾下,喊他名字,“你點嘛,怎么不說話?” “冇乜(沒什么)”,他頓了頓又道,“你放心,你合法良民。這船,系我買的,不會害你坐監(jiān)。” 買的?黎式有些不可置信,這年頭做保鏢那么賺錢?還是開拳館那么賺錢? 不過他沒再給她問東問西的機會,刷開門禁就拉她進(jìn)入了艙內(nèi)。 中層是客廳與餐廳的結(jié)合體,客廳中央是一張定制的圓形沙發(fā),周圍環(huán)繞著低矮的茶幾,餐廳區(qū)則設(shè)有一張長矩形的玻璃餐桌。 內(nèi)部裝飾以淡雅的米白色為主色調(diào),搭配著金棕色的點綴,和他本人的風(fēng)格十分相配。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的海景畫作,烏鴉不懂藝術(shù),估計是隨便亂買的。 最上層是開放式甲板,很寬敞。甲板上擺放著藤編沙發(fā)和茶幾,沙發(fā)鋪了白色的羊毛毯,茶幾上擺置了新鮮水果和一瓶已經(jīng)醒好的香檳。還設(shè)了一個半透明的遮陽篷,既能遮擋日光,也不妨礙觀景。 臥室與娛樂區(qū)在底層,臥室寬敞明亮,窗外便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娛樂區(qū)置辦了音響、電視,甚至有一套完整的健身器材,一應(yīng)俱全,滿足各種需求。 有人走進(jìn)駕駛艙,啟動引擎。 游艇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緩緩駛離碼頭,一頭扎進(jìn)無垠的藍(lán)海里。烏鴉帶著黎式走上階梯,來到甲板上。船艇在海浪中起伏顛簸,海風(fēng)帶著微咸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們并肩而立,任由海風(fēng)輕拂,享受來之不易的安靜。 烏鴉從樓下船艙里拿了一些漁具上來,黎式?jīng)]玩過這些,便只被分到了一支釣魚竿。 那男人一邊搗鼓手里的東西,一邊嫌棄她,“咁大人(長那么大),點連魚都冇捉過?” 黎式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計較,誰說生下來就要會這些的?她又不是出生在海邊的人。 倒是烏鴉看起來對這些東西很熟悉,撒網(wǎng)入海,動作迅速,井井有條。她對這些娛樂項目興趣缺缺,一只手握著釣竿,坐在藤編沙發(fā)上,另只手虛掩著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海風(fēng)和日光充實他們之間,她的長發(fā)隨著風(fēng)飄揚,烏鴉站在欄桿的另一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和眼前的人,不知為何,竟不由自主的,顯露出淺淺笑意。 一種好似相識的滿足感充斥心臟。 但他還不知道,這種滿足感的名字,叫做幸福。 男人是捕魚高手,不一會就收獲了一條大魚,他興奮地提著魚,沖黎式大喊她名字,讓她快看。臉上是說不出的得意,那樣子就像打仗凱旋而歸的英雄。 黎式無奈笑笑,動了動嘴皮子,原本脫口而出的“癡線”被咽下去,轉(zhuǎn)而換了兩個字——評價道,“幼稚?!?/br> “嘁?!睘貘f的虛榮心沒有被滿足,突然玩心大起,又帶著報復(fù)性的,將手中的魚高高舉起,然后猛然一抖,水珠四濺地灑向她。 黎式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雙手捂住臉,身體向后一閃,但水還是濺到了頭發(fā)、衣服和臉上。 “食懵啊你——”她嗔怪了他一眼,咽不下這口氣,放下釣竿,直接找了個裝了些清水的矮桶,用手作瓢,反擊回去。 他的身手比她好太多,要躲開的潑過來的水輕而易舉。 她沒潑到,就越要追;他沒讓她追到,便越要逗她,兩人在甲板上你追我趕,烏鴉甚至故意放慢腳步,讓她趕上來。 “撲街仔,你畀我站??!” 黎式的聲音分明是帶著怒氣的,可落到了他的耳朵里,就變了味道,像是羽毛在心上輕擦,讓人心癢。男人不但不停步,反而更加繞著家具在整個甲板上溜她,還要做出夸張的動作,比賤誰贏得過他。 距離逐漸拉近,烏鴉突然一個急轉(zhuǎn)身,腳底抹油朝著另一個方向閃去,黎式?jīng)]料到這一變招,慣性讓她的身體猛地前沖,甲板上有水,便不由自主失去了平衡。 男人及時伸出手臂,將她拉進(jìn)懷里,兩人的身體在此刻相觸,同一時間都失去了重心,摔倒在甲板上。他們在地上滾了一圈,兩圈,最終以一種略顯尷尬卻又無比親密的姿勢停了下來。黎式壓在烏鴉身上,兩人的目光在不經(jīng)意間交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氛圍。 他一只手扶著她的腰,另只手枕在腦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掩飾都掩飾不住。 黎式的臉迅速染上紅色,慌忙從烏鴉身上爬起,實在氣不過就回頭錘了他幾拳,“你故意的!” “什么我故意的?” 比賤誰贏得過他!黎式怒目圓睜,可她生相溫柔,縱使生氣也沒太大的威懾力,便只能更大聲控訴,“你仲講?你仲講?” 一番玩鬧,黎式累得氣喘吁吁,但看那男人,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她便更生氣了,冷著一張臉,坐回藤編沙發(fā)上。 自己惹的火氣,還是得自己去哄。水果、甜品,烏鴉輪番端到她面前,可惜人家都不賞臉,沒辦法,他只得用最后一招。 “你衫濕曬,快D換身,不然會生病。去沖個涼再上來,剛好太陽落下去,海上夕陽,你唔想睇下?” 落日余暉,還是在大海上看。她怎么會沒興趣? 黎式冷著面孔,對著他哼了幾聲,才慢悠悠站起來下樓去,又再三對自己聲明,她是看在海景的面子上,才勉強走下這個臺階的。 在與臥室相連的浴房里,烏鴉已經(jīng)給她備好了干凈毛巾和換洗衣物,好像是知道她一定會用到一樣。 等黎式擦著濕發(fā)再次走上甲板的時候,夕陽西沉,漫天已經(jīng)染上了絢爛的橙色。烏鴉站在船頭等著她,那個背影高大寬闊,似乎在朦朧的夢里見到過。 她安靜走過去,站在他身側(cè)。而他一抬手,便能觸碰到她的臉。 夕日余暉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整個世界都仿佛為之靜止,只留下,兩顆能夠共鳴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