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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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現(xiàn)代文理分科不同,民國時期的大學多注重均衡發(fā)展,許多大學自主命題,考試科目多達8科,更有甚者把“軍事訓練”都算進了總分,這還真讓我這個偏科生犯了難。我畢竟不是天才,做不到如錢鐘書先生那般,數(shù)學考15分,只憑借優(yōu)秀的國文和英語就被清華大學破格錄取。 文科那幾門還好說,物理化學可真是為難人,雖說許多大學的命題都短小精悍,可對我這高中物理只考40分的人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 拋去那些,復習材料的問題同樣讓我頭疼,這里可沒有老師列好提綱,協(xié)助我一輪二輪三輪的復習,各個大學都是自主命題,我要短時間內(nèi)記住所有知識點無異于大海撈針,真是太難了。 當然,說好要努力,我就不會放棄,所以即便是不上學的休息日,我也悶在房里學習,死記硬背國文英語,反復演算數(shù)學物理,就差睡在書里了。 “平舒,平舒?你在嗎?”張毓敏突然敲響我的房門。 “怎么了,伯母?”正念著一首英文詩,伯母卻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怕她有要緊事,忙上前開門。 張毓敏說:“你這孩子,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也不嫌悶的慌,要考大學也不是你這樣個學法的?!?/br> “伯母,我才來上海半年,好不容易能聽懂學堂里老師教的,一下就說要去考大學,不多讀些書怎么能行?”我站在平舒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平舒,你還真是死腦筋啊,伯母都說了,你考不上也不用回去的,何必如此拼命?走走走,陪我去花房喝下午茶,成天悶在房里不是個事啊!”張毓敏搶拉著我下樓。 我實在拗不過她,只得帶著書一起去了花房。 花房里,除了下人準備好的茶點,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侍弄花草。 “平舒,你說說你,連出來喝下午茶也要帶本書,難道這書比新買的栗子蛋糕還好不成?”張毓敏端起咖啡,眼睛掃了一下桌上的各式蛋糕點心。 我面不改色道:“栗子蛋糕多吃了也就一個味,書每一遍讀都有不一樣的味道,正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真有那么厲害?那你念來聽聽?”張毓敏并不相信我的話。 “Let me not to the marriage of true minds Admit impediments. Love is not love Which alters when it alteration finds, Or bends with the remover to remove:... 才讀了幾句,張毓敏就忍不住打斷我,“行了行了,這洋文嘰里呱啦的,一句也聽不懂?!?/br> 我沒有就此打住,繼續(xù)讀:“O no! it is an ever-fixed mark That looks on tempests and is never shaken; It is the star to every wandering bark, Whose worth’s unknown, although his height be taken.” “算了算了,我走我走,平舒你自個念吧!”張毓敏大約實在受不了我,抿了口咖啡就匆匆離去。 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魏巖,發(fā)現(xiàn)他雖然在澆花,可臉上卻一臉不解,于是問:“魏巖,你可知道我剛剛念的詩是什么意思?” 魏巖放下手中的活,撓著頭道:“我只粗粗識得幾個字,平舒說的英文,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猜一猜?”見他吃癟,我反倒來了興趣。 “有關感情的?平舒,我猜不出來,你可別為難我了。”魏巖不敢猜,直向我搖頭。 “好好好,不為難你了,我來翻譯給你聽?!蔽倚α诵Γ致暻椴⒚啬盍艘槐橹形陌妫骸?nbsp; 我絕不承認兩顆真心的結(jié)合會有任何障礙;愛算不得真愛,若是一看見人家改變便轉(zhuǎn)舵,或者一看見人家轉(zhuǎn)彎便離開。哦,決不!愛是亙古長明的塔燈,它定睛望著風暴卻兀不為動;愛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顆恒星,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卻無窮?!?/br> 讀完才發(fā)現(xiàn)不對,我居然對著魏巖念情詩,他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這些都是詩里寫的,不是我的意思,你不要多想,那個...”面上一熱,我不想越描越黑。 我心叫不好,立馬抬眼看魏巖,卻見他一臉震驚,眼里還帶著些欣喜。 “我知道的。”魏巖斂了斂情緒,又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這是莎翁的詩,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我指著書的封面說。 魏巖垂眸看向別處,嘴角勾起細小的弧度,又很快收好花灑壺,一臉正經(jīng)地看著我說:“嗯。” “哼,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畢竟要考大學的人是我,不是你?!闭f完,我氣呼呼地吃下半個栗子蛋糕,不再看他。 魏巖遲疑了半刻,勸說道:“平舒你慢些,小心噎到?!?/br> 我沒有聽他的話,才吞咽下去,又往嘴里塞了半塊蛋糕,大概是沒多嚼幾下,一個不注意噎住了。 “呃呃…嘔”都堵在喉嚨口,別提有多難受了。 “平舒,你…快喝些水,別,別著急,實在不行就吐出來!”魏巖沒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又是遞水,又是輕錘我背。 一番折騰下來,我總算緩過勁了,指著蛋糕托盤道:“魏巖,你以后別買栗子蛋糕了,我真吃膩了,再也,再也不吃了!” “是,我的平舒小姐,下次買別的,你喜歡什么就買什么,好不好?”魏巖為了遷就我,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我點點頭,十分受用,昂著頭又看起了書,嘴里時不時又念上幾句。 魏巖見我一臉認真,輕聲收拾好手邊的工具,緩緩走到門邊,待我念完一整段才插話道:“平舒,我不打擾你了?!?/br> 我朝他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你一定考得上。”這是魏巖離開花房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說的沒錯,我一定能考上的,要給自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