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海歸少爺x叛逆的大小姐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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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譚思行初涉家里的生絲和織造生意,為挽大廈將傾于狂瀾,白日里忙得很,連與你一月見上五面也是勉強抽出時間。 送完你,一直等在章公館外的司機才現(xiàn)身,將雪佛蘭連同后座上閉目養(yǎng)神的譚思行送回家。 “少爺,明日需要我送您來章公館見晚君小姐嗎?”汽車停下后,司機小心問道。 譚思行睜開眼,望向車窗外的目光壓了些陰郁:“明天下午送我去杏花巷。” 杏花巷是你那個同窗金先生住的地方,離譚公館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附近大多住著一些工人,其中還有不少舉家都在譚家的工廠工作的。 “是?!彼緳C應(yīng)了聲,恭恭敬敬地請譚思行下車。 金先生本名金景深,幼年時被福寧路瑪麗亞教堂的修女收養(yǎng),原本被當作神父培養(yǎng),后來因為出眾的語言天賦去報社就職翻譯,前段日子因為宣揚新文化和南下的曹銘一行人起了沖突,差點被巡警一槍打死。 夜深了,譚思行還在書房處理合同事務(wù),林嫂從廚房端來一杯牛奶,置于他桌前。 她不小心瞥見譚思行桌上的相片,一個戴眼鏡的圓臉青年側(cè)身捏著一卷報紙,本是一張拍得風姿極佳的照片,卻被人用痕跡深重的鋼筆畫了個大大的叉,墨色尤新,力透紙背。 “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吧?!?/br> 林嫂一驚,托盤中的那杯奶晃了晃,差點傾倒,她抬頭看見譚思行冷淡專注的面孔,稍稍定神,默不作聲地將牛奶放下,匆匆離開。 寬敞的書房在林嫂離開之后又變成一個安靜封閉的空間。 “金景深……”譚思行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翻過合同后在角落簽下自己的名字,譚思行。 你叫金景深“金先生”。 他簽完合同,將筆帽旋緊,在書房里靜坐了一會兒。 不知這位金先生的一言一行可擔得起“先生”二字,金景深盯著他和你時,明明又忌憚又妒忌。 你是個不服輸?shù)娜耍m然在父親面前溫婉恭順,但那只不過是你從小到大生存的手段。 這樣的你,會喜歡“金先生”,卻不會喜歡譚思行。 書房里的燈暗下來,片刻后,一點猩紅的光亮起,淡淡的雪茄氣息蔓延開。 譚思行開了窗,透涼的晚風吹進書房,他隨手捻起桌上的照片,吞了一口雪茄,指尖一點,那張照片便被燙出一個圓洞,被火星吞噬的正好是金景深的臉。 07 “哥哥,晚君jiejie又給我們送東西了?!?/br> 桌面上擺著一些時興的西洋貨,另有一些零食和女孩子化妝打扮的玩意兒留給金先生的meimei。 金景深的胳膊打著繃帶,他從里間走出來,見到房里那個娉婷纖細的少女,面色微紅:“晚君,又讓你破費了?!?/br> 你微微一笑:“無事,金先生以前教過我法語,善來善往,我只是投桃報李罷了?!?/br> 金先生深諳和你的相處之道,也不多推脫,叫meimei將東西都收到柜子里。 你說的乃是一樁陳年舊事,若是民國沒有成立,你是斷然沒有機會學習外文的,父親雖然允許你去教會學校上學,后來又讓你讀了南城女校,但其他的新潮東西,你們家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 為了看懂那些外文書籍,你偷偷學習外語,金先生在那時正好充當你的私教,對此你一直很感激。 和金先生閑聊一會兒便到了歸家的時候,今日你出門的理由是買一些成衣和首飾,父親樂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譚思行約會,你需裝得像些,帶點衣物回去。 “我送你到巷子口,1號住著拉黃包車的黃叔,你回去方便些?!?/br> 你本想叫金先生留步,但他始終堅持要送你到巷子口。 走到馬路邊,金先生叫住你:“晚君。” 你用眼神示意他,金先生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緊張地推了推眼鏡:“慢走,路、路上注意安全?!?/br> “多謝關(guān)心?!