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四海一家] : 第三章[萬里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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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立西酋長心想自己的女兒既然是路吉爾第一美女,那就得將她許配給年輕一輩的路吉爾第一勇士才像話??墒菐啄晗聛?,卻始終看不出來有哪個未婚小伙子有第一勇士的樣子。酋長正在為此事苦惱,就來了姬寰這么個無敵勇士,而且看來比自己這個老一輩的路吉爾第一勇士還厲害得多,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由于日耳曼人是一夫一妻制(註一),所以酋長先問過了姬寰猶未娶親,就提議把女兒嫁給他。 姬寰在參加酋長為他舉辦的筵席之時,就已和羅莎琳兩人一見鐘情了,這下子正中下懷,就欣然接受了結(jié)親的提議。反正他母親也交代過,此行若遇上喜歡的女孩,先娶了再帶回家也無妨。 日耳曼人結(jié)婚,女方不用陪嫁妝,但男方卻必須送聘禮,這可就難倒姬寰了。他雖然帶著一些金子,但那時的日耳曼人仍是以物易物,不使用金銀貨幣,所以他的金子并沒有用。而他所攜帶的日用給養(yǎng),做為聘禮也太微薄,實在拿不出手。至于帳篷、弓箭以及馬匹,都是旅程中的必要之物,也不能送掉,否則要怎么回到萬里之外的家鄉(xiāng)呢? 姬寰能想得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施展家傳技藝,打造一把寶劍做為最隆重的聘禮。日耳曼人最看重精良的武器,特別一把上好的鐵劍,那更是人人渴求之物,若能以一把寶劍做為聘禮,那可是讓羅莎琳最有面子的事了。 可是打造一把寶劍通常需要花上兩年的時間,姬寰雖有祖?zhèn)魉俪擅卦E,至少也得費時一年才能造出一把百煉鋼劍。由于姬寰覺得他和羅莎琳的結(jié)合必須非常隆重,所以還是得備下這份珍貴的聘禮。他把這個意思對準(zhǔn)丈人說了,要求一年后再舉行婚禮。 赫立西酋長聽了很歡喜,不過他說女婿能有這份心他就很高興了,聘禮可以欠著,什么時候送都沒關(guān)係,你們就先成婚吧!老夫等著抱孫子呢! 姬寰與羅莎琳成婚后,就履行諾言,開始為老丈人打造寶劍了。 那時的日耳曼人使用鐵器已有兩、三百年了,但冶煉技術(shù)仍然十分原始。他們直接將鐵礦石與木炭疊置,燒成“海綿鐵”,再將海綿鐵不斷加熱錘打,煉成能製造器具與刀劍的鐵或鋼(註二)。這種冶煉法費料費工,效率極低,而且品質(zhì)很難掌握,雖說煉出能打造好劍的鋼料也不是不行,但那還得看運氣。 姬寰一方面不耐煩這種土法煉鋼,另一方面也愛屋及鳥,希望羅莎琳的族人擁有一項能因之繁榮興盛的產(chǎn)業(yè)。所以除了親自動手打造寶劍之外,還將幾乎所有工業(yè)革命之前最先進的鋼鐵生產(chǎn)技術(shù),都在這個部落建立了起來。 光陰荏苒,一年過去了,姬寰如期完成一把吹毛可斷的寶劍,送給了他的老丈人。由于此時羅莎琳已懷胎六個月,恐怕不耐萬里跋涉,所以姬寰就沒有急著回家,暫且留下來繼續(xù)當(dāng)他的冶煉大師,等待妻子分娩。 …… 姬寰將寶劍送給他老丈人的這年是中華兩千三百八十七年;或公元前291年,天山南北底定納入中國版圖,并暫設(shè)為天山特區(qū)。周朝廷在金滿設(shè)置天山都護府,以李璣為總督,統(tǒng)理特區(qū)軍政。而人數(shù)多達九萬之眾的西北軍團并未裁減,仍然滿編整訓(xùn),為下一階段的開疆?dāng)U土做準(zhǔn)備。 這一年也是中國海軍高速跨越發(fā)展的里程碑,「盧山號」與「黃山號」船塢登陸艦入列服役了,而同級艦的第三艘「峨眉山號」也已在大連造船廠下水。 「盧山級」船塢登陸艦是人類所建造的第一款遠(yuǎn)洋動力船舶,滿載排水量兩萬五千噸,使用四臺每臺六萬匹馬力的燃?xì)廨啓C,能以每小時六十公里的高速航行。她可以搭載四艘一百六十噸的氣墊登陸艇,以及四架十五噸的直升機。目前氣墊登陸艇已經(jīng)有了,但直升機還沒來得及“發(fā)明”。 姬宇啟動了向海外的擴張。他命廉頗指揮作戰(zhàn),羅涌提供船艦與后勤支援,陸、海軍合作去征服東海與南洋,進攻的順序是日本、琉球、馬來群島、新幾內(nèi)亞、澳洲、紐西蘭。行動初期使用的船艦仍然是「渝河級」,至于新世代的「盧山級」,則會隨著新艦不斷入列而陸續(xù)加入。 「盧山號」與「黃山號」的第一個遠(yuǎn)洋任務(wù),是載著以特使「姬超」為首的外交代表團,出使馬其頓帝國?!讣С咕褪羌в?,和訪問印度時一樣,他不好意思以天子之尊親自出訪,就仍然使用假身分,自己派自己為特使了。 此行跟來的有姬宇的三弟萇申與四妹姬婉,還有兩位外交官「胡云」與「程光」,他們四個人是希臘研究所第一期的前四名高材生,其中胡云是外交部長胡衍的兒子。