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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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里的風(fēng)聲一聲緊似一聲,在無盡的曠野上痛苦與嘶吼,第一次聽到的人也許會以此為野趣,可待在這里已數(shù)天的信濃卻有些聽膩 身邊傳來窸窣響聲 帶著狐貍面具的少女半支起身子,身上的披風(fēng)隨之滑落 “你醒了?” 她看到身上的衣物好像有些驚訝,又抬眼看向信濃藤四郎 “啊..啊,多謝” 像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照顧,她有些無措,向著信濃道謝 信濃沒有在意,他坐在少女旁邊,支著下巴望著火堆發(fā)呆 “你和不動隊長一樣能睡啊...” 少女是不久前來到這里的,據(jù)她所說自己時政新人,這次想來碰碰運氣,不過自己只會使用靈力,不幸與隨行的付喪神其失散,便只好等著結(jié)束再去尋他 向信濃問完能否留在這里,得到許可,干脆一趟和不動一樣睡著了,兩人一左一右真就一動不動睡了一天 還以為會有一個人聊天,有些無聊呢 嘈雜聲傳來,外出捕獲山姥的人們回來了,毛利藤四郎跟隨在他們的身后 “毛利,這邊!” 信濃招手呼喚著毛利,可與此同時,被全身同雪一樣渾身純白的女孩吸引視線 “這是?” 他是第一次來進(jìn)行這樣的任務(wù),但是看到它身上綁著的層層迭迭符咒,莫然明曉 這就是“山姥”吧? 這時候,陌生的少女像是對自己說悄悄話一樣問 “捕捉到了以后會怎么做呢?” “唔...我是第一次來,不太清楚” “接下來就是殺了它,獲得庇護(hù)” 噙著鋼鐵涼意的聲音傳來,像是對一切都了解,又像是對一切都不在意 原來不動行光已經(jīng)醒了,他只是側(cè)著身背對二人 空曠的地下洞xue中,火燭燃燒,這里與其說是洞xue,其實更像人為住鑄造的地下宮殿,地上宮殿恢弘破敗,地下宮卻是被精心維護(hù)的模樣 踏入這里的人們與山姥分屬不同陣營 人們有著自己的斬殺之法,可山姥也會選定己方力量,今年選定之人便是宮川徹——這名自稱路過的路人把幾乎全部的山姥都放回了它們的領(lǐng)域 地宮的空地前,繪有繁復(fù)紋路的陣法蓄勢以待 斬殺山姥的過程中,圍觀的人們雖不會如同陣中心的人們獲得那般多的庇護(hù),但是也略有收益 “這有什么意思,嗝”因為信濃想要來看看,不動行光也就姑且?guī)麄儊砹?,一旁的毛利好像仍舊沉浸在心事中 “接下來就是,斬殺山姥嗎?”信濃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烏壓壓的人群 “按以往是這樣的,不過這次...” 被綁著的山姥選定者被率先推上了石臺,在此之前對她進(jìn)行神解 把她獨占的庇護(hù)分出來 “沒關(guān)系”不動看看身旁默默不語的毛利,拍拍肩“明天一起回去吧” 信濃看著還要向前走的少女,問道 “你還想要靠近一些嗎?” “不動讓我們待在這里,沒辦法陪你了” 信濃他們遠(yuǎn)于人群的最外圍,這里的位置太過遠(yuǎn)離,是沒辦法分得庇護(hù)的 “嗯,下次見” 少女向他們點點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不動喝著她給的酒,陷入思索 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在哪喝過呢?記不清楚了 他搖搖頭,看向少女的背影 她也想要得到山姥的庇護(hù)嗎..... 少女的身影融入人群,因為堅定不移的往前一個勁走,一層層撥開人群,惹來人們小聲抱怨 嘈雜聲越來越大,直到 “退下!”“不可前進(jìn)!” 連守衛(wèi)都嘩然,人們議論的聲音忽然大的如同熱水沸騰 哪來的愣頭青!不懂規(guī)矩嗎?! 離得太近了!再接近就進(jìn)入正中心了! “混蛋!” “想被落首嗎?!” “誒呀,抱歉”少女弱弱的舉起雙手,小聲向著守衛(wèi)道歉“不是的...只是.....” 就像是不經(jīng)意,或者故意而為之,她仍向前走著,尖刀抵在她的胸口,她的足尖輕觸陣法邊緣 一瞬間,劇烈的光芒激發(fā) “什么??。 ?/br> “這是怎么回事!” 少女放下了裝作投降的雙手,此刻她臉上的歉疚笑容才變得真切 “這個解釋起來太復(fù)雜...總之” “現(xiàn)在這里是我的地盤” 黑曜石般的雙眸直直盯向眼前的水藍(lán)發(fā)色的付喪神,一期一振 “抱歉咯,一期殿” 胸口的尖刀眼見就要刺穿少女的胸膛,一陣刀光劍影,無數(shù)利刃就要橫劈在她的身軀,面具被一分為二劈開,無知無懼一般她向后倒去 “鏘——” 令人牙酸的刀刃相擊,白色披風(fēng)飛揚,男人緊緊將少女護(hù)在懷中 “國廣!好慢!” “大家怎么樣?” “長義和鯰尾已經(jīng)把大家送出去了”雖然已經(jīng)和對面拉開了距離,國廣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金發(fā)男子一動不動,提防著敵方的動作 “你們,想要山姥?”一期一振儒雅溫和的聲音染上了寒意 斬殺山姥的關(guān)頭突然反水也不是沒有,更何況這名少女身邊還帶著山姥切,目的很好辨認(rèn) “就算斬殺了它,你們也無法全身而退” 一期一振身后的人們齊齊亮出了刀刃 “哈哈哈哈”少女在付喪神的懷中笑得樂不可支“虧你..虧你智謀那么高” “你再回頭看看” 石臺上空空如也,留下的只是神官們慣用的紙偶,而一旁的牢籠中 “一期殿!山姥它!” 山姥的身形在慢慢消散——這不過是靈力擬態(tài),不是真的山姥.... 被耍了 男人雙眸中劃過些微血色 此刻,殺心已起 “覺悟吧!定將你們....” 斬于刀下! 她卻笑的更快樂了 “笨蛋笨蛋,誰要和你們打啊” 少女一聲響指,以符文構(gòu)成的陣法為中心,密密麻麻的紋路不斷擴(kuò)散,所觸之處,從冰冷的石面上蔓延到人的全身 麻痹與刺痛一同由符文傳來,連身為付喪神的自己也沒法動彈 “這樣就可以了嗎?他們不會再起來?” 山姥切國廣握著刀,警惕掃視倒下一片的人們 “當(dāng)然會!一會他們該能動了!” “所以,國廣國廣”少女興致頗高的呼喚,她抱緊著自家付喪神的臂彎,簡直像勝利歡呼“一起逃跑吧! 一期一振是唯一還沒被倒下的付喪神,他執(zhí)拗地盯著她 “名字....至少,你名字是...” 她古怪的看向他,那樣的神情像是憐憫一般,最終,她嘆了口氣 “月” “我的名字是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