蹦阄⑽⒁恍?,金景深竟看呆了。 豈料黃包車還沒有走出幾步,馬路不遠處側(cè)停著的黑色轎車擋住去處,巷外路窄,黃包車無法通行。 “章四小姐,我家少爺有要緊的話同你說?!?/br> 其實你早就曉得那是譚思行的車,見的次數(shù)多了,一眼你就認出來。 你感到有些奇怪,但沒細想,跟著司機上車。 譚思行也是剛剛才上車的,司機載他來了杏花巷,你和金景深在巷子口寒暄了多久,他就在一旁看了多久,真真切切,將你對金先生的笑,對金先生的關(guān)心看在眼里……也記在心里。 車窗一搖,司機沒有跟著上車,車內(nèi)形成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 譚思行說:“我們結(jié)婚的日子,你父親定在了下月初十?!?/br> 他的睫毛顫了顫,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你,靜靜地等待你的反應(yīng)。 “結(jié)婚?”你心緒亂了,面色也大變,喃喃道,“不行,我要找譚伯父退婚……” 你倒是心里門清,自從譚家起死回生后,譚年就不太看得上你這個準兒媳了。 “晚君meimei?!?/br> 你要去拉車門,卻發(fā)現(xiàn)車廂早就被關(guān)死。 “譚思行,你讓我下去!” 轉(zhuǎn)頭見到是譚思行所為,你壓了悶氣,語氣不太好聽。 被你怒目而視的人眼神冷澀,半晌后嘆息一聲:“你怎么不叫我思行哥哥了?” “我不會退婚的?!弊T思行突兀地轉(zhuǎn)換話題,“你剛剛是在和金先生說話?” “金景深當著那么多學生下了曹銘的面子,要放過他可不是一槍的代價。等金先生身體好轉(zhuǎn)之后,我想曹銘會很樂意和他再碰一面的……” “混蛋,你拿金先生威脅我!” 譚思行克制地看你一眼,有些似笑非笑:“你怎么會這樣想我。我只不過是把知道的事實講給你聽罷了,晚君meimei?!?/br> “何況,金先生算是你什么人?我做什么要拿他威脅你?!弊T思行說這話時,隱隱約約透著股酸氣。 說曹cao,曹cao便到。 金景深跟著你和車夫出來,不巧見到你上譚思行的車,似有些異常,便快步趕過來,敲了敲車窗。 “晚君,譚醫(yī)生?” 車窗被打開,你瞪大眼睛驚叫了一聲:“快躲開?!?/br> 話音未落,卻已經(jīng)來不及,譚思行單手給手槍上膛,冰冷的槍口直接抵在金先生的腦門上。 “滾開!” 金先生退了兩步,強自鎮(zhèn)定:“譚醫(yī)生,作甚一副土匪做派,你欺負晚君了?” 譚思行冷冷一笑,瞳仁極其幽深:“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金先生,有句話你說對了。我現(xiàn)在拿起刀做了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可是過去,我也做過磋磨人的閻羅。譚某人既能救你,也能殺你?!?/br> 原來那天金先生和你說的話,譚思行都聽得一清二楚,可卻裝得云淡風輕,悶氣到現(xiàn)在才一股腦地發(fā)泄出來,足見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譚思行……”你捉住他的手,“你冷靜一些,一開槍巡警馬上就會趕來的?!?/br> 你靠著他的樣子可憐巴巴的,像一只嚇壞的雛鳥。 譚思行松了松捏著手槍的腕子:“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不欺負你。” 這便是不欺負你的樣子嗎?你快被譚思行的殺神模樣嚇壞了。 他丟了槍,拿握槍的那只手捉住你的細腕子,攥得緊緊的,朝金先生譏誚一笑:“金先生,我奉勸你早點搬出杏花巷尋個安全的去處,今日你不吃我的槍子,來日也要吃其他人的槍子?!?/br> 雪佛蘭揚長而去,你被譚思行牢牢抓著手,卻礙于譚思行方才的瘋子行徑不敢反抗。 若叫你乖乖地聽話嫁給譚思行,做這包辦婚姻的悲劇產(chǎn)物,你是絕不愿意的。 可父親意愿已定:“晚君,你可知譚思行背后的洋人在章家的銀行放了多少錢……爹爹知道你從小就是我和你娘的乖女兒,你聽話些,思行不會虧待你的?!?/br> 你同這從頭到尾就打著賣女兒心思的父親果真沒有話好講。 而你的母親更是讓人心寒,聽到你的退婚想法后大驚失色:“外面的報紙上都寫滿了你和思行的關(guān)系,你若是退婚,豈不是傷了閨譽,以后還有哪家公子要你……” 事已至此,不管是怨爹娘還是恨譚思行都沒用。 你盯著窗外的月色深深嘆息,既為自己識人不清,也為自己前途未卜的命運。