萇申今年二十二歲,姬婉今年二十一歲,姬宇內(nèi)舉不避親,而他們自己也很有興趣出來見見世面。至于波塔米昂,那當(dāng)然是姬宇到哪她就跟到哪囉! 盧山號與黃山號由廣州出發(fā),到了梅克納河口,各自接運了二十四頭戰(zhàn)象,這些戰(zhàn)象已由華氏城行軍過來,在岸邊等著了。戰(zhàn)象裝載完畢就啟程繼續(xù)南下,繞過僧伽羅(註三)后直駛?cè)氩ㄋ篂车捻敹?,在幼發(fā)拉底河的出???註四)登陸。其實要去希臘各國的話,繞過非洲進入地中海,多走海路少走陸路,那會比較舒適。但姬宇不想讓西方各國過早見識周朝的先進科技,寧可辛苦一點,把超時代的盧山級登陸艦停得遠(yuǎn)離人煙的,所以才會選擇在幼發(fā)拉底河口登陸。 馬其頓雖說是一個帝國,但卻和中國一樣,有許多實質(zhì)上獨立的分封國家,只不過這些分封諸侯還沒有人自行稱王就是了。所以姬宇此趟將逐一訪問波斯、埃及、小亞細(xì)亞等三個大諸侯,以及位于希臘本土的帝國朝廷。 中國特使姬超、波塔米昂、萇申、姬婉、胡云、程光,帶著八十名隨員、兩百四十名騎兵、八十五輛馬車、四十八頭戰(zhàn)象、一百零五名印度象伕,浩浩蕩蕩地從幼發(fā)拉底河口一路走到了波斯公國的首都塞琉西亞(註五)。 中國特使姬超到達了塞琉西亞,受到了塞琉古公爵的熱烈歡迎,因為他太喜歡送給他的大批珍貴禮物了,特別是那十六頭戰(zhàn)象。當(dāng)然其他的禮物如絲綢、瓷器、珠寶、玩具、糖果食品等,也非常稀奇而珍貴。 附帶一提,五年前西奧多商隊首次到中國之時,那時中國還沒有工藝成熟的瓷器。但其實姬宇早就把先進的製瓷技術(shù)傳授了下去,經(jīng)過多年的努力,周朝官窯的產(chǎn)品水準(zhǔn),已不遜于“舊歷史”中宋代五大名窯與景德鎮(zhèn)窯、宜興窯、德化窯了,這回就首先拿到外國來獻寶。 比禮物更令塞琉古公爵肅然起敬的是,中國的國書以極其優(yōu)雅的希臘文所書寫,中國特使的希臘語也說得十分流利,這顯示出中國人有備而來,而且他們的文化水平極高。 關(guān)于中國提出互派公使、旅行、通商、移民這些要求,塞琉古說多多交流是好事,當(dāng)然沒有問題。至于姬超要求將中國公使館設(shè)在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并且由中國派駐警衛(wèi)士兵六十人,這個也行,但塞琉古要求每年六頭戰(zhàn)象做為空中花園的租金。而且希望中國能撥出經(jīng)費,修繕那座已經(jīng)廢棄荒涼的名勝古蹟,恢復(fù)它當(dāng)年的美麗風(fēng)貌。 中國特使慨然承諾會把空中花園整修得煥然一新,并且立即跑了一趟巴比倫去勘查工程規(guī)模。姬宇和波塔米昂以及駐塞琉西亞公使胡云,在空中花園地下找到了所羅門、尼布甲尼撒、亞歷山大三位名王的寶藏。他交代胡云要藉著修繕花園大興土木的掩護,把寶藏搬運一空,這實在太方便不過了。 特使團離開塞琉西亞后,接下來訪問了埃及。中國特使姬超照舊向埃及的托勒密公爵呈遞了國書,致贈了十六頭戰(zhàn)象及各式禮物,議定了兩國諸般往來事宜。隨后姬超特使向托勒密公爵介紹了中國派駐埃及亞歷山卓(註六)的公使姬婉,并且特別說明了姬婉是中國天子的親meimei,一位中國公主。 托勒密很重視姬婉,他見這位中國公主身分尊貴又美麗,更且從特使團帶來的豐厚禮物可看出中國是一個實力強大、底蘊深厚的國家,若能與之建立緊密的關(guān)係,將會是個有力的奧援。 于是托勒密就邀請姬婉去他的宮殿,介紹家庭成員與她認(rèn)識,并鼓勵他的小兒子托勒密二世(註七)與姬婉親近,希望這兩個年輕人能多多來往。 中國特使團離開亞歷山卓后,就去以弗所(註八)訪問小亞細(xì)亞。該國的國君是德米特里(註九)公爵,原國君安提柯已于不久前過世。 (註一)本書中有關(guān)日耳曼人的風(fēng)俗,皆依tacitus《germania》的記載。 (註二)這是最原始的煉鐵方法,稱為“塊煉法”。不過當(dāng)時日耳曼人如何煉鐵并無文獻記載,也沒有考古線索,這純屬合理猜測。 (註三)僧伽羅即今之斯里蘭卡。 (註四)當(dāng)時幼發(fā)拉底河仍然直接注入波斯灣,但淤積已相當(dāng)嚴(yán)重,船舶無法駛?cè)牒拥溃瑏啔v山大大帝從印度回來在此登陸,那時就是這種情況。 (註五)塞琉西亞,seleucia,約在當(dāng)今伊拉克baghdad市南方15公里處。 (註六)亞歷山卓,alexandria,即當(dāng)今埃及alexandria市。 (註七)托勒密二世,ptolemyii,埃及托勒密王朝第二任國王。 (註八)以弗所,ephesus,約當(dāng)今土耳其?zmir省sel?uk市。 (註九)德米特里,demetriusi,亞歷山大大帝的部將安提柯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