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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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要拍程月同榮伊復合的戲份,加上有好幾幕的場景傳換,任務(wù)量不算輕。黎式提前到了片場。沒想到南粵比她更早,已經(jīng)坐在棚里在背詞了。 “阿粵,今日咁早?” 南粵抬起頭來,看到人也笑著招呼,“黎小姐,早晨(早安)。系啊,今日戲重,我早啲過來準備。” “你點呀?”黎式看她似乎跟平時不大一樣,“睇你有少少緊張?” “冇啊,冇...” 看南粵下意識地否認,還有這心虛的反應(yīng),黎式?jīng)]信她的話,“你邊度唔舒服?系咪最近有麻煩?” “我都幾好啦”,南粵搖搖頭,其實本是不想說的,畢竟她不想讓人覺得,是她工作態(tài)度不專業(yè),但同黎式關(guān)系似姐妹,也就實話說講,“今...今日有吻戲,仲有床戲啊...我,我都未...” “你都未拍過拖?”黎式接過她的話。 南粵沒說話,算是默認。 “亞佐呢?他到了未?” 聽見他名字,南粵心似漏跳一拍,即刻問,“你揾他做咩?” “你未拍過拖,緊張當然是正常,我叫他過來,同你先溝通”,黎式往片場里巡視了一圈,在一個堆放道具的角落里看到他背影,便當即想過去叫人。 南粵馬上拖住她手,“慢住慢住,你唔好去揾他?!?/br> “你放心,我會同他傾掂(談妥)。” 可她還是拽住她沒松開,黎式看南粵有些微紅的臉,終是坐返回去,道,“怕丑(害羞)咩?你們是工作拍檔,都是頂正常的事情,唔使怕丑啦?!?/br> “我不系怕丑,我唔想讓他認定我不夠?qū)I(yè)。我知這場戲很重要,放心,我不會辜負你期望?!?/br> 黎式明了她心思,要一個沒有經(jīng)驗,甚至還未怎么接觸過男性的年輕姑娘演出熟男熟女都市戀情的羈絆感,是很有難度的,“傻女來的,如果你覺得做唔到,一定要同我講,我會想辦法。千萬唔好硬來。你是我特地請來的,絕不會讓你難做。” “黎小姐,你從未畀我難做,真嘅”,南粵握她雙手,語氣真摯,“我以前從未想過我可以演戲,都從未想過我可以演得好。系你在大排檔揾到做清潔工的我,畀我今次機會,我才知,原來我好中意演戲。我的人生很普通,生活很平淡,但可以出演別人的人生,我真的好開心。” 黎式靜靜聽她說話,打心底里喜歡這個女孩,反握住她手,“能同你相識一場,我亦都好開心。” 夜中,C組最重要的一場戲馬上開拍。 比起白天,南粵的緊張已經(jīng)消散很多,但瞥一眼男主角,他一臉漠然,緊張也無,擔心也無。她回想了一下這兩個月,除了拍戲需要,一走出攝像機的范圍之外,似乎真的沒見過他有其他什么表情。南粵突然在想,到底有什么事情,會讓他的情緒起伏一點。 程月頂著除夕夜的煙火過港到澳門,站在轉(zhuǎn)了好幾個彎才找到的公寓前敲門。面對分別已久的愛人,面對已經(jīng)沖破自我禁錮的真心,她盯住他的眼睛,扔下了手中裝著豬扒飯的餐盒,勾過他脖子,傾身吻上去。 只是這場戲,創(chuàng)造了南粵拍戲以來的第一次NG。 每次到該主動吻過去的那一刻,她都猶豫住了。前面幾條沒過時,南粵還能微笑著說抱歉,深吸幾口氣然后重振旗鼓,但為難累積到一定程度上,她也難再維持體面。 黎式及時喊了卡,讓全組休息。只是還沒來得及找南粵在私下再做心理工作,她就已經(jīng)去了盥洗間。沒辦法,趁這個空檔,只能先和亞佐談。 “南粵年紀小,都未拍過拖。不如等她回來,你揾她傾下先?” 亞佐背靠沙發(fā),低頭站著,沒回答。從褲袋中摸出了煙夾,剛剛點起卻又直接丟在地上踩滅。 抽煙是多年習慣,不可抗拒,而滅煙是又是因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不用了?!眮喿艋卮鹚?。 黎式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些懷疑地問,“你確定?” 他點頭,很篤定,“我話真。” 主演回歸,再次拍板,聚光燈盡數(shù)關(guān)閉,鏡頭中只看得清人臉。 舊年最后一晚,在深夜的寂靜里,曖昧叢生。他平靜的心在面對她飛蛾撲火似的愛意時,如投石擊水,終起動蕩。 南粵又在最關(guān)鍵的那一刻卡殼。對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進退兩難。但鏡頭內(nèi)外誰都沒有想到,下一秒,亞佐捧過她的臉,俯身吻了下去。 南粵整個人都僵硬了,幸好因為光線暗,所以拍不清她的神色。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對這莫名其妙發(fā)展的劇情不明所以,攝影師轉(zhuǎn)過頭來,用眼神問導演的意思。 黎式也被亞佐嚇了一跳,原來他說沒問題,是這樣的“沒問題”。