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叔子x盲女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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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伺候你的丫鬟春茗不見了,新來的丫鬟夏蓮解釋道:“三少爺嫌棄她怠慢了夫人您,打發(fā)她去莊子上了?!?/br> 你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么。 夏蓮手腳麻利,心細(xì)嘴甜,幾天相處下來就將你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你也便漸漸忘了這件事。 五日后,你們一行人走水路一路向北行去,中途改換馬車,大約行了半月才抵達(dá)京城。 一下馬車,你先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甜香,隨即是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好生熱鬧?!毕纳忬@嘆道。 可惜了,你見不到京城是怎樣一副繁華的景象。 徐玉庭的馬車走在你前頭,正當(dāng)你暗暗惋惜時,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你身邊,笑道:“舟車勞頓,阿嫂不如與我一同去飲一杯熱茶?!?/br> “甚好。”你打起精神來,對著面前模糊的人影回以一笑。 聞言,徐玉庭便打發(fā)了人帶著行李先行前往住處安頓,又帶了一些仆從和你一起上了茶樓。 二樓雅間處的窗欞微微開著,一絲清透的涼風(fēng)慢慢拂過你的臉頰,好不愜意。 小二送了一壺清酒、一壺茶并幾碟小菜和茶點上來。 你慢吞吞地端起茶盞,嗅了嗅,方才淺淺地抿了一口,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很快,你就被一樓大廳折子戲的動靜所吸引,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演的正是《西廂記》,正講到書生張生游普救寺,與崔鶯鶯一見鐘情的故事。 “我記得這是阿嫂以前最喜歡聽的戲?!?/br> 你側(cè)過頭,眼前的模糊光影微微一晃,徐玉庭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地傳過來。 夏蓮及時在你的耳邊提醒:“這出戲是三少爺方才下去點的?!?/br> 徐玉庭走到你面前,你聞到了一陣熟悉的甜香,正是方才下馬車的時候聞到的。 “糖葫蘆?” 徐玉庭說:“我記得也是你愛吃的?!?/br> 你接過糖葫蘆,徐玉庭指尖的溫度燙得你微微縮了一下手,有些不自在地捻了一下,想要捻去那奇怪微妙的觸感。 你微微嘆道:“都是過去的事了?!?/br> 無論是糖葫蘆,還是這張生與崔鶯鶯的愛情。 夏蓮躲在你身后,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她偷偷撩起眼皮,不敢多看徐玉庭的臉色。 那雙含情的鳳眼里,笑意在慢慢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重的沉郁。 你們一行人在茶樓歇息了片刻便回到了落腳處。 夜晚,你翻來覆去,總也不得安眠,掀開被褥從床上坐了起來。 榻上的夏蓮因此驚醒,輕聲喚道:“夫人?” 你回憶起白日里吹過的涼風(fēng),嘆了口氣:“陪我出去走走。” 直到現(xiàn)在你才有心神思索一些古怪的事,徐玉庭對你實在有些過分的好。 因著那一層往事的存在,你不免感覺微妙。 你問夏蓮:“老夫人可有說過什么時候為三少爺議親?” 夏蓮的眼神有些閃爍,你因為目盲無法察覺。 “那恐怕要等到春闈結(jié)束,老夫人對這事兒倒不著急?!?/br> 這便是指望著徐玉庭光耀門楣,再找個門第更高的媳婦了。 你在心里暗笑道:以徐玉庭的面容和才華,說不定會被某個京城的大官來個榜下捉婿。 想到這里,你心里那些奇怪的猜測才終于漸漸散去。 徐玉庭怎么會還忘不了你呢? * 第二日,徐玉庭請來的神醫(yī)便上門了。 因著日頭有些烈,你頗感雙目不適,于是叫夏蓮為你裁了一條絹布遮目,匆匆趕到徐玉成的住處。 這位神醫(yī)是城北保濟(jì)堂的大夫,姓馮,夏蓮說他祖上三代世代行醫(yī),醫(yī)術(shù)很是高明。 聽聲音,馮大夫年約六十許,腳步卻很穩(wěn)健有力。 他先往里間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徐玉成,待了許久才出來,對徐玉庭說:“藥石無效,此子壽數(shù)將盡,老夫也無能為力,至多開些方劑為他勉強(qiáng)續(xù)上一兩月的陽壽?!?/br> 你聽了卻沒有多大的感觸。 并非是你這人冷血,里間躺著的徐玉成雖是你名義上的丈夫,可是你一沒有和他說過話,二不曾見過他,他與你而言和陌生人無異。 你雖深居聽雨軒,但從府中眾人的反應(yīng)來看,徐玉成的命數(shù)早就快盡了,此番進(jìn)京本就是兇多吉少。 交代完一些事情,馮大夫的視線向徐玉庭的身后看去:“你便是那個目盲的小娘子了吧?!?/br> 你本想解開絹布供馮大夫查看,卻有人先行一步。 “嫂嫂小心,請坐。” 耳垂上微微發(fā)癢的觸感一觸即離,徐玉庭神態(tài)自然地放下手,很快你就被馮大夫的聲音吸引。 “小娘子的眼睛可否能感覺到日光?!?/br> 你點點頭:“能看見些許光影。” 馮大夫舒了一口氣:“能治。” 這時你心中的石頭才微微放下,衣袖中攥緊的手也慢慢松開。 馮大夫為你留了幾帖藥,說是讓你先服下,另有些敷眼睛的草藥,囑咐你每日都要敷滿一個時辰,又說日后每隔七日便來上門為你針灸。 “大約半年工夫,小娘子便可痊愈。只是老夫我也只能做到令小娘子視物,想要恢復(fù)如初卻有些艱難?!?/br> 能夠重新看見對你來說已經(jīng)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徐玉庭送了馮大夫出府,臨走前,馮大夫回頭看了一眼徐玉庭緩步離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皺眉。 這位年輕的公子長身玉立,白皙俊秀,為人又謙和有禮,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只是以馮大夫行醫(yī)多年的經(jīng)驗,他方才與徐玉庭對視,見他雖笑容輕淺,溫聲細(xì)語,但眉宇之間卻過于冷淡,心思有些沉重。 “怪哉,怪哉。” 馮大夫望了一眼,又搖搖頭離去。 方才他剛剛進(jìn)去,見二人形容親密,他還以為這位長相俊秀的年輕公子才是小娘子的相公,差點被徐玉庭一聲“嫂嫂”嚇了一跳。 …… 在京城的日子一天天地過著,還未等到你的眼睛徹底好轉(zhuǎn),徐家便發(fā)生了兩件大事,堪稱悲喜交加。 一是徐玉庭在殿試中被圣上點為探花,此為大喜。 二是在老夫人一行人也趕來京城的當(dāng)天,徐玉成去了,此為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