自她認識亞佐以來,還真沒見過他這樣的一面。黎式盯著監(jiān)視器里的畫面——亞佐引導著南粵,把榮伊同程月的纏綿具像化。 她要的效果,竟然出來了。 黎式打了個手勢,阻止預(yù)調(diào)機器的各部門,“都別動,繼續(xù)拍?!?/br> 僵局一旦打破,后面的戲拍下來就順利了很多。 終于收工。 下戲后,黎式本想找到南粵,同她再談?wù)劷袢盏氖虑?,但馬上被接踵而至的瑣事纏身。等她料理好所有工作走出總控室時,場內(nèi)已經(jīng)沒幾個人。想著南粵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回去,便收了隨身包,打算回元朗。 黎式向停車場走去,模糊的燈光下,依稀辨認出走在前面的人是亞佐。她隱約覺得,自從拍完今晚這場親密戲后他整個人就怪怪的,便想著既然遇到了,不如談幾句。 可還沒等喊他名字,黎式又看到一個背影上前去。 竟然是南粵。 他們一個走在前面,一個追在后面。因為離得有些距離,便聽不清在說些什么。南粵看起來有些著急,而亞佐還是那副和平常無差的冷漠樣子。 突然,他停了腳步,摁住她雙肩,向后一推,將南粵抵在車門上。 按黎式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臉,在路燈的映照下,是倔強的神情。 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么,亞佐似乎有些生氣,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然后自己坐進駕駛位,轟起油門離開。 黎式從來不是喜歡管別家是非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一個猜想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腦子里。 經(jīng)過這兩個月多的相處,南粵是怎樣的人,大概已經(jīng)明了。直爽、認真、負責,積極向前。雖為生計奔波,但不改天真本性,是個好姑娘。 十八歲,正是跟黎仰差不多的歲數(shù),而她自己也十八歲過。姑娘家的心思,她不是一點都猜不到。 可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電影是電影。她是有些怕南粵會人戲不分,真假難辨。 電影NG可以重來,但人生選擇,沒有拍第二條的機會。 不過,別人的事情,她又如何插手,便只能當一切隨天安排罷了。 轉(zhuǎn)盤時針轉(zhuǎn)向十點,黎式回到公寓。這段日子拍電影,這個點不算太晚。她里外看了一圈,那男人竟然還沒回來。 最近他好像很忙,經(jīng)常晚不著家,有時候回來了,衣服脫下放浴室,都是沾了血跡的。 她起先不想問,但次數(shù)多了便不得不問。 烏鴉倒沒把這當回事,反而說她大驚小怪,難道他是做什么正經(jīng)營生的人?身上沾血不是很正常。 黎式笑自己自作多情,便附和說,是啊,手上沾過血的人,身上沾血當然也是頂正常的事。 洗了澡出來已經(jīng)是快到十二點,那男人竟然還沒返來,她估計著今晚大約是在堂口通宵。取本書坐到床上,翻開了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她腦子里都是南粵跟在亞佐身后的那兩道背影。突然不知道自己找來他們兩個演自己的電影,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累了一整天,神經(jīng)有些隱隱作痛,既看不進書,又睡不著覺,她干脆起身去陽臺吹風。夏末時節(jié)的夜風已經(jīng)沾了些微涼,但吹過皮膚不會冷,反而給人涼爽的感覺。 元朗是沒有高樓大廈的,黎式靜靜地站在陽臺上,看的是極遠處的燈火璀璨?;蛟S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有人返家來都未聽見。等她反應(yīng)過來身后有人的時候,早就被人從后面抱了滿懷。 “咁夜唔瞓覺,站在這里做咩?”烏鴉無比自然地埋進她脖頸間,用此刻的滿足感去抵消一整日由勾心斗角、拼殺紛爭帶來的疲憊。 “我瞓唔住,在這里想事情?!?/br> 她聽他在輕笑,聲音有些啞,估計是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 “在想我?” 黎式翻他白眼,“你是廟里佛爺?就懂往臉上貼金?” “我唔貼金,貼你?!睘貘f掰過她的臉,側(cè)身吻上去。 她沒躲,更準確的說,她根本躲不掉。但事實上是,從她落到他手中的第一天伊始,這輩子就已經(jīng)也躲不掉了。他俯在她身上喘息,一顆心不知道從何時起,也已經(jīng)